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你關門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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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塑膠袋裡的那些藥,不知怎麼的,鼻頭突然一陣酸澀。猛地吸了吸鼻子。看向窗外的夜景。今夜似乎發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我這顆心竟也是怎麼了,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車停靠在了我的公寓樓下。我坐在車裡。沒有立馬就下車。靳沉奇怪的偏過頭來看向我:「怎麼了,到了。」

  我想了想,手裡握著那兩盒藥,抬起頭來看向身側的人:「我下午沒吃什麼,你大概也沒吃,我打算煮點吃的,你要吃嗎?」

  似乎沒料到我會突然說出這番話。靳沉的目光在我臉上停頓了幾秒。我感覺到他下一秒就要開口說出嫌棄的話,忙率先給自己台階下:「我就是這麼一問,那什麼,謝謝你送我回來。」

  說完,我慌忙如逃般的跑下車。頭也未回,生怕被他看出什麼端倪來。

  可靳沉的聲音還是順著夜風飄入里我的耳里,他喊道:「你這請人吃東西的態度也太過隨意了。」

  我詫異的回過頭去,就見他站在車旁,隨手合上了門,朝我走了過來。入冬之後的那個夜晚,昏黃色的路燈將他的身影拉的老長。我是因著很多的事情,心情並不太好。可卻也因著靳沉迎著風朝我走過來,臉上帶著的一絲絲淡淡笑意,被完全衝散了。

  他看向我眼底裡帶著一絲柔色,這個人笑和不笑之間,差距簡直太大。直到他走到了我的身旁我才回過神來。看向他:「你……」

  他看向我,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不是要請我吃飯。」

  「啊,是!」我猛地點點頭。然後更正一句:「不是吃飯,就是簡單的吃點飯。」

  靳沉走在我的前面,昏暗的過道里響起他微沉的聲音。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似乎在笑,他說:「我知道。」

  都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為了避免晚上我肚子餓的尷尬,我的確還是屯了一點小米的,小米是有了,可尼瑪無炊具那就相當尷尬了。

  我站在廚房的案台前難為情的看向一旁的人:「我不知道廚房裡沒有做飯的鍋。要不,我點外賣吧。」

  靳沉看了看我,抬起目光掃視了一下廚房上的一個平底鍋,抬手指道:「用它吧。」

  「這怎麼用啊?我還是叫外賣吧。」我堅持道,掃了一眼鍋。

  靳沉卻不以為意的樣子,一把取下那上面掛著的平底鍋。我看著他的動作,他這是打算自己動手。

  「把米洗洗。」他吩咐我一句,已經擰開水龍頭開始洗鍋。

  我木訥的看著他,狐疑的瞧著他這嫻熟的動作,忙取出那一小袋米遞給他。

  「洗。」他瞟了我一眼。

  我哦一聲,忙取出米四處看了看不知道該用什麼洗米,這廚房裡能用的東西實在太少,想來,這靳沉當初讓我住進來,是不打算讓我吃頓飽飯的。我默默嘆了口氣,身旁的人早已看出了我一副無從下手的樣子。接過我抱著的那袋米。從裡頭取出了少量的米扔進了鍋里。

  「你會弄嗎?」我狐疑的盯著他,突然發覺自己真的多事,好端端幹什麼邀請他來煮東西吃。現在這手忙腳亂的顯得自己似乎有點愚蠢。

  靳沉操作顯然很嫻熟,打臉我的不信任。很快鍋里就放了米和水。好在有燃氣,靳沉將鍋放在火上慢慢的燒了起來。

  我看著他這幅樣子,一點兒也沒法和那日那個寒光四射的男人重合在一起。

  將鍋蓋蓋好後。靳沉擦了擦手,看了我一眼:「觀察別讓它糊鍋了。」

  我半信半疑的看了眼那鍋,十分不確定這樣能煮出粥來。但也還是十分順從的點了點頭。

  靳沉走至沙發里,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疲倦。一下子靠在了沙發里,我將燒好的水給他到了一杯。也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抬手按開電視,隨意放了一個娛樂頻道。

