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太過於殘忍了一些
顧承鈺就看見林小安的表情由驚訝變成了凝重，不由覺得奇怪。
「怎麼了，小安，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林小安下意識看向了顧承鈺，看著他眼中的自己，抿了抿唇，聲音有些乾澀地說道：「承鈺，你有沒有想過，小瑾不是你的兒子？」
「什麼？」
顧承鈺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但很快，他就皺著眉看向林小安，「小安，這是什麼意思？瑾兒不是我的兒子？那是誰的？總不能是……」大哥或者三弟的吧！
看著顧承鈺的反應，林小安哪裡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在最開始，她也有這樣的懷疑，但思來想去，這反而是最不可能的情況。
畢竟一個是國公府真正的主人，一個是大長公主最疼愛的兒子，他們反而都不像顧承鈺這個以往住在外院裡的二爺那般容易算計。
而且以她對他們兩人的了解，應當都不會是那種口蜜腹劍的人，又怎麼會做這種背德之事？
更何況從如今的事態來看，金爺的目標始終都是顧承鈺，所以——
想到這裡，顧承鈺沉默了一瞬，問道：「如果瑾兒不是我的兒子，那他是誰的兒子？」
說實話，顧承鈺的心中並沒有被戴綠帽的憤怒。
大約是因為他從來都沒有將柳姨娘看做是自己的女人。
他只是有一點點會因為顧瑾不是他的兒子而感到失望。
顧瑾是一個很好的孩子。
如果僅僅是別人的兒子也就罷了，可如果是那針對他、恨不得他萬劫不復的金爺的兒子……顧承鈺有些不忍地閉了閉眼。
如果真是這樣，他完全不敢想像，顧瑾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會是怎樣的表情。
那對顧瑾來說，一定是極大的傷害。
除非他永遠對此都一無所知。
但怎麼可能呢？
顧瑾又不是傻孩子，他本身就極為聰慧，再加上金爺如今和他們死磕的架勢，只怕顧瑾的身世遲早會爆出來。
一想到這裡，顧承鈺心頭髮緊。
「小安，我們不能讓瑾兒受傷。」
這個受傷並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靈上的。
不要說顧瑾那樣一個孩子了，只怕是成年人都不一定可以承受這樣的衝擊。
林小安鄭重的點頭，「如果小瑾兒真的是金爺的兒子，只怕這件事情是瞞不過去的，除非我們能在金爺將這一消息暴露出去之前將他找到，要不然……」顧瑾肯定會收到外界的曲解和攻訐。
「不過會不會有一個可能。」顧承鈺心懷希望，不想將金爺想得太壞，他可以為柳姨娘提早爆發，那麼會不會因為顧瑾是柳姨娘和他的兒子，而不將他暴露人前，「金爺壓根不想讓人知道瑾兒的真正身份呢？或許他只是打算讓我將瑾兒視作親子，等我百年之後將大將軍的爵位傳給瑾兒？」
如果是這樣的話，等他抓住了金爺，或許可以給他一個痛快。
林小安卻很悲觀地看著顧承鈺。
也許金爺真的有這樣想過，可瞧著如今他與顧承鈺不死不休的架勢，又怎麼會放過這麼一個可以嚴重打擊到顧承鈺的機會？
只怕他會更加迫不及待地將顧瑾的真實身份暴露出來。
顧承鈺何嘗不知道這一點，可他總是忍不住抱有奢望，只因為這一件事情對於顧瑾來說，實在是太過於殘忍了一些。
「要不，我們趁早打算吧，早些將這一可能告訴小瑾兒，或許能讓他到時候不至於過於崩潰。畢竟有我們在身邊安慰著，總好過他毫無防備之下知道真相。」
「也好……」
顧承鈺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答應了下來。
在顧承鈺和林小安安排將真相告訴顧瑾的時候，金思宇這邊也在猶豫著。
