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再叫弄死你
而後的許多年，我問靳沉你後悔當初和時越這麼早爭鋒相對嗎？他說，早一點遲一點結果都是一樣，只是，那個時候，沒法視而不見你被那樣對待。
那個時候我只以為他對我說的是情話，後來才發覺那不過是我的自以為是。
當我穿好衣服，等在辦公室里的時候，靳沉推開門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扔在一旁我換下來的衣服。
「你們這樣做，時越會不會報復我們。」說實話，從靳沉的立場來看，我是很肯定他一定是個不受喜歡的兒子的，只是沒曾想到他會為了我和時越起正面衝突。這樣做，對他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好處，說不定還會被責怪，那他一心想要立足的公司，不相當於拱手相讓。我一時之間覺得他做這件事情代價有些大。
「報復？」靳沉卻只是目光淡淡掃過我，露出一絲微笑，從煙盒了取出了一盒煙，我看著他嫻熟略微痞氣的動作，有時候只覺得他一點兒也不像一個富家公子，倒更像痞氣十足的深藏不露的人。
他將煙遞到嘴邊，點火，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露出一圈煙霧，最後看向我：「被人欺負成那樣，你還怕他。梁歡喜，我還真有點高看你了。」
我被他這麼一說，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我明明在替他著想，這人卻絲毫不領情是幾個意思。
可不容我多想，靳沉卻突然靠近了我幾分。我有些駭然，方才時越的事情我仍舊餘悸未定，我抬起眼看向突然靠近我的靳沉：「你作什麼？」
靳沉的目光露出一絲茫然的神采，我突然覺得有些不認識這個人。他淡淡的看向我，眼底里露出一絲微弱的光芒，將手裡的那根煙抖了抖，菸灰散落：「做我助理，如何。」
我不確定的看著他，這話什麼意思？
想著，靳沉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高江飛從屋外走進來，瞧著我與靳沉的樣子。覆又將門合上了。抬了抬手：「不好意思，打擾了。」
「嘖，進來。」靳沉聲音沉沉的低吼了一聲。
高江飛這才走了進來，臉上露出一絲雲淡風輕的微笑，我看著這兩人怎麼回事，打人還跟沒事兒似的。
只聽高江飛道：「阿沉，時越被這麼收拾一頓，我估計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聽得，心頭一顫，我就知道。
靳沉卻不慌不急道：「別管他，大不了，我離開這兒，反正靳老頭兒想要的體面，我忍了這麼久，也他媽夠了。」
我茫然的盯著他們二人，這兩人莫不是在說火星話，我怎麼聽不懂。
靳沉淡淡掃了我一眼，吐了一圈煙：「送她回去吧。」
「我還要上班。」我弱弱的說了一句。
「你還上得了麼，有些事兒，高江飛會跟你說的。先回去。」說罷，靳沉眼底里多了絲疲憊。高江飛遞給我一個誠摯的眼色。我只好乖乖的跟著他出去了。
卻不知時越被揍的從辦公室跑出去的樣子，被整個公司目睹了。而我大搖大擺的從裡頭走出來，跟著高江飛。身後的人還有靳沉。
迎著一路的指指點點。我抬頭看去，只見好幾個女同事本來議論來著，見我看來，眼底里都露出了一絲客氣而禮貌的微笑。
這下好了，我不是靳沉的人，也該是了。
把我交給了高江飛，靳沉獨自一人開著車就離開了。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他也什麼都沒說，從辦公室里一路下來之後，整個人心事重重的樣子，最後只是跟高江飛說了兩句，就鑽入了自己的車裡。連看也未看我一眼，就一腳離開了。
