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初次正面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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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我放在床上,靳沉接了一個電話就出去了。我看著他的背影走出了病房門口。整個人才鬆弛了下來。

  就這樣,結婚這件事情放在了我與靳沉之間之後。我覺得我和他之間的關係瞬間就變得十分奇怪了。他給我請了一個看護,雖然來的次數少了,可是也比較緊湊的來看我。

  我的腿上的傷漸漸恢復了,不再需要依附輪椅,偶爾我就扶著牆壁往外走兩圈。去上廁所。本來想著等我傷好了。我一定立馬飛奔出院,遠離靳沉的視線。結婚,鬼才要跟他結婚呢。我梁歡喜為錢低三下四這麼多回。怎麼可能還會為了個男人莫名其妙的理由就結婚。

  但我沒料到的是,我會在醫院遇到許越舟。

  那天,護工去給我打熱水。我便獨自一人扶著牆往廁所的方向走。腿的傷雖然好了不少,可是仍舊使不上來太大的力氣,我扶著牆壁走的特別的緩慢。就在我小心翼翼的使勁兒生怕讓自己感受到腿上的疼痛的時候。

  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我。

  聲音的方向來自我的對面。我幾乎一瞬間就辨認出了那個聲音。抬頭,許越舟站在我的對面,他的身邊跟著一個女人,他一隻手扶著那個女人。女人挺著一個大肚子。

  說實話,原本以為再次見到許越舟我這心裡不會有太多的波瀾。可是當看著他手裡牽著的那個女人就是那次我堵見的那個女人的時候。我這心裡頭就是不爭氣的哆嗦了一下子。似乎許越舟也沒料到會在這裡遇見我,還是見到我這幅病懨懨的樣子。當下他就鬆開了那個女人走了過來。

  眼底里浮現著久違的關切看著我:「歡喜,你這是怎麼了?」

  我好笑的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我自己都未察覺的刻薄:「這是做什麼呢,你朋友挺著個大肚子等著你呢。在前女友面前獻殷勤不太合適吧。」

  許越舟似乎沒有料到我的冷嘲熱諷。臉上的關切尷尬的散盡。看了看我的腿,眼底里浮起了一層陰影。

  「歡喜,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說話幹嘛那麼刻薄。」

  他竟然還有臉這麼問我,為何要說這種話。我差點兒就笑出了聲。當初可是他卷著那筆錢將我推給了別的男人,如今竟然還覺得我說話刻薄。

  我扶著牆壁的手緩緩的落下。冷眼看著他:「許越舟,五十萬夠用嗎?用的踏實嗎?」

  聽到我的話,許越舟的眼底里浮起一絲複雜的情緒。我看著他微微捏緊的拳頭,他以前可是個很有骨氣的人,現如今這是怎麼了。面對著我的冷嘲熱諷都不動聲色,難道他就這麼心安理得嗎?

  「歡喜,我有話對你說。」許越舟猛地抬起頭來,突然伸手要拉我。

  我抬起胳膊一把甩開他的手,覺得被他碰一下都是噁心至極的事情,可這一下子太過用力。扯得我背後的傷口猛地一疼,我疼的幾乎彎下腰去。撐在牆頭幾乎站不穩。

  許越舟擔憂的上手來拉我,卻被人一把給推開了。我感受到自己被人一支胳膊撐了起來。不用看我便知道是誰。靳沉的手腕越過我,擔憂的看向我隨即眼底浮起一絲寒潮望向站在我對面一臉錯愕的人。

  「是你。」靳沉似乎對許越舟還有一點兒印象。

  「梁歡喜,你跟了他?」許越舟卻沒有搭理靳沉,而是質問了我一句。我臉色發白,抬起頭來看著他眼底里狠厲的光澤。男人的自尊心果然不堪一擊。我嘴角勾起一絲報復的快感望著他:「是啊,不僅跟了。而且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什麼?」許越舟眼底里的不可思議幾乎要將我看穿,我眼神堅毅的望著他。隨即抬起眼看了看身側人的反應,靳沉的臉上勾起一絲似有似無的微笑,看了我一眼,隨即露出一絲憐愛的神色。這眼神真是絕了,看的我真以為他對我有情,可是做戲做全套,靳沉演技絲毫不比我差,自然我也明白他這是默允了我的話,刻意說給許越舟的聽的。

