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力挽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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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潔霞目光嚴肅幾分,道:

  「警務處已經下達通緝令,三天內將這支無法無天的團伙抓捕歸案,以迅速有序力度還擊,藉此挽回形象!

  而九龍灣屬於我們轄區範圍,這任務重擔落在我們頭上。

  但有線索表明,這支團伙已經藏入九龍城寨,除非出動上萬兵馬包圍,否則根本無用。」

  杜笙隱約聽明白了什麼,挑眉道:

  「你打算讓我抓匪?」

  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

  不過對方說的也是實情。

  如今九龍城寨這個三不管地帶魚龍混雜,是真正的法外之地,警方在裡面執法的難度極大。

  許多在香江犯了法的人就逃到這裡,然後落地生根,又因無法可管,販毐、走私、殺人、搶劫的亂事不斷。

  警方前後數次嘗試強拆,一共派出近兩萬兵力,但全都無疾而終。

  不過警方耐性已經到了極限,再過多幾個月就會出動大批警力,前後包抄破門入屋,進行史無前例的強制收樓清拆,將拒絕搬走的住戶直接擡走...

  然而現在還不到時候,方潔霞也沒這個能耐。

  不過看她意思,似有推動強拆的意思?

  目前發生的這宗震撼香江的大案,的確足夠資格推動針對城寨拆遷的先期清掃工作。

  這件事一旦做成,不僅能挽回警隊形象,功勞與聲望也會突破頂點,讓她再升一級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這一切都是幻想,關鍵落實方案還得看身邊這個男人配不配合。

  方潔霞關掉錄像帶,為了自己的前途仕途,她罕見的靠到杜笙懷裡,忸怩著撒嬌:

  「阿笙,你就幫幫我吧——」

  「停停停!你再這樣搖法,我走了啊!」

  杜笙滿頭大汗,太恐怖了。

  別人撒嬌可以是可愛、嬌俏、卡哇伊,各種風格討人歡心,然而這女人一向雷厲風行,撒起嬌來簡直要命!

  那生硬的動作、語氣、神態,慘絕人寰啊。

  方潔霞是那種抖M脾性,你越是阻止她越是昂然,整個身子貼到杜笙身上,耳鬢廝磨:

  「那你到底答不答應?」

  杜笙火氣又上來了,一把將她按住,笑呵呵道:

  「答應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不過得看你表現如何了。」

  方潔霞紅著臉不說話,知道今天必須得豁出去。

  她開始化被動為主動,儘量爭取將更多線索解讀出來。

  又一個小時,經過一番推敲琢磨,案情更加趨向明朗。

  杜笙的確是個負責到底的男人,也不管虛弱無力的女人,拿起手機撥號:

  「吉祥,找人去九龍城寨,刮一個叫『陳一元』的悍匪團隊出來——」

  說起來,就算方潔霞不主動讓他負責到底,本身也不打算就此罷休。

  港島那麼大,銀行金店那麼多,對方偏偏選在自己的地盤上作案。

  還鬧得婦孺皆知!

  要是讓其逍遙法外,自己保安公司還要不要繼續開,還有什麼排面可言?

  至於九龍城寨。

  說實話,對於這種藏污納垢的地方,杜笙一向沒什麼感想。

  拆除是大勢所趨,不是個人能力能夠阻止。

  即使阻止得了一時,97之後也會搞掉,甚至清算得更徹底。

  最關鍵是,他作為龍堂12位助理理事之一,居然只有義務,享受不到多少權益。

  最大的好處,都被七位常務理事及各大商盟、協會會長瓜分了。

  這簡直就是打工仔,還沾著自己的名聲。

  傻子才會維護它!

