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動靜越大,我越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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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本琿,我尊敬你是我的老師,尊敬你是青山技校的老校長,但你做事不能這樣偏袒,做事不能如此不公吧?你這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在為趙山河說話,怎麼?在你眼裡就只有他是你的學生,我們就不是了?」

  「哦!對了,你看看我這記性,我怎麼給忘了,你現在不但是他的老師,還是他的下屬。」

  武克為猛地一拍額頭,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所以你才會這樣為他說話,對嗎?」

  「你!」

  柳本琿眼神慍怒。

  「無恥!」

  魏吳蜀眼底迸射出怒火。

  「武克為,你這是走了一步臭棋。」

  就連凌西南聽到這番話,都禁不住失望地搖搖頭。

  而就站在主席台上的趙山河,聽到這樣包藏禍心的話,看向武克為的眼神已經變得冰冷刺骨。原本還想著給你留一條後路,可現在看來,是你非要親手將這條活路給堵死。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武克為,你接招吧。

  「老師,我來吧!」

  面對憤怒不已的柳本琿,趙山河搖搖頭,語氣溫和地說道:「和這樣的師門敗類同台,是您的羞辱,要是您再親自下台和他說話,那便是在抬高他的身份。」

  「他不配!」

  「我來就行。」

  「好!」

  柳本琿看到趙山河斬釘截鐵的表情後,重重地點點頭,沉聲說道:「這是校慶,給他個教訓就行,別攪亂了校慶的興致。」

  「是!」

  趙山河微微彎腰躬身,再次站直腰板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像是一柄鋒芒畢露的利劍,看向武克為的眼神充滿著冷意和蔑視。

  「知道嗎?我對青山技校是有很深的感情,這裡的一草一木我都很熟悉,可這次回來參加校慶,我真的是沒想到,會碰到這種讓我無比失望的事情。」

  「我第一個失望的是所謂的名譽副校長。三十萬一個名額,只要你能拿出來這筆錢,那麼你就能夠被授予一個榮譽副校長的頭銜,難道說你們不覺得這種事很荒謬嗎?」

  「在你們的心裡,什麼時候這種名譽頭銜已經能用金錢來衡量?只要誰拿出來三十萬,就能授予,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們敢說這種被授予頭銜的人,品行都夠端正?思想道德素質都過硬嗎?」

  說到這裡,趙山河遺憾地搖搖頭。

  「我看不見得。」

  「這不,武克為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我看來,像是他這樣的人是不夠資格擔任名譽副校長的。他這個頭銜是在拉低青山技校的含金量,是對青山技校榮譽的一種羞辱,是對在場無數勤勤懇懇工作老師付出的一種踐踏!是對在場每個學生信仰的一種玷污!」

  這番話說出的瞬間,全場一片譁然。

  所有學生心底的一種情緒都被點燃,他們看向台上坐著的那些名譽副校長,眼神里都開始透出一種質疑的色彩。

  老師們更是毫不猶豫地露出怒容。

  他們看向趙山河的眼神充滿著欽佩和贊同,因為他說出了他們的心聲。他們都是青山技校的老師,為了這所學校的發展,無私奉獻出了青春年華,可得到的是什麼?

  依然是一個教師。

  可這群人卻仗著手上有錢,竟然能堂而皇之地竊取了副校長的榮譽,你說他們心裡怎麼能夠接受這種荒誕不經的事情!

  「肅靜!」

  凌西南聽到這裡,臉色陰沉得可怕,看向趙山河的眼神也流露出一種冷意。

  在強行將現場的氛圍控制住後,凌西南冷聲說道:「趙山河,你要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就算是想要說話,想要表明你的態度,也要有所克制!名譽副校長的事情,不是你能抨擊的!」

  「抨擊?」

  趙山河搖搖頭,語氣漠然地說道:「凌校長,我無意抨擊誰,至於說到名譽副校長這事的對錯,我相信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歷史終究會給我們一個正確的答案。」

