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石破天驚的醜聞
中環區芬梨道，獅子亭附近。
不知道是不是夜深，即使出現翻車事故，仍舊沒有引起外人注意。
哐當一聲，越野車車門打開。
一名戴著面罩，手持微沖，渾身散發兇悍氣息的男人走下。
黑衣黑褲戴著手套，一看就知道是社會優質創業人才。
托馬斯哪裡還有發泄心思，面部反應由憤怒到錯愕，再到不安與惶恐。
他是執法人士不假，但平時衝鋒陷陣都是手下上，此刻面對一群悍匪哪還敢囂張跋扈？
他自動自覺舉起雙手，完美呈現了疑犯被拘的狼狽樣子。
「sorry，sorry！是我開車不看路，打擾了，這就走——」
托馬斯說話有些結巴，顧不上額頭血跡，勉強扯出笑容想回到車上。
砰！
兇悍男人狠狠一腳踹出，直接將他踹得倒飛砸在奧迪車門上。
托馬斯痛得大汗淋漓，見幾名悍匪森然包圍上來，驚慌之下唯有扯身份色厲內荏喝道：
「你們想幹什麼，我是NB調查科主管，是大鷹帝國的...啊——」
「卑賤猴子？低劣雜碎？我去你嗎的！」
兇悍男人抄起微沖當棍，憤怒兜頭兜臉連砸，直接將托馬斯砸得頭破血流：
「一群海盜出身的渣滓，連未開化的野獸都不如的垃圾，你們也配在這裡作威作福？」
「人頭值幾百萬呢，先別搞死。」
另一名身型稍胖的黑衣悍匪搖搖頭，開始清理現場痕跡。
另一名高瘦男子則打開車尾箱拿出麻皮袋，淡淡道：
「這頭金毛豬蠢是蠢了點，但正好用來葬送『洋垃圾』。」
他們自然就是接受託的阿泰一行人。
反正只是綁一個人，既能交好杜笙又能入帳一大筆錢，不做白不做。
何況他們如今已經被霓虹與濠江治安署盯上，跑路早已是習慣，跑之前能賺一筆是一筆啊。
「咳咳，，幾位，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托馬斯吐出一口血水，驚疑不定道：
「我與你們無仇無怨，近日也沒得罪人——」
只是他話音未完，又被一巴掌甩在臉上。
「沒得罪人？呵呵，蠢豬閉嘴吧！」
托馬斯還沒站穩，又被阿和一拳砸進麻皮袋，然後丟垃圾般丟到車尾箱。
車禍現場，只留下托馬斯破碎車輛與牙齒，以及一地血跡。
半小時後，香江仔警署總部。
NB調查科總警司波什姆，及幾位警司、高級警司齊聚一堂。
波什姆看著這群大晚上被叫回來有些不爽的手下，陰沉著臉道：
「就在剛剛，托馬斯於回家路上發生車禍，疑似遭被悍匪綁架。
自從我們調查科成立以來，什麼時候出現過警司被綁架的惡劣事件？」
他一拍辦公室，怒聲道：
「這擺明就是對我們香江警署的肆意挑釁！
十天內，我不管你們怎麼查，務必將悍匪緝拿歸案！」
「yes sir！」
原本有些不爽的眾人，頓時一凜站起應道。
波什姆正要安排各組任務，順帶聯絡CIB幫忙偵查時，一名秘書有些忐忑敲門進來。
「SIR，剛才有人送來一份錄影帶，疑似與托馬斯長官有關！」
此言一出，整個會議大廳的人都側頭看去。
波什姆皺了皺眉，按捺住不悅情緒，讓她當眾播放錄影帶。
畫面一開始有些模糊晃蕩，看背景似在地下室。
片刻後，一名從頭到腳毛熊打扮的男子，優哉游哉出現在視線，如熟人打招呼：
「各位阿sir晚上好啊，這麼晚還打擾你們，真是抱歉哈。
不過還請諸位放心，我們高貴的托馬斯警司還活著，起碼能看得到明天太陽，真是可喜可賀。」
然而會議現場死寂一片，沒有喜賀。
