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殺出重圍
「撲你阿母！連這裡都敢闖進來？」
阿和勃然大怒，躲避手榴彈鋼釘之餘，抄起暗閣的槍枝還擊。
但杜笙速度比他更快，在槍響之前就閃身而起，手中水果刀與冰刀齊飛。
在酒桌千瘡百孔還未落下時，現場響起兩聲慘叫。
宮崎久秀的手下還想開槍，咽喉就被水果刀穿透，悶哼倒地。
砰砰砰！
而宮崎久秀仗著接近六星的戰力，即使被冰刀射中眼球，卻依舊死戰不退，咬著牙還在開槍。
杜笙身形靈動前撲，無視彈射的鋼珠，左手瞬間多了把槍。
扳機扣下，連射三槍。
完全不同的兩種槍聲幾乎交錯響起，但結果截然不同。
宮崎久秀咽喉與心臟各中一槍，難以置信倒地。
他似乎至死都沒想到，這包廂里為何有如此強大的大佬？
這就是信息沒到位，還不知道杜笙已經過海了。
而這個時候，現場還有人握著酒杯、話筒等，即使反應稍快的也就做出躲避動作。
就連背後那些保鏢，剛掏出武器就發現戰鬥停止了。
趙德來暗暗咋舌。
他是聽說過杜笙牛叉不假，但親眼看到還是大受震撼。
這何止是牛叉，簡直是禦敵數十米之外了好嗎！
「阿波受傷了，阿耀也是，都被鋼珠流彈擊中。」
阿泰快速檢查一遍現場，臉色凝重道。
這兩人都是出自濠江這邊，阿波還是專業打手。
而杜笙那邊除了陳鵬輕傷外，反應都快人一步，可見這差距有多大。
「有人混進來，去全面盤查一下酒吧。」
杜笙瞥了一眼宮崎久秀，竟然還沒有徹底斷氣，再配上對方的戰力，他隱隱已經猜到對方來歷，沉聲道：
「我懷疑這是一支行動小隊，去將藏著的老鼠揪出來。
還有外圍，可能有狙擊手在埋伏打配合，全部翻查一遍！」
出于謹慎應對，杜笙還打了個電話給阿武，讓他帶天啟小隊過來。
對方連手榴彈都動用了，不可能沒有後續。
趙德來、阿泰等人也清楚事態嚴重性，紛紛行動起來。
還好全盛酒吧里都是兩家字頭的人，想要篩選不難。
飛機和趙德來分別讓手下鎮守著酒吧內外，然後叫停喧鬧現場：
「臨時有些事處理，洪興的到左邊，義合社的到右邊......」
儘管一眾手下覺得詫異，一些聽到三樓異響的則直接行動起來。
偽裝成兩個字頭成員的鶯谷槍手，頓時不安對視一眼。
他們一直留意樓上動靜，時刻等待支援或補刀，但宮崎久秀遲遲沒有後續指示。
眼看現場即將涇渭分明，那名充當女侍應的女子悄然摸向腰間，就想開槍製造混亂撤離。
另一名手臂有刺青的男子更是伸手入袖，想要拉開手榴彈拉環。
「砰！」
一直監視全場的飛機直接開槍，將男子射倒在地。
阿泰一個酒瓶砸出，那邊女子瞬間慘叫爆頭，手槍摔落下來。
「懆你嗎，找死！」
阿和見狀，臉色猙獰想要補一槍。
砰砰砰！
「躲開！」
趙德來的紅棍怒喝一聲，朝著旁邊倆人開槍撲去。
剩下兩個槍手察覺不妙，紛紛找掩體想要殺穿一條路。
可惜外面早就被陳鵬的人森嚴守著。
酒吧內的戰鬥持續三分鐘左右，造成五人死傷，四名鶯谷槍手要麼被當場擊斃，要麼刺破嘴裡毒囊自殺。
而酒吧外面，戰鬥還在繼續。
顯然被杜笙猜中了。
兩百米外除了有狙擊手外，還有人馬接應。
阿武帶著天啟槍擊小隊摸近，直接以人多欺人少。
不過對方在外可以逃竄，還需要一點時間清理。
「東莞哥，這群殺手相當專業，感覺不像是社団培養的。」
陳鵬處理完酒吧附近的手尾，對杜笙進行匯報。
他的臉色有些凝重，除了死傷四名手下外，對方事敗自殺的勇氣也有點震住他。
擱在矮騾子身上，除非是愚忠，否則這些是絕不可發生的。
杜笙與阿泰對視一眼，雙方幾乎都猜到來犯者是誰，道：
「濠江有山口組分部或據點嗎？」
「有一個，似乎在濠江半島那邊。」
趙德來一怔，隨即反應過來：
「你意思是他們幹的？」
杜笙眼中帶著冷冽深意，拿起手機撥號：
「不排除這個可能，你們先盤查他們據點的信息。」
阿和站起來，眼中冒著火：
「我讓人安排，真要是山口組，老子直接炸了它！」
阿泰沒有多說，叫來醫生處理傷患。
趙德來則去應付治安署的查問。
還好之前開戰時餵飽了這位總督察，加上是受害方，對方倒也沒過分刁難。
杜笙沒有理會這些，拔通了莫嘉琪電話。
「有人懸賞200萬殺你！」
莫嘉琪開口就天破天際，沉聲道：
