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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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不必擔憂,我會給一個公道的價格,這些東西你不知用途和事項賣了會出事兒。」女子姣好的面容勾著唇和善著說,「市券怕是很難下來吧。」

  劉管事想說些什麼,可只說了個:「是。」便被打斷了。

  「你把煤山賣給我,我給你一百兩金子。」大盛從前從未用過煤炭定是不知道煤炭是怎麼用的,等她把煤山弄到了手便在自己的百貨大樓里單開一個鋪子,再把煤營銷成仙品倒時定賣瘋了。

  她正美滋滋想著,不想劉管事嗤笑一聲拒絕了:「多謝娘子賞識,但我們家的煤是不愁賣的,娘子若是想買煤在下命人給您送到府里此處烏煙瘴氣有傷娘子玉體,還請您回去吧。」

  說罷他拜了一拜,算是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花自怡從未想過自己會被拒絕,兩道柳眉鎖了起來:「你堆在這兒也未必賣得出去,我能將這些煤發揮更大的價值賣得更貴。」

  聽了這話劉管事只覺得好笑,但面上依舊客氣地:「娘子,這些都是些生火取暖的東西,燒燒熱菜、煮煮熱水冬季來臨暖暖身子,還能當仙藥賣了?再者我們東家早把著京城這半年的單子都簽下來了。」

  「京中百姓就沒不知道我煤所的煤的,用途、注意事項都清楚,至於市券也不必娘子擔心。」

  「娘子早些回去吧。」

  穿越來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在賺錢上吃了癟,花自怡心裡稍稍有些不快。

  「找山雞去查一查,看看煤所的主人究竟是誰。」她對丫鬟說。

  丫鬟點頭:「這幫人如此無禮,咱們回去告訴太子殿下讓他處置他們。」

  詩會結束,已是傍晚,月明星稀華燈初上。

  馬車外時不時傳出馬蹄的踏踏聲,暗夜又幾聲鷓鴣啼,馬車駛入坊里。

  過了坊門便能聽見一旁的胡肆、舞坊傳出悅耳的歌聲,那是淮南小調吳儂軟語,唱著霸下歌。

  「大漠胡酒泗,紫川孤煙直,莫叫狼煙斷,辭我馬兒舵。」她嘴裡緩緩念著首五言,抬眸看向身側坐得筆直的青年。

  眼裡似有探究,像是烙鐵不多時便烙紅了男人的耳垂。

  他輕咳了兩聲,好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窘迫,柔聲道:「你是不是想問,我從未去過大漠如何知道這些。」

  良久她沒回答,手肘抵在大腿上支著下巴端詳著他,每次自己一盯著他便面紅耳赤一副要燙熟了的樣子。

  自己從前怎麼沒發現,霍拾昀臉皮如此薄。

  霍拾昀又用舌尖舔了下唇,像是有話要說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只能幹張著嘴。

  他這樣倒像個被調戲的小媳婦。看他如今,再去回憶初次見面的樣子,花自閒便覺得好笑。

  當初一副要殺了自己的死模樣,一雙眼裡寫滿了厭惡,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沒等她細想,馬車一陣顛簸,花自閒被顛起來險些滾下椅子。

  等回過神她已經在霍拾昀的懷裡,兩隻手手掌緊貼著他的胸膛,霍拾昀的手臂抓著她的兩隻胳膊把她扶住。

  馬車閉塞,兩人的心跳清晰可見。

  花自閒微微抬起頭看著他,嘴角綻開了一抹笑意:「你臉紅什麼。」

  「我。」霍拾昀眸中閃過一絲慌亂,須臾他嘆出一口氣,「我真該拿面鏡子讓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

  「我怎麼了,不喜歡你可以推開我。」

  「你知道我捨不得推開你。」

  「或者,你可以喊非禮。」

  說完她的鼻尖已經抵在他的鼻尖上,兩人呼吸接觸,眼裡倒映著彼此。馬車裡忽然熱了起來。

  霍拾昀嘆息一聲:「你這是在折磨我。」

  花自閒把手放在他身體左右兩端,稍稍向前傾說:「來了京城這麼久還沒好好在京城裡逛一逛,明日陪我去逛一逛吧。」

  他看看她的手,無奈地笑了笑:「好。」

  馬車在王府側門停了下來,阿生過了一會兒才敲了一下車窗:「額,娘子郎君。煤所的劉管事求見。」

  這個時間再晚一點坊門就要關了,若不是有急事他不會找來。

  花自閒掀開了帘子探出頭去:「出了什麼事嗎?」

  「不愧是娘子,小人卻有事通報。」劉管事朝她做了一個叉手禮,「今日傍晚有位娘子找來說自己是...太子妃,想要買了娘子的煤所和煤山。」


  「打發走了嗎?」她平靜地問。

  劉管事道:「是,已經打發走了,不過那位娘子好似沒有放棄的意思。」

  聞言花自閒微微蹙眉,太子妃?原主那位鐵石心腸的長姐。她想必並不知道煤所的東家是自己,所以才會找去拿身份壓人。

  劉管事找來想來也是心裡沒底,怕得罪了「太子妃」。

  「你做得很好,就算她真是太子妃也無妨,下次她再來趕走就是。」花自閒扶住阿生的胳膊下了馬車,淡然說道。

  劉管事倒是,心裡卻在想看來自己的這位東家還有他不知道的底牌,既然她不怕自己又有何可懼怕的。

  命阿生把劉管事送回去後,她回到別院便癱在了中堂的軟蹋上,踢掉鞋子摘掉滿頭的珠釵慵懶地舒展著身體。

  霍拾昀替她把鞋子收好,把扔了一地的珠釵和步搖撿起來放進盒子裡。

  「那個太子妃...需要我幫忙嗎。」霍拾昀在她身邊坐下,晦暗燭火圈著他硬朗的輪廓,他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花自閒翹起腿,身下抱著枕頭回過頭看向他:「你要怎麼幫我?」

  「殺了他們。」霍拾昀淡淡說道,他這語氣仿佛在說什麼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他說這話時眸子裡也確實閃過了一道殺意。

  花自閒定定看著他,忽然坐起身,自己對他的了解太少以前也從未好奇過但是現在她想知道。

  「和我說說你從前的事吧。」她說。

  霍拾昀猛地轉頭看向她,某種一瞬閃過了許多情緒,他又緩緩把頭低下勾了勾嘴角悵然若失地:「這個故事可不怎麼好聽。」

  他七歲時被師父從北狄人的手裡買了去,說是買也不太貼切,師父和賣他的那人打了三天三夜最終那人撐不住便以二十兩的價格把他賣給了師父。

  「師父常說這二十兩是他全部的身家,後來我得知,他是全大盛最富庶的。」說罷他失笑了一聲。

  他們聊了許多,從幼時訓練,到成年後他被迫殺了第一個人,再到得知自己的身份選擇叛出組織成為霍拾昀。

  說的雲淡風輕,把這十年裡受過的所有苦楚都說得像是小孩子過家家。

  可花自閒明白,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她笑笑說:「好啊,哪天我真的對付不了他們,你就幫我殺了他們,一勞永逸。」

  二人相視一笑,旁若無人。

  新雨皺著眉,悄悄退到了一邊,心說這兩人真不愧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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