高江飛看了看靠在車門上的我，沖我笑了笑：「上車吧。」
我這才回過神來，也沖他彎了彎唇，鑽入了車裡。
車內的暖氣很足，我穿了件外套，並不覺得冷。透過窗戶，路面上似乎剛被水灑了一遍，顯得是潮濕。我靠在窗頭，心裡頭亂糟糟的。高江飛也不似以往愛找我聊天的模樣，安靜的握著方向盤。此刻紅燈轉停，我們的車停在白線後面。
「他是不是會因為這件事情被家裡人為難？」我盯著窗外川流不息的側臉，嘆了口氣，還是問出了我的擔憂。
「你說什麼，誰？」高江飛似乎沒聽清我說得話，重複了一遍，明白過來，想了想，大概不想讓我太擔心，說道：「不會的，你別太擔心了。」
「今天謝謝你啊。若不是你和靳沉，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我真摯的看向高江飛，說實話心裡還是覺得十分感謝他的。
突然開口道：「不全是為了你。」
我疑惑的看向他，高江飛雙眼目視前方，我瞧著他的側臉，不知道為什麼說到這裡的時候，他臉上往日飛揚明媚的神采黯淡了不少。
我將臉轉向窗戶的方向，也不想深究。或者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意告訴人的秘密。
車內良久的沉默，我和高江飛沒有再繼續任何話題，大概氣氛太過沉悶，高江飛突然看向我問道：「倒是你，似乎總容易被人騙。下次記得小心點。」
我以為他說的是這次時越的事情，一想到上次差點兒被人騙了也是。一下子就覺得自己這提防意識的確薄弱了一點。抬起手撐在額頭旁，盯著窗外滑過去的美景。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我情緒低落，高江飛突然發出一絲明朗的笑容，說道：「其實有時候覺得你和阿沉那小子也挺像的。」
「和他像？」被這話點到，我抗議的看了一眼身側的人，論起來，老奸巨猾我可一點兒也比不上他，和他像，我努力在腦海里找共同點，發覺一點也沒有，奇怪的瞪了身側的高江飛。
大概察覺到了我的抗議。高江飛立馬補充了一句：「你們倆，一樣悶。」
悶！聽著這個詞，我倒是比較贊同，至於我自己。我沉默的不想辯解，我倒也想嘻嘻哈哈像個二愣子似的，可我的人生除了一個歡天喜地的名字，沒有一樣可以讓我沒心沒肺的高興事情。
我突然有些不解，看向高江飛：「你會因為這件事情受到牽連嗎？」
「不會。」高江飛沖我笑了笑。似是看出我仍舊有些不信，將車轉了一個彎說道：「有阿沉兜著呢我怕什麼。」
他有這麼厲害嗎？我心裡疑惑得的看了一眼高江飛，怎麼都覺得他今天心事重重地樣子是有事要發生。雖然不太了解靳沉是何種處境，可是公司里一直這麼傳，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我突然有些好奇，抬頭看向高江飛：「靳沉在家裡是不是特別不受待見。」
「呵~怎麼突然這麼問？」高江飛好笑的看了我一眼，見我是認真的。車正好穩穩地停在了我的公寓樓下，他兩手搭在方向盤上，同樣認真地望著我：「的確不受待見，而且非常不受待見。」
「那這次的事情……」我的表情顯然已經十分不安了。高江飛突然抬手拍了拍我的腦袋，我疑惑得看向他。他嘴角微勾咧了咧嘴：「他呢，的確是不太熟待見，但那也是他自己作的。有些事情你不懂。我一時半會兒也和你說不清，總之，不會有事的。時越那小子，無論如何還是不敢對靳沉怎麼樣的。怎麼說他也是小媽生的不是。」
「小媽？」我不解的看向高江飛，高江飛笑了笑，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我推開車門，和他說了謝謝。便下了車。
「喂！」
「啊？」我回過頭，見高江飛從車窗里朝我瞻望喊了一聲。我只好又轉了回去。
「怎麼了？」我問道。
高江飛從車座後拿了個東西遞給我，只說：「阿沉那小子讓我給你的。」
