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他的風華正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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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不行嗎?」我茫然的望著他,其實我是想說我反正也閒著,今天明天有什麼區別。靳沉的眼底里滑過一絲笑意,落在我的臉上:「原本還以為你會拒絕,看來你還挺迫切做我助理。」

  他這話說的我好像我多願意接近他似的,剛要開口反駁,靳沉卻又道:「今天不行,今天我約了人。明天過來吧。公司上班的時間你知道的。」

  說完,他轉過身便走了。

  我看著他白襯衣下寬厚的身軀,直到他的身影看不見。這才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若不是真的覺得這工作機會難得,我真的不會想要繼續呆在這個公司,況且還是與這人同呼吸一個辦公室的空氣。

  一想到一天內都要看見他,我這心裡頭就突突的狂跳起來。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冷靜下來。陳阿姨從廚房裡探出頭來,看著我的樣子,不由笑了笑:「梁小姐還要牛奶嗎?」

  我忙擺了擺手,臉更紅了,答道:「不要了。」

  一天的時間還很長,我收拾了自己的東西便搬了出去。這事情不需要跟靳沉打招呼了,反正明天也會見到。回到公寓的時候,雖然這地方住的時間不長,至少卻也算是屬於我一個人的地方。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感受,我將東西放下,便去樓下打算買點飯菜做一做。

  今日的天氣雖然不算特別晴朗,但是只要不下雨,對於我而言就算好天氣。看天氣預報上說,兩天之後,可能會有下第一場雪。大病初癒我還是挺注意保暖的,可以穿了一件寬大的外套便出了門。

  銀杉樹的枯葉子掉了一地,我兩手揣在口袋裡走在路上,走了沒一會兒,手機響了起來,一看號碼,我忙接聽了起來。

  「陳阿姨,您找我?」我心情從未有過的歡快,對著電話笑著說道。

  「什麼時候回來,我做了你愛吃的肘子。」不曾想陳阿姨竟然是叫我回去吃飯,我心裡頭一暖,一抬手看著時間,的確是到點吃飯了。可是我原本打算自己做飯來吃的,再說了我從靳沉的家裡出來了,再回去就顯得特別的怪異,出門的時候我還刻意和陳阿姨說了一聲,此刻卻不想她還是打了電話。

  我婉拒道:「不用了。阿姨,我一個人在外面吃就行了,您不用擔心我了。」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有些停滯,忽而開口道:「靳先生回來了,問到了你,所以我給你打了個電話,你若是還沒吃就回來吃吧,在家裡吃總歸在外面吃的好一些呢。」

  家裡,我微微一怔,臉上慌忙露出一絲不自在的笑容:「不用了,他在的話我就不回去了,我已經在外面吃了。」我捏著手機的手不自在的緊了緊,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撒這種沒來由的謊,也不過是一頓飯而已,況且也不是沒和那人吃過飯。陳阿姨也不再難為我,寒暄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我將電話再次放回到口袋裡,心裡頭的跳動仍舊十分明顯,我眉頭擰了擰,有些不太喜歡自己的這種反應。踢了踢腳邊的石子便繼續往前走了去。

  最後實在沒有心情做飯。我隨意找了家麵館,打算吃碗素麵打發一頓飯就好。可剛點了面,口袋裡的手機再次震動了起來。我翻出手機,待看到來電,心頭不由一顫。這號碼很眼熟,是曾經我爛熟於心的幾串數字。我心頭有些亂,按下靜音將手機放入了口袋裡。打算埋頭吃麵。

  可這人就像掐准了我不會接他電話似的,一個接一個的打過來。我無奈的拿出電話,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以前還挺恨的,現在這種感覺有些淡。我劃開接聽,將手機貼近了耳邊。

  「歡喜。」許越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熟悉的讓我原本寧靜的心不由微動的聲音。

  我沒有說話,許越舟知道我的脾氣,便自顧自的說著:「歡喜,咱們見一面吧?」

  我抬眼冷冷的望著沒有多少人的路面,凌冽的寒風將大家都驅散在了高樓里。卻一下子漫入了我的心頭。我苦笑了一聲:「我們之間還有話可聊嗎?」

  「你總得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許越舟的聲音顯得有些急促,他以前可不會這樣,就算發脾氣也只是悶頭抽菸,過幾天就好了。現在他似乎好像急迫的想要證明什麼,但是只有我知道,他的證明也挽回不了我和他之間的感情。我突然有些好奇他會對我說什麼。

