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劉元之死
楚雲喝道：「正是因為你的貪婪，劉元才會慘死。」
「不。」方覓人已經嚇傻了：「劉元不是草民殺的，他的死與我沒有關係。」
「把劉元記的帳簿拿來。」
楚雲一聲吩咐，孫麻子立即從懷裡掏出一本藍色帳簿，遞了過去。
劉代看了眼睛瞪的溜圓，一臉的詫異。
楚雲舉起帳簿，高聲道：「劉元路過東城門時，看到懸掛在城牆上的黑山軍首領人頭。」
「他頓覺左邊的那顆人頭眼熟，仔細回想下來，赫然發現來府衙送貨的其中一人，竟然就是李覺。」
「劉元立即趕回府衙，拿出這本帳簿查看，這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帳簿里記錄的交易每筆都只有七八十兩，而運送貨物的馬車裝的滿滿登登，少說有七八百兩的貨。」
「這就表明，李覺在馬車裡裝了其他的貨。」
「劉元聯想到黑山軍攻打陵關，金州官員的種種不作為，心裡已是明白了七八分。」
「他知道事關重大，立即把帳簿藏了起來，然後去了他的叔叔，也就是刺史劉代的家中。」
說到這裡，楚雲眼睛掃向了劉代。
劉代故作鎮靜，佯裝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
楚雲繼續往下講。
「劉元勸叔叔立即徹查金州官員，一定要揪出李覺同黨。」
「劉元知道這事與他叔叔脫不了干係，這麼說的目的，也是想讓其懸崖勒馬。」
「哪知刺史非但不聽，反而逼問帳簿的下落，並威脅劉元不許泄露此事。」
「劉元生性正直，自是不會屈服，便聲稱要上朝廷檢舉。」
「刺史當然不會放過他，立即讓人將劉元綁了。」
「然後，這位親叔叔下令將劉元塞入馬車中，帶到東郊樹林殺害，並偽造成謀財害命的模樣。」
講到這裡，楚雲質問道：「劉代，本皇子說得對還是不對？」
劉代立即回答：「下官根本沒聽懂殿下在說什麼？只覺得這個故事很離奇。」
「這麼說，你是不承認了？」
「下官沒有做過，又怎麼會承認？」
「本皇子只需將你府邸護衛拿下，一問便知，劉元進去後便再也沒出來過。」
「下官府邸有兩處側門，劉元從那裡走的也未可知。」
楚雲冷笑一聲。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馬車在出城之時，出了些意外。」
說罷，楚雲一拍驚堂木。
「把那日鎮守東門的統領帶上來。」
不多時，一名統領走上公堂，向楚雲施禮：「屬下見過八殿下。」
「說，劉元人頭被發現的前一日，你在做什麼？」
統領立即回答：「當日黑山軍首領的頭顱掛在東門，圍觀者極多，屬下見太過混亂，便率軍在此設防。」
「設防時，你碰到什麼異常的事沒有？」
「碰到了。」
「好，你大聲講出來。」
「屬下看到一輛馬車在人群中動彈不得，馬車上出來一人，吩咐屬下疏通出一條道。」
「那人是誰？可在公堂之上？」
統領環顧四周，目光在劉代身旁聽了下來。
「在。」
「指出來，他是誰。」
統領指向一人，眾人一看，那人赫然是劉代的管家劉德。
楚雲高聲問：「劉德，他說的可否屬實？」
劉德看了劉代一眼，這才拱手道：「回殿下，確有其事。」
楚雲繼續問統領：「你發現了什麼異常之處？」
「屬下率人分開百姓，清理出一條通道，離馬車近時，偶然聽到裡面有人發出『唔唔』之聲。」
楚雲眉毛一揚。
「為何會發出這麼奇特的聲音。」
「屬下當時判斷，只有人被堵住了嘴，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哦？那你當時怎麼做的？」
「屬下立即要求檢查車廂，卻被劉德給攔住了。」
「他為什麼攔你？」