  而這一次機遇既然讓方潔霞遇上,不管於公於私,杜笙都得在背後推一把。

  一把不行就多推幾次,總能脫穎而出。

  到時一旦上位總警司,發揮的能耐就相當不俗,剝下那些巨貪鬼佬高層也更有把握。

  十數分鐘後,伊健的電話打了過來:


  「笙哥,查到了,就藏在新記前任『屯門之虎』李志強的地盤上.....」

  伊健的主要地盤就在九龍城,與九龍城寨相隔幾公里,而且裡面原本屬于越萳幇的產業也被他接收,查個人不要太容易。

  「新記前任屯門之虎,蚱蜢強?」

  杜笙眉頭一挑,問道:

  「他背後勢力是誰?」

  新記早就分崩離析,別說前任了,就連現任的屯門之虎也早就死翹翹,根本沒什麼影響力可言。

  而陳一元團伙既然敢依託此人,這裡面必然有不為人知的內幕。

  果然,伊健一口道破:

  「七大常務理事之一的黃佳俊,他之前是新記撐的。」

  杜笙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吩咐一句:

  「派人監視,隨時匯報動靜。」

  新記已經沒了,這意味著黃佳俊沒了得力保障。

  而在龍堂七大常務理事產業之中,黃佳俊乾的就是毐品走私。

  可惜隨著王寶橫死,他的生意也一落千丈。

  按照這種趨勢來算,他遲早都要被和聯勝拉下馬。

  如此一來,更是不足為懼。

  方潔霞聽完杜笙的信息,心中一定也拿起電話:

  「徐SIR,為了儘快緝拿元兇歸案,我要求今晚封鎖九龍城寨!」

  「喂,不是吧,九龍城寨八十多個出入口啊!」

  徐澤成雖然知道昨晚的事已經鬧得通天,必須高度重視,但還是驚道:

  「每個出口安排一支小隊,那人手可不少!」

  他作為總警司,調派幾百人還是可以的,關鍵是這場面是不是鬧得太大了。

  到時一個不好收場,分分鐘有人要掉烏紗帽。

  方潔霞跟他商量起自己與杜笙的打算:

  「不!只需要圍住五個,我有個計劃……」

  晚上九點,夜晚的城寨無比熱鬧。

  在外人眼中,這裡一向是販毐、走私、殺戮、搶劫等犯罪滋生地。

  尤其在那些高高在上的鬼佬眼裡,這裡骯髒、貧困、落後,屬於影響政績的腫瘤,還威脅人身安全,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然而這二十年間卻一直未能如願,還遭到城寨數萬人抵制,讓港督府聲譽掃地。

  或許有人覺得這裡混亂毫無秩序,但這裡高樓林立,人們生活還算穩定,搶劫犯罪都相當少見。

  放眼望去,賭檔里人聲鼎沸,粉攤前癮君子垂涎三尺,打扮風騷噴著廉價香水的女人站在巷子裡拉客......

  此情此景,堪稱民風淳樸。

  如此難得一見的奇觀,自然少不了龍堂的規矩在約束。

  在城寨內,不管什麼身份地位,吃喝該給錢的給錢,該交租得交租。

  即使是外來的悍匪、通緝犯等也不會貿然在城寨內肆意妄為,否則分分鐘暴屍街頭。

  而昨晚幹了一宗轟動全城大案的團伙,此刻也不例外。

  陳家狗肉館,香氣四溢。

  陳一元正跟一個長相兇狠,脖子紋著惡虎的健壯男人喝酒。

  「阿強,這次多謝了。」

  陳一元端起酒杯對著健壯男人示意,舉起一飲而盡:

  「等風頭過去,遲些必有厚報!」

  健壯男人正是李志強,綽號『蚱蜢強』。

  陳一元他們昨晚搶到的貨,只有眼前這位敢接手。

  儘管價錢被壓低了一成,但目前能夠安身下來,倒也不錯。

  而且別看蚱蜢強早就脫離了新記,但憑藉昔日『五虎十傑』敢打敢拼的威名,在城寨也是響噹噹一號人物。

  生意也做得很大,除了黃賭毐暴利生意外,連蛇頭、銷贓等生意也紅紅火火。

  加上背靠龍堂七大常務理事之一,可以說幾乎橫著走。

  蚱蜢強不以為意的擺擺手,語帶幾分傲然: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只要你在城寨裡面,我保證你屁事沒有。