「目前已經排除香江這邊仇家，我正在追查懸賞源頭。」
杜笙倒是沒覺得奇怪，畢竟混江湖的哪能沒有仇家。
只是莫嘉琪的話提醒了他，挑眉道：
「你意思是九龍城寨沒人接手，卻不排除東南亞僱傭兵的可能？」
莫嘉琪畢竟是做情報生意，對這些了解得比較深：
「你之前不是去了一趟霓虹嗎，想想是不是在那邊得罪人了。」
杜笙若有所思，問道：
「鄭堯泰、譚姚和四人有沒有在榜？」
等了十分鐘，莫嘉琪才回電話：
「鄭堯泰懸賞80萬，其餘50萬，源頭似乎是鶯谷集團。
前不久山口組暗黑之門來香江調查，被你拔掉了釘子是吧，我懷疑是那時候發出的。」
杜笙又詢問幾句，幾乎確定了問題所在。
如無意外，大概率是阿泰幾人的入鏡身份被霓虹查出是偽做的。
又或者方敏那邊被調查出來了。
不過經歷這麼長時間，以山口組的能耐，要是一點端倪都查不出那才怪。
何況仇恨這麼大，背後還有黑水組織提供協助，追到阿泰幾人頭上並不出奇。
但杜笙可以確信的是，自己並沒有暴露。
否則，今晚鶯谷集團的目標就不是阿泰幾人了。
再根據莫嘉琪提供的信息，懸賞自己與懸賞阿泰他們的或許不是同一批人？
難道是史密斯所為？
但不管如何，隱患已經出現，這種事必須提前規避。
『看來有必要提醒一下方敏姐妹，讓她們接下來注意一些，或儘量待在學校...』
杜笙陷入沉吟。
雖然他之前幹掉了一批探子，但這種老鼠無窮無盡，很可能會循著一些蛛絲馬跡找上門。
而以鶯谷集團那種骯髒手段，在方敏身上尋找突破口並不意外，安排一下防禦措施很有必要。
「東莞哥，出事了！」
杜笙剛放下電話，韋吉祥忽然低聲道。
「怎麼了？」
「二十分鐘前，阿和的老婆阿靜不見了，家裡被毀，疑似遭遇綁架。」
韋吉祥指了指目光陰沉的阿泰兩人：
「還有阿貓母親，被一群黑西裝襲擊昏迷，家裡翻箱倒櫃，但又不像竊賊......」
「他嗎的，一定是山口組，我要殺了它！」
阿和雙眼之中儘是暴怒，恰似地獄中走出的厲鬼。
在電影中，他可以為了妻子放棄一切，甚至與大飛反目，可想而知此刻的他有多憤怒。
就連一向冷靜的阿貓，拳頭也攥得嘎吱作響：
「阿來，查出山口組的據點沒有？」
阿波腹部還在滲血，咬牙切齒：
「懆他嗎的，連老人都不放過，這是群人渣嗎？」
「已經有些眉目了，在等反饋。」
趙德來很清楚這四人的感情有多深，為了阿和脫離社団可以放棄中高層職位。
阿和為了避免事件牽連到阿靜，早就將其隱姓埋名藏起來。
而阿貓的母親其實不是親生的，只是小時候領養過他。
沒想到那群殺手連這些都查出來，可見背後有人脈支持。
這會不會牽連其他？
杜笙沒有他這麼多顧慮，直接冷冷吩咐：
「阿鵬，去叫齊人馬，今晚就去將山口組據點拔了。
要是沒救到人，就將裡面的人全做掉，一個活物都不留，然後撤離等我消息。」
「飛機，去聯絡丁瑤的人脈盤查，那群人應該還沒有離開氹仔島，儘可能封鎖搜救。」
「火牛，你派人拿照片去機場和蛇口碼頭，看看......」
這件事他多少有些責任，更別說早就想清掉暗哨，自然不會無動於衷。
霎時間，所有人沉著臉行動起來。
趙德來雖然知道招惹山口組可能後患無窮，但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也跟著動起來。
「東莞哥，查出來了，山口組據點在濠江半島清泉灣——」
與此同時，清泉灣一家醫療設備公司。
儘管已經夜深，但辦公室依舊燈火通明。
與宮崎久秀一起來的另一支暗黑小隊負責人福田正雄，正坐在沙發等待。
「正雄哥，行動似乎失敗了，我們要不要先撤離？」
一名小弟匆匆進來，有些凝重匯報。
福田正雄眉頭一皺，道：
「不是有七成機率得手嗎，什麼原因造成的？」
小弟不敢隱瞞，直接道：
「據負傷逃離的狙擊手說，洪興的人馬介入，那些槍手個個不凡，而且人數比我們多......」
「洪興？他們不是香江社団嗎，是誰帶的頭？」
「似乎叫什麼東莞哥，水房幇給的情報說是這兩天才過來的，但實力很猛，今晚打下了他們過半地盤。」
福田正雄目光陰沉不定，道：
「實在不行，那就先撤回，抓了人漏了底，我不信那四隻老鼠還能藏得住！」
他們在這邊人手不多，情報空缺。
