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來搶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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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走後,詩會又恢復了原來的氣氛,仿佛剛才的事情都沒發生過。

  既然是詩會,吃完了飯眾人便品起了詩。

  「按規矩每人都需寫一首,五言七言皆可。」曉兒把筆遞給她。

  她們在一座八角亭子裡,周圍放下了煙霧一樣柔軟的輕紗薄帘子。也只有在重重紗簾的遮擋下,長公主才愜意的摘下面紗側臥著吃起一串葡萄。

  「那詞行不行?」花自閒接過筆悠悠說道。

  大盛詩人少寫詞的,一是文化沒有發展到那兒,二是沒人寫得好。曉兒不想掃她的興,笑笑道:「反正詩會的目的也不是真為了寫詩,而是為了觀人,花姐姐就隨便寫幾筆吧。」

  「好吧,可不要被嚇到。」她笑笑說,筆尖點在了草紙上,手忽然一頓,「這是唐紙?」

  「哦,聽聞這些都是唐家贈予的,他們常常借著詩會吸引文人買紙不過...」曉兒俏皮地一笑,「往年只有他們一家獨大,今年可不一樣,花姐姐的宣紙又好用又細膩文人墨客都喜歡。」

  說著曉兒從袖子裡取出了幾張宣紙,按上了自己的印章。

  她這是想為遠齋的宣紙做宣傳。花自閒欣慰的笑笑,從空間取出了宣紙,毛筆沾上墨水第一筆落下時重壓下去隨後手腕活動輕輕抬起手掌。

  片刻過後米白的宣紙上墨色的蘭花躍然而出,她又在花朵上方點綴了兩個黑點作為飛蟲。

  「哇。」曉兒看了她的畫不由的感嘆起來,從前她也看過別人畫水墨畫,但是這麼傳神的蘭花圖怕是說她是大師都不為過,「花姐姐你好厲害啊。」

  長公主抬頭瞥了一眼,也頗為讚嘆地說:「畫的不錯,即便是宮中那群老不死來了也會說,畫的不錯。」

  對於二人的誇獎花自閒並不意外,畢竟前世為了完成認為,她費力潛入過一個畫廊這個畫廊只有畫工高超的畫家才能進入,且進入那裡的都是當道藝術界的頂尖人物。

  作品能在頂尖人物的眼中留下印象,她磨鍊了許久的技術。

  腦袋裡搜索了一下和蘭花有關的古詞,她在蘭花圖的右上角用小楷緩緩寫下。

  曉兒的視線緊盯著她寫的每一個字,緩緩念出來:「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消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