錄像畫面中，毛熊男子將腳邊套著的麻皮袋扯掉，虂出一個血肉模糊身影。
仔細分辨，依稀還能看得出是托馬斯。
看著同伴這個悽慘樣，一些鬼佬忍不住謝特、法克起來。
毛熊男子拍了拍托馬斯臉頰，笑眯眯道：
「當然，我們只是求財，要的不多，這位應該值三千萬羙刀吧？」
這番話一落，現場已經響起一陣陣震驚：
「三千萬羙刀還不多？
快兩億港幣了，你怎麼不去搶！」
只是下一刻他們就反應過來，特麼的，毛熊男子現在就是搶啊。
只不過對象換成掃毒組，讓他們破防而已。
毛熊男子不清楚這些，哈哈大笑揮手告別：
「你們有一晚時間準備，明天早上我會聯繫袋子裡的電話，千萬別弄丟了。」
他的話音一完，播放畫面只剩下托馬斯的哀嚎求救：
「這群人是瘋的！救我——」
隨後啪的一聲，視頻畫面斷開。
現場靜悄悄，沒人開口說話。
畢竟堂堂一名NB調查科警司，醉駕出事不說，竟然還被人綁架勒索，這傳了出去像什麼樣？
而且劫匪要求的贖金實在太多了。
三千萬羙刀，高達兩億多！
真要將這筆錢送給悍匪，即使最後將人救回來，也勢必會遭到輿論詰難，還得承受無數民眾質疑。
這個時候說多錯多，任務落在頭上豈不得自認倒霉？
更何況，他們也不忿這些死鬼佬在香江肆意妄行、將民眾當成豬崽般的撈錢行為。
波什姆也猜到這群手下的心思，雖然表面沒什麼，但心裡直罵娘。
不過現在多少無益，先將人撈回來才是首要，只好直接指派。
否則托馬斯玩魚死網破自爆的話，那他這位上司都得擔責。
「阿徐，你來負責這件事，連夜做一份方案出來。
伯德，你拿申請表去——」
向總署申請款額之餘，為了保險起見，波什姆還聯絡刑事情報科、衝鋒隊、中環重案組等輔助配合。
畢竟這筆錢是以他的名義申請，人救不救得回來另說，要是丟了這筆錢，那他職位到頭了。
被喊到的倒霉蛋總督察阿徐已經不是罵娘，而是直接黑著臉。
他平時一向與人為善，除了喜歡刷鞋、賭博、逛馬欄外，也沒礙著誰啊。
虧自己平時這麼舔這個死鬼佬，現在第一個丟自己出去受罪，懆你嗎。
但現場職位最低的就是他，替領導分憂只能笑臉相迎。
只是那笑容，狗看了都搖頭。
......
另一邊，西環郊外廢棄廠房地下庫。
杜笙不緊不慢將毛熊裝扮卸下，然後扔進火堆取暖。
「四條K，有跟的嗎？」
「別動，王炸！」
不遠處，阿泰幾人正悠閒打牌。
右側的托馬斯傷痕累累，被捆著雙手雙腳蒙住眼睛坐在那，冷得牙齒發顫。
「我靠，你們作弊吧，次次都是我輸，不玩了。」
阿波將剛到手的港幣輸了精光，晦氣的來到托馬斯身邊，不耐煩拍著他的臉：
「聽說你們這些鬼佬高層在懆控香江股市，有沒有特殊內幕，讓我賺回一點？」
「先......先生，，我的身份還沒到那層次，不知道啊。」
托馬斯被人這麼亂摸，嚇得菊花微微一緊，哆哆嗦嗦答道。
他是警司不假，也聽說過有些公司上市前會提前透露信息讓大人物獲利，但這些都是背後高層才有資格參與。
「靠，你不是高貴人種嗎，原來只得個殼？」
阿波有些懷疑盯著他，又道：
「那些販毐的應該進貢不少保護費給你們吧，存放金庫在哪，都有哪些團伙，我看看要不要找他們『合作』一下。」
在香江混的人基本都知道，想要貨源穩定、場子免遭掃除、又或者想要規避突擊檢查等，向掃毒組交『保護費』幾乎是默認的事。
就好比靚坤，除了進貢給背後保護傘，還得交好掃毒組那個總警司。
前天杜笙上門時，遠遠就聽到靚坤在大罵那群死鬼佬的胃口越來越大......