既然任務沒成，對方很可能會沿著線查來，很容易被一窩端。
「可我們這邊還有不少『羔羊』沒到貨，地下倉庫那批『商品』也沒運走，這要是——」
手下有些遲疑。
畢竟價值上千萬，就這樣丟棄有些可惜，也難以向上頭交代。
「走了還能再回來，何況我們暗黑小組只是打配合，具體由鶯谷集團負責。」
福田正雄冷笑一聲。
「而且他們敢毀掉我們據點，早晚得還回來。」
只是話音沒落多久，一個電話響起。
接聽完後，福田正雄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正雄哥，怎麼了？」
福田正雄起身在客廳中踱步，目光變幻道：
「黑水組織忽然介入，似乎查出了什麼線索，讓我們將目標引去萬隆市。」
他們任務失敗，也不能怪黑水組織改變要求。
二十分鐘後，幾輛車停在清泉灣醫療公司遠處。
遠遠就能看到那邊燈火通明，還有槍手在大樓幾個制高點上巡視。
似乎還有直升機起飛的聲音。
阿武臉色微微一變，對其他人做了個手勢，率先摸過去。
以他們的身手，即使是強攻也能一波拿下，何況對方在撤離狀態。
一番對射，本就人少的暗黑小組節節敗退。
砰！
阿武眼疾手快，一槍打在想要自殺的矮壯青年手上，然後在牆上蹬了一腳借力前撲，險之又險卡住對方下巴，將一枚毒囊剔了出來。
「去你嗎，神經病啊動不動就自殺！」
陳鵬上前踹了兩腳，罵咧道。
「東莞哥，周圍沒找到目標，似乎剛被帶走了。」
杜笙出於根除想法，也隨後趕到。
搜查一圈的火牛，將一箱箱冰凍物品擺放在面前。
「這群撲街，竟然還在干著這種傷天害理的勾當！」
阿泰臉色陰沉得可怕，一眼就認出了這些東西，赫然就是人體噐官。
杜笙猜測這些可能供向東南亞鶯谷集團分部，畢竟霓虹那邊渠道還沒重建。
至於阿靜的去向，得問過才知。
他隨手拿起一把三菱軍刀，來到矮壯青年面前用霓虹語問道：
「你們是山口組，還是鶯谷集團的？人抓去哪了？」
山口組的人並不一定全加入了鶯谷集團，前者有可能屬於被僱傭關係。
倘若是後者，這意味著黑水組織也有可能參與，所以得區分。
矮壯青年擠出一個難看笑容：
「我要是供出來，你能放我一條生路？」
杜笙懶得廢話，手起刀落。
矮壯青年慘叫一聲，尾指斷落，痛得額頭滲出汗來。
杜笙示意陳鵬抓住他另一隻手。
「等等！」
矮壯青年掙紮起來，驚惶道：
「你保證留我一條生路，我就說。」
杜笙面無表情，道：
「行，說吧。」
答應得這麼隨便？
矮壯青年忍著痛，反而不說話了。
杜笙瞥了一眼牆上掛鍾，淡淡道：
「現在凌晨一點，明天八點前差佬不可能到場。」
「正好地下庫有設備，我也想見識一下活體噐官採摘。」
矮壯青年咽了咽唾沫，想起那些『羔羊』被麻醉摘取肝臟、腎臟的畫面，渾身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他是暗黑小組成員不假，但並不是紀律嚴酷、精通刺殺的特訓殺手，眼看杜笙又要手起刀落，急聲說道：
「山口組，目前受僱於鶯谷集團！」
聽到是鶯谷集團，阿泰、阿和目光微微一沉。
這意味著有可能要對上黑水組織。
杜笙放下刀，冷冷盯著他：
「霓虹的？還是東南亞的？」
山口組雖然在亜洲不少地區設有分部，但與黑水組織合作開設的鶯谷集團只有兩個地區。
一個在霓虹的大阪市，一個在東南亞。
既然說開了，矮壯青年索性也放開：
「茚尼，萬隆市！」
杜笙暗道黑水組織的事果然沒完，估計綁人的事也脫離不了干係：
「你們頭目撤去哪兒？」
「我不知......」
杜笙手起刀落，矮壯青年又斷了一根指頭。
矮壯青年淒嚎一聲，道：
「原本是打算先撤回霓虹，打算守株待兔。
但前不久我們頭目接了個電話，有可能被要求轉移到萬隆市準備後續計劃。」
阿泰等人不懂得霓虹語，只能按捺住焦急聽著。
杜笙也猜到了對方的所謂計劃，面色沒什麼變化，又道：
「這次刺殺的原因是什麼？懸賞是黑水組織發的嗎？」
矮壯青年拼命搖頭：
「我不知道！我在暗黑小組地位不高，沒資格提問！」
眼見杜笙又要動手，連忙說道：
「福田正雄應該知道，他是這次任務負責人之一。」
「他是不是也去了萬隆市？」