  我嘆了口氣,目光收回盯著眼前的麵條:「好。在哪兒。」

  掛斷電話。我付了錢,一口麵條也沒動,在一次在我沒錢的時候沒骨氣的浪費了一碗麵前,可我實在沒有胃口,即便打包,這麵條也會駝掉。我來到許越舟說的地方,他的品味倒是一下子從地攤兒升級了。

  看著眼前的咖啡館。我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的笑意。推開了玻璃門,迎面暖意與醇香的氣息同事鑽入我的鼻尖里。


  隔得老遠我就瞧見了許越舟坐在靠窗戶的一個位置上。他看上去顯得那麼的從容,可是望著他時不時攪動的動作,我便知道他的鎮定也不過如此。

  我走過去直接坐在了他的對面,許越舟瞧見我,眼中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讓服務生給我點了一杯咖啡,我攔住服務生:「不用了,給我一杯清水就好了。」

  許越舟也沒有阻攔我,眼中流露出一絲久違的虧欠:「你的傷好的怎麼樣了?」

  「痊癒了。」我淡淡開口,目光盯著他。望著他的一舉一動,許越舟笑了笑點了點頭:「那就好,我從朋友那裡打聽到,你是因為他受的傷……」

  「許越舟,你到底找我來要說什麼?」我打斷許越舟的話,冷冷的看向他,若是他是想要質問我與靳沉之間的關係,那我就覺得太過可笑了。

  看出我的不悅,許越舟眼中滑過一絲鬱結,抬起眼望向我:「我若說當時我是迫不得已,你相信我嗎?」

  聽到我這麼說,許越舟臉上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一些。「那你是信我。」

  「我信。」我淡淡望著他,回答的很快。

  「那,歡喜,我希望我們能和好,以前的那些事情……」

  「越舟。」我抬眉打斷他的話,聲音前所未有的平靜,來之前我氣的胃疼,可來之後我卻一點兒也不生氣了,這種冷靜讓我自己都覺得害怕,我看向他:「咱們之間,除了信任,沒有別的了。」

  空氣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拉。許越舟的眼中浮起一絲隱忍,他看著我,最後笑了笑靠在椅子上:「你還是怨恨我的。」

  「若是沒有其他什麼事情了,我該走了。」我站起身來,看向他。

  「歡喜。」坐在椅子上的許越舟卻叫住了我。我腳步微頓看向他,卻沒有回頭。

  「以前我沒錢,沒法承諾你要的那些,可現在我不一樣了,我可以給你想要的那些東西。」他的聲音很平靜,在我的身後響起。帶著一絲挽留。

  我抬起唇突然笑了,徹底心中了無牽掛。淡淡的回過身來看向他:「若是為了錢,我何苦和你有開始。」

  許越舟茫然的看著我,我轉過身離開往前走,卻聽得他說道:「他現在看起來擁有一切,但很快和當初的我一樣。」

  我不知他在按指什麼,卻也無心思探尋,很快抬步離開了咖啡館裡。

  我急匆匆的離開咖啡館裡,剛打了一輛計程車坐上去,手機又響了起來,我拿起電話看了一眼,是靳沉。

  「喂!」我嗓門兒有點大,大概是剛才太過於壓抑自己的情緒了,此刻一接電話,有點沒忍住。

  「我也不是聾子,你在哪兒呢?」靳沉仍舊掩飾不住他愛損人的毛病,問了我一句。

  我抬著頭看了看計程車的窗外邊,此刻朝著我家的方向開著。

  「在家呢。」我隨口應付了一句,此刻沒有太多的情緒和他多扯。

  「那你開門。」靳沉的是聲音沉沉的。

  「啊?」我一下有些不解,立馬懂了,忙對著電話道:「你過來找我幹嘛?」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片刻,默默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不在家吧。」

  「嗯。」我點了點頭,突然情緒十分低落。有些不太想講話。

  「那你i在哪兒?」靳沉又問。

  我看了看此刻計程車堵在了晚高峰的車流里,拉開窗戶,冰冷的寒風直接吹過來,把我的頭髮吹的亂七八糟的,我將窗戶富有拉上:「計程車上呢,還有一個路口就到了,不過現在我堵車了。」

