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將到通天巨塔的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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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1章 將到通天巨塔的頂端

  「夜梟先生請看,那邊……對對對,再往左一點,再來一點,十一點鐘方向,看到那座雲霧繚繞的山脈還有那個已經有一點白色的雪頂了嗎?」

  「嗯,看到了,那是……」

  「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奧林匹斯山啦!傳說中古希臘眾神居住的地方,怎麼樣,這個視角看是不是特別清晰?特別壯觀?」

  陳天武緊握著手中的望遠鏡,任憑兩個年紀與他差不多大的少女在耳邊嘰嘰喳喳,少頃,他放下瞭望遠鏡,冰冷的臉上多出了一些失望。

  「從這個角度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可有可無的小山丘一樣,果然還是要在地面上,尤其是在希臘地區向北眺望,看著那座終年被雲霧遮蔽的山峰,才會覺得那裡是人類無法攀登的,只屬於神明的神山吧。」

  陳的言語中有幾分感嘆,但不多。

  無論如何,他的反應都太過平淡了一些,這讓蘇莎娜和亞爾薇特都變得更加失落了。

  從赫拉克勒斯之柱到迷霧重重的不列顛島,從日耳曼尼亞的黑森林到如同絲帶一般連接了阿爾卑斯山與黑海的多瑙河,再到那座全世界大部分人都能叫得上名字的神山……

  無論擺在面前的是什麼,眼前的少年眼中都沒有多少【驚奇】的神色。

  他的回答不是哦,就是【原來是XXX】的固定格式,相比較而言,他對於奧林匹斯山的掃興言論已經算是相當……留情面了。

  等等?莫不是這個少年屬於悶騷型,之前的一切不過是故意掩蓋自己的情感,而他捨得在奧林匹斯山上浪費這麼多口水,相比之下是否意味著他對於這座山情有獨鍾?

  亞爾薇特和蘇莎娜對視了一眼,相互間統一了思想之後,便開始纏著陳天武,要給他講解亂七八糟的希臘神話。

  但說著說著,兩人的思路逐漸被天武同化了。

  「呃……好像是欸,奧林匹斯山多高來著?最高的海拔好像還不到三千米。十二主神都是泰坦克洛諾斯的孩子吧?如果泰坦是巨人,那這些主神的體型應該也不會太小,按照人類的房屋標準來看,三千米的山裡住著一群一千米高的神……呃,從世俗的意義上來說確實算是巨人了,但總覺得跟浮空港的萬米高空比有點……弱爆了。」

  半響後,亞爾薇特滿臉絕望地感嘆著。

  但陳天武很快糾正了她語言中的謬誤:

  「首先,泰坦並非巨人,泰坦神們的父親烏拉諾斯確實還有一些孩子是獨眼巨人與百臂巨人,但在神話中泰坦與巨人的聯繫也僅僅是這樣了。之所以現在都將【泰坦】這個詞與【巨人】混用,大概是神話傳播中出現的語義混亂吧。」

  「啊?是嗎?」

  亞爾薇特有些不相信地歪了歪腦袋,她拍散了撲面而來的雲,浮空港就是這一點不好,外側的能量護盾類似於雞蛋殼內的半透膜,能阻擋動能超過一定閾值的物理攻擊,包括高空的極強風,但是對於正常等級的大風與雲霧就沒有阻擋作用了——雖然大部分時候女武神們不會嫌棄這一點,因為踩著雲霧的感覺很像是在傳說中的天國,而女武神們從本質上來說也不過是一群有著玩心的少女。

  「是吧。我因為某些個人原因,曾經對【神明】的概念相當感興趣,所以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一直在瀏覽全世界各地的神話,對於這些基礎概念的記憶應該還是不會錯的。」

  雖然這些話以一個陰鬱少年的身份說出口有些缺乏說服力……

  不,看著那個男孩陰鬱的臉色,說不定這個被她和蘇莎娜鑑定為悶騷的男孩其實是因為一顆中二之心才去了解那些神話,而此時他的心中正在呼喚著各種神明的名號……

  不過,這種事看破就可以了。姑且還是不要戳破了吧?

  陳天武聽到不到兩個女武神的心聲,他只是再一次舉起瞭望遠鏡,將自己的視線跨越無數的距離之後,落在了那從高空萬米看上去毫無神聖感的神山之上。

  不過如此。

  這是陳天武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從頭到尾,他沒有說過一句謊。

  那地面上的小小聳起,就是過去無數的時間裡人們可望不可及的天國,人們堅信那裡居住著神明,直到他們擁有了登上那座山的能力。不……現在的話,早就超越那座山本身了。

  在那座山之下,是宛如手掌一般的伯羅奔尼撒半島。而以那座山為樞紐,沿著多瑙河向西北走去的是迪納拉山脈,越過多瑙河向北進發,又突然左轉,宛如鐮刀一般的則是喀爾巴阡山脈,被這兩條山脈包裹,又被從西而來的阿爾卑斯山脈堵住的一片廣袤平原,便是喀爾巴阡盆地,而蜿蜒的多瑙河又將這個廣袤的盆地分割為外多瑙河、匈牙利小平原與匈牙利大平原。