我打開門，從座椅上接過那一大盒子東西。茫然地看向坐在駕駛位上的人：「這是什麼？」
高江飛搖了搖頭，似乎也不知道：「搞不清楚，反正來的時候塞我車裡說交給你，交給你就對了。我走了。」說完，他揮了揮手，便將車開走了。
我抱著那封好的大紙箱，低頭看了看，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什麼，
回到屋子裡的時候，我將塑料封條撕開，打開箱子。頓時便愣住了。滿滿當當的鍋碗瓢盤，靳沉這是要做什麼呀，我眉頭深蹙，將裡頭的東西一一拿出來，一下子空蕩蕩的廚房裡變得擁擠了不少。似乎這才有了一絲人氣兒。我看著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深吸了一口氣，翻開冰箱，望著裡頭仍舊只有一瓶冷水的空間。決定出門採購一番。
今天大概也去不了公司，就當給自己放假好了。想著，我便列了一大串的清單。出了門。
百貨市場的對面有一個十分接地氣的大集市，滿滿煙火氣，裡頭人氣十足。我抬頭一下子就湧入了人堆里。以前倒是經常逛這樣的大集市，因為不太會做飯，那時候都是許越舟拖著我出門買菜。一想到這人，突然想到那日在KTV里遇到的那個人。若他心裡真的有我，即便就在G市，也該回來找我。
可是他沒有，或許在他心裡我早就什麼也不是了吧。想到此，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別再胡思亂想。逛了一圈，收穫還是不錯的，兩手的塑膠袋提得滿滿的。從大集市里出來的時候，我漫不經心的在路上走著，在等紅綠燈的時候，突然眼前晃過一個人影。我心中微動，慌忙抬起頭看過去。
可此刻紅綠燈車輛洶湧而過，我焦急的站在原地，目光緊緊的跟隨著那道身影。好在到了綠燈，我慌慌張張的穿過斑馬線，遠處勾著手走在前邊的人，我看不清那女孩的背影，但卻覺得好面熟。仔細回想了一翻，沒有頭緒。
走著走著，那女孩突然停住了腳步，鬆開勾住靳沉的胳膊，往百貨商場裡走了去。靳沉站在原地看著她。女孩氣惱的沖他說了一句什麼，靳沉便立馬屈服的跟了過去。我站在遠處噴泉池旁，不知道他們二人是什麼關係，或許情侶，或許是其他的什麼關係。但是不論是什麼，和我有什麼關係呢。可為什麼越是這麼想，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
早上明明看起來心事重重的人，此刻卻在這裡陪這個女孩子逛街。我本能的目光跟隨著他們，突然就想起來了。是那日啊。那個照片裡的女孩，那個讓靳沉動怒，和時越在一起的女孩。
看來，他早已心有所屬。我失笑得轉過身，沒再繼續像個跟蹤狂似的跟著他們。眼前的百貨商場裡柔和的燈光和音樂聲傳來。我提著手中的塑膠袋。突然覺得今日的天色有些刺眼，白茫茫的投射下來，我閉上眼，往回去的方向走去。
在床上睡了不知道幾點鐘的時候，被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
我看了看來電顯示，猶豫了幾秒，接聽起了電話。
「開門。」電話那頭聲音沉沉。
我抬起頭，看了眼門口的方向，躺在床上，睜開眼盯著天花板：「做什麼？」
靳沉的聲音似乎在電話里沒有多少耐心。我聽得門口的敲門聲響了起來，腦子裡突然想到了他在那個女孩子面前的低姿態。心裡有火，騰的一下子從床上站了起來。走至門邊的時候，卻又有些猶豫了。
可我也沒有猶豫太久，還是一把將門打開了。
一抬頭，靳沉就站在我的面前，他穿的衣服和白日裡穿的衣服一樣，抬起眼冷淡的看了看我。我盯著他，鬆開扶在門把手上的手，看了看牆上剛走至下午三點鐘的方向：「靳總過來找我有事？」
我轉身往沙發的方向走去，心知靳沉就跟在我的身後。不知道他過來是告訴我明日不用上班了，還是告訴我對我又有什麼別的安排，反正在他眼裡，我的利用價值只要還有，他就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吧。