  「堵在哪兒了?」靳沉今天對我似乎特別的有耐心。

  我茫然的抬頭看了眼路邊上的藍色路牌:「南京路這邊吧……」

  「什麼?」

  「下車在路口等我。」電話那頭的人又重複了一句,我有些不懂他這是要幹嘛,看了看此刻堵的不成樣子的馬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暢通。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好,那我現在下車。」

  我將車費遞給了計程車司機,然後便在馬路中央下了車,此刻的晚風特別的涼,吹打在我的臉上又冷又疼。我裹著黑色的大衣,兩隻胳膊抱著自己,穿過堵的走不動道兒的汽車,直到站在了路邊。我沒有問靳沉為何讓我下車,也沒有問他找我幹嘛,就是一種本能的驅使指引著我,莫名其妙的聽從他的指揮。我站在一個泊車的黃色站牌下,眼中盛滿了車馬和路燈。焦急的人群和車流,急切的往前涌動,可越是急切越是走不動。


  也不知道在冷風底下站了多久。我半蹲在馬路牙子上,直到聽到身後有人叫了我一聲。

  我回過頭,就見靳沉也穿著一件黑色的大風衣,兩隻黑色的手套套在手上。他風塵僕僕走來,在人群中可是扎眼的很。我呆呆的望著他,頓時也被他這氣場給吸引住了目光。他看起來很冷傲,一張臉也很奪目。走在充滿了普通而大眾的人群里,他看起來就不像一個凡人,但凡凡人都會多看他一眼,我也是凡人中的一個,被他深深吸引。直到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甚至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倒是第一次見你這麼配合。」他沉沉的聲音從風浪里直接傳入我的耳里。我耳朵早已凍得發紅,鼻頭也紅紅的,凍得發酸,大概我出神的樣子也太久了。

  他又喊了我一聲。

  我鼻頭凍得發酸,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沒搭理他的話。目光落在他臉上看著他:「你知不知道今天氣溫已經降了五度,我等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找我幹嘛?」

  瞧著我一下子發了這麼大一串感言。靳沉似笑非笑的望著我,好像我生氣的樣子一點兒也不會影響到他的心情,反而還會增加他的愉悅值,我一下子就被他瞧得沒了氣焰。挪開自己的眼睛,感受到眼前人的目光一直在我的身上徘徊。

  我有些煩躁的看向他:「你來找我不會就想只是想在路邊和我吹冷風吧。」

  「不會。」他收回目光,將手上的手套取了下來放在了口袋裡。我瞧著他這動作,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幹嘛,就見他抬手指了指我們路邊的一間小茶樓。

  「走吧。」

  我茫然的看著他,又看了看我眼前這間看起來有些普通的小茶樓,大概是瞧見了我眼底里的疑惑,靳沉解釋了一句:「先進去喝點熱茶暖暖。」

  說完,他率先走進去了。

  我一臉無語的盯著他:「若早知道咱們就是來喝個茶,我也不至於在冷風中等你這麼久,早進去不就好了。」

  靳沉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你說什麼?」

  我擺了擺手對著他微微一笑:「沒什麼,咱們進去吧。」

  找了個小包間,我和靳沉面對面的坐著,點了點小吃和熱茶。溫暖的空間和煮沸的茶水,一下子就將我身體的寒意驅散了不少。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端著手邊的紅茶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然後又吃了好幾顆酸梅和幾個華夫餅,覺得緩過來不少之後,我才抬起頭來看向坐在我對面,一直不說話的人。

  「你還沒說到底找我幹嘛呢?」

  「怎麼突然離開,也不說一聲。」靳沉端著茶杯,抬起眼皮看向我問道。

  我沒想到他竟然會問我這件事情,我不是早上就和他打過招呼了麼。我猛地將嘴裡咀嚼的梅子碎末咽了下去,回答他:「我早上不是跟你告過別嗎?」

  「什麼時候?」他一臉疑惑的看向我,我盯著眼前這個人,這人莫不是得了失憶症了。我明明早上的時候就跟他講我恢復的差不多了,差不多可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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