雖然事情全都按照他的計劃在發展，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裏面總有些不得勁，像是有一隻貓爪子在他心頭撓個不停似的，又疼又癢，讓人煩躁不已。
這樣的感覺讓他迫切地想要用其他的事情來轉移一下注意力。
他煩躁不安地來回走動。
忽然，他停了下來，看向窗外的目光閃動不已。
「死一，進來！」
話音落下的瞬間，就有一個黑衣人跳進了房中，「主人，有何吩咐？」
「錦繡那邊如何了？」
「定國公府的守衛更加嚴密了，屬下還未曾再與錦繡接觸。不過據我們的探子所知，錦繡私下見過大長公主，之後大長公主就讓身邊的李嬤嬤送了一封信到將軍府那邊，所以極有可能是按照主人的意思辦了。」
「很好。」
金思宇滿意地點了點頭，焦慮的神色都好看了一些。
他又在房中走了兩圈，再次在死一跟前停下後，沉聲說道：「有一件事情，你立即就去給我辦好。」
「主人請吩咐。」
「你立即著手讓人爆出顧瑾並非是顧承鈺的兒子，而是柳思思與外男私通生下的兒子。」
「主人！」
死一驚愕地看向金思宇。
無法相信這個命令居然是從金思宇的口中發出的。
雖說這麼多年，他們一直嘗試著與小主人接觸，可因為顧承鈺防範得嚴密，他們從來沒能得手，甚至在前兩年失去了小主人的蹤跡，可是他們卻從來沒有想過暴露出小主人的身份來，一來是因為小主人太過年幼，二是因為主人這一脈如今就只有小主人一個兒子，他們可以為了復仇不計一切代價，卻不想主人這一脈徹底斷絕。
若是在這個時候爆出了小主人的身份，那不就等於將小主人架在火上烤嗎？
小主人才八歲，如何能夠承受這樣的事情？
主人莫不是在與他開玩笑？
死一的表情太過於驚愕，越發讓金思宇感到煩躁。
他的心頭有那麼一瞬間的後悔，可一閃即逝，他甚至沒來得及注意到，這絲後悔就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了滿腔的煩躁。
煩躁使得他的脾氣越發暴躁。
他一腳踹向了死一，怒吼道：「沒聽到我的吩咐嗎？聽到了就趕緊給我去辦！要是晚了，耽誤我的大事，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死一半響都收不回神來。
但他還是躬身離開了。
他想，主人從來不做無把握之事，也許主人有把握小主人在這一次的事件中不受到任何的傷害，又或者主人已經有了另外的小主人之選？
這樣的猜測讓死一心頭稍微放鬆了一些。
可他的內心深處真的也是這般想的嗎？
那只有他自己知道。
大約是因為這一份遲疑，所以死一併沒有立即去辦這件事情，而是找來了另外幾個死忠於金思宇的同僚，一起商討這件事情究竟要如何運作——其實他是在拖延吧？
死一閉了閉眼，不再深想。
與此同時，林小安將顧瑾找來了正房，此時正房裡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還有黑骨和小花兒，就連小葉子也趴在了一旁的榻子上玩著自己的腳趾頭，氣氛看上去其樂融融。
顧瑾過來的時候有些不明白林小安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將他找來，但是看到小花兒黑骨和小葉子，他還是露出了笑容。
「娘親，你找我啊。」
「嗯。」
林小安溫柔地笑著，招了招手，示意顧瑾來到她身邊坐下，「這兩天感覺如何？我和你爹爹忙的很，都很少能看顧你們了。」
顧瑾頓時咧嘴笑，「兒子已經大了，哪裡還要娘親和爹爹的時時看顧？爹娘儘管去忙，我不僅可以照顧好自己，還可以幫著小花兒一起照顧好弟弟呢。是吧，小葉子？」
最後一句卻是朝著榻子上的小葉子而去的。
原本還在玩著自己腳丫子的小葉子仿佛是聽懂了顧瑾的話，不僅鬆開了腳趾頭看了過來，還咧開嘴沖著林小安和顧瑾「啊啊」叫喚了兩聲，仿佛是在應和顧瑾的話似的。