所以對於阿波的提問，他並未阻止，反而樂見其成。
遲些要是沒錢了，找那些販毐團伙打打秋風也挺不錯。
「這，，這些是我們總警司負責，我無權過問啊。」
托馬斯聲音顫抖的回答，不知是冷還是害怕。
但這些都是事實。
他們只分潤一點湯水，還不配上主桌吃飯。
「懆你嗎，十問九不知，純純廢物，浪費老子時間！」
原本頗為期待的阿泰、阿和幾人一聽失望之極，上前就是一頓爆炒：
「這麼好的賺錢方式你都不去爭取，天天擱這栽贓嫁禍，你特麼腦子有病啊？」
杜笙看得好笑，拍拍手阻止他們發泄，免得明天創業失敗。
「行了，先別將人打死，這可是財神爺來著。」
阿泰想到明天的計劃，將杜笙拉到角落低聲道：
「明天真不用我們幫忙？」
杜笙想了想，搖頭道：
「這次畢竟涉及到警方幾個部門，你們還被濠江治安署盯著，沒必要冒險，幫我牽制一下就行。」
如今大鷹帝國的子民在香江還是擁有特權的洋大人，何況綁劫的還是一位外籍警司。
警方要是不能狠狠撲滅這種侵犯行為，洋大人以後的人生安全還有保障嗎？
他們還怎麼當高高在上的天然貴族？
更別說涉及到2億港幣這麼大筆錢，一旦曝光只怕全港都得譁然。
所以不用猜都知道，對方這次出動的警力絕對空前，各部門配合，估計直升機、水警都會調動。
在這種情況下，阿泰他們要是還參與進來，不說什麼拖後腿，反倒是害了他們。
當然，杜笙也是有八成把握，且有信心讓掃毒組自食其果才敢玩這麼大。
第二天早上，經過緊急申備，三千萬羙刀已經裝進三個大行李箱，放進押送車輛上。
重達五六百斤的東西，一般人連搬都搬不動。
總警司波什姆怎麼都想不通，那些悍匪要通過什麼方式才能順利轉運。
即使是負責辦理事務的阿徐與伯德，都面面相覷。
他們都快懷疑那群悍匪是不是太貪心了，腦子鐵定有毛病？
但不管如何，CIB、NB、衝鋒隊、PTU、重案組等各部門已經整裝待發，連各大關卡路段都有海陸空臨時接管。
只等那群悍匪浮出水面。
「叮鈴鈴！」
不知等了多久，那部被透明袋包裹著的諾基亞2110終於響起。
現場眾人都深吸一口氣，屏聲靜氣等著對方開口。
那樣子，仿似一群大漢在等著接生婆一般搞笑。
波什姆見刑偵部開始追蹤電話信號來源，示意阿徐去接聽。
阿徐明白這一波避不開，沉下氣道：
「三千萬羙刀，已經準備好了。」
兩個億啊，普通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
就算是華裔警司，貪墨半輩子估計都達不到。
這次被綁劫的要不是英籍，估計申請贖金的方案都要扯皮半天。
真是成也蕭何敗蕭何。
當然，阿徐也眼饞這筆錢，他要是有能耐來個偷天換日，早就攜款出國逍遙，誰特麼管你死活。
「你單獨開車來高維街，到了再聯繫。」
一句話不到三秒鐘，便掛斷了線。
「全部人注意待命，隨時等候支援！」
波什姆作為總指揮，對著全副武裝的各部門肅嚴吩咐，然後對著刑偵部的柳警司：
「信號來源查到沒有？」
柳警司如實回答：
「濠江那邊打來的，具體還沒有確認。」
這擺明就是借用了濠江那邊的電話，又或者乾脆安排人在濠江那邊打過來，以防被追蹤信源。
「法克，這群悍匪真是狡詐！」
波什姆臉色沉了沉，對著阿徐：
「你先送去，我們隨時支援。」
他們警方不僅對阿徐進行了人身定位，還在幾箱羙刀裡面放了追蹤儀，確保萬無一失。
阿徐點點頭，不再多說上了押運車。
與此同時，偽裝成普通車輛的警員也徐徐而動。
杜笙要是從高空往下看，車隊就像游龍般蜿蜒。
如此隆重規模，的確有點看得起他了。
不過此刻杜笙正在香江島郊外山坳，剛剛與阿徐聯繫的卻是在濠江的火牛。
十分鐘後，阿徐一邊開車一邊撥通號碼：
「我已經到了，然後呢？」
「前方路口直行，在第二個街口左轉......」
火牛捏著聲音對著地圖照本宣科念道。
杜笙知道差佬答應得這麼爽快，肯定不會安安分分交錢。
不過他並不以為意。
反而還有閒情在托馬斯身上安置定時炸彈。
然後又在所處的廢棄廠區四周，放下一排排C4詐藥。
玩嘛，玩的就是心跳！
「右轉，然後直行。」
在電話遙控下兜了兩圈，阿徐將車停在香江仔靠海的一家廢棄廠區外面。
而尾隨的幾個部門主管見狀，全都緊張起來。
只是讓他們愈發不解的是，對方選這種地方根本不符合逃生路線。
或者說，完全就是絕地！
要是按照常理，交易點即使不靠近海關或碼頭，起碼也得四通八達的地方。
因為有點腦子的人都猜到，警方肯定在周圍封路，還有水警配合，直升機也能隨時支援...
