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再也管不了這些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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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的倉促,導致後面,本該說的時候,就什麼都不說了。

  望舒也沒有過多的解釋他們這樣做,是有苦衷的。

  任何為自己求情的話,就顯得沒有必要。

  眼前這個人是江岱煦,不是昏君,他知道對錯。

  只是現在,太生氣了,所以才會怒成這個樣子。

  「還有要說的嗎?」

  江岱煦掃了一圈,除瞭望舒以外,其他人都沒打算吱聲。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只是增加煩躁而已,等一切塵埃落定以後,該論功行賞的論功行賞,該受到懲罰的受到懲罰。

  絲毫馬虎不得。

  一陣安靜以後,江岱煦伸手揉著突突疼起來的太陽穴,重重的嘆著氣。

  他一直都不認為自己老了,才四十幾歲,雖然這個朝代的平均壽命不長,可是他也還沒有到知天命的年紀。

  但是如今看著這些孩子們,才知道這個舞台終究要讓給他們才行。

  「都起來吧。」

  他低沉著聲音說道。

  但是大家還是很乖的跪著,哪敢這樣輕易的站起來。

  都說伴君如伴虎,有些話,要聽第二遍,才能動身。

  江岱煦見他們還跪著,便揮了揮手又說道:「起來吧,跪著能解決什麼問題,事情已經發生了。」

  這下,他們才陸陸續續站起來,可是臉上並沒有鬆懈下來的表情。

  只是這一邊取得了小勝,而主戰場還在高府那裡。

  重兵把守的高府,和抽調了親衛軍,以及皇城外的軍隊,才是一場正式的較量。

  對裴傾奕來說,他做不到留在後方安逸的等待,而讓其他弟兄們,在陣前廝殺。

  雖然形勢已經偏向他們這一邊,但是不代表可以掉以輕心,有時候稍微的鬆懈,就會造成無數弟兄們的傷亡。

  如果做將領的,不愛惜自己的士兵,那是沒辦法成功的。

  想到這裡,裴傾奕冒死上前說道:「皇上,這裡的守衛很森嚴,一般人不知道這裡,也進不來,這場對戰不會持續太長時間。現在高府那邊,由姚國公為首帶領著,他畢竟年事已高,其他人尤其是四殿下並沒有實戰經驗。」

  「你想說什麼?」

  江岱煦看著他,不管是態度還是語氣,都尤其的不爽。

  要知道,裴傾奕還不算是他的女婿呢,就剛做出如此冒大不韙的事,對他能舒坦才怪。

  「今天一早,我如實向家父全盤托出,臣等這話並非是自誇家父,但是家父有實戰的經驗,所以讓他跟著四殿下還有諸葛侍郎等人,一同指揮作戰。」

  「諸葛彧也在其中?」

  江岱煦又吃驚起來,莫不是他身邊的人,除了他的蠢大兒子以外,全部人都參與其中了吧?

  望舒連忙上前澄清,可是換來的還是江岱煦狠狠的一記白眼。

  所以她連忙把嘴巴閉上,這時候不管說什麼都是火上澆油。

  「所以臣想過去支援,這裡很安全,不用擔心。經過剛才的一番偷襲,宮裡頭必然也收到風,會加強守衛。」

  裴傾奕倒不擔心宮裡會發生什麼事。

  他們那些人以為萬無一失,借籍今天江月意大婚的日子,把江岱煦和江月意兩人作為人質,然後埋伏的兵馬一擁而上,殺個措手不及。

  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會兒那邊應該已經亂了套,想要拿下,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你去吧。」

  江岱煦知道什麼叫做以大局為重,當真要遇險的話,多一個裴傾奕留下來,也改變不了什麼。

  但是裴傾奕過去那一邊,發揮的作用就不一樣了。

  「謝皇上。」

  裴傾奕雙手抱拳說完,準備往外走。

  望舒見狀,連忙上前說道:「我也要跟著。」

  每一次都是這樣,她永遠只能躲在後面等著別人給她傳話,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準備待會發生什麼事。