「劉德說，車裡有個病人，不能見光，說什麼也不許屬下搜查，還抬出刺史壓我。」
「劉德抬出刺史，難道你就屈服了？」
統領連忙道：「沒有，屬下還是堅持要搜。」
「哦？你倒是挺盡職。」
「就在這時，建威將軍來到東門，他聽說了此事，立即要求屬下放行。」
「哦？看來，還是羅安深諳人情世故。」
「屬下不得已，只好放劉德出城。」
「那羅安呢？」
「馬車走遠後，將軍卻突然騎馬跟了上去。」
「他有沒有帶上士兵？」
「沒有，將軍就是孤身一人。」
楚雲點了點頭。
「羅安賣了刺史一個人情，卻心存疑惑，於是偷偷尾隨在馬車後。」
「馬車在東郊樹林停了下來，劉德和下人把劉代押下車。」
「他們解開劉元嘴上的布條，不斷威脅他，要他交出帳簿。」
「劉元誓死不從，最後被劉德命人用刀刺死。」
「劉德拔下劉元的拇指上的玉扳指，搜走錢袋，偽造成謀財害命的樣子。」
「然後他們把屍體稍作掩藏，只等附近農人發覺後報官。」
「到時候只需做些手腳，隨便找個替死鬼，劉元被殺命案便輕易了結。」
「可是劉德做夢也沒想到，整個命案都被尾隨的羅安目睹，他也聽到了刺史與李覺有來往。」
「等劉德走了，羅安看著劉元的屍體，心中頓生邪念。」
「他知道，這是事關刺史生死的大案，只要捏住這個把柄，源源不斷的錢財便可進入自己的腰包。」
「羅安尋思良久，終於想到了一個大膽的計謀。」
「他割下劉元的人頭，借巡查之時，掛在了城牆之上。」
「如此一來，這事就會迅速鬧大，要想封口，付出的代價也會很大。」
「再者，羅安是要藉此暗示刺史，他與黑山軍首領有牽連，事關重大，他只要一開口，刺史就必須乖乖奉上錢財。」
「隨後，羅安寫了封匿名信，言明利害，讓刺史立即送上一筆不菲的封口費。」
說到這裡，楚雲停了下來，看向劉德。
「劉德，本皇子說的可是實情？」
劉德慌裡慌張的看了看劉代，垂首不語。
劉代冷笑道：「殿下，你說的很精彩，卻沒憑沒據，這樣的故事下官也可說出十個來。」
「不。」方覓人已經嚇傻了：「劉元不是草民殺的，他的死與我沒有關係。」
「把劉元記的帳簿拿來。」
楚雲一聲吩咐，孫麻子立即從懷裡掏出一本藍色帳簿，遞了過去。
劉代看了眼睛瞪的溜圓，一臉的詫異。
楚雲舉起帳簿，高聲道：「劉元路過東城門時，看到懸掛在城牆上的黑山軍首領人頭。」
「他頓覺左邊的那顆人頭眼熟，仔細回想下來，赫然發現來府衙送貨的其中一人，竟然就是李覺。」
「劉元立即趕回府衙，拿出這本帳簿查看，這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帳簿里記錄的交易每筆都只有七八十兩，而運送貨物的馬車裝的滿滿登登，少說有七八百兩的貨。」
「這就表明，李覺在馬車裡裝了其他的貨。」
「劉元聯想到黑山軍攻打陵關，金州官員的種種不作為，心裡已是明白了七八分。」
「他知道事關重大，立即把帳簿藏了起來，然後去了他的叔叔，也就是刺史劉代的家中。」
說到這裡，楚雲眼睛掃向了劉代。
劉代故作鎮靜，佯裝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
楚雲繼續往下講。
「劉元勸叔叔立即徹查金州官員，一定要揪出李覺同黨。」
「劉元知道這事與他叔叔脫不了干係，這麼說的目的，也是想讓其懸崖勒馬。」
「哪知刺史非但不聽，反而逼問帳簿的下落，並威脅劉元不許泄露此事。」
「劉元生性正直，自是不會屈服，便聲稱要上朝廷檢舉。」
「刺史當然不會放過他，立即讓人將劉元綁了。」
「然後，這位親叔叔下令將劉元塞入馬車中，帶到東郊樹林殺害，並偽造成謀財害命的模樣。」
講到這裡，楚雲質問道：「劉代，本皇子說得對還是不對？」
劉代立即回答：「下官根本沒聽懂殿下在說什麼？只覺得這個故事很離奇。」
「這麼說，你是不承認了？」