這鬧著玩呢？
但不管怎樣，目的地已到，成敗在此一舉。
「在卷閘門降下之前開車衝進去，否則過時不候！」
事實上，連火牛也有點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大佬在玩什麼。
不過他執行力不錯，說完當即掛斷電話。
哐當！
阿徐抹了把冷汗，在卷閘門封死之前，險之又險將車開了進來。
只是這廢棄廠區裡面黑漆漆一片，連下車都難。
「想死的話，你就打開。」
驀然，身後傳來一道冷漠聲，將想要打開車燈的阿徐嚇一大跳。
下一刻，他整個軀體被人抓小雞般抓了出來。
接著還不等他反應，咔喀一聲，左手腕已經戴上了手銬。
「你——」
阿徐驚疑轉過身，可惜有點遠根本看不清，就發現跟自己左右手銬著的似乎是托馬斯？
「遊戲大逃亡，十秒鐘，抓緊時間了。」
那道冷漠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戲謔。
通過阿徐身上儀器監聽的一眾警方高層，忽然就聽到阿徐驚怒一聲：
「你瘋了嗎，點燃這麼多詐藥！」
就見原本漆黑的廠區，忽然冒起陣陣引信火花。
如此震撼一幕，嚇得手銬手的阿徐與托馬斯魂不附體，瞬間跌跌撞撞驚恐往外跑去。
「阿徐，裡面什麼情況，聽到請回答...」
作為這次總指揮的波什姆臉色一變，連聲催促。
然而傳來的只有歇斯底里的驚惶與逃命腳步聲，根本得不到回應。
他正要吩咐手下執行B計劃，但等在外面支援的眾人也驚悚尖叫起來。
哪怕隔著儀器，他都能聽出手下那種發自靈魂的恐懼。
「伯德、布朗，現場發生了什麼——」
但他話音未完，耳塞里頓時傳來驚天動地炸響。
地動山搖，火光沖天！
廢棄廠區瞬間化為一片廢墟。
巨大的風壓與衝擊波在中間匯成一個巨大霧狀圓環，如同火山噴發，所過之處灰飛煙滅。
就連數十米外的地面都跟著顫抖，溫度不斷攀升。
伯德剛上前想要接應發瘋逃出來的倆人，忽然注意到托馬斯身上的定時秒針，瞳孔一縮驚恐拔腿就往回逃：
「定時詐弾，又是十秒！」
此刻，他恨不得爹媽給自己生多兩條腿。
原本以為死裡逃生的阿徐與托馬斯，聞言差點嚇暈過去。
阿徐眼看只剩下六秒，驚恐間不知從哪裡冒出一股勇氣，無視脫臼與拗骨，將手銬繃直在石板抄起手槍砰砰連射。
那精準與控制，只怕杜笙在場都得甘拜下風。
隨後在托馬斯恐懼嚇尿的目視下，阿徐仿似跟死神賽跑，用唾沫與血水齊飛來形容也不為過。
轟隆！
......
在首次爆詐之前，杜笙便以極快速度收起三大皮箱，然後嗖的瞬間消失原地。
下一刻，他出現在二十米外僻靜的定點導標處。
杜笙顧不上渾身難受與氣血洶湧，再次極限使用升了一級的《遁身閃移》。
要不是這個技能升到高級所需碎片也跟著倍增（差一枚），他高低得將距離提升上去。
這遁身實在有點難受，比連續爆發暗勁還虛弱。
剛坐上車踹息片刻，二次爆炸才堪堪傳來。
杜笙沒有回頭，耳邊聽著幾十米外的警笛與憤怒咆哮，從容自若驅車離去。
這次雖然花費了最後一枚定時炸彈，以及一批C4詐藥，但回報百倍也算物超所值。
更別說幹掉了托馬斯這種想搞事的死鬼佬，斷掉一切不利因素。
而大鷹囯派來的倌員基本有數，死掉一個便鬆掉一個環節。
只要拆得勤快，港督府這座通天大樓，遲早都會轟然瓦解。
至於得到的三千萬羙刀，杜笙暫時不準備動。
因為用腳趾頭都能猜到，裡面肯定放著追蹤器。
還好龍獄空間禁絕內外，裡面沒有信號反饋。
為了避免泄露，他考慮等去了國外需要用到錢，再取出來清理掉。
......
當天傍晚，正當市民們猜測香江仔廢棄廠房的爆炸原因時，
寰亞衛視晚間新聞，突然放出一段石破天驚的視頻。
先出現的是托馬斯被綁劫畫面，然後跳到與NB調查科商談贖金，再到如龍車隊包圍廢棄廠房......