  她受夠了這樣子的區別對待。

  「胡鬧,退下。」


  江岱煦橫眉冷豎,對望舒大喝道。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原來望舒這個丫頭,就是這樣任性妄為。

  「我又不是幫不上忙,這件事能發展到這一步,我也有出到力氣的,而且貢獻還不小,也許我還能幫上忙。」

  望舒急急的說著,往裴傾奕那邊靠過去。

  她要是被江岱煦拉回去的話,就沒法跟著過去了。

  「你能做什麼事?」

  江岱煦被她氣得不輕,這件事結束以後,他非得要把所有人都好好的抓到面前來,然後審訊一番,到底他們都是怎麼縱容望舒,實在是太不知道輕重了。

  「如果沒有我,他們就不知道胡海雲有問題,要不是我去翻查卷宗,潘主簿那條線怎麼會輕易浮出水面,然後怎麼抓到殺害他們一家的留福,也不會引出高敏等人。」

  望舒繼續說道。

  江岱煦氣得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也許被震驚到,他到底是太小看了這個小女兒?

  她雖然不是事事都參與進去,但是每次到了轉折的大事,都少不了她在一旁斟酌。

  裴傾奕看著她,目光有些閃爍,似乎在想著什麼,隨後他上前一步,雙手抱拳看著江岱煦,語氣一貫如前的說道:「皇上,請讓望舒跟隨臣一起吧,臣會拼儘自己的性命,也會護住望舒的周全。」

  對裴傾奕來說,望舒是那麼的重要。

  他是嘴笨的人,說不出那種重要是什麼感覺,也說不出那種甜蜜纏綿的話語,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實際行動來證明。

  能守護在望舒身邊的人,是他才對。

  只有他,不是任何其他人。

  「你憑什麼敢說,你拼儘自己的性命,就一定能護住舒丫頭的周全?」

  江岱煦對他的話,只能持有半信半疑的態度。

  在刀光劍影里,鮮血與哀鴻並齊的戰場上,除了老天爺以外,誰都不敢說自己一定可以護住誰的周全。

  裴傾奕不是那種隨口說大話的人,所以他會說出這樣的話,讓江岱煦感到意外。

  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意外了,每一件事都是。

  「父皇,我相信阿奕,就讓我去吧。」

  望舒連忙說道。

  江岱煦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就算他嘴上不答應,心裏面也很清楚,這群年輕人要做的事,他一樣都左右不了,只能放手。

  「阿奕。」

  「臣在。」

  「你要護好舒丫頭,然後你也要護好自己。」

  那麼多女婿當中,他最為看好也最為喜歡的就是裴傾奕,這不是一個可以拿誰的命來換誰的命的賭注,他需要的是每個人都要完好無缺。

  「臣遵旨。」

  裴傾奕雙手抱拳,把頭壓低。

  既然得到了江岱煦的同意,兩人也不耽擱,直接轉身朝著屋子外面走去。

  一直站在一旁,連插話資格都沒有的沈白,見望舒往外走,連忙提著劍跟上。

  他是望舒的侍衛,不管望舒去哪裡,他都要護在左右保護著,這是他唯一感到自豪的職責,誰都不能剝奪。

  除瞭望舒。

  望舒停住腳步,看著跟上來的沈白,笑著對他搖了搖頭。

  「你留下來。」

  「殿下!」

  「父皇在那裡,你留下來,保護父皇。」

  望舒依舊笑著說道,就算是到了這個時候,她也在為沈白著想。

  沈白和穆子棲兩個人,她都很喜歡,但是她也清楚,如果他們留在自己身邊,就永遠只是一個侍衛,不為手下面的人著想的主子,可不是好主子呢。

  「卑職想跟在殿下身邊。」

  沈白少有倔犟的說著,他在乎的只有這一件事,其餘的他完全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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