那個時候我只以為他對我說的是情話，後來才發覺那不過是我的自以為是。
當我穿好衣服，等在辦公室里的時候，靳沉推開門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扔在一旁我換下來的衣服。
「你們這樣做，時越會不會報復我們。」說實話，從靳沉的立場來看，我是很肯定他一定是個不受喜歡的兒子的，只是沒曾想到他會為了我和時越起正面衝突。這樣做，對他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好處，說不定還會被責怪，那他一心想要立足的公司，不相當於拱手相讓。我一時之間覺得他做這件事情代價有些大。
「報復？」靳沉卻只是目光淡淡掃過我，露出一絲微笑，從煙盒了取出了一盒煙，我看著他嫻熟略微痞氣的動作，有時候只覺得他一點兒也不像一個富家公子，倒更像痞氣十足的深藏不露的人。
他將煙遞到嘴邊，點火，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露出一圈煙霧，最後看向我：「被人欺負成那樣，你還怕他。梁歡喜，我還真有點高看你了。」
我被他這麼一說，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我明明在替他著想，這人卻絲毫不領情是幾個意思。
可不容我多想，靳沉卻突然靠近了我幾分。我有些駭然，方才時越的事情我仍舊餘悸未定，我抬起眼看向突然靠近我的靳沉：「你作什麼？」
靳沉的目光露出一絲茫然的神采，我突然覺得有些不認識這個人。他淡淡的看向我，眼底里露出一絲微弱的光芒，將手裡的那根煙抖了抖，菸灰散落：「做我助理，如何。」
我不確定的看著他，這話什麼意思？
想著，靳沉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高江飛從屋外走進來，瞧著我與靳沉的樣子。覆又將門合上了。抬了抬手：「不好意思，打擾了。」
「嘖，進來。」靳沉聲音沉沉的低吼了一聲。
高江飛這才走了進來，臉上露出一絲雲淡風輕的微笑，我看著這兩人怎麼回事，打人還跟沒事兒似的。
只聽高江飛道：「阿沉，時越被這麼收拾一頓，我估計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聽得，心頭一顫，我就知道。
靳沉卻不慌不急道：「別管他，大不了，我離開這兒，反正靳老頭兒想要的體面，我忍了這麼久，也他媽夠了。」
我茫然的盯著他們二人，這兩人莫不是在說火星話，我怎麼聽不懂。
靳沉淡淡掃了我一眼，吐了一圈煙：「送她回去吧。」
「我還要上班。」我弱弱的說了一句。
「你還上得了麼，有些事兒，高江飛會跟你說的。先回去。」說罷，靳沉眼底里多了絲疲憊。高江飛遞給我一個誠摯的眼色。我只好乖乖的跟著他出去了。
卻不知時越被揍的從辦公室跑出去的樣子，被整個公司目睹了。而我大搖大擺的從裡頭走出來，跟著高江飛。身後的人還有靳沉。
迎著一路的指指點點。我抬頭看去，只見好幾個女同事本來議論來著，見我看來，眼底里都露出了一絲客氣而禮貌的微笑。
這下好了，我不是靳沉的人，也該是了。
把我交給了高江飛，靳沉獨自一人開著車就離開了。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他也什麼都沒說，從辦公室里一路下來之後，整個人心事重重的樣子，最後只是跟高江飛說了兩句，就鑽入了自己的車裡。連看也未看我一眼，就一腳離開了。
高江飛看了看靠在車門上的我，沖我笑了笑：「上車吧。」
我這才回過神來，也沖他彎了彎唇，鑽入了車裡。