「有可能，他之前說供一批『羔羊』到新家坡，走的是鶯谷東南亞渠道。」
杜笙後續又問了問山口組在濠江還有沒其他據點、與哪家字頭有合作等，對方都答不出來。
等他將福田正雄的大致相貌畫出來後，阿泰拾起軍刀。
「你們答應放我一條生路的！」
阿泰面無表情，一刀終結驚恐的矮壯青年：
「是的，送你上黃泉路。」
杜笙看著死死攥緊拳頭的阿和，以及壓抑住怒火的阿泰，明白他們不可能放任不管。
畢竟一個兄弟被流彈傷了腹部、一個母親重傷昏迷不醒、一個連懷孕妻子都被綁了。
換做是他，只怕也不容易壓下仇恨。
而對方之所以轉移陣地，大概率是濠江這邊缺少火力支援，同時以逸待勞。
杜笙沉默一下，問道：
「你們打算怎麼做？」
阿泰沉聲道：
「對方估計已經查出我們做過的事，這是有恃無恐的威脅。」
阿和雖然憤怒，但還保持幾分理性：
「他們想要報復我們，徹底解決隱患，否則如鯁在喉。
我們要是不清除他們，也會枕食難安。」
杜笙點點頭，明白了他們的想法，轉身離去：
「那就得從長計議，否則只會肉包子打狗。」
黑水組織遲早也會查到他身上，即使查不到也會如出一轍綁架方敏姐妹及他的女人。
甚至為了逼他現身，連一些喪心病狂的手段都會用上。
杜笙不喜歡被動，那不如主動一點，一次性解決這件事。
更何況，以他目前的戰力哪裡去不得？
說不定還可以先完成職業晉升的其他要求。
畢竟上次從黑水組織某位僱傭兵身上得到《聲吶追蹤》後，他就懷疑對方也豢養著邪怪。
蝙蝠類似的能力？
杜笙瞥了一眼進階任務的七種部位，定格在『三頭犬的獄耳』上面。
這兩者會不會有所關聯？
而且邪怪也有高下之分，萬一這個更方便完成呢。
一旦吸收穫得了能力，後續就容易得多了。
他隱隱有些期待。
正好可以借著這次事件，在阿泰他們身後渾水摸魚。
......
第二天一早，茚尼，萬隆市。
一棟掛著鶯谷國際醫學協會的辦公樓，此刻已經有不少人在忙活。
就在剛剛，一架隸屬於組織的短途轉運直升機降落，有很多重要事務需要做。
三樓會議廳，幾名骨幹成員正召開議論。
旁邊的傳真機嘀嘀鳴響，不時有信息匯總過來。
譬如中東海壪那邊，因為燈塔國的狂轟濫炸，導致很多『貨品』堆積，需要派遣人手過去採摘。
譬如霓虹鶯谷集團被毀，是否考慮重建，以及緝捕事宜。
譬如山口組昨晚圍殺兇手失敗，後續該如何進行。
譬如香江逃出去的那批活人供體，目前還沒有發現與濠江那些兇手存在聯繫，但不排除背後人物有合作...
將所有信息瀏覽完，黑水組織安排在東南亞鶯谷集團的負責人詹森站在窗前眺望，通盤考慮目前的形勢。
在不遠處的暗角，一名渾身遍布坑坑窪窪與肉瘤的壯漢，悄然無聲與環境融為一體。
不過要是仔細觀察，會發現對方高加索人種的特徵比較明顯。
詹森回頭問道：
「埃爾巴，那批兇徒可能追來了，做好準備沒有？」
埃爾巴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兇惡，嗡聲道：
「我的命是組織的，時刻準備出擊！」
要是杜笙在場，肯定能認出這就是個兵人。
體內融入了蝙蝠邪怪的基因，某方面能力獲得大幅度提升。
不過他有所不知的是，黑水組織的基因研究有了最新進展，新一批兵人在某種程度上已經不屬於人類行列。
詹森特地將埃爾巴調過來，再配合幾位精銳僱傭兵，為的就是給予那批兇徒致命一擊！
這時，一名秘書將幾份資料放在詹森面前：
「動用了組織的人脈與關係，追查到了一些新線索。」
詹森隨意掃了一眼，用力拍掌：
「開會！」
會議室已經坐了六人，分列桌子兩邊。
在他們面前，也擺放著一份襲擊霓虹鶯谷集團的兇徒信息。
阿泰四人，赫然在列。
介紹過資料，詹森沒有任何廢話，直接說道：
「昨晚山口組襲殺失敗，你們都知道了。
而最大的原因，是算漏了洪興的介入。」
說話間，詹森指著資料上面有關杜笙的信息圖片：
「這位洪興話事人不僅與鄭堯泰四人認識，昨晚事敗就是因為他的突然出現。
此外，他還與一位溜走的香江『羔羊』存在某些聯繫。」
說到這，詹森語氣加重幾分：
「最關鍵是，此人實力十分不俗，整體評估比我們的『兵人』還可怕。
那天事發前，他又恰好離開香江，且極度反感販毐、噐官走私......