  「梁歡喜~」許越舟猛地抬起手砸向牆壁。我抬眼看著他暴露青筋的手。可他卻只是狠厲的叫了我的名字,那眼神看的我的心莫名刺痛了一下。明明是他先放手的,為何這眼底里卻帶著濃濃的不甘心。先放手的人早就不配擁有別人的愛。許越舟不再看我,轉過身,走向一直等在那裡的大肚女人,隨即離開了我們的視野。

  我猛地深吸了一口氣,後背的傷痛一點兒不比心裡的疼。靳沉似乎看出了我的不適。很快將我扶到了病房裡。

  後背上的傷口被撕裂,醫生重新過來幫我處理了傷口並且。

  我靠在床邊。眼淚順著眼角一路往下滑落。靳沉看了我一眼,眉頭輕蹙:「那麼疼嗎?」


  我猛地點點頭,眼圈紅紅的接過他遞給我的紙巾。也不知道是心疼還是背疼。

  因為藥物的緣故,我很快就睡過去的了,醒來的時候病室外已經暗了。我睜開眼瞅著昏暗的病房,周圍十分寂靜。

  我動了動自己的腿,想要翻身起來。因著傷口再次撕裂,剛一彎腰我便疼的冷哼了一聲。

  「醒了?」病床的對面突然一陣聲音傳來。我嚇得倒吸一口涼氣急忙回到:「誰?」

  病房裡的燈頓時被打開。我驚訝的瞪著一雙眼看過去,靳沉竟然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看起來似乎也是剛醒的樣子。

  靳沉卻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抬眉淡淡看了我一眼,似乎也是剛睡醒的樣子。我望著他略微惺忪的睡眼,扯了扯嘴皮:「你睡著了?」

  對面的人站起身來,抬手揉了揉蓬鬆的頭髮。望向我:「要吃什麼?」

  我盯著他茫然的搖了搖頭:「你不會一直在我這裡吧。」

  靳沉站起來往我這邊走了走,漫不經心的樣子:「也沒有,就剛才進來一會兒。」

  說完又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我讓阿姨做了點吃的,你若還想吃別的,我出去再給你買一些。」

  見到眼前的人不似冷漠的樣子,我略微驚奇的盯著他。

  額頭上突被人點了點。靳沉收回手看著我:「問你呢?」

  我這才回過神來,咽了咽口水看向他:「都行。我也不太餓。」

  「那行,你好好休息。我待會兒回來。」說完,靳沉轉身就離開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似乎看起來有些倦意。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公司的事情。這幾日他每日都來,兩頭跑,雖然我這邊也不太需要他特意過來,但是每次他來一次我還是心理踏實不少。

  不知不覺倒也習慣了這人的存在。

  阿姨來的時候,靳沉還沒有回來。見我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立馬關係起來。明明沒有和阿姨接觸過幾日,可是阿姨待我著實如女兒一般,問長問短,又給我端茶倒水。我心裡頭覺著暖暖的卻又不太希望阿姨為我忙前忙後。

  給我盛了一碗溫熱的骨頭湯。我端著湯匙喝了一口,開心的看向阿姨:「您這麼晚還沒回去,麻煩你了。」

  「說什麼麻煩,聽說你住院了,我這心也跟著揪了起來。靳先生還特意讓我做了骨頭湯。說你最近吃不得辛辣。」阿姨說著一邊收拾我手邊的塑膠袋,一邊帶著笑意看向我:「說來若不是你來,這靳先生每日三頓還沒有這么正常過呢。」說罷,阿姨將手邊的袋子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我聽著她的話好奇起來,抬起眼看向她:「以前靳先生是什麼樣的人啊?」

  「他啊。」阿姨若有所思的思索片刻說道:「別看他待人不太熱情,可是心卻很好。雖然我來家裡幫廚的時間不長,不過有一次遇到了事情,還是靳先生幫我解決的。」

  「是嗎?」我不可思議的看向眼前的阿姨,沒想到這個在我眼裡劣跡斑斑的人,在阿姨眼中的評價竟然這麼高。

  「那他平日就一直一個人住嗎?」

  「是啊。從我過來幫忙,他就一直是一個人。大概已經好幾年了,這孩子也挺安靜的一個人,我聽說他以前倒也是和家人一起住的。只是現在大概搬出來了吧。」

  「哦。這樣啊。」我有些驚訝的聽著阿姨的闡述,不曾想到靳沉原來還有這一面。

  手裡的湯已經喝了半碗。阿姨收拾著東西著急走。

  我看著天色已晚了,便也不好留她。阿姨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敲了敲門。我以為是靳沉回來了。便應了一聲:「進來。」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我捏著蘋果輕輕咬了一口,抬頭看過去。手上的動作愣在了原地。我不可思議的看向眼前的男人,猛地鬆開手上的蘋果看向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許越舟淡淡推開病房的門,他看起來和以前差距並不大,只是穿著方面更加得體了一些,我想到白天裡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抬起手不太想搭理他。猛地咬了一口漫不經心的咀嚼。