  說了這麼多,可在陳天武的視線里,那也不過是個拳頭大小的地方,若要說有什麼特別,那就是特別綠。

  為什麼要思考這些呢……

  陳天武將視線繼續向西北方移動。他看到了一片相對於喀爾巴阡盆地地勢較高的平原。

  那是波西米亞,也是曾經天命的核心地帶。

  即使已經過去了五百年,那裡的泥土依舊呈現著不同於喀爾巴阡盆地的焦黑色或者紅褐色,那個幾乎將整個歐洲大陸中心毀掉的大火正是以這樣的方式證明著自己的存在以及……告訴後來者,何為歷史。

  陳天武沒有說謊,他確實在某一個階段對神明很感興趣,而造成這一切的起因,或許是過往的經歷再加上神明的刺激吧。

  對了,陳天武之所以會對神明感興趣,是因為他曾經親眼見過真正的神明,不是麼?

  世界蛇的尊主,那個名叫米凱爾的男人。

  在梅比烏斯博士持續不斷的宣傳下,每一個加入世界蛇的人都知曉這個名字,而作為高級幹部,他有進入往世樂土的權限,也查閱到了部分資料……當然,這些在梅比烏斯博士直接攙著米凱爾的手將他帶到了【神座】上的那一刻都成了無用功。

  那一次見面帶給陳天武的,就是和此時此刻一樣的失落感。

  【原來所謂的神明也不過是長著一副人類的模樣。】

  大抵如此。

  他並不是會將無法實現的願望寄託於神力的人,可他有時依然無法控制地想,假如自己去祈求那位神明,對方是否可以憑藉權能,將自己的妹妹還給自己呢?

  神力能做到這種事嗎?

  可自從他見過神明之後,就再也沒這麼想過了。

  因為他見到的,真的只是一個看上去比他大了幾歲,一樣冰冷,一樣陰鬱的男人。

  他想像中的神明,其實就是亞爾薇特先前提到過的那樣,雖然泰坦並不一定是巨人,但人類幻想神明之偉力時所創造的最直觀的印象,就是無比龐大的身軀吧。

  ……事實證明,他終究錯看了神明。

  波西米亞的大火、鹽湖城基地的廢墟,它們無不用瘮人的沉默訴說著神明的偉力。

  那自廢墟塵土間緩緩抬起的,有如山脊一樣的脊背,那高聳入雲的身軀,只是看一眼就讓人靈魂戰慄,而那刺耳的尖嘯聲更是無時無刻不牽動著大腦神經抽搐。

  他們……真的能戰勝這樣的神明嗎……

  妹妹已經無法奪回,如果不戰勝神明的話,他和安娜的未來也不存在了。

  而且,自己……此刻的自己,雖然在世界蛇中已是高級幹部,但只是適合執行一些小偷小摸般的特殊任務而已,這樣的自己,在先前對支配劇場的戰鬥中全程只能充當著旁觀者……

  拳頭緩緩握緊,機械一般的軀體在安娜的照料下被逐漸替換著,目前全身的機械改造度已經降到了百分之五十以下,可他的戰鬥力卻更弱了,這樣下去……絕對不行的……

  「呵呵……」

  陳忽然笑了起來,看著眼前的風景,他覺得自己大抵是瘋了,有些時候,人還是需要得過且過的混帳精神的。總之……還是先欣賞眼前的風景吧,不要辜負了那位德麗莎女士的好意。

  和安娜的約會嗎……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一天啊。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沒人知道下一刻會不會迎來死亡。

  「我們往第三浮空港和第四浮空港的交界處走,可以嗎?」

  「當然可以啦!」

  亞爾薇特翻身跳上觀光車,拍了拍座位,脖子上掛著相機的蘇莎娜很快跳了上來,陳的動作倒是不緊不慢,眼看著他已經上了車,還不等他坐下,亞爾薇特就急匆匆地將油門踩到底。

  因為先前的幾個地點,陳都只是象徵性地掃了一眼便沒了興趣,所以從開始到現在甚至還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基本是到點、下車、介紹、哦、上車,這一套如此簡單的流程,陳在奧林匹斯山那裡停留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亞爾薇特看得出他很有興趣,再加上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開口要去某個地方,她一時間也充滿了幹勁。

  所以觀光車「嗚」地一聲以時速20KM的超高速沖了出去,終於在十分鐘後不負眾望地抵達了第三、第四浮空港交界處的觀景台。

  幾人迅速跳下車,蘇莎娜先拿起望遠鏡看了眼,而後便跳著指向遠方視線最左邊幾乎看不見的一個小「湖」說道:


  「啊,剛才都忘了介紹了!那裡就是愛琴海,看到那個只有一線寬的海峽了嗎?那裡就是歐亞大陸的交界處呢。下面那個好像熱狗一樣生出來的大陸就是小亞細亞半島——安納托利亞的高原、卡帕多西亞的火山、特洛伊的戰爭、英雄還鄉的史詩……色諾芬筆下的希臘萬人僱傭兵就是在兩河流域北上,越過視線盡頭的亞美尼亞與本都山區進入黑海,在沿著黑海的城邦回到了故鄉,你這麼喜歡希臘神話,可千萬要記住這個地方哦!」

  「蘇莎娜,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這些不應該我來介紹嗎?」

  「唉呀,再往下就要到我老家了嘛!」

  「熱狗麼……」

  陳天武低聲念著。

  那兩個女武神似乎對他有了什麼誤解,不過他不在乎。

  後續的介紹他自然自動忽略了,不過蘇莎娜將小亞細亞半島稱為【熱狗】多少讓他有些不舒服。

  並不是他不吃熱狗,也不是別的什麼原因,只是他心中有一個只屬於他的比喻——

  在他眼中,小亞細亞半島就像一個失去前臂的人平舉起的孤零零的大臂,而安條克的海灣毫無疑問便是腋窩。

  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比喻呢。

  也只是因為他曾經照鏡子見過失去左手前臂的自己吧。

  再往南,就是所謂的應許之地迦南了吧。迦南再往東,便是廣袤的沙漠與平原,一直要到扎格羅斯山脈才有所阻擋,扎格羅斯山脈下便是兩個平原夾起的示拿地,傳說中巴比倫塔的所在。

  話又說回來,既然那個米凱爾是貨真價實的神明,那作為全世界影響最大的神話起源,那座聖城對於他來說又意味著什麼?生活中那麼些神明所為之事也都是他所做的嗎?

  這麼想著,在某種不可抗力的作用下,陳、蘇莎娜、亞爾薇特居然默契地在同一時間將視線全部集中到了聖城的方向。

  而後——

  「那……那是什麼東西?」

  「別管了趕緊去拉響警報——等等,不用了。」

  「嗚——嗚——嗚——」

  悽厲的警報聲開始在整個總部的上空迴響。

  「餵蘇莎娜,迦南再往東的那片平原,是不是就是曾經的巴比倫來著。」

  「是啊是啊,傳說中猶地亞人就是在那裡作為奴隸建造了通天的——」

  …………

  「唉呀,這些個羅剎鬼就是僑情,他們到底是怎麼弄出咖啡這種東西的?正經人誰喝咖啡啊!」

  耳邊是輕緩的海浪聲,海鷗從天空中俯衝,平行於水面滑翔,又快速飛起,飛向太陽的方向。

  遮不住陽光的棕櫚樹下,識之律者戴著小巧的墨鏡,正雙手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如同喝茶一樣啜著。

  在她對面,少女用漁夫帽遮住貓耳,一邊打量著周圍或藍色、或橙色、或白灰色但又毫無例外方方正正好像一個個工整的蛋糕一樣的房子。她手掌時不時撓一撓屁股——尾巴可沒耳朵那麼好隱藏,她把尾巴盤在腰上,用寬大的T恤遮住,但尾巴跟那裡總是因為過度彎曲而疼得厲害。

  少女只想著夜色趕緊到來,借著光影的遮蔽,她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不過,聽到對面識之律者的聲音後,她還是抱著【這樣或許能轉移注意力減輕疼痛】的心思回應了對方:

  「可是識姐,你這說的這麼嫌棄,不還是在喝嗎……」

  識之律者當時就不樂意了,她將那副圓圓的墨鏡挪到了額頭上,用那滿是血紅卻又毫無壓迫感的眸子盯住了帕朵:

  「你懂什麼!老古董沒嘗過的東西我都得替她嘗嘗。還有——品鑑!你懂什麼叫品鑑嗎?不品一下怎麼鑒嘛!」

  「那個……識姐,阿華以前是喝過咖啡的,還有……您品鑑能自己花錢嗎……」

  「哈?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不,識姐,你聽錯了,咱什麼都沒說。」

  帕朵非常熟練地認慫了,雖然一口一個【識姐】叫的熟練,但她很清楚,這是個侄女輩的熊孩子,熊孩子嘛,哄哄就好了,就好像別人順著毛擼她的時候她總會覺得舒服,但逆著毛擼簡直是一種折磨。

  「還有我跟你說啊!這群羅剎人到底是什麼味覺,居然想得出在茶里放糖加奶這種事,簡直是豈有此理亂七八糟胡說八道亂搞一氣,孺子不可教也!」


  說完這個,識之律者又憤憤不平地指摘起來。

  雖然已經下定了順毛擼貓的決心,帕朵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一個沒忍住小聲頂了句嘴:

  「那個識姐,你看,又加糖又加奶的茶,那不就是奶茶嗎……您昨天晚上還拿我的錢偷偷點了兩杯……」

  「哈?你怎麼確認是我點的?」

  「因為今天早上在你房間的垃圾桶里發現了屍體……」

  「我跟你講,你這就是先入為主了懂不懂?查案應該避免直接線索的引導,第一個嫌疑人永遠不會是真正的罪犯……就像奶茶這事,你看看我,我像是大半夜買了奶茶還不懂得分享的人嗎?」

  「那是誰……」

  「不是我不是你,還有誰?她唄——」

  識之律者瀟灑地一回頭,將手指向了不遠處那張桌子上孤零零坐著的白髮女子。

  凌霜抬起死魚眼,她似乎沒有聽清兩人的交談,只是不解地移動視線,雙唇也鬆開了吸管,而後吸管頂端落下的一滴奶茶便落了純白色的T恤胸口拉出了一道長長的深色痕跡。

  「呃……」

  帕朵生無可戀地捂住了額頭。

  所以,昨天晚上是她們兩個一人喝了一杯是吧……

  還是用的咱的錢……

  可惡,咱昨晚光顧著進貨,沒想到自家被人偷了嗚嗚嗚……

  識姐和凌霜姐,真是一個比一個難伺候。後者說好了是來暗中監督識姐的,可一開始就沒什麼隱藏蹤跡的樣子,反倒是說著【反正她都能察覺到我不如不裝】然後光明正大地跟著兩人。但當帕朵提議三人乾脆一起的時候,凌霜姐又說什麼【不行,我的任務好歹是暗中監督識之律者,怎麼能和你們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

  ……

  所以現在有區別嗎?

  帕朵甚至一度有一種三個人里自己最聰明的錯覺。

  「欸對了小貓咪,你把我帶這裡來幹嘛,之前問你你可是一直推脫,說什麼【來了就知道了】,我怎麼什麼都沒感覺到?」

  「那個,識姐你再玩兩天,咱是想帶你去個地方來著,但是這裡變化有點大,咱可能要花點時間找找入口。」

  「入口?」

  識之律者的目光中滿是懷疑。

  「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好地方啊?不會是什麼地獄吧?」

  「怎麼可能是那種地方啦……呃,有點類似,但比那個好啦!」

  「真的嗎?」

  「真的真的,你還能在裡面見到另一個阿華呢。」

  「哈?那我不去了,誰要見那個老古董,一個就夠我受了還要再來一個?」

  「啊……但是識姐你每天都會提到阿華啊……」

  「那又怎麼樣?討厭一個人天天罵她有什麼問題嗎?」

  「呃……」

  帕朵不懂,但是帕朵表示大受震撼。

  站起身,伸了個婀娜的懶腰,她擺了擺手,語氣不免有些懶散:

  「啊嗚——今天中午的陽光真好,突然好想取消下午的行動計劃,就在這裡睡個懶覺啊……」

  但她的呵欠打到一半就卡住了。

  街上響起了慌亂的嘈雜聲,本就不多的行人一團團聚集到了一起。

  凌霜向著這邊望了過來,她還未來得及提醒什麼,識之律者便一下子飛上了天。

  前一刻還陽光明媚的天空忽然有陰雲不斷匯聚,風也在無聲無息間大了起來,海面慵懶的波光在風的撩撥下很快達到了峰巒如聚的程度。

  全身的毛髮已經完全炸開,不詳的預感像是一雙雙冰涼的手抓緊了心臟,直覺在告訴著她,必須立刻、馬上逃離這個地方,但直覺還告訴她——似乎無處可逃了。

  「噹啷——」

  不知道是哪棟樓上的旗杆被風粗暴地折斷,落在了地上。

  一同落下的還有臉色變得奇怪的識之律者。

  她像是根本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般,煞有其是地向著凌霜招了招手,後者只花了零點一秒便移到了帕朵身邊。

  「對了小貓,你之前是不是說過,東南邊那裡有個國家的人曾經造了一座通天巨塔,叫什麼……」


  「巴別塔。」

  說這話的不是帕朵,而是凌霜。

  而帕朵問的則是:

  「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識之律者沒有回答,只是向著天空中一指。

  下一刻,那個方向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道筆直向上的黑線,那視線正向著蔚藍色的盡頭不斷延伸,穿破厚重的烏雲層,遁入更為遙遠的空間中。但從那根黑線從下至上變得越來越粗、越來越明顯的變化來看,應該還在不斷延伸著,恐怕直到天空的盡頭才會停下。

  說到底,就好像是一根戳向天空的錐子。

  又或者說,是一座通天的巨塔。

  巴別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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