所以，我有理由懷疑，此人才是摧毀我們霓虹生意的幕後人物......」
阿和勃然大怒，躲避手榴彈鋼釘之餘，抄起暗閣的槍枝還擊。
但杜笙速度比他更快，在槍響之前就閃身而起，手中水果刀與冰刀齊飛。
在酒桌千瘡百孔還未落下時，現場響起兩聲慘叫。
宮崎久秀的手下還想開槍，咽喉就被水果刀穿透，悶哼倒地。
砰砰砰！
而宮崎久秀仗著接近六星的戰力，即使被冰刀射中眼球，卻依舊死戰不退，咬著牙還在開槍。
杜笙身形靈動前撲，無視彈射的鋼珠，左手瞬間多了把槍。
扳機扣下，連射三槍。
完全不同的兩種槍聲幾乎交錯響起，但結果截然不同。
宮崎久秀咽喉與心臟各中一槍，難以置信倒地。
他似乎至死都沒想到，這包廂里為何有如此強大的大佬？
這就是信息沒到位，還不知道杜笙已經過海了。
而這個時候，現場還有人握著酒杯、話筒等，即使反應稍快的也就做出躲避動作。
就連背後那些保鏢，剛掏出武器就發現戰鬥停止了。
趙德來暗暗咋舌。
他是聽說過杜笙牛叉不假，但親眼看到還是大受震撼。
這何止是牛叉，簡直是禦敵數十米之外了好嗎！
「阿波受傷了，阿耀也是，都被鋼珠流彈擊中。」
阿泰快速檢查一遍現場，臉色凝重道。
這兩人都是出自濠江這邊，阿波還是專業打手。
而杜笙那邊除了陳鵬輕傷外，反應都快人一步，可見這差距有多大。
「有人混進來，去全面盤查一下酒吧。」
杜笙瞥了一眼宮崎久秀，竟然還沒有徹底斷氣，再配上對方的戰力，他隱隱已經猜到對方來歷，沉聲道：
「我懷疑這是一支行動小隊，去將藏著的老鼠揪出來。
還有外圍，可能有狙擊手在埋伏打配合，全部翻查一遍！」
出于謹慎應對，杜笙還打了個電話給阿武，讓他帶天啟小隊過來。
對方連手榴彈都動用了，不可能沒有後續。
趙德來、阿泰等人也清楚事態嚴重性，紛紛行動起來。
還好全盛酒吧里都是兩家字頭的人，想要篩選不難。
飛機和趙德來分別讓手下鎮守著酒吧內外，然後叫停喧鬧現場：
「臨時有些事處理，洪興的到左邊，義合社的到右邊......」
儘管一眾手下覺得詫異，一些聽到三樓異響的則直接行動起來。
偽裝成兩個字頭成員的鶯谷槍手，頓時不安對視一眼。
他們一直留意樓上動靜，時刻等待支援或補刀，但宮崎久秀遲遲沒有後續指示。
眼看現場即將涇渭分明，那名充當女侍應的女子悄然摸向腰間，就想開槍製造混亂撤離。
另一名手臂有刺青的男子更是伸手入袖，想要拉開手榴彈拉環。
「砰！」
一直監視全場的飛機直接開槍，將男子射倒在地。
阿泰一個酒瓶砸出，那邊女子瞬間慘叫爆頭，手槍摔落下來。
「懆你嗎，找死！」
阿和見狀，臉色猙獰想要補一槍。
砰砰砰！
「躲開！」
趙德來的紅棍怒喝一聲，朝著旁邊倆人開槍撲去。
剩下兩個槍手察覺不妙，紛紛找掩體想要殺穿一條路。
可惜外面早就被陳鵬的人森嚴守著。
酒吧內的戰鬥持續三分鐘左右，造成五人死傷，四名鶯谷槍手要麼被當場擊斃，要麼刺破嘴裡毒囊自殺。
而酒吧外面，戰鬥還在繼續。
顯然被杜笙猜中了。
兩百米外除了有狙擊手外，還有人馬接應。
阿武帶著天啟槍擊小隊摸近，直接以人多欺人少。
不過對方在外可以逃竄，還需要一點時間清理。
「東莞哥，這群殺手相當專業，感覺不像是社団培養的。」
陳鵬處理完酒吧附近的手尾，對杜笙進行匯報。
他的臉色有些凝重，除了死傷四名手下外，對方事敗自殺的勇氣也有點震住他。
擱在矮騾子身上，除非是愚忠，否則這些是絕不可發生的。
杜笙與阿泰對視一眼，雙方幾乎都猜到來犯者是誰，道：
「濠江有山口組分部或據點嗎？」
「有一個，似乎在濠江半島那邊。」
趙德來一怔，隨即反應過來：
「你意思是他們幹的？」
杜笙眼中帶著冷冽深意，拿起手機撥號：
「不排除這個可能，你們先盤查他們據點的信息。」
阿和站起來，眼中冒著火：
「我讓人安排，真要是山口組，老子直接炸了它！」
阿泰沒有多說，叫來醫生處理傷患。
趙德來則去應付治安署的查問。
還好之前開戰時餵飽了這位總督察，加上是受害方，對方倒也沒過分刁難。
杜笙沒有理會這些，拔通了莫嘉琪電話。
「有人懸賞200萬殺你！」
莫嘉琪開口就天破天際，沉聲道：
「目前已經排除香江這邊仇家，我正在追查懸賞源頭。」
杜笙倒是沒覺得奇怪，畢竟混江湖的哪能沒有仇家。