  別說那些死差佬,就是四大社団龍頭來了,那也別想傷你一根毫毛!」

  由於這些年的成功,加上被小弟吹噓得多,蚱蜢強心態上多少有點膨脹,甚至眼高於頂。

  「哈哈,夠義氣!」

  陳一元見人說人話,笑著恭維了一句:

  「我既然來這裡,那自然是相信阿強你肯定能護住我。」

  「來來來,繼續喝!那些死差佬連靠近城寨都不敢,別說進來抓人了。」

  蚱蜢強言語間不無輕蔑,一副地頭蛇姿態盡顯。

  片刻後,一名小弟走了進來,瞥了陳一元兩眼,然後湊到蚱蜢強耳邊低聲說道:

  「強哥,城寨主要出入口都被差佬守住了,很可能是沖著他來的。」

  「裝模作樣而已,他們真敢進來再說吧。」

  蚱蜢強嗤笑一聲,揮揮手示意小弟下去:

  「不用管他們。」

  與此同時,外面已經驚呼一片。

  「差佬來了!」

  「有差佬進城寨了!」

  方潔霞一行十數人剛進入狹窄門口,就有人像烽火傳遞般遠遠傳播開來。

  距離上一次,已經近三年沒差佬明目張胆進過城寨,這自然會引起好奇與爭議。

  當地居民紛紛走出家門,一些人還眼帶不善盯著方潔霞她們。

  「我感覺渾身不自在。」

  跟在方潔霞身邊的張志恆,像混混多過差佬,低聲嘀咕了一句。

  陳晉警惕盯著四周,手放在腰間,道:

  「我們這個樣子,像不像哈士奇進了狼群?」

  他們走在前面,當地居民則手拿棍棒遠遠吊著。

  而且人群越聚越多,一些年輕的警員已經有些不自在起來。

  城寨裡面的兇惡,尤其反感差佬這一點,他們早有耳聞。

  像眼下這種情況,怪不得遲遲沒有差佬敢進來抓人。

  因為就算抓了人,在群情洶湧面前,根本沒能力帶走。

  幸好方潔霞今晚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抓人,而是想要借抓陳一元這個契機挑起情緒,來推動拆除城寨前的先期清掃工作。

  而她們進來的這一幕,被寰亞衛視拍攝組全程錄製下來。

  其中還有檸檬快報的記者。

  這些,自然就是杜笙暗自安排的手筆。

  不出意外,沒多久方潔霞一行人的前進方向,就被當地人擠得滿滿當當無路可去。

  蚱蜢強叼著煙走了出來,吊兒郎當看著方潔霞等人:

  「幾位阿SIR,進來買醉還是尋歡,要不要給你們安排個包廂啊?」

  方潔霞面無表情,道:

  「我知道陳一元團伙就在裡面,將他們交出來!」

  「一個娘們闖入城寨讓交人?

  嘖嘖,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

  蚱蜢強肆意大笑,表情帶著輕蔑與浮誇。

  他的小弟們也跟著笑了起來。

  「阿sir,知不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你們沒資格管誒!」

  「臭三仈,滾出去,否則信不信抓你去勾欄陪客!」

  「這女人穿警裝真夠辣,真想試試啊.....」

  聽著污言穢語的起鬨與嘲笑,陳晉等人全都怒火衝天,想要動手,卻被方潔霞平靜阻止。

  現在這群人跳得有多歡,一會跌得就有多慘。

  蚱蜢強笑夠了後笑容一收,語帶輕蔑:

  「在外面你想抓誰,我們管不著。但在這裡,你有種就往裡面沖試試!」

  他身邊的人,也眼帶譏諷。

  方潔霞見越來越多當地居民圍攏,瞥了這群人一眼,一揮手道:

  「先走。」

  她的演繹已經結束,沒必要冒險,帶著眾人轉身離去。

  而這一幕,也被檸檬快報記錄下來。

  這種『以退為進』的方式說出來一文不值,卻是博取民粹的最好方式,也讓大眾知道這歷史遺留問題有多可怕。


  更讓市民們知道,不是他們警方不作為,而是有時候身不由己。

  「嗎的,這些傢伙太囂張了!」

  陳晉憤憤不平罵道,然後又扭頭看向方潔霞:

  「madam,難道我們什麼都不做?」

  「先出去等著,機會很快就來!」

  方潔霞意味深長說了一句,發了條簡訊給杜笙,然後打電話給上司徐澤成。

  徐澤成知道她那邊已經走完過場,當即撥打警務處助理處長電話:

  「李處,我手下方潔霞現在身處九龍城寨,已經確認昨晚那群悍匪就藏身裡面......」

  「哦?她這份情報準確嗎?」

  李文斌目光一亮,聲音不自覺提高几分。

  至於方潔霞是如何得知近期就要拆除九龍城寨的計劃,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對方今晚的行動,對整個計劃可以起到無比關鍵的作用。

  上面早就明確要拆除城寨,接下來首要目標則是大掃除。

  如今既然機會送到面前,不妨就利用抓捕陳一元團伙的藉口,打裡面那些犯罪分子一個措手不及,徹底盪清那群蛀蟲和垃圾。

  要是方潔霞的情報準確,且真的行動成功,那絕對大功一件!

  說實話,徐澤成也不清楚方潔霞掌握的情報是否準確,但對方的辦事能力從未出過差錯。

  為了博個好前程,他只能選擇相信,深吸一口氣:

  「絕對準確!」

  他心中呢喃一句,這一次我將身家性命都押上,小方你可別掉鏈子啊。

  ......

  與此同時,城寨入口不遠處。

  杜笙視線從方潔霞、樂慧貞等人身上收回,看向一旁的韋吉祥:

  「今晚是不是有不少有錢子弟進去玩耍?」

  韋吉祥有些不明所以,卻還是道:

  「今晚城寨裡面有擂台賽,還有㤗囯人妖表演,的確有不少非富即貴的人在裡面,

  我看到的就有工商署的署長兒子、一位陪同東南亞富商來的議員.....以及兩對大使館的夫婦。」

  杜笙臉色平靜,淡淡道:

  「今晚放煙火,還缺點裝飾,就讓他們做點輟好了。」

  韋吉祥頓時輕吸一口冷氣,道:

  「會不會鬧得太大?」

  「不鬧大一點,怎麼達到目的。」

  杜笙臉色淡然,就像在說著無關緊要的事。

  他今晚來,除了幫方潔霞一把外,未嘗沒有自己的目的。

  最起碼,這龍堂職位即使不往上挪一挪,資產是肯定要分潤一些的。

  還有到時九龍城寨推倒後,會重建成公園娛樂設施,周邊鋪位提前拿下就是源源不絕的好處。

  至於放煙火會不會惹怒那些高倌與鬼佬?

  眾所周知,城寨裡面死再多窮鬼,港督府都不會急,甚至置之不理。

  但一旦牽涉到富豪群體,甚至是外國倌員,那就不一樣了。

  譬如前兩次,港督府為何會派大批兵力包圍城寨?

  有點腦子的都知道,絕不會像報紙上說的那般為了剷除邪惡,恢復正常秩序這麼簡單。

  比如上一次,警隊強闖死了兩人傷了五人,結果港督府連屁都不放一個。

  所以,不死幾個授過大英勳章的有錢富豪與特殊群體,港督府根本感受不到壓力。

  韋吉祥有點頭皮發麻,道:

  「鬧得這麼嚴重,會不會惹惱龍堂啊。」

  杜笙呵呵一笑,眼底有些冷:

  「你以為龍堂霸占這裡,甚至劃分秩序,是真的為了民眾好?」

  一切不過是利益作嵩而已。

  龍堂七大產業支柱,黃、賭、毐、軍火、走私、黑拳賽、放貸等,哪個不涉及非法產業?

