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酒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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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蕭照走過來,將手中的酒杯舉了舉看向靳沉。

  靳沉眸光中帶著一絲不以為意看向他:「我倒是沒想到你也會在這裡。我沒記錯的話,你平時是不喜歡參加這樣的酒會的。」

  「的確不喜歡。濃重的胭脂水粉的味道,沖得我頭髮暈。」蕭照說這話的時候,目光靜靜的落在了靳沉的臉上,他的眼底甚至帶上了一絲狡黠的笑意,這樣的容顏配著這樣的神情,遠遠坐在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的我。竟也覺得那日我倒是低估了蕭照的顏值,他明明竟然這麼好看。笑起來的模樣莫名的帶著一絲勾人心魄的魅力。他可是個男人啊。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突然就瞧見靳沉突然轉過身朝我看過來。我的目光迅速的從蕭照顧身上挪開,看向他的,即便蕭照再帥,也沒有靳沉好看。

  靳沉從我笑了笑,我原本失落的心一下子就得到了安慰,蕭照的目光也同時朝我看了過來,我本能的抬起手對著他打了一聲招呼。可蕭照的目光並未在我這邊久留,我不知道他是否看見我方才和他打招呼。

  「我倒是不知道,參加酒會你也會帶著自己的太太。這是習慣?嗯?」蕭照的臉上掛著一絲淺淡的笑意。偏著頭在靳沉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

  靳沉熱不住猛地咳嗽了一聲,往旁邊挪開了兩步,抬起頭來抱歉得說了一句:「不好意思,你還是不要離我太近了,我得的肺炎還沒好呢。」

  蕭照的眉頭蹙了蹙,剛要開口說什麼,身後一道清麗的聲音闖入了他與靳沉的對話里。

  「靳總,好久不見。」說話的女人目光迅速的滑過兩個男人的臉,抬起手中的酒杯輕碰了碰靳沉的酒杯。隨即又碰了碰蕭照的酒杯,順便露出一絲風情萬種的美麗微笑看向二人。我隔得老遠,只覺得這女人的目的不要太強烈好嗎,我坐這麼遠都嗅到了荷爾蒙的味道。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保持鎮定,畢竟這樣的場合,我還是不要出岔子給靳沉丟臉的好。

  「我們見過?」靳沉眼底有些疑惑看向眼前笑意嫣然的女人。

  女人尷尬一笑,瞬間又露出一絲諂媚來:「靳總真是貴人多忘事,去年津躍集團舉辦開典大會的時候,協作單位可是我們電視台的。您不會就這麼把我給忘了吧,當時我還和您喝合過影呢。」

  「是嗎?當時人多,我有些想不起來了。」靳沉眉眼淡淡,露出了一絲拒絕。

  女人自然瞧見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嘴不好打開,都說津躍的靳總冰點高,還果真名不虛傳,做了媒體工作這麼久,盯著G市幾個大公司,哪家有點兒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只是眼前這位靳家大公子,竟然是一點兒花邊新聞都沒有,都說豪門出醜聞。這人還真是乾淨的讓人心生敬畏。業界裡哪個有錢的公子哥兒不是玩兒的飛起,身邊的小情人換的比衣服還勤快,更有想上位的會主動給他們投點猛料。這位倒好,一點不沾染,連個機會都不給她。在G市,津躍的確家大業大,好幾十年的大集團了。好幾家媒體盯著想要報一點兒猛料出來,雖然前一段時間津躍集團出事爆出了一點水花兒,可是卻也只是激起了一點兒小浪花,沒什麼看頭。

  身為在電視台呆了好幾年的老油條了,她怎麼著也要挖一點猛料才行。

  「記不起來沒關係,今天就當我們初次見面了。我叫方婷婷。不知這位是?靳總可否引薦一二。」方婷婷人精似的,話鋒一轉,瞬間就將話題落在了站在身旁的蕭照身上,陡然之間冒出來的一個顏值如此之高的小財閥,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富二代,她站在老遠的地方,一眼就瞧見了蕭照,在身旁人口中沒有問道情報,她這好奇心就更加重了。這樣的人物若是有個豐厚的家底或者不一樣的背景,配上這樣的顏值,炒上點兒新聞。那她就不需要一直盯著萬年冰不化的靳沉了。所以她的目的很明確,是奔著簫照來的。