只是莫嘉琪的話提醒了他，挑眉道：
「你意思是九龍城寨沒人接手，卻不排除東南亞僱傭兵的可能？」
莫嘉琪畢竟是做情報生意，對這些了解得比較深：
「你之前不是去了一趟霓虹嗎，想想是不是在那邊得罪人了。」
杜笙若有所思，問道：
「鄭堯泰、譚姚和四人有沒有在榜？」
等了十分鐘，莫嘉琪才回電話：
「鄭堯泰懸賞80萬，其餘50萬，源頭似乎是鶯谷集團。
前不久山口組暗黑之門來香江調查，被你拔掉了釘子是吧，我懷疑是那時候發出的。」
杜笙又詢問幾句，幾乎確定了問題所在。
如無意外，大概率是阿泰幾人的入鏡身份被霓虹查出是偽做的。
又或者方敏那邊被調查出來了。
不過經歷這麼長時間，以山口組的能耐，要是一點端倪都查不出那才怪。
何況仇恨這麼大，背後還有黑水組織提供協助，追到阿泰幾人頭上並不出奇。
但杜笙可以確信的是，自己並沒有暴露。
否則，今晚鶯谷集團的目標就不是阿泰幾人了。
再根據莫嘉琪提供的信息，懸賞自己與懸賞阿泰他們的或許不是同一批人？
難道是史密斯所為？
但不管如何，隱患已經出現，這種事必須提前規避。
『看來有必要提醒一下方敏姐妹，讓她們接下來注意一些，或儘量待在學校...』
杜笙陷入沉吟。
雖然他之前幹掉了一批探子，但這種老鼠無窮無盡，很可能會循著一些蛛絲馬跡找上門。
而以鶯谷集團那種骯髒手段，在方敏身上尋找突破口並不意外，安排一下防禦措施很有必要。
「東莞哥，出事了！」
杜笙剛放下電話，韋吉祥忽然低聲道。
「怎麼了？」
「二十分鐘前，阿和的老婆阿靜不見了，家裡被毀，疑似遭遇綁架。」
韋吉祥指了指目光陰沉的阿泰兩人：
「還有阿貓母親，被一群黑西裝襲擊昏迷，家裡翻箱倒櫃，但又不像竊賊......」
「他嗎的，一定是山口組，我要殺了它！」
阿和雙眼之中儘是暴怒，恰似地獄中走出的厲鬼。
在電影中，他可以為了妻子放棄一切，甚至與大飛反目，可想而知此刻的他有多憤怒。
就連一向冷靜的阿貓，拳頭也攥得嘎吱作響：
「阿來，查出山口組的據點沒有？」
阿波腹部還在滲血，咬牙切齒：
「懆他嗎的，連老人都不放過，這是群人渣嗎？」
「已經有些眉目了，在等反饋。」
趙德來很清楚這四人的感情有多深，為了阿和脫離社団可以放棄中高層職位。
阿和為了避免事件牽連到阿靜，早就將其隱姓埋名藏起來。
而阿貓的母親其實不是親生的，只是小時候領養過他。
沒想到那群殺手連這些都查出來，可見背後有人脈支持。
這會不會牽連其他？
杜笙沒有他這麼多顧慮，直接冷冷吩咐：
「阿鵬，去叫齊人馬，今晚就去將山口組據點拔了。
要是沒救到人，就將裡面的人全做掉，一個活物都不留，然後撤離等我消息。」
「飛機，去聯絡丁瑤的人脈盤查，那群人應該還沒有離開氹仔島，儘可能封鎖搜救。」
「火牛，你派人拿照片去機場和蛇口碼頭，看看......」
這件事他多少有些責任，更別說早就想清掉暗哨，自然不會無動於衷。
霎時間，所有人沉著臉行動起來。
趙德來雖然知道招惹山口組可能後患無窮，但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也跟著動起來。
「東莞哥，查出來了，山口組據點在濠江半島清泉灣——」
與此同時，清泉灣一家醫療設備公司。
儘管已經夜深，但辦公室依舊燈火通明。
與宮崎久秀一起來的另一支暗黑小隊負責人福田正雄，正坐在沙發等待。
「正雄哥，行動似乎失敗了，我們要不要先撤離？」
一名小弟匆匆進來，有些凝重匯報。
福田正雄眉頭一皺，道：
「不是有七成機率得手嗎，什麼原因造成的？」
小弟不敢隱瞞，直接道：
「據負傷逃離的狙擊手說，洪興的人馬介入，那些槍手個個不凡，而且人數比我們多......」
「洪興？他們不是香江社団嗎，是誰帶的頭？」
「似乎叫什麼東莞哥，水房幇給的情報說是這兩天才過來的，但實力很猛，今晚打下了他們過半地盤。」
福田正雄目光陰沉不定，道：
「實在不行，那就先撤回，抓了人漏了底，我不信那四隻老鼠還能藏得住！」
他們在這邊人手不多，情報空缺。
既然任務沒成，對方很可能會沿著線查來，很容易被一窩端。
「可我們這邊還有不少『羔羊』沒到貨，地下倉庫那批『商品』也沒運走，這要是——」
