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狂歡(感謝『青衫boy』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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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見了真誠,還看見了賽索,最後,門外還走進來了差點讓我沒叫來名字的『納烏』,直至走廊里那個熟悉的腳步聲響起時,我又看見了他。

  老喬!

  我看著他面帶微笑望向我,我看著他走入到人群之中,我看著他坐在了最中央原本屬於我的位置上,和所有人一起,等待著。

  他也期待著我要說點什麼嘛?

  那就說吧……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笑了。

  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

  因為……

  「你們這些傢伙啊……」我連活帶死給眼前出現的所有人一勺燴了。

  「現在都開始眼睜睜的盯著我看了,都覺著我是個人物了,想當初,你們誰拿正眼看過我?」

  「可就是你們所有人的輕視,讓我安安穩穩走到了今天。」

  「你們覺著,像我這樣一個勞改犯、一個普通人、一個臭流氓,沒什麼了不起的,就算有時候偶爾露出點野心也無所謂,可我卻知道『臥榻之旁不容他人安睡』的道理!」

  「你們惦記的,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飛沖天!」

  「我想的,是踏踏實實走好每一步,只要今天還活著,還沒有徹底陷入危機之中,就是最好。」

  「哈哈哈哈哈……」

  我在狂笑,根本控制不住情緒的放肆,能清晰的察覺自己正在逐步囂張,囂張的都有點不認識自己了。

  「我踩著線、頂著雷,在你們挖好坑的雷區里摸爬滾打,躲著你們明里暗裡挖好的陷阱,布置好的陷坑。」

  口渴、乾嘔,幾句話說完,我覺著嗓子眼兒的肉都貼在了一塊,像是幾輩子沒喝過水似的,一把抓起了茶几上用來兌酒的飲料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飲料得有大半瓶,齁甜,我這個平時不怎么喝飲料的人,喝著都膩得慌,但是這瓶飲料還是被我一口喝光,甚至,灑得連衣襟上都感覺到了濕漉漉的粘黏感。

  喝痛快以後我將飲料瓶一丟:「我知道,我要不被你們整死,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一定要比你們強!」

  「你們算一步,我就得算三步,你們算三步,我至少手裡得捏著七步,做不到這一點,在東南亞這塊破幾把地方,誰都得被埋進山里當肥料。」

  我伸手戳向了我的眼袋:「你們覺著這玩意兒是怎麼來的?」

  「是每天滾床單熬空了身體?」

  「放屁!呸!」

  「你們摟著老娘們在床上摸扎的時候,我他媽每分鐘都在想,我在想當下的局面,緊繃著腦子裡的那根弦讓自己別再犯曾經犯過的錯誤,預設有可能發生在我身上的所有事。」

  「我天天都只睡四五個小時,總是在半夜滿頭大汗的驚醒,有時候給筱筱嚇得,以為我讓什麼玩意兒給抓了替身,可她不知道那是我自己在嚇唬自己!」

  「我就是這麼活到了今天,你們,服麼?」

  這不是我……

  絕對不是!

  以我的性格,會讓眼前這些人傻一輩子,哪怕到死那一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不可能這麼坦白。

  我,是那個眼睫毛拔下來裡邊都是心眼兒的人,我怎麼可能管不住這張破嘴!

  我想起了那杯酒,最開始喝下去的那杯酒,酒不對!