  電視裡的音樂聲混合著主持人風趣幽默的說話聲。飄散在有些空蕩蕩的屋子裡。我沒敢一直盯著靳沉,他坐在沙發里也一句話未再說,屋子裡並不安靜,卻詭異的讓人有些尷尬。我呼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鍋里的水已經燒沸騰了。我握著筷子攪動著鍋里的米粒。又加了一些水,蓋好鍋蓋轉身回到客廳的時候,抬眼看去,靳沉靠在沙發上閉著眼似乎睡了過去。我站在原地,再次坐回到自己方才坐著的地方,將遙控器拿起來,音量調整的低了一些。

  靳沉睡覺莫名的很安靜。我抬起眼有意無意的看過去,他靠在一旁,整個人顯得十分的慵懶。輕柔的呼吸聲伴著一絲鼻音飄來。他睫毛長卷的垂在眼帘上,幾束碎發垂在額前,整個人竟顯出了幾分乖順。我看著他這幅樣子,忍不住笑了笑。站起身往臥室的方向走去。出來的時候手裡抱了一張薄毯子。


  雖然靳沉給我的感覺不曾太好過,可是此刻看著他這幅毫無防備的模樣,我倒也沒覺得他和其他人有什麼不同。雖然心底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氣憤上次的意外,可是如若那是個意外,我又該以何種心境面對他呢。我將手裡的毯子撐開蓋在了他的身上。

  「你你你……醒了。」我吞吞吐吐看著他。

  靳沉神色微轉,看向蓋在自己身上的那張毯子。突然一隻大手朝我伸來,一把將我按在了沙發里。我的心隨著他的靠近幾乎要脫膛而出。整個人慌亂的一下不知言語。

  靳沉離我的距離很近,近到他溫熱的呼吸聲一點點拍在我的脖間,微癢。我感受到心頭的那一抹微漾的躁動。不由眉頭輕蹙,這是藥勁兒還沒下去麼,怎麼的這種感受又浮現了上來。

  我的臉不由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根。

  靳沉的目光看著我,一點點移向我的唇。我感覺到口頭一絲乾燥。任由被他打量。他的目光好似帶著一絲蠱惑,令我心頭顫動的心驚。

  我們距離如此之近,我知道此刻我們這是在做什麼。眼前的人好聞的麝香氣息撲面而來,有些好聞。他將我壓在沙發里,抬起手一點點輕撫著我的發,我感受到心頭那抹悸動一點一點幾乎要將我整個包裹。為何,我會對他有這種感受。

  我不解。心頭的滋味有些難言。

  靳沉的動作很輕柔,好似呵護著什麼摯愛的寶貝,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他的目光,輕柔憐憫。我靜靜的看著他被放大的五官,高挺的鼻,深邃的眼,最後是微淡的唇。

  我感覺自己幾乎要沉醉在他的眸色里。一下子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一點點靠近我,我悠兒的呼出一口氣,卻被身前人的唇堵住。冰冷的唇一下子將我的理智吞噬。我腦中理智與本能的欲/望交纏不清。我推拒著他,卻被他唇色舞動,好似第一次他在農莊裡的強取豪奪。他眉眼冷漠,這一次他眉眼溫柔。可唇卻仍舊霸道。

  他吞噬著我的芳澤,唇齒相連,探入汲取一點點想要俘獲住我。我猛地驚醒過來,一把推開他。大口的呼吸,臉上的潮熱未散盡。靳沉卻緩緩的坐直靠在沙發裡頭,好似方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

  我木訥的起身,手足無措的不知作何反應,鼻頭一絲氣味傳來。

  「糊掉了。」我跑過去。

  鍋里的粥哪裡還是粥,已經燒得冒出了一絲白煙。我慌忙關上燃氣。一回頭就見靳沉已經站起了身,站在不遠處看著我。

  我垂著頭,想到方才的迫不得已,心裡頭的慌亂仍舊微平息。

  靳沉眼底里情緒淡淡看向我:「算了,下次吧。」

  我抿著唇抬起頭來,靳沉卻已經往門口走去。我站在廚房裡,看著他,他卻停下腳步又回過頭來看向我:「時越那裡,你別去了。」

  說完,他開門關門便消失在了我的視野里。

  空蕩蕩的屋子裡仍舊飄散著他的氣息。可我的心卻鬆了下來。回過頭來看著那燒糊的鍋,眉頭深蹙。梁歡喜,你方才是在做什麼啊。你怎麼會……

  我搖搖頭。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的額頭,無論如何,我與靳沉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卻不知,路燈斑駁下的車影,車內的人靠在窗頭,一隻手捏著煙,靜默的抽了一口,煙霧散在風裡。他抬起頭看了眼樓上亮著的窗。目光往下,扔下菸頭,離開了這沉悶而寂靜的夜。