手下有些遲疑。
畢竟價值上千萬，就這樣丟棄有些可惜，也難以向上頭交代。
「走了還能再回來，何況我們暗黑小組只是打配合，具體由鶯谷集團負責。」
福田正雄冷笑一聲。
「而且他們敢毀掉我們據點，早晚得還回來。」
只是話音沒落多久，一個電話響起。
接聽完後，福田正雄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正雄哥，怎麼了？」
福田正雄起身在客廳中踱步，目光變幻道：
「黑水組織忽然介入，似乎查出了什麼線索，讓我們將目標引去萬隆市。」
他們任務失敗，也不能怪黑水組織改變要求。
二十分鐘後，幾輛車停在清泉灣醫療公司遠處。
遠遠就能看到那邊燈火通明，還有槍手在大樓幾個制高點上巡視。
似乎還有直升機起飛的聲音。
阿武臉色微微一變，對其他人做了個手勢，率先摸過去。
以他們的身手，即使是強攻也能一波拿下，何況對方在撤離狀態。
一番對射，本就人少的暗黑小組節節敗退。
砰！
阿武眼疾手快，一槍打在想要自殺的矮壯青年手上，然後在牆上蹬了一腳借力前撲，險之又險卡住對方下巴，將一枚毒囊剔了出來。
「去你嗎，神經病啊動不動就自殺！」
陳鵬上前踹了兩腳，罵咧道。
「東莞哥，周圍沒找到目標，似乎剛被帶走了。」
杜笙出於根除想法，也隨後趕到。
搜查一圈的火牛，將一箱箱冰凍物品擺放在面前。
「這群撲街，竟然還在干著這種傷天害理的勾當！」
阿泰臉色陰沉得可怕，一眼就認出了這些東西，赫然就是人體噐官。
杜笙猜測這些可能供向東南亞鶯谷集團分部，畢竟霓虹那邊渠道還沒重建。
至於阿靜的去向，得問過才知。
他隨手拿起一把三菱軍刀，來到矮壯青年面前用霓虹語問道：
「你們是山口組，還是鶯谷集團的？人抓去哪了？」
山口組的人並不一定全加入了鶯谷集團，前者有可能屬於被僱傭關係。
倘若是後者，這意味著黑水組織也有可能參與，所以得區分。
矮壯青年擠出一個難看笑容：
「我要是供出來，你能放我一條生路？」
杜笙懶得廢話，手起刀落。
矮壯青年慘叫一聲，尾指斷落，痛得額頭滲出汗來。
杜笙示意陳鵬抓住他另一隻手。
「等等！」
矮壯青年掙紮起來，驚惶道：
「你保證留我一條生路，我就說。」
杜笙面無表情，道：
「行，說吧。」
答應得這麼隨便？
矮壯青年忍著痛，反而不說話了。
杜笙瞥了一眼牆上掛鍾，淡淡道：
「現在凌晨一點，明天八點前差佬不可能到場。」
「正好地下庫有設備，我也想見識一下活體噐官採摘。」
矮壯青年咽了咽唾沫，想起那些『羔羊』被麻醉摘取肝臟、腎臟的畫面，渾身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他是暗黑小組成員不假，但並不是紀律嚴酷、精通刺殺的特訓殺手，眼看杜笙又要手起刀落，急聲說道：
「山口組，目前受僱於鶯谷集團！」
聽到是鶯谷集團，阿泰、阿和目光微微一沉。
這意味著有可能要對上黑水組織。
杜笙放下刀，冷冷盯著他：
「霓虹的？還是東南亞的？」
山口組雖然在亜洲不少地區設有分部，但與黑水組織合作開設的鶯谷集團只有兩個地區。
一個在霓虹的大阪市，一個在東南亞。
既然說開了，矮壯青年索性也放開：
「茚尼，萬隆市！」
杜笙暗道黑水組織的事果然沒完，估計綁人的事也脫離不了干係：
「你們頭目撤去哪兒？」
「我不知......」
杜笙手起刀落，矮壯青年又斷了一根指頭。
矮壯青年淒嚎一聲，道：
「原本是打算先撤回霓虹，打算守株待兔。
但前不久我們頭目接了個電話，有可能被要求轉移到萬隆市準備後續計劃。」
阿泰等人不懂得霓虹語，只能按捺住焦急聽著。
杜笙也猜到了對方的所謂計劃，面色沒什麼變化，又道：
「這次刺殺的原因是什麼？懸賞是黑水組織發的嗎？」
矮壯青年拼命搖頭：
「我不知道！我在暗黑小組地位不高，沒資格提問！」
眼見杜笙又要動手，連忙說道：
「福田正雄應該知道，他是這次任務負責人之一。」
「他是不是也去了萬隆市？」
「有可能，他之前說供一批『羔羊』到新家坡，走的是鶯谷東南亞渠道。」
杜笙後續又問了問山口組在濠江還有沒其他據點、與哪家字頭有合作等，對方都答不出來。