赫然就是爆詐事故的前因後果！
眾人看完後，第一個震驚反應是：
「兩億納稅人的錢被掃毒組總警司敗完了，全部葬身火海！」
第二個震怒反應是：
「就這些鬼佬的領導與指揮水平，換頭豬坐那位置都比他們做得好，香江不天天發生槍擊搶劫才怪！」
最後的錯愕想法是：
「兩億都毫不憐惜炸掉，那些悍匪求什麼啊？」
這段錄像自然就是阿泰幾人的傑作，聽從杜笙建議送給喜歡搞大新聞的寰亞記者樂慧貞。
儘管播出一個小時不到就被某些原因禁掉，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從他人熱議中知道。
只能說，這種『掩耳盜鈴』的掩蓋方式真的很蠢！
甚至不知不覺間，連大鷹帝國所剩不多的威名都葬送一波。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吶，這無異更激起大眾怒火。
「垃圾總警司，必須引咎辭職，還我們兩億血汗錢！」
波什姆聽著警署大樓外面此起彼伏的怒罵，臉色陰沉得如墨汁一樣。
他見一眾手下都帶著異樣看來，終於忍不住咆哮：
「一個個呆在這幹什麼，都沒事幹了嗎？」
一旁服務台的警員小心翼翼上前，道：
「SIR，剛剛警務處處長打電話來，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聽到這話，波什姆深深吸了一口氣，腳下一陣軟弱無力。
現在那群悍匪是誰已經不重要了。
丟失兩億港幣，外加托馬斯性命不保的視頻曝光，就算律政司那位再欣賞自己，這次也護不住。
最好的結局便是廢棄廠房爆炸輿論壓不住後，對自己進行調職冷處理。
最壞的結局，則是灰溜溜滾回大鷹帝國。
......
不知道是不是夜深，即使出現翻車事故，仍舊沒有引起外人注意。
哐當一聲，越野車車門打開。
一名戴著面罩，手持微沖，渾身散發兇悍氣息的男人走下。
黑衣黑褲戴著手套，一看就知道是社會優質創業人才。
托馬斯哪裡還有發泄心思，面部反應由憤怒到錯愕，再到不安與惶恐。
他是執法人士不假，但平時衝鋒陷陣都是手下上，此刻面對一群悍匪哪還敢囂張跋扈？
他自動自覺舉起雙手，完美呈現了疑犯被拘的狼狽樣子。
「sorry，sorry！是我開車不看路，打擾了，這就走——」
托馬斯說話有些結巴，顧不上額頭血跡，勉強扯出笑容想回到車上。
砰！
兇悍男人狠狠一腳踹出，直接將他踹得倒飛砸在奧迪車門上。
托馬斯痛得大汗淋漓，見幾名悍匪森然包圍上來，驚慌之下唯有扯身份色厲內荏喝道：
「你們想幹什麼，我是NB調查科主管，是大鷹帝國的...啊——」
「卑賤猴子？低劣雜碎？我去你嗎的！」
兇悍男人抄起微沖當棍，憤怒兜頭兜臉連砸，直接將托馬斯砸得頭破血流：
「一群海盜出身的渣滓，連未開化的野獸都不如的垃圾，你們也配在這裡作威作福？」
「人頭值幾百萬呢，先別搞死。」
另一名身型稍胖的黑衣悍匪搖搖頭，開始清理現場痕跡。
另一名高瘦男子則打開車尾箱拿出麻皮袋，淡淡道：
「這頭金毛豬蠢是蠢了點，但正好用來葬送『洋垃圾』。」
他們自然就是接受託的阿泰一行人。
反正只是綁一個人，既能交好杜笙又能入帳一大筆錢，不做白不做。
何況他們如今已經被霓虹與濠江治安署盯上，跑路早已是習慣，跑之前能賺一筆是一筆啊。
「咳咳，，幾位，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托馬斯吐出一口血水，驚疑不定道：
「我與你們無仇無怨，近日也沒得罪人——」
只是他話音未完，又被一巴掌甩在臉上。
「沒得罪人？呵呵，蠢豬閉嘴吧！」
托馬斯還沒站穩，又被阿和一拳砸進麻皮袋，然後丟垃圾般丟到車尾箱。
車禍現場，只留下托馬斯破碎車輛與牙齒，以及一地血跡。
半小時後，香江仔警署總部。
NB調查科總警司波什姆，及幾位警司、高級警司齊聚一堂。
波什姆看著這群大晚上被叫回來有些不爽的手下，陰沉著臉道：
「就在剛剛，托馬斯於回家路上發生車禍，疑似遭被悍匪綁架。
自從我們調查科成立以來，什麼時候出現過警司被綁架的惡劣事件？」
他一拍辦公室，怒聲道：
「這擺明就是對我們香江警署的肆意挑釁！