  看著啞口無言的凌西南,趙山河淡淡一笑,坦然鎮定地問道:「我還能繼續說嗎?」

  「說吧!」凌西南陰沉著臉說道。


  「好!」

  趙山河冰冷的眼神看了一眼武克為後,轉身看向全校師生,嘆了一口氣後慢慢說道:「第二件讓我失望的事情就是,某些本該堅持的理念消失了。」

  「你們聽聽武克為剛才說的話,張嘴閉嘴就是讓我捐款,好像我要是不捐款,就對不起青山技校,就對不起在座的每個師生,我不捐款就是青山技校最大的叛徒。」

  「但真的如此嗎?你們誰敢站出來說,只要捐款就能拯救青山技校!只要捐款,青山技校就有了未來!誰要是敢這樣說,我立刻給你們捐款!」

  主席台上的一些校領導紛紛不自覺地低垂下眉眼,沒有一個人敢搭腔。

  「你,武克為,敢這樣說嗎?」趙山河轉身眼神冰冷地看過來。

  「我!」

  武克為到嘴邊的話語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這話怎麼說?當著這麼多師生的面要是說了,豈不是落人口實?因為他自己都清楚,捐款和青山技校的未來完全是兩碼事。

  「你不敢這樣說,因為你也知道,這種做法原本就是錯誤的,這種想法壓根就是致命的。誰敢這樣想,誰在這樣做,誰就是在拿青山技校的前途做賭注。」

  趙山河冷笑一聲後義正詞嚴地說道,聲音鏗鏘有力。

  每個字的說出都像是一道悶雷,在主席台上坐著的這些所謂領導的耳邊炸響。他們有人感到振奮,有人卻面紅耳赤。

  凌西南緊咬著牙根,沉默不語。

  「我原本是想要捐款的,但這事被你整成這樣,我還怎麼捐款?我現在捐不捐款都會被人數落,都會被人當成是沽名釣譽之輩,那我就乾脆不捐款了。」

  趙山河表情平靜。

  「趙山河,你少在這裡裝模作樣,不想要捐款就別捐,還非要在這裡給自己找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不覺得這樣做很無恥嗎?」武克為鐵青著臉問道。

  「我是不想要捐款,但我卻會做別的事情。我認為,這種事比捐款要來得更有價值,更有意義,你就靠邊歇著去,好好聽著吧。」

  趙山河蔑視掉武克為的挑釁後,繼續看著操場上的師生,語氣沉穩地說道:「我雖然說不會捐款,但我卻會給在座的每個師生一次機會,一次真正實現你們人生價值的機會。」

  「那就是,我誠懇地向你們發出邀請,邀請你們加入我的河圖製造。只要你們能拿到青山技校的畢業證,那麼河圖製造的大門就會對你們無條件地敞開。」

  「我在這裡向你們保證,畢業證就是你們的敲門磚,只要你專業技術夠硬,每個月的工資起步價為三百。」

  「什麼?三百?」

  在聽到趙山河這話的瞬間,在場的學生們都激動了。

  要知道現在不是以前,如今的青山技校畢業生畢業後就業是一個大問題。不是說不能分配,而是說分配的工廠和崗位都不是他們想要的。

  工資低就不說了,更有甚者壓根就不會發工資,你說這讓他們自己都養活不了自己,更別提什麼養家餬口了。

  而現在趙山河說的是什麼?

  說只要拿到畢業證,就願意給他們三百元的基礎工資,這樣的工資標準放眼整個青山市那都是高的,不是誰都能拿到的。

  這讓他們如何不激動?不振奮?不沸騰?

  「三百嗎?」

  凌西南眼皮也跳起來。

  要知道他這個校長現在一個月的工資也不過才三百多,而這群技校畢業的學生,即便十分出色,每個月能拿到二百多就是頂天的,可現在趙山河卻說出三百的字眼來。

  這讓他看向趙山河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

  而這只是開始。

  趙山河在武克為和陳治雷的難看臉色中,繼續說道:「河圖製造有基礎工資,有獎金分紅,有業績績效,有加班費,有各種福利待遇,只要你的功勞足夠大,河圖製造還會解決你們的住房問題。」

  「你們說,這樣的河圖製造值不值得你們加入?」

  「值得!」

  所有學生激動地喊叫起來。

  「你們說這樣做,是不是比所謂的捐款要來得更有意義?」

  「對!」

  捐不捐款的對學生來說重要嗎?一點都不重要,他們根本就看不到捐出來的錢花在哪裡,反正也不會花在他們身上。


  可趙山河說出來的話卻不同。

  這可是正兒八經地為他們著想,是實打實的在保證他們的利益。

  他們怎麼能不亢奮?

