第五百九十六章每個人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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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置刑罰是最難的。

  因為很容易得罪人。

  況且大家做了那麼多事,從頭到尾都是為了他。

  江睿炘真的處罰重了,就要背負一個忘恩負義的罪名,要是處罰輕了,就是違抗皇命,包庇罪人。

  如何權衡這個量,看的就是江睿炘的處事能力。

  不得不說,江岱煦這是故意的。

  果然,江睿炘一臉的為難,略微側頭在思度著,到底要怎麼樣說才最好。

  望舒站在一旁看著他,其實她很想對太子哥哥撒嬌,讓他稍微開恩一點。

  如果他們一直以來的努力,就換來處罰的話,就太讓人難過了。

  「太子哥哥……」

  她試著小聲喊道,但是江岱煦飛過來的白眼,逼她閉上嘴巴。

  從昨天到現在,帥渣爹對她飛來的白眼,似乎有點太多了。

  「父皇,你再這樣看著我,小心眼睛抽筋,得急壞太醫。」

  望舒頗為無奈的說著,難道帥渣爹不知道,白眼甩多了,就無效了嗎?

  「朕看,還是留下幾個太醫,替你看傷比較好。」

  江岱煦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從前從來都不曾想過要寵愛哪個孩子,沒有那個必要。

  因為他從更小的時候,先帝也是這樣對他,以及他的兄弟姐妹們,生而為帝皇家的子嗣,在擁有無上榮耀的同時,也註定要失去一些東西。

  所以對於教育下一代,他也秉承著這個做法。

  如非是望舒一再的堅持,他不會改變當初的決定。

  就在他認為改變當初的決定,是對的時候,發生這件事,讓他不得不重新想想,到底該不該改變。

  「父皇,你要做什麼,難道你要打我?」

  望舒聽了,連忙退後兩步,做出一個躲藏的動作。

  裴傾奕想把她護在身後,這似乎成了他的本能舉動,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是要多顧慮一些。