十天內，我不管你們怎麼查，務必將悍匪緝拿歸案！」
「yes sir！」
原本有些不爽的眾人，頓時一凜站起應道。
波什姆正要安排各組任務，順帶聯絡CIB幫忙偵查時，一名秘書有些忐忑敲門進來。
「SIR，剛才有人送來一份錄影帶，疑似與托馬斯長官有關！」
此言一出，整個會議大廳的人都側頭看去。
波什姆皺了皺眉，按捺住不悅情緒，讓她當眾播放錄影帶。
畫面一開始有些模糊晃蕩，看背景似在地下室。
片刻後，一名從頭到腳毛熊打扮的男子，優哉游哉出現在視線，如熟人打招呼：
「各位阿sir晚上好啊，這麼晚還打擾你們，真是抱歉哈。
不過還請諸位放心，我們高貴的托馬斯警司還活著，起碼能看得到明天太陽，真是可喜可賀。」
然而會議現場死寂一片，沒有喜賀。
錄像畫面中，毛熊男子將腳邊套著的麻皮袋扯掉，虂出一個血肉模糊身影。
仔細分辨，依稀還能看得出是托馬斯。
看著同伴這個悽慘樣，一些鬼佬忍不住謝特、法克起來。
毛熊男子拍了拍托馬斯臉頰，笑眯眯道：
「當然，我們只是求財，要的不多，這位應該值三千萬羙刀吧？」
這番話一落，現場已經響起一陣陣震驚：
「三千萬羙刀還不多？
快兩億港幣了，你怎麼不去搶！」
只是下一刻他們就反應過來，特麼的，毛熊男子現在就是搶啊。
只不過對象換成掃毒組，讓他們破防而已。
毛熊男子不清楚這些，哈哈大笑揮手告別：
「你們有一晚時間準備，明天早上我會聯繫袋子裡的電話，千萬別弄丟了。」
他的話音一完，播放畫面只剩下托馬斯的哀嚎求救：
「這群人是瘋的！救我——」
隨後啪的一聲，視頻畫面斷開。
現場靜悄悄，沒人開口說話。
畢竟堂堂一名NB調查科警司，醉駕出事不說，竟然還被人綁架勒索，這傳了出去像什麼樣？
而且劫匪要求的贖金實在太多了。
三千萬羙刀，高達兩億多！
真要將這筆錢送給悍匪，即使最後將人救回來，也勢必會遭到輿論詰難，還得承受無數民眾質疑。
這個時候說多錯多，任務落在頭上豈不得自認倒霉？
更何況，他們也不忿這些死鬼佬在香江肆意妄行、將民眾當成豬崽般的撈錢行為。
波什姆也猜到這群手下的心思，雖然表面沒什麼，但心裡直罵娘。
不過現在多少無益，先將人撈回來才是首要，只好直接指派。
否則托馬斯玩魚死網破自爆的話，那他這位上司都得擔責。
「阿徐，你來負責這件事，連夜做一份方案出來。
伯德，你拿申請表去——」
向總署申請款額之餘，為了保險起見，波什姆還聯絡刑事情報科、衝鋒隊、中環重案組等輔助配合。
畢竟這筆錢是以他的名義申請，人救不救得回來另說，要是丟了這筆錢，那他職位到頭了。
被喊到的倒霉蛋總督察阿徐已經不是罵娘，而是直接黑著臉。
他平時一向與人為善，除了喜歡刷鞋、賭博、逛馬欄外，也沒礙著誰啊。
虧自己平時這麼舔這個死鬼佬，現在第一個丟自己出去受罪，懆你嗎。
但現場職位最低的就是他，替領導分憂只能笑臉相迎。
只是那笑容，狗看了都搖頭。
......
另一邊，西環郊外廢棄廠房地下庫。
杜笙不緊不慢將毛熊裝扮卸下，然後扔進火堆取暖。
「四條K，有跟的嗎？」
「別動，王炸！」
不遠處，阿泰幾人正悠閒打牌。
右側的托馬斯傷痕累累，被捆著雙手雙腳蒙住眼睛坐在那，冷得牙齒發顫。
「我靠，你們作弊吧，次次都是我輸，不玩了。」
阿波將剛到手的港幣輸了精光，晦氣的來到托馬斯身邊，不耐煩拍著他的臉：
「聽說你們這些鬼佬高層在懆控香江股市，有沒有特殊內幕，讓我賺回一點？」
「先......先生，，我的身份還沒到那層次，不知道啊。」
托馬斯被人這麼亂摸，嚇得菊花微微一緊，哆哆嗦嗦答道。
他是警司不假，也聽說過有些公司上市前會提前透露信息讓大人物獲利，但這些都是背後高層才有資格參與。
「靠，你不是高貴人種嗎，原來只得個殼？」
阿波有些懷疑盯著他，又道：
「那些販毐的應該進貢不少保護費給你們吧，存放金庫在哪，都有哪些團伙，我看看要不要找他們『合作』一下。」
在香江混的人基本都知道，想要貨源穩定、場子免遭掃除、又或者想要規避突擊檢查等，向掃毒組交『保護費』幾乎是默認的事。
就好比靚坤，除了進貢給背後保護傘，還得交好掃毒組那個總警司。
前天杜笙上門時，遠遠就聽到靚坤在大罵那群死鬼佬的胃口越來越大......