「怎麼了，小安，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林小安下意識看向了顧承鈺，看著他眼中的自己，抿了抿唇，聲音有些乾澀地說道：「承鈺，你有沒有想過，小瑾不是你的兒子？」
「什麼？」
顧承鈺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但很快，他就皺著眉看向林小安，「小安，這是什麼意思？瑾兒不是我的兒子？那是誰的？總不能是……」大哥或者三弟的吧！
看著顧承鈺的反應，林小安哪裡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在最開始，她也有這樣的懷疑，但思來想去，這反而是最不可能的情況。
畢竟一個是國公府真正的主人，一個是大長公主最疼愛的兒子，他們反而都不像顧承鈺這個以往住在外院裡的二爺那般容易算計。
而且以她對他們兩人的了解，應當都不會是那種口蜜腹劍的人，又怎麼會做這種背德之事？
更何況從如今的事態來看，金爺的目標始終都是顧承鈺，所以——
想到這裡，顧承鈺沉默了一瞬，問道：「如果瑾兒不是我的兒子，那他是誰的兒子？」
說實話，顧承鈺的心中並沒有被戴綠帽的憤怒。
大約是因為他從來都沒有將柳姨娘看做是自己的女人。
他只是有一點點會因為顧瑾不是他的兒子而感到失望。
顧瑾是一個很好的孩子。
如果僅僅是別人的兒子也就罷了，可如果是那針對他、恨不得他萬劫不復的金爺的兒子……顧承鈺有些不忍地閉了閉眼。
如果真是這樣，他完全不敢想像，顧瑾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會是怎樣的表情。
那對顧瑾來說，一定是極大的傷害。
除非他永遠對此都一無所知。
但怎麼可能呢？
顧瑾又不是傻孩子，他本身就極為聰慧，再加上金爺如今和他們死磕的架勢，只怕顧瑾的身世遲早會爆出來。
一想到這裡，顧承鈺心頭髮緊。
「小安，我們不能讓瑾兒受傷。」
這個受傷並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靈上的。
不要說顧瑾那樣一個孩子了，只怕是成年人都不一定可以承受這樣的衝擊。
林小安鄭重的點頭，「如果小瑾兒真的是金爺的兒子，只怕這件事情是瞞不過去的，除非我們能在金爺將這一消息暴露出去之前將他找到，要不然……」顧瑾肯定會收到外界的曲解和攻訐。
「不過會不會有一個可能。」顧承鈺心懷希望，不想將金爺想得太壞，他可以為柳姨娘提早爆發，那麼會不會因為顧瑾是柳姨娘和他的兒子，而不將他暴露人前，「金爺壓根不想讓人知道瑾兒的真正身份呢？或許他只是打算讓我將瑾兒視作親子，等我百年之後將大將軍的爵位傳給瑾兒？」
如果是這樣的話，等他抓住了金爺，或許可以給他一個痛快。
林小安卻很悲觀地看著顧承鈺。
也許金爺真的有這樣想過，可瞧著如今他與顧承鈺不死不休的架勢，又怎麼會放過這麼一個可以嚴重打擊到顧承鈺的機會？
只怕他會更加迫不及待地將顧瑾的真實身份暴露出來。
顧承鈺何嘗不知道這一點，可他總是忍不住抱有奢望，只因為這一件事情對於顧瑾來說，實在是太過於殘忍了一些。
「要不，我們趁早打算吧，早些將這一可能告訴小瑾兒，或許能讓他到時候不至於過於崩潰。畢竟有我們在身邊安慰著，總好過他毫無防備之下知道真相。」
「也好……」
顧承鈺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答應了下來。
在顧承鈺和林小安安排將真相告訴顧瑾的時候，金思宇這邊也在猶豫著。
雖然事情全都按照他的計劃在發展，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裏面總有些不得勁，像是有一隻貓爪子在他心頭撓個不停似的，又疼又癢，讓人煩躁不已。