  它之所以圈養著一群不開化的人,就是為了方便賺錢。

  就拿毐品來說,整個香江的毐品市場超過六十噸,而城寨卻獨占兩成,這是何等瘋狂的事。


  裡面有 98個毐品聚集地、43個澀情場所、9個賭場均沾毐,比清朝的鴉片館也不逞多讓。

  而且在這樣擁擠的空間內,垃圾堆積成山,地上總是流淌著污水,吸毐死屍沒人管,生存條件極差,遲早都會滋生瘟疫。

  杜笙既不是獲利者,也不屑賺這種黑心錢,那還留著它幹嘛?

  不如送一場造化給自己女人。

  更何況,城寨內本身就多煙火爆竹廠及軍火庫,哪兒爆炸了根本查不到什麼問題。

  「走吧,去做事。」

  杜笙見一切已經安排得差不多,轉身走下樓。

  而此時,蚱蜢強又帶人回到狗肉館,與陳一元喝得熱火朝天。

  「阿強,外面什麼情況?」

  陳一元雖然胡作非為,卻不代表不謹慎。

  昨晚之所以臨走前還放火箭筒,說穿了就是個利益相關者。

  換個時髦點的詞來說,就是軍火商代言。

  這樣既震懾住警方,又能一舉打開知名度與渠道,他的團隊還能獲得一大筆錢,何樂而不為。

  「有個屁情況,死差佬灰溜溜滾了。」

  蚱蜢強喝了幾杯馬尿,打了個飽噎輕蔑道:

  「我就說在這一畝三分地,誰來了都不好使!」

  陳一元想起什麼,道:

  「聽說九龍灣那邊地盤是洪興的,昨晚鬧得這麼大,那位話事人會不會追究?」

  當時搶金鋪時,那負責人還說了一句:

  『這裡是東莞哥看的場子,我們交了保安費......』

  可惜對方還沒說完,就被他的手下一腳踹飛。

  如今想起來,陳一元隱隱有些不安。

  他雖然剛從金三角那邊回來帶貨,但多少聽說過洪興某位話事人的名聲。

  這要是得罪了地頭蛇,只怕以後日子都不好過。

  「洪興?」

  蚱蜢強酒氣上頭,語帶不屑道:

  「在外面它的確好使,但這裡是城寨,龍堂說了算!洪興區區一條豢養鷹犬,怕毛線啊。」

  他背後有龍堂七大常務理事撐腰,一向囂張跋扈慣了。

  說句不好聽的,洪興也得聽他背後的人指使,不過是一條上得台面的豿而已。

  咔喀!

  只是他話音未完,一道咔嚓碎響。

  狗肉館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一群渾身充滿蕭殺氣息的人沖了進來,陳一元悚然一驚,就要站起。

  韋吉祥和伊健一前一後,面無表情將他按回桌子上。

  「你們……想幹什麼!」

  蚱蜢強臉色一沉正要發火,就看到杜笙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他臉色霎時變了幾下,最終沒有發作。

  杜笙來到蚱蜢強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淡漠道:

  「洪興是誰豢養的鷹犬,告訴我。」

  正所謂輸人不輸陣,蚱蜢強被人吹捧諂媚慣了,怎麼可能受得了這種看小丑的目光,隱帶怒氣道:

  「這兒是龍堂管轄範疇,你洪興是龍是蟲也得趴著,誰允許你帶人亂闖的?」

  沒等後者說完話,杜笙一個耳光扇過去。

  蚱蜢強頓時慘叫倒飛,幾顆牙齒跌落,滿嘴是血。

  杜笙一腳踩在他胸膛上,冷冷道:

  「是龍是蟲也得趴著?你很狂啊。

  來,爬起來繼續狂給我看看!」

  隨著他一動手,伊健等人也三拳兩腳將蚱蜢強的手下全部打趴。

  整個狗肉館除了哀嚎慘叫聲,氣氛詭異的出奇安靜。

  陳一元更加不敢動,心中雖然隱隱察覺不對,卻打眼色示意手下別摸槍。

  眼前這群人明顯是見過血的惡人,而且腰間鼓突藏著傢伙。

  同時他心中對趴在地上的蚱蜢強相當不滿:

  『你特麼管這叫屁事沒有?』

  只不過眼下還得仗仰對方,他只能壓下心中不滿,期待對方後台能力挽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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