「下官沒有做過，又怎麼會承認？」
「本皇子只需將你府邸護衛拿下，一問便知，劉元進去後便再也沒出來過。」
「下官府邸有兩處側門，劉元從那裡走的也未可知。」
楚雲冷笑一聲。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馬車在出城之時，出了些意外。」
說罷，楚雲一拍驚堂木。
「把那日鎮守東門的統領帶上來。」
不多時，一名統領走上公堂，向楚雲施禮：「屬下見過八殿下。」
「說，劉元人頭被發現的前一日，你在做什麼？」
統領立即回答：「當日黑山軍首領的頭顱掛在東門，圍觀者極多，屬下見太過混亂，便率軍在此設防。」
「設防時，你碰到什麼異常的事沒有？」
「碰到了。」
「好，你大聲講出來。」
「屬下看到一輛馬車在人群中動彈不得，馬車上出來一人，吩咐屬下疏通出一條道。」
「那人是誰？可在公堂之上？」
統領環顧四周，目光在劉代身旁聽了下來。
「在。」
「指出來，他是誰。」
統領指向一人，眾人一看，那人赫然是劉代的管家劉德。
楚雲高聲問：「劉德，他說的可否屬實？」
劉德看了劉代一眼，這才拱手道：「回殿下，確有其事。」
楚雲繼續問統領：「你發現了什麼異常之處？」
「屬下率人分開百姓，清理出一條通道，離馬車近時，偶然聽到裡面有人發出『唔唔』之聲。」
楚雲眉毛一揚。
「為何會發出這麼奇特的聲音。」
「屬下當時判斷，只有人被堵住了嘴，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哦？那你當時怎麼做的？」
「屬下立即要求檢查車廂，卻被劉德給攔住了。」
「他為什麼攔你？」
「劉德說，車裡有個病人，不能見光，說什麼也不許屬下搜查，還抬出刺史壓我。」
「劉德抬出刺史，難道你就屈服了？」
統領連忙道：「沒有，屬下還是堅持要搜。」
「哦？你倒是挺盡職。」
「就在這時，建威將軍來到東門，他聽說了此事，立即要求屬下放行。」
「哦？看來，還是羅安深諳人情世故。」
「屬下不得已，只好放劉德出城。」
「那羅安呢？」
「馬車走遠後，將軍卻突然騎馬跟了上去。」
「他有沒有帶上士兵？」
「沒有，將軍就是孤身一人。」
楚雲點了點頭。
「羅安賣了刺史一個人情，卻心存疑惑，於是偷偷尾隨在馬車後。」
「馬車在東郊樹林停了下來，劉德和下人把劉代押下車。」
「他們解開劉元嘴上的布條，不斷威脅他，要他交出帳簿。」
「劉元誓死不從，最後被劉德命人用刀刺死。」
「劉德拔下劉元的拇指上的玉扳指，搜走錢袋，偽造成謀財害命的樣子。」
「然後他們把屍體稍作掩藏，只等附近農人發覺後報官。」
「到時候只需做些手腳，隨便找個替死鬼，劉元被殺命案便輕易了結。」
「可是劉德做夢也沒想到，整個命案都被尾隨的羅安目睹，他也聽到了刺史與李覺有來往。」
「等劉德走了，羅安看著劉元的屍體，心中頓生邪念。」
「他知道，這是事關刺史生死的大案，只要捏住這個把柄，源源不斷的錢財便可進入自己的腰包。」
「羅安尋思良久，終於想到了一個大膽的計謀。」
「他割下劉元的人頭，借巡查之時，掛在了城牆之上。」
「如此一來，這事就會迅速鬧大，要想封口，付出的代價也會很大。」
「再者，羅安是要藉此暗示刺史，他與黑山軍首領有牽連，事關重大，他只要一開口，刺史就必須乖乖奉上錢財。」
「隨後，羅安寫了封匿名信，言明利害，讓刺史立即送上一筆不菲的封口費。」
說到這裡，楚雲停了下來，看向劉德。
「劉德，本皇子說的可是實情？」
劉德慌裡慌張的看了看劉代，垂首不語。
劉代冷笑道：「殿下，你說的很精彩，卻沒憑沒據，這樣的故事下官也可說出十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