  我咬著蘋果,目光盯著被子上,壓根不想搭理他。抬手一口接一口的吃著蘋果。手上的蘋果猛地被人一把抽掉了。我塞的滿嘴的碎末看向眼前的人,嗔怒道:「你幹什麼?」

  「我想和你談談。」許越舟望著我。

  「我們之間還有話可談?」我覺得有些可笑,望著許越舟突然笑了起來。


  許越舟卻不理會我的注目,仍舊望著我:「你不能和那個人結婚?」

  我瞧著他的樣子,合著他是因為白天我意氣用事的話起了反應,我可笑的盯著他:「我和誰結婚跟你有什麼關係。」

  「梁歡喜,我說的話你最好聽著。」許越舟的目光驟然變冷。以前他在我面前生氣的時候總是會這樣,如今他仍舊一副教訓我的樣子讓我看起來甚微噁心。我盯著他:「許越舟,你是不是忘了,咱倆已經分手了。」

  許越舟猛地靠近我。我往後避了避。可眼前的人的目光卻緊盯著我,讓我不得不望著他,他抬手捏住我的肩膀,眼中帶了一絲悔意:「歡喜。那個人並不是你看起來那麼的簡單。你跟著他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那我跟著你有過好日子嗎?」我嘲諷的盯著許越舟,五年的相處我太知道怎麼戳他的痛楚,只是這樣的話以前還起到一點兒作用,如今他睡的那個女人挺著一個大肚子。也不知道這話到底戳得是誰的痛楚。

  眼前的人鬆開我。站定在我的床邊看向我:「你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

  「什麼樣?」我冷眸看向眼前的人,他到好意思質問我變了。我咆哮道:「當初可是你拿了五十萬將我推給了眼前的人。你早該知道會是這麼個接過,怎麼,許越舟,錢花光了,又想來找我了?」

  許越舟聽著我的話,眼神略微躲閃,我看著他沉默不語的樣子,以前我還不信他果真會拿錢,但現在看來這真的是鐵一般的事實,我真是瞎了眼睛。

  「那錢我有急用,我現在已經有錢了。」許越舟看向我,眼底里的鎮定一下子刺痛了我。合著他眼中錢才是重要的,那至始至終我算個什麼東西。

  我哈哈乾笑兩聲,傷口扯的生疼,可我也顧不得,就是特別的想笑。抬起一雙眸子淡淡的略過眼前男人一副自我的樣子:「你真可笑。」

  「我要帶你離開這裡。」許越舟對於我這樣態度,深吸了一口氣。說完這句話,突然抬手一把抱起了我。

  我驚慌得往後退了退,無奈我還是個病人。動一下身上就疼的厲害,保不齊傷口還是會裂開。我猛地喊道:「許越舟,你他媽別碰我。呲~」鑽心的疼令我不由冷哼了一聲。

  許越舟靠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望著我隱忍的神色慌忙看向我:「你怎麼了。歡喜。」

  我不想搭理他。許越舟眼底露出一絲急色。手一把越過我,將我從病床上抱了起來。他力氣很大。毫不費力的就將我扣在了懷裡。我看著他無比貼近我的臉,後背的疼痛讓我面部表情顯得十分扭曲,可我仍舊十分牴觸的他的接觸。我看著他:「你放我下來。我不跟你走。」

  可抱著我的人卻絲毫不理會我,抱著我就往屋外走。

  「放開她。」一道清冷的聲音堵在了我們的面前。沒有絲毫的情緒。這聲音這幾日一直在我耳邊繞,我不看也知道是誰,可是我還是忍著疼抬起了頭看過去。病房門前,靳沉手裡提著兩袋東西,頎長的身影立在門邊。他眼中眸色如冰,望著我的時候,眉頭分明蹙了一下。隨即目光落在了許越舟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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