  「好美的詞。」長公主喃喃道。

  落款易安居士。

  花自閒收起了筆,淡淡勾唇把毛筆放在了筆擱上。

  她一停筆,曉兒便雙手捧起了畫說:「我要拿給其他人看看。」

  說著便走出了亭子,曉兒捧著畫在女子的席位間一一走過,每走過一張桌子便吸引著女孩們起身去追看。

  「真是好美的詞。」

  「我覺得寫得比那些詩好多了呢。」

  「你們沒注意到畫嗎,那幅畫才是真的好。」

  如銀鈴般的笑聲此起彼伏,靈動雀躍的將寂寥秋日都渲染的熱鬧了起來。

  不多時,小丫鬟從隔開男女兩席的帷幔走出來,手中也拿著一張紙。

  「霍郎君也寫了一首好詩。」丫鬟說道小跑著到女孩們身邊。

  「果然是心有靈犀,阿姐寫了詞姐夫便寫了一首絕好的詩。」曉兒有意逗弄她說。

  這話一出席間的姑娘們便紛紛朝她看了過去,隨後一起笑了起來。

  「金童玉女不過如此了吧。」

  「郎才女貌,郎情妾意。」

  「我要是有花娘子這麼好的福氣就好了,郎君長得英俊詩才又好武功又好。」

  女孩們鬨笑起來。

  不知怎麼這些話就連一項自認厚臉皮的她都有些害臊了。不多時她抬起頭,目光無意間落在了帷幔上,帷幔很重並不能看清後面人的面貌,卻有光能照在帷幔上。

  一道坐如松柏的身影正印在帷幔上,薄薄的透光的紗簾將那硬朗的輪廓描繪得正好。

  似乎是有所感應,霍拾昀在落筆錢若有所感的看向帷幔,也瞧見了一道模糊的素色身影不由勾唇一笑。

  「用什麼唐紙太厚了寫出來了也沒有韻味,來來來用宣紙,這可是我妹妹從花娘子那兒要來的。」一個墨色衣裳的郎君道,他捧著手臂那麼厚的宣紙摞擠到諸位郎君中間說。


  一個郎君道:「這麼多可不便宜吧,花娘子的宣紙雖是按斤賣可也是很貴的。」

  「花娘子自己做的,她那兒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送給小姐妹都不心疼。」那墨衣公子笑說。

  「宣紙?」唐玉鏡眉頭深鎖,盯著手上雪白柔軟的紙張陷入沉思。

  遠齋居然是花自閒的鋪子,該死的這個女人難道是有意跟自己過不去。想著他揉搓壞了一張宣紙。

  唐雪尋瞧不上花自閒,想要加入那些京中閨眷里去,她們聊的話題又是她不喜歡的。

  什麼詩詞歌賦她都不感興趣,還不如聊聊懷安哥哥呢。

  京郊煤鎖。

  一輛掛著花字牌子的華貴馬車從鋪滿了血紅烏桕落葉的巷子裡行駛而過,不多時停在了一個岔路。

  車夫說道:「娘子,情報上說的地方就在這個巷子最深處。」

  他話音剛落,馬車車門的竹簾被掀開,一隻白皙纖細的柔夷伸出來掀起車簾往巷子口看了一眼。

  丫鬟從後面下了馬車走到車頭伸手扶住了少女白皙纖細的小手,嘴上卻說了些抱怨的話:「眼看天氣越來越冷了,詩會只會越來越少入冬以後怕就沒有了,娘子還白費這次機會不去戶部侍郎府參加詩會來這個閉塞之地做什麼。」

  女子明媚的面龐勾起一抹淺笑:「你懂什麼呀,若是能拿到這樣東西太子哥哥定會高興的。」

  她下了馬車,雪白的絲綢繡花鞋踩在骯髒烏黑的地磚上,她皺皺眉頭,咬著牙往裡走。

  越往巷子裡深入,陣陣的挖鏟聲愈發明顯。一股龐大的熱浪撲面而來。

  距離煤所不遠就能看見一個個赤裸著上身皮膚黝黑的精壯男人。

  丫鬟忙捂住了眼睛:「哎呀娘子,他們怎麼不穿衣裳。」

  此話一出,男人們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紛紛朝他們看了過去。

  劉管事剛記好了今日第一筆帳,娘子說了煤所還未開始營業,但是通過賣炭翁賣出去的煤一有數百斤了這還不到京中百姓每年消耗木頭的十分之一。

  進帳一百兩銀子,若是所有的人家都買了煤收入只會更驚人。

  他真是跟了一個好東家啊。

  想著,劉管事停筆,見工人們都朝巷子口看過去便也看了過去。

  卻見一道窈窕的身影緩緩走到了門口,乍一看他還以為是他家東家。

  可仔細一看,不是。長得有些像,但沒有東家那沉著淡然的氣質。

  「娘子可是要買煤?」劉管事迎了上去,畢竟工人們五大三粗又髒兮兮的不適合待客。

  花自怡在管事走近時掀起的皺了下眉頭,又翻了個白眼:「你就是這家鋪子的主人吧,我要買你家的煤山,開個價吧。」

  長公主家的門客,又是永安王以禮相待的醫仙,連太子都對其另眼相看永安小郡主喊了姐姐的女人未來將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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