車內的暖氣很足，我穿了件外套，並不覺得冷。透過窗戶，路面上似乎剛被水灑了一遍，顯得是潮濕。我靠在窗頭，心裡頭亂糟糟的。高江飛也不似以往愛找我聊天的模樣，安靜的握著方向盤。此刻紅燈轉停，我們的車停在白線後面。
「他是不是會因為這件事情被家裡人為難？」我盯著窗外川流不息的側臉，嘆了口氣，還是問出了我的擔憂。
「你說什麼，誰？」高江飛似乎沒聽清我說得話，重複了一遍，明白過來，想了想，大概不想讓我太擔心，說道：「不會的，你別太擔心了。」
「今天謝謝你啊。若不是你和靳沉，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我真摯的看向高江飛，說實話心裡還是覺得十分感謝他的。
突然開口道：「不全是為了你。」
我疑惑的看向他，高江飛雙眼目視前方，我瞧著他的側臉，不知道為什麼說到這裡的時候，他臉上往日飛揚明媚的神采黯淡了不少。
我將臉轉向窗戶的方向，也不想深究。或者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意告訴人的秘密。
車內良久的沉默，我和高江飛沒有再繼續任何話題，大概氣氛太過沉悶，高江飛突然看向我問道：「倒是你，似乎總容易被人騙。下次記得小心點。」
我以為他說的是這次時越的事情，一想到上次差點兒被人騙了也是。一下子就覺得自己這提防意識的確薄弱了一點。抬起手撐在額頭旁，盯著窗外滑過去的美景。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我情緒低落，高江飛突然發出一絲明朗的笑容，說道：「其實有時候覺得你和阿沉那小子也挺像的。」
「和他像？」被這話點到，我抗議的看了一眼身側的人，論起來，老奸巨猾我可一點兒也比不上他，和他像，我努力在腦海里找共同點，發覺一點也沒有，奇怪的瞪了身側的高江飛。
大概察覺到了我的抗議。高江飛立馬補充了一句：「你們倆，一樣悶。」
悶！聽著這個詞，我倒是比較贊同，至於我自己。我沉默的不想辯解，我倒也想嘻嘻哈哈像個二愣子似的，可我的人生除了一個歡天喜地的名字，沒有一樣可以讓我沒心沒肺的高興事情。
我突然有些不解，看向高江飛：「你會因為這件事情受到牽連嗎？」
「不會。」高江飛沖我笑了笑。似是看出我仍舊有些不信，將車轉了一個彎說道：「有阿沉兜著呢我怕什麼。」
他有這麼厲害嗎？我心裡疑惑得的看了一眼高江飛，怎麼都覺得他今天心事重重地樣子是有事要發生。雖然不太了解靳沉是何種處境，可是公司里一直這麼傳，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我突然有些好奇，抬頭看向高江飛：「靳沉在家裡是不是特別不受待見。」
「呵~怎麼突然這麼問？」高江飛好笑的看了我一眼，見我是認真的。車正好穩穩地停在了我的公寓樓下，他兩手搭在方向盤上，同樣認真地望著我：「的確不受待見，而且非常不受待見。」
「那這次的事情……」我的表情顯然已經十分不安了。高江飛突然抬手拍了拍我的腦袋，我疑惑得看向他。他嘴角微勾咧了咧嘴：「他呢，的確是不太熟待見，但那也是他自己作的。有些事情你不懂。我一時半會兒也和你說不清，總之，不會有事的。時越那小子，無論如何還是不敢對靳沉怎麼樣的。怎麼說他也是小媽生的不是。」
「小媽？」我不解的看向高江飛，高江飛笑了笑，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我推開車門，和他說了謝謝。便下了車。
「喂！」
「啊？」我回過頭，見高江飛從車窗里朝我瞻望喊了一聲。我只好又轉了回去。
「怎麼了？」我問道。
高江飛從車座後拿了個東西遞給我，只說：「阿沉那小子讓我給你的。」
我打開門，從座椅上接過那一大盒子東西。茫然地看向坐在駕駛位上的人：「這是什麼？」