所以對於阿波的提問，他並未阻止，反而樂見其成。
遲些要是沒錢了，找那些販毐團伙打打秋風也挺不錯。
「這，，這些是我們總警司負責，我無權過問啊。」
托馬斯聲音顫抖的回答，不知是冷還是害怕。
但這些都是事實。
他們只分潤一點湯水，還不配上主桌吃飯。
「懆你嗎，十問九不知，純純廢物，浪費老子時間！」
原本頗為期待的阿泰、阿和幾人一聽失望之極，上前就是一頓爆炒：
「這麼好的賺錢方式你都不去爭取，天天擱這栽贓嫁禍，你特麼腦子有病啊？」
杜笙看得好笑，拍拍手阻止他們發泄，免得明天創業失敗。
「行了，先別將人打死，這可是財神爺來著。」
阿泰想到明天的計劃，將杜笙拉到角落低聲道：
「明天真不用我們幫忙？」
杜笙想了想，搖頭道：
「這次畢竟涉及到警方幾個部門，你們還被濠江治安署盯著，沒必要冒險，幫我牽制一下就行。」
如今大鷹帝國的子民在香江還是擁有特權的洋大人，何況綁劫的還是一位外籍警司。
警方要是不能狠狠撲滅這種侵犯行為，洋大人以後的人生安全還有保障嗎？
他們還怎麼當高高在上的天然貴族？
更別說涉及到2億港幣這麼大筆錢，一旦曝光只怕全港都得譁然。
所以不用猜都知道，對方這次出動的警力絕對空前，各部門配合，估計直升機、水警都會調動。
在這種情況下，阿泰他們要是還參與進來，不說什麼拖後腿，反倒是害了他們。
當然，杜笙也是有八成把握，且有信心讓掃毒組自食其果才敢玩這麼大。
第二天早上，經過緊急申備，三千萬羙刀已經裝進三個大行李箱，放進押送車輛上。
重達五六百斤的東西，一般人連搬都搬不動。
總警司波什姆怎麼都想不通，那些悍匪要通過什麼方式才能順利轉運。
即使是負責辦理事務的阿徐與伯德，都面面相覷。
他們都快懷疑那群悍匪是不是太貪心了，腦子鐵定有毛病？
但不管如何，CIB、NB、衝鋒隊、PTU、重案組等各部門已經整裝待發，連各大關卡路段都有海陸空臨時接管。
只等那群悍匪浮出水面。
「叮鈴鈴！」
不知等了多久，那部被透明袋包裹著的諾基亞2110終於響起。
現場眾人都深吸一口氣，屏聲靜氣等著對方開口。
那樣子，仿似一群大漢在等著接生婆一般搞笑。
波什姆見刑偵部開始追蹤電話信號來源，示意阿徐去接聽。
阿徐明白這一波避不開，沉下氣道：
「三千萬羙刀，已經準備好了。」
兩個億啊，普通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
就算是華裔警司，貪墨半輩子估計都達不到。
這次被綁劫的要不是英籍，估計申請贖金的方案都要扯皮半天。
真是成也蕭何敗蕭何。
當然，阿徐也眼饞這筆錢，他要是有能耐來個偷天換日，早就攜款出國逍遙，誰特麼管你死活。
「你單獨開車來高維街，到了再聯繫。」
一句話不到三秒鐘，便掛斷了線。
「全部人注意待命，隨時等候支援！」
波什姆作為總指揮，對著全副武裝的各部門肅嚴吩咐，然後對著刑偵部的柳警司：
「信號來源查到沒有？」
柳警司如實回答：
「濠江那邊打來的，具體還沒有確認。」
這擺明就是借用了濠江那邊的電話，又或者乾脆安排人在濠江那邊打過來，以防被追蹤信源。
「法克，這群悍匪真是狡詐！」
波什姆臉色沉了沉，對著阿徐：
「你先送去，我們隨時支援。」
他們警方不僅對阿徐進行了人身定位，還在幾箱羙刀裡面放了追蹤儀，確保萬無一失。
阿徐點點頭，不再多說上了押運車。
與此同時，偽裝成普通車輛的警員也徐徐而動。
杜笙要是從高空往下看，車隊就像游龍般蜿蜒。
如此隆重規模，的確有點看得起他了。
不過此刻杜笙正在香江島郊外山坳，剛剛與阿徐聯繫的卻是在濠江的火牛。
十分鐘後，阿徐一邊開車一邊撥通號碼：
「我已經到了，然後呢？」
「前方路口直行，在第二個街口左轉......」
火牛捏著聲音對著地圖照本宣科念道。
杜笙知道差佬答應得這麼爽快，肯定不會安安分分交錢。
不過他並不以為意。
反而還有閒情在托馬斯身上安置定時炸彈。
然後又在所處的廢棄廠區四周，放下一排排C4詐藥。
玩嘛，玩的就是心跳！
「右轉，然後直行。」
在電話遙控下兜了兩圈，阿徐將車停在香江仔靠海的一家廢棄廠區外面。
而尾隨的幾個部門主管見狀，全都緊張起來。
只是讓他們愈發不解的是，對方選這種地方根本不符合逃生路線。
或者說，完全就是絕地！
要是按照常理，交易點即使不靠近海關或碼頭，起碼也得四通八達的地方。
因為有點腦子的人都猜到，警方肯定在周圍封路，還有水警配合，直升機也能隨時支援...