這樣的感覺讓他迫切地想要用其他的事情來轉移一下注意力。
他煩躁不安地來回走動。
忽然，他停了下來，看向窗外的目光閃動不已。
「死一，進來！」
話音落下的瞬間，就有一個黑衣人跳進了房中，「主人，有何吩咐？」
「錦繡那邊如何了？」
「定國公府的守衛更加嚴密了，屬下還未曾再與錦繡接觸。不過據我們的探子所知，錦繡私下見過大長公主，之後大長公主就讓身邊的李嬤嬤送了一封信到將軍府那邊，所以極有可能是按照主人的意思辦了。」
「很好。」
金思宇滿意地點了點頭，焦慮的神色都好看了一些。
他又在房中走了兩圈，再次在死一跟前停下後，沉聲說道：「有一件事情，你立即就去給我辦好。」
「主人請吩咐。」
「你立即著手讓人爆出顧瑾並非是顧承鈺的兒子，而是柳思思與外男私通生下的兒子。」
「主人！」
死一驚愕地看向金思宇。
無法相信這個命令居然是從金思宇的口中發出的。
雖說這麼多年，他們一直嘗試著與小主人接觸，可因為顧承鈺防範得嚴密，他們從來沒能得手，甚至在前兩年失去了小主人的蹤跡，可是他們卻從來沒有想過暴露出小主人的身份來，一來是因為小主人太過年幼，二是因為主人這一脈如今就只有小主人一個兒子，他們可以為了復仇不計一切代價，卻不想主人這一脈徹底斷絕。
若是在這個時候爆出了小主人的身份，那不就等於將小主人架在火上烤嗎？
小主人才八歲，如何能夠承受這樣的事情？
主人莫不是在與他開玩笑？
死一的表情太過於驚愕，越發讓金思宇感到煩躁。
他的心頭有那麼一瞬間的後悔，可一閃即逝，他甚至沒來得及注意到，這絲後悔就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了滿腔的煩躁。
煩躁使得他的脾氣越發暴躁。
他一腳踹向了死一，怒吼道：「沒聽到我的吩咐嗎？聽到了就趕緊給我去辦！要是晚了，耽誤我的大事，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死一半響都收不回神來。
但他還是躬身離開了。
他想，主人從來不做無把握之事，也許主人有把握小主人在這一次的事件中不受到任何的傷害，又或者主人已經有了另外的小主人之選？
這樣的猜測讓死一心頭稍微放鬆了一些。
可他的內心深處真的也是這般想的嗎？
那只有他自己知道。
大約是因為這一份遲疑，所以死一併沒有立即去辦這件事情，而是找來了另外幾個死忠於金思宇的同僚，一起商討這件事情究竟要如何運作——其實他是在拖延吧？
死一閉了閉眼，不再深想。
與此同時，林小安將顧瑾找來了正房，此時正房裡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還有黑骨和小花兒，就連小葉子也趴在了一旁的榻子上玩著自己的腳趾頭，氣氛看上去其樂融融。
顧瑾過來的時候有些不明白林小安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將他找來，但是看到小花兒黑骨和小葉子，他還是露出了笑容。
「娘親，你找我啊。」
「嗯。」
林小安溫柔地笑著，招了招手，示意顧瑾來到她身邊坐下，「這兩天感覺如何？我和你爹爹忙的很，都很少能看顧你們了。」
顧瑾頓時咧嘴笑，「兒子已經大了，哪裡還要娘親和爹爹的時時看顧？爹娘儘管去忙，我不僅可以照顧好自己，還可以幫著小花兒一起照顧好弟弟呢。是吧，小葉子？」
最後一句卻是朝著榻子上的小葉子而去的。
原本還在玩著自己腳丫子的小葉子仿佛是聽懂了顧瑾的話，不僅鬆開了腳趾頭看了過來，還咧開嘴沖著林小安和顧瑾「啊啊」叫喚了兩聲，仿佛是在應和顧瑾的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