  「這位是蕭總。」靳沉簡單介紹了一句,沒有在多說。

  「簫總,你好。我是方婷婷。這是我的名片。」方婷婷很主動的掏出名片來遞給了眼前的人,順勢伸出手,想要和他握握手。蕭照沒有伸手接名片,也沒有伸手要和方婷婷握手,畫面頓時顯得有些尷尬。

  「看來,蕭總也是個十分有個性的人。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二人聊天了。那靳總,你們慢聊。」方婷婷碰了一鼻子灰的將名片捏在了手心裡,灰頭土臉的縮到了角落裡。目光卻仍舊盯著蕭照的方向。她眉頭微蹙,眼底里閃著睿智的光芒,嘴角輕勾,她迅速的掏出手機給報社打了個電話。

  「查個人,興許能報點兒料。照片我一會兒發給你。」說完,她心情似乎好了不少,捏著酒杯,一搖一晃的往人群中扎去。

  我坐在角落裡,自然是目睹了他們這整個過程,我想不到這蕭照竟和靳沉的性子這麼像,甚至更加極端,人家美女都遞名片了,他愣是正眼都不瞧一下,這人看來也不是個什麼太友好的主兒。


  我埋頭往嘴裡塞了個水果,肚子早已吃的鼓鼓囊囊的,有些半飽了。

  方婷婷走後,靳沉的身旁又圍過來好幾個做生意的。男人之間的聊天無非就是生意,顯得有些高漲,又十分的乏味。

  我打了個哈欠,不知道這樣的酒會到底什麼時候能夠結束。我抬眼四處找了找靳沉的小助理人在哪兒。好像從進來開始,他人就一直不在。我環顧四周飄了一圈,果然沒瞧見他,看來這小助理也感受到了這個地方的乏味,自己找地方去打發時間了。

  就在我幾乎要在輕柔的大提琴音樂里昏昏欲睡的時候,酒會的燈光突然暗淡了下來。輕柔的音樂聲頓時也停了下來。不知道誰拿起了麥克風突然講了一句話,聲音刺耳,我突然就從昏睡中驚醒了過來,抬起頭看過去,茫茫人海里,大家都站在前面,台上一個穿戴得體的男人說些歡迎致辭的話。此刻只有彩色的射燈隱約在會場裡來回掃射,我試圖想要找到靳沉站在哪裡,但很可惜,我沒瞧見他。

  耳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我頓時被台上的人吸引過去了目光。

  「冉新月?」我喃喃默念了一句,這酒會竟然是她舉辦的嗎?台上的主持人很快就應驗了我的話,只不過冉新月沒有出來,倒是出來了她自己親手創辦的一個品牌。我竟然沒想到她還有這個天賦,平日裡貌美如花就算了,竟然還這麼勵志。聽到最後,我倒是知道了今日的酒會倒也並非是冉新月辦的,是她父親辦的,至於公司的名字,我在津躍的時候倒是聽過許多次,也是G市有頭有臉的一個大公司,看來,這冉新月是借著自己老爸的光環給自己圈盟友。

  我頓時覺得有錢人的圈子果然是相互利用,大家資源共享,才能共贏。酒會到了下一個環節,似乎是送東西,我已無心去關注那些,我站起身來,穿梭在人群之中,想要去找找靳沉。

  抱著他厚重的外套,我總擔心他咳嗽會再犯,口袋裡的藥晃晃悠悠的,我目光逡巡,眼前的人都是陌生的臉孔,我沒有找到他。

  突然一個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嚇了一跳轉過身來,看過去,不由驚訝:「你怎麼也在這裡?」

  許越舟的表情和我的大概一樣,不過與我不同的是,他臉上鎮定的多,他仔細打量了我一眼,四處看了看,然後拉著我往酒會的後面走了去。

  「你跟靳沉一塊兒來的?」他盯著我手裡的外套,明知故問的問了我一句。

  「這和你有什麼關心。」我眉頭微蹙,將手裡的外套抱得更緊了一些。不打算在這裡多留,若是靳沉找我,沒有看見我就糟糕了。

  許越舟見我要走,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將我拉回原地:「這種地方不適合你,我送你回去吧。」

  我甩開他的手,有些嗔怒:「你別管我。我適不適合你又怎麼會知道。」

  「梁歡喜,你是不是真的以為那個靳沉喜歡你啊,像做奴隸似的跟著他,你圖什麼,為了他的錢。他津躍的總裁,想要什么女人得不到,即便現在對你好,也不過是新鮮度還在,若是哪一天踢開你,也是不需要考慮的事情。」