  「朕想打你五十大板,讓你半個月都起不了床。」

  江岱煦見她躲閃,不知道怎麼的,原本凶神惡煞的語氣,變得軟和起來。

  「父皇,你可得想好了,五十大板下來,舒兒不是下不了床,而是直接死了。」

  這宮裡的大板可不是開玩笑的,二十公分寬,三公分厚的實木,毫不留情的打下來,只消一下,她就能慘叫半天。

  而且宮裡有些宮女和太監,惹得主子生氣了,被罰打大板,二十下就足以下不了床許多天,五十大板,要不直接死掉,要麼就落下終身的殘疾。

  她才不相信帥渣爹會做這種決定。

  江岱煦不再理她。

  這個小丫頭太容易嘚瑟,和她多說幾句話,就會被她帶著節奏跑。

  「回父皇的話,兒臣想好了。」

  江睿炘回過神來,點頭說道。

  「那就說來聽聽吧。」

  江岱煦站起來,雙手背在身後,走到軒內空蕩的地方,像是慢慢的踱步。

  「月兒和舒兒兩人,是宮中的帝姬,不能同男子一樣受罰,但是也不能不罰,所以兒臣認為兩人禁足自己宮內半年,期未滿要是敢擅自離開的話,每一次就增加一個月的禁足。」

  江睿炘說著,目光在江月意和望舒身上掃過。

  江月意倒是無所謂,她做這樣的事的時候,就會想到這個後果。

  說實在的,江睿炘已經對她們手下留情,不然的話,依照任何一條律規,都很嚴重。

  倒是望舒張了張嘴,想要辯駁什麼。

  罰她其他的,她無話可說,但是禁足半年在小院裡,她要怎麼見裴傾奕呢,身為成年男子,又是外臣,她要是不出去的話,豈不是不能見面。

  站在她身旁的裴傾奕,似乎知道她想做什麼,伸手偷偷的拉了一下她,然後搖了搖頭。

  只是禁足,已經是最輕最輕的,於情於理,她都不能再說什麼。

  望舒可不高興的扁了扁嘴,這才把話壓下來。

  立了功,然後還要受罰,這大概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


  「老三和老四,身為皇子,知道事情的嚴重,卻明知故犯,差點就釀成大錯,念在將功補過的份上,就免去送大理寺受審的苦,但是不能不罰。」

  江睿炘說著,看了江岱煦一眼。

  江岱煦依舊雙手負在身後踱步,對他的決策沒有意見。

  「你們要剝除皇子之位的尊稱,在軍營里從小兵開始做起,為期一年的時間,和普通士兵無異的接受訓練,吃住都要在軍營裡面。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在這件事裡面的為所欲為,到底會帶來多嚴重的後果,為期滿了以後,要看你們的表現,才得以結束。」

  江上歌對江睿炘的任何判決,都不會有意見。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江睿炘。

  如果能幫助江睿炘一路踏上最高的位置,然後當一個傳世明君的話。

  即便是他的性命也無所謂。

  他倒不是怕當士兵訓練辛苦,而是不能看書,這一點當他感到難過。

  「皇弟等,依旨領罰。」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著,對此判決沒有任何意見。

  「而裴傾奕,還有諸葛彧,以及不在場的姚子予等人,身為人臣,欺君瞞上為所欲為,試圖凌駕帝皇之上,實在罪大惡極。」

  沒有了皇族血緣的光環,他們這些臣子們,就顯得更加艱難許多。

  「太子哥哥……」

  望舒忍不住開口。

  這件事大家都參與,處罰的力度卻不一樣,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望舒,你別說話。」

  裴傾奕拉著她搖頭。

  雖然說這件事大家都參與,可是因為身份的不同,原本就不可能有相同的處罰。

  他們作為臣子,在決心要做這樣的事情的時候,哪怕是性命,都已經想好了要交出來。

  能留住小命,只是懲罰的話,已經算格外開恩了。

  「你們幾人,官降三級,扣除一年的俸祿,各自受軍杖二十下,要思過自己做的事情;也要和三皇子四皇子那樣入軍營裡面受訓,鑑於你們身居要職,為朝廷所用,所以只需要每個月十天在軍營受訓。」

  江睿炘說完以後,轉身走到江岱煦面前,點頭說道:「父皇,兒臣對他們的處罰,已經宣布完畢。」

  「真的全部都完了嗎?」

  江岱煦反問一句,這件事裡面,可不止剛才點名的這些人。

  尤其是沒有點名的姚尚,在一旁瑟瑟發抖。

  被點名受罰固然可怕,但是沒有被點到名,才更加可怕。

  江睿炘料到他會這樣問,搖搖頭說道:「其餘的,都是兒臣的長輩,他們的處罰,兒臣無權決定,還是交由父皇來處置。」

  「很好。」

  江岱煦這才稍微露出一絲笑意。

  雖然有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女們,在一旁把他氣得肝兒疼。

  但是還好大兒子懂分寸,明事理,讓他稍微有些寬慰。

  「他們的確都是你的長輩,剩下的,就交給朕來處置吧。」

  江岱煦說完,對他們一排溜的揮了揮手說道:「朕一晚上沒睡,也累了,你們各自下去領罰吧。」

  望舒在心底悄然的鬆了一口氣,準備和江月意回去,可憐兮兮的開始禁足生活。

  對於閒不住的她來說,禁足比打她一頓還要難過。

  而且還不能見裴傾奕。

  這才是最令人難過的。

  「等一下,是不是忘了一個人?」

  江岱煦似乎想起了什麼,忽然間說了一句。

  原本大家行禮過後,準備離開,被他這樣一句話,全部停住腳步。

  「還有青葙呢,朕怎麼可以忘了她呢。」

  江岱煦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望舒的瞳孔放大,藏在袖子裡面的手,捏成拳頭狀,然後又放開。

  對啊,還有江青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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