高江飛搖了搖頭，似乎也不知道：「搞不清楚，反正來的時候塞我車裡說交給你，交給你就對了。我走了。」說完，他揮了揮手，便將車開走了。
我抱著那封好的大紙箱，低頭看了看，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什麼，
回到屋子裡的時候，我將塑料封條撕開，打開箱子。頓時便愣住了。滿滿當當的鍋碗瓢盤，靳沉這是要做什麼呀，我眉頭深蹙，將裡頭的東西一一拿出來，一下子空蕩蕩的廚房裡變得擁擠了不少。似乎這才有了一絲人氣兒。我看著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深吸了一口氣，翻開冰箱，望著裡頭仍舊只有一瓶冷水的空間。決定出門採購一番。
今天大概也去不了公司，就當給自己放假好了。想著，我便列了一大串的清單。出了門。
百貨市場的對面有一個十分接地氣的大集市，滿滿煙火氣，裡頭人氣十足。我抬頭一下子就湧入了人堆里。以前倒是經常逛這樣的大集市，因為不太會做飯，那時候都是許越舟拖著我出門買菜。一想到這人，突然想到那日在KTV里遇到的那個人。若他心裡真的有我，即便就在G市，也該回來找我。
可是他沒有，或許在他心裡我早就什麼也不是了吧。想到此，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別再胡思亂想。逛了一圈，收穫還是不錯的，兩手的塑膠袋提得滿滿的。從大集市里出來的時候，我漫不經心的在路上走著，在等紅綠燈的時候，突然眼前晃過一個人影。我心中微動，慌忙抬起頭看過去。
可此刻紅綠燈車輛洶湧而過，我焦急的站在原地，目光緊緊的跟隨著那道身影。好在到了綠燈，我慌慌張張的穿過斑馬線，遠處勾著手走在前邊的人，我看不清那女孩的背影，但卻覺得好面熟。仔細回想了一翻，沒有頭緒。
走著走著，那女孩突然停住了腳步，鬆開勾住靳沉的胳膊，往百貨商場裡走了去。靳沉站在原地看著她。女孩氣惱的沖他說了一句什麼，靳沉便立馬屈服的跟了過去。我站在遠處噴泉池旁，不知道他們二人是什麼關係，或許情侶，或許是其他的什麼關係。但是不論是什麼，和我有什麼關係呢。可為什麼越是這麼想，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
早上明明看起來心事重重的人，此刻卻在這裡陪這個女孩子逛街。我本能的目光跟隨著他們，突然就想起來了。是那日啊。那個照片裡的女孩，那個讓靳沉動怒，和時越在一起的女孩。
看來，他早已心有所屬。我失笑得轉過身，沒再繼續像個跟蹤狂似的跟著他們。眼前的百貨商場裡柔和的燈光和音樂聲傳來。我提著手中的塑膠袋。突然覺得今日的天色有些刺眼，白茫茫的投射下來，我閉上眼，往回去的方向走去。
在床上睡了不知道幾點鐘的時候，被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
我看了看來電顯示，猶豫了幾秒，接聽起了電話。
「開門。」電話那頭聲音沉沉。
我抬起頭，看了眼門口的方向，躺在床上，睜開眼盯著天花板：「做什麼？」
靳沉的聲音似乎在電話里沒有多少耐心。我聽得門口的敲門聲響了起來，腦子裡突然想到了他在那個女孩子面前的低姿態。心裡有火，騰的一下子從床上站了起來。走至門邊的時候，卻又有些猶豫了。
可我也沒有猶豫太久，還是一把將門打開了。
一抬頭，靳沉就站在我的面前，他穿的衣服和白日裡穿的衣服一樣，抬起眼冷淡的看了看我。我盯著他，鬆開扶在門把手上的手，看了看牆上剛走至下午三點鐘的方向：「靳總過來找我有事？」
我轉身往沙發的方向走去，心知靳沉就跟在我的身後。不知道他過來是告訴我明日不用上班了，還是告訴我對我又有什麼別的安排，反正在他眼裡，我的利用價值只要還有，他就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