  我沒想到許越舟突然會說這些話,我冷笑著看了他一眼,狠狠的甩開他仍舊捏著我胳膊的手:「那你還真多慮了。即便他不喜歡我,也比某些人為了錢出賣感情的強,就這一點,他就比你好千倍萬倍。」

  說完,我轉過身便走了。

  許越舟冷著一張臉盯著我離開的方向,他剛打算邁開步子走,拐角的地方走出來一個人叫住了他。許越舟看過去,原本怒意的臉上多了一絲複雜的神色,他站定在原地。

  那人緩緩的朝他走來,一襲酒紅色的禮服襯得她整個人精緻如同櫥窗里的洋娃娃,她嘴角輕笑著看了看我走遠的方向。

  「看來我父親說的沒錯。你的確很聰明,可是你什麼都想要,就太貪婪了。」唐宛眼底里漫上來一抹沉痛,說出這句話之後,她越過許越舟徑直往會場的方向走了去。

  許越舟抬手鬆了松衣領的紐扣,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一拳砸到了牆上。

  我快速的行走在會場裡,再次往我之前坐著的那個角落挪動。剛要落座下去,突然手腕上被人牽。我抬眼看過去,詫異的眸光頓時一暖。看向靳沉:「我找你半天了。」

  靳沉拉著我往酒會的出口方向走去,我這才瞧著他身旁跟著之前的那個小助理,我心下一松,正好這個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呆了。我慌忙將手裡的外套遞給靳沉:「你快穿上,外面風涼。」

  靳沉穿上外套,出門的時候,伸出手拉住我的。我感受到他的手冰涼的有些浸人,抬眼看了看他。靳沉卻一句話未說。帶著我迅速的離開了酒會。


  坐到車上的時候,靳沉再次戴上口罩,猛地咳嗽了起來。我忙將藥拿出來,從保溫壺裡倒了熱水遞給他:「你先吃藥。」

  靳沉卻抬手搖了搖,對著司機道:「開車吧。」

  我收起手中的溫水看了一眼靳沉,他目光微沉,我不知他為何走的這麼著急,還有那個蕭照怎麼也沒瞧見他跟著出來。

  我腦中正胡亂想著,手肘被人推了推,抬起頭,靳沉手伸過來望著我,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還端著的杯子,忙遞給了他。

  靳沉三兩下將藥吞了下去,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人,正是在門口等著我們的助理小鄭。

  「你到了公司,按照我說的做就行。」靳沉突然開口道。

  「好的,靳總。」小鄭忙應了一聲。

  我聽不懂他們二人這又商量著什麼事情,今天這趟酒會過來的倉促,離開的也倉促,我將自己帶來的茶茶盞盞收拾好,一抬頭,身側的人正盯著我。

  我疑惑的望著他,有些不解他這是什麼眼神。

  「我方才出來的時候,遠遠瞧見你和許越舟待在一起,聊什麼呢?」

  我心裡咯噔,呵,這黑燈瞎火的,靳沉的眼神也夠好的,我都沒有瞧見他,他這是什麼天眼竟然看見了我和許越舟,還有他這質問的語氣是什麼意思,我即便和許越舟多聊幾句,又妨礙到他什麼了,況且我和他還真沒聊什麼。他是不是只瞧見了我和許越舟拉拉扯扯,沒有瞧見我抗拒的樣子。

  靳沉咄咄逼人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望著我,看來他是真沒看見。

  我微咳了一聲,看向他:「你瞧見我,我怎麼沒瞧見你?」

  靳沉微嘆了口氣,目光從我臉上挪開,靠在椅背上,整個人顯得十分嚴肅:「許越舟大概沒有想到會在那裡碰見你吧,不過他膽子倒是大,公然找你敘敘舊情,我倒是想看了他。」

  「什麼意思,什麼敘舊情,你這人說話能不能直接一點兒。」我瞧著靳沉的臉,總覺得他這話裡有話。

  靳沉抬眼看了看我:「我還以為,很早之前你就該了解他這個人的品性,看來是我高看你了。有些路別重蹈覆轍,否則再被人賣掉一次,我可懶得再管你。」

  我一時語噎,這人今天到底什麼情況,說話酸溜溜的,我還沒有來得及吐槽他在酒會上被人勾搭呢,怎麼還好意思說我,我懶得和他爭辯,也說不過。

  直到車將小鄭送到了公司,靳沉沒有下車,讓司機直接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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