  「既然你們也這樣想,那這事就好說了,我在這裡向今年所有畢業的畢業生們發出邀請函,你們可以隨時前往河圖製造報名應聘。」

  「只要你們有畢業證,只要你們的技術沒問題,我還是那句話,河圖製造的大門無條件對你們開放,我剛才說的所有待遇一律都有。」

  趙山河的聲音拔高起來。

  「我們願意去河圖製造!」

  「趙廠長,謝謝你的邀請函。」

  「師兄,你簡直就是我們的明燈啊!」

  所有畢業生都激動得揮舞起來雙手,他們眼神灼熱,情緒高昂。

  因為他們當中多數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原本畢業對他們來說就面臨著失業,可現在是趙山河給了他們希望,讓他們能揚眉吐氣地站在社會上,理直氣壯地面對周圍人的眼光。

  這下有意思了。

  看到這一幕,柳本琿嘴角揚起一抹舒心笑容。他是想過很多種應對策略,卻沒想到趙山河會這樣劍走偏鋒。你不是說我不捐款嗎?行啊,我還就不捐款了。

  但我在這裡招聘!

  我給青山技校所有學生一個承諾,一份工作,一個未來,這不比所謂的捐款要來得有價值?你所謂的捐款不也是打著為學生們著想來捐錢的嗎?還是你們在座的誰敢說,捐款不是為了學生的?

  沒人敢這樣說。

  就連凌西南都不敢。

  凌西南,你現在怎麼說?

  凌西南現在是傻眼了。

  他也沒想過趙山河會這樣做,會在校慶典禮上,當著所有師生的面發出這種工作邀請函。而對這樣的邀請函,他還是不能說出任何反對的話來。只要他敢反對,馬上便會成為在場師生們的眾矢之的。

  何況他也沒想過反對。

  甚至在他的心裡,一直都為這種事上愁擔憂,而現在趙山河幫他解決了最重要的問題,他是最高興的。就業率有保證,那麼招生率自然就會提升。這樣的兩個率不就是所有學校最重要的嗎?也是校長職業生涯的衡量標準。

  趙山河這相當於是在給他功勞簿上添磚加瓦。

  凌西南高興還來不及。

  想到這些,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武克為,然後搖搖頭,心底嘆息著說道,武克為啊武克為,難怪人家趙山河能走到今天,能擁有這樣的成績。瞧瞧人家的臨場反應能力,瞧瞧人家的格局,你拿什麼來和人家相提並論?

  原本最著急的他,現在反而是平靜下來。

  鬧吧,繼續鬧騰,我看看你們還能鬧騰出來什麼大動靜。

  動靜越大,我越喜歡。

  武克為現在有些坐立難安。

  他整張臉都感覺滾燙得很,原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怎麼會出現這樣大的意外?這沒道理啊,我和陳治雷都反覆研究過這種捧殺是很有效的,可誰想趙山河竟然能這樣破局。

  再有就是凌西南。

  你這個校長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怎麼能讓趙山河繼續說下去?瞧見了吧?現在這局面可怎麼整?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想要捐款嗎?我都給你把台子搭建起來,你怎麼還能袖手旁觀?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不行!

  決不能就這樣認輸!

  我要是就這樣狼狽不堪地走下台,以後還有什麼臉來青山技校?以後還怎麼能拿著名譽副校長的身份說事?還有就是,我身後坐著的這些名譽副校長們,他們當初能被授予這樣的頭銜,不都是因為我答應他們這事是萬無一失的嗎?

  要是說被他們知道現在這事變成這樣,以後誰提起來名譽副校長就都是鄙視,都是在看笑話,他們會瘋了的!十來個隨便就能拿出來三十萬的人,是我能輕易得罪嗎?一個我都得罪不起,何況現在是一群這樣的人?

  想到這裡,武克為就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後面,這一看不要緊,果然是看到這些名譽副校長們看過來的眼神都很兇狠憤怒。

  他嚇得心臟急速跳動。

  娘的,趙山河,這都是你壞我的好事。不是你的話,我怎麼可能會這樣被動?我告訴你,這事不算完!我要找個理由反擊,我要摧毀你營造出來的大好局面。

  武克為眼珠不斷轉動,一個想法瞬間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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