等他將福田正雄的大致相貌畫出來後，阿泰拾起軍刀。
「你們答應放我一條生路的！」
阿泰面無表情，一刀終結驚恐的矮壯青年：
「是的，送你上黃泉路。」
杜笙看著死死攥緊拳頭的阿和，以及壓抑住怒火的阿泰，明白他們不可能放任不管。
畢竟一個兄弟被流彈傷了腹部、一個母親重傷昏迷不醒、一個連懷孕妻子都被綁了。
換做是他，只怕也不容易壓下仇恨。
而對方之所以轉移陣地，大概率是濠江這邊缺少火力支援，同時以逸待勞。
杜笙沉默一下，問道：
「你們打算怎麼做？」
阿泰沉聲道：
「對方估計已經查出我們做過的事，這是有恃無恐的威脅。」
阿和雖然憤怒，但還保持幾分理性：
「他們想要報復我們，徹底解決隱患，否則如鯁在喉。
我們要是不清除他們，也會枕食難安。」
杜笙點點頭，明白了他們的想法，轉身離去：
「那就得從長計議，否則只會肉包子打狗。」
黑水組織遲早也會查到他身上，即使查不到也會如出一轍綁架方敏姐妹及他的女人。
甚至為了逼他現身，連一些喪心病狂的手段都會用上。
杜笙不喜歡被動，那不如主動一點，一次性解決這件事。
更何況，以他目前的戰力哪裡去不得？
說不定還可以先完成職業晉升的其他要求。
畢竟上次從黑水組織某位僱傭兵身上得到《聲吶追蹤》後，他就懷疑對方也豢養著邪怪。
蝙蝠類似的能力？
杜笙瞥了一眼進階任務的七種部位，定格在『三頭犬的獄耳』上面。
這兩者會不會有所關聯？
而且邪怪也有高下之分，萬一這個更方便完成呢。
一旦吸收穫得了能力，後續就容易得多了。
他隱隱有些期待。
正好可以借著這次事件，在阿泰他們身後渾水摸魚。
......
第二天一早，茚尼，萬隆市。
一棟掛著鶯谷國際醫學協會的辦公樓，此刻已經有不少人在忙活。
就在剛剛，一架隸屬於組織的短途轉運直升機降落，有很多重要事務需要做。
三樓會議廳，幾名骨幹成員正召開議論。
旁邊的傳真機嘀嘀鳴響，不時有信息匯總過來。
譬如中東海壪那邊，因為燈塔國的狂轟濫炸，導致很多『貨品』堆積，需要派遣人手過去採摘。
譬如霓虹鶯谷集團被毀，是否考慮重建，以及緝捕事宜。
譬如山口組昨晚圍殺兇手失敗，後續該如何進行。
譬如香江逃出去的那批活人供體，目前還沒有發現與濠江那些兇手存在聯繫，但不排除背後人物有合作...
將所有信息瀏覽完，黑水組織安排在東南亞鶯谷集團的負責人詹森站在窗前眺望，通盤考慮目前的形勢。
在不遠處的暗角，一名渾身遍布坑坑窪窪與肉瘤的壯漢，悄然無聲與環境融為一體。
不過要是仔細觀察，會發現對方高加索人種的特徵比較明顯。
詹森回頭問道：
「埃爾巴，那批兇徒可能追來了，做好準備沒有？」
埃爾巴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兇惡，嗡聲道：
「我的命是組織的，時刻準備出擊！」
要是杜笙在場，肯定能認出這就是個兵人。
體內融入了蝙蝠邪怪的基因，某方面能力獲得大幅度提升。
不過他有所不知的是，黑水組織的基因研究有了最新進展，新一批兵人在某種程度上已經不屬於人類行列。
詹森特地將埃爾巴調過來，再配合幾位精銳僱傭兵，為的就是給予那批兇徒致命一擊！
這時，一名秘書將幾份資料放在詹森面前：
「動用了組織的人脈與關係，追查到了一些新線索。」
詹森隨意掃了一眼，用力拍掌：
「開會！」
會議室已經坐了六人，分列桌子兩邊。
在他們面前，也擺放著一份襲擊霓虹鶯谷集團的兇徒信息。
阿泰四人，赫然在列。
介紹過資料，詹森沒有任何廢話，直接說道：
「昨晚山口組襲殺失敗，你們都知道了。
而最大的原因，是算漏了洪興的介入。」
說話間，詹森指著資料上面有關杜笙的信息圖片：
「這位洪興話事人不僅與鄭堯泰四人認識，昨晚事敗就是因為他的突然出現。
此外，他還與一位溜走的香江『羔羊』存在某些聯繫。」
說到這，詹森語氣加重幾分：
「最關鍵是，此人實力十分不俗，整體評估比我們的『兵人』還可怕。
那天事發前，他又恰好離開香江，且極度反感販毐、噐官走私......
所以，我有理由懷疑，此人才是摧毀我們霓虹生意的幕後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