  隔日,看似一切如常,雖然我對於馮丹給我下藥這件事情還是持保留態度。畢竟我實在想不到她為何要這麼做,若是因為高江飛給我安排工作這件事情,可她完全沒必要。可即便如此,我多多少少對這個人還是有了一絲提防。其實對於靳沉的話,我也並非實打實的相信。雖然他並沒有主動害過我,可是這個人的作風也沒法讓我完全想相信他。這人太善變。

  我剛坐下,比克就湊了過來看向我:「昨天時總找你來著,沒事吧?」

  我眼珠微轉,看向比克:「找我?什麼時候?」

  「就昨天你剛才沒多久,後來時總來了,還問了丹姐你人呢?」比克撇了撇嘴說道。

  「我也沒聽清啊,後來丹姐和時總一塊出去了,也沒回來。」比克說著,眼神曖昧的看了眼身後辦公室里的馮丹。

  「哦,是嗎,我昨天頭暈,提前走了。」我隨意扯了一個理由說道,突然越發覺得靳沉的猜想可能是對的。

  我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可馮丹和高江飛不是。怎麼又和時越搞到一起去了。這公司關係還能再亂一點嗎?我搖了搖頭,剛打算拿著水杯去茶水間接杯水,馮丹從辦公室里出來叫住我。


  我狐疑的看著她,只覺得她今天氣色看起來不太好。招了招手示意我去她辦公室。

  「馮總監你找我?」

  「坐吧。」馮丹看了我一眼,揉了揉太陽穴。似乎有些疲倦。

  「待會兒下午的時候,你陪時總出個局。」

  「時總?」我疑惑的看向她。

  馮丹抬起頭望向我:「怎麼,不願意。」

  我搖搖頭:「不是,為什麼突然是時總。」

  馮丹兩手抱在胸前看向我:「時總點名要你,能得到他的看中,你應該好好抓住機會,你不是還想做他助理麼。」

  「你怎麼會知道。」我看向馮丹。

  馮丹目光從我臉上挪開,整理了手邊的文件:「你不用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總之,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我哦了一聲,馮丹看了我一眼又補充道:「待會兒你去時總辦公室一趟。」

  「去幹嘛?」我狐疑的看向她。

  「時總自然是有事情要和你交代。去吧。」馮丹眼底里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完,讓我出門。

  我走出來,心裡有些沒底,這突然是怎麼了,這時越莫非真想讓我做他助理,這個花心遍野的人,我若真跟了他可還有好果子吃沒有。我坐在椅子上琢磨這件事情,可領導吩咐的事情我也沒法推辭啊,莫非還真找靳沉幫忙不成,再說了,時越這不就只是讓我出個局麼。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忙呼了一口氣,若真的順理成章的和他走近了,說不定幫靳沉把這些事情完成了。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想著,我便抱著馮丹遞給我的資料往時越的辦公室走去。

  時越的辦公室其實和靳沉的辦公室隔並不遠,只是兩個辦公室遙遙相對,就像他們的關係。看似平和,實則暗潮洶湧,我往時越辦公室的時候,靳沉恰好從辦公室里走出來。我本以為他仍舊會像以往一樣無視我。

  可這一次他卻看了看我手裡抱著的資料看向我:「去哪兒?」

  我抬手指了指時越的辦公室,如實道:「時總,找我。」

  靳沉狐疑的看了看對面緊閉著的辦公室,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便走了。我以為他還會多交代一些什麼給我,可他這態度也太冷淡了。冷淡到讓我莫名覺得他幾次說的讓我遠離時越的話都是一時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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