  此刻我才看向了茶几,發現茶几上有攤開的錫紙,錫紙上還粘著帶有顏色的粉末,那一瞬間,我立即看向了哈伊卡。

  我想起來了,他、半布拉、老鷂鷹,這些玩意兒曾經是我這個圈子裡玩得最近的一伙人,往往都是在聚會時,我們先喝,這仨人不出聲,喝完了等我一走他們再自己玩自己的……

  哈伊卡被我看得臉紅,低著頭說道:「爺,剛才您出去上廁所,我還以為,以為您走了,這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應該憤怒,我覺著自己該憤怒,憤怒得如同怒火焚燒,這東西是我最恨的玩意兒,我在生命垂危時,於園區里都沒沾染過這玩意兒。

  哈伊卡聽見我的笑聲,打了一個寒顫道:「爺,這不是小快樂,就是能讓人亢奮的藥,成癮性沒那麼強……」

  他要站起來扶我,被我一把推開,我完全違背自己性格的說了一句:「是啥能幾把咋的?」

  「現在我還有什麼可怕的麼?」

  我在人生中第一次張狂了起來,肆意宣洩著。

  安妮機械性的扭臉看向了一旁,沖著身邊說了一句:「話是沒什麼毛病,可這話從爺嘴裡說出來,我怎麼聽著那麼彆扭呢?」

  嘀。

  當我手機響起,我從口袋裡將其拿出看了一眼,上面,是阮嬌發來的信息:「許爺,東撣邦幾名重要人物已經確認了方位……」

  我看了一眼,就將手機揣了回去,再擡頭,臉上肉皮就和不受控制似的被拉動,再次形成了笑容,如果說面癱的半張臉不受控制的原因是皮膚一點都動不了,那我現在這張臉便是能動到極限,可我一點也控制不了。

  我不停的笑,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亢奮到了極限,我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直到包房裡的音箱傳來了音樂聲。

  哈伊卡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沖著竹葉青說了一句:「這『拒絕黃、拒絕賭』的音樂也能搖起來?」

  「我那杯子裡,放進去的也不是『晃悠腦袋藥』啊。」

  「閉嘴吧你!」

  哈伊卡扭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我一個踉蹌,好像失去了平衡似的往一個方向偏倒,他立即起身去扶,嘴裡還說著:「哎呦呦呦……爺,別摔著。」

  自此,我已經徹底摁不住自己了,在興奮情緒的鼓動下,就像是有另外一個靈魂在爭奪身體控制權似的,根本制止不了自己去做那些平時沒做過的事情。

  「沒事,不用扶我。」

  我一把給哈伊卡推開,哈伊卡扭頭看著竹葉青問道:「這怎麼辦啊?」

  「你就讓他搖吧,給藥勁兒搖出來就行了。」

  「民生,你去旁邊看著點,別讓爺摔著。」

  竹葉青起身直接在包房裡放出了最勁爆的音樂,我就差喊出那句:「接著奏樂、接著舞。」來了,被一群佤邦大佬跟老鷹捉小雞似的張開雙手護著,在搖頭晃腦的扭屁股。

  「搖個屁!」

  「這得趕緊送醫院。」

  安妮站起來罵出這一句的時候,民生直接瞪了她一眼:「這怎麼送啊?」

  「這要是在醫院看見護士不得直接撲過去啊?到時候就是咱們佤邦最大的醜聞!」他扭過頭說道:「爺,我求您了,別在我這兒扣了,您要那玩意兒我沒有啊!」

  「許爺……爺……我是安妮……」

  哈伊卡瞪倆大眼珠子愣住了,他好像看見了一頭野獸奔著安妮沖了過去,在撕扯對方的身體!

  民生過來一把拽住了他肩膀的衣服,給揪了出去:「還看,等爺起來給你摁那兒呢?」

  哈伊卡猛一哆嗦,仿佛想像到了什麼恐怖畫面,立即沖著所有人揮手說道:「爺有事啊,咱都走,都走。」臨出門,還衝著屋內說了一句:「安妮,你辛苦辛苦……」

  房門外,哈伊卡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要不咱給爺叫個大夫跟樓下等著吧,這要是真出點什麼事怎麼整啊?」

  2018年入夏,東撣邦投降、我發表《勝利宣言》的當天夜裡,一輛救護車開到了十一會館樓下來大夫帶護工足足等了一宿,他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的,只是聽說上邊有大人物讓他們過去隨時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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