這鬧著玩呢？
但不管怎樣，目的地已到，成敗在此一舉。
「在卷閘門降下之前開車衝進去，否則過時不候！」
事實上，連火牛也有點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大佬在玩什麼。
不過他執行力不錯，說完當即掛斷電話。
哐當！
阿徐抹了把冷汗，在卷閘門封死之前，險之又險將車開了進來。
只是這廢棄廠區裡面黑漆漆一片，連下車都難。
「想死的話，你就打開。」
驀然，身後傳來一道冷漠聲，將想要打開車燈的阿徐嚇一大跳。
下一刻，他整個軀體被人抓小雞般抓了出來。
接著還不等他反應，咔喀一聲，左手腕已經戴上了手銬。
「你——」
阿徐驚疑轉過身，可惜有點遠根本看不清，就發現跟自己左右手銬著的似乎是托馬斯？
「遊戲大逃亡，十秒鐘，抓緊時間了。」
那道冷漠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戲謔。
通過阿徐身上儀器監聽的一眾警方高層，忽然就聽到阿徐驚怒一聲：
「你瘋了嗎，點燃這麼多詐藥！」
就見原本漆黑的廠區，忽然冒起陣陣引信火花。
如此震撼一幕，嚇得手銬手的阿徐與托馬斯魂不附體，瞬間跌跌撞撞驚恐往外跑去。
「阿徐，裡面什麼情況，聽到請回答...」
作為這次總指揮的波什姆臉色一變，連聲催促。
然而傳來的只有歇斯底里的驚惶與逃命腳步聲，根本得不到回應。
他正要吩咐手下執行B計劃，但等在外面支援的眾人也驚悚尖叫起來。
哪怕隔著儀器，他都能聽出手下那種發自靈魂的恐懼。
「伯德、布朗，現場發生了什麼——」
但他話音未完，耳塞里頓時傳來驚天動地炸響。
地動山搖，火光沖天！
廢棄廠區瞬間化為一片廢墟。
巨大的風壓與衝擊波在中間匯成一個巨大霧狀圓環，如同火山噴發，所過之處灰飛煙滅。
就連數十米外的地面都跟著顫抖，溫度不斷攀升。
伯德剛上前想要接應發瘋逃出來的倆人，忽然注意到托馬斯身上的定時秒針，瞳孔一縮驚恐拔腿就往回逃：
「定時詐弾，又是十秒！」
此刻，他恨不得爹媽給自己生多兩條腿。
原本以為死裡逃生的阿徐與托馬斯，聞言差點嚇暈過去。
阿徐眼看只剩下六秒，驚恐間不知從哪裡冒出一股勇氣，無視脫臼與拗骨，將手銬繃直在石板抄起手槍砰砰連射。
那精準與控制，只怕杜笙在場都得甘拜下風。
隨後在托馬斯恐懼嚇尿的目視下，阿徐仿似跟死神賽跑，用唾沫與血水齊飛來形容也不為過。
轟隆！
......
在首次爆詐之前，杜笙便以極快速度收起三大皮箱，然後嗖的瞬間消失原地。
下一刻，他出現在二十米外僻靜的定點導標處。
杜笙顧不上渾身難受與氣血洶湧，再次極限使用升了一級的《遁身閃移》。
要不是這個技能升到高級所需碎片也跟著倍增（差一枚），他高低得將距離提升上去。
這遁身實在有點難受，比連續爆發暗勁還虛弱。
剛坐上車踹息片刻，二次爆炸才堪堪傳來。
杜笙沒有回頭，耳邊聽著幾十米外的警笛與憤怒咆哮，從容自若驅車離去。
這次雖然花費了最後一枚定時炸彈，以及一批C4詐藥，但回報百倍也算物超所值。
更別說幹掉了托馬斯這種想搞事的死鬼佬，斷掉一切不利因素。
而大鷹囯派來的倌員基本有數，死掉一個便鬆掉一個環節。
只要拆得勤快，港督府這座通天大樓，遲早都會轟然瓦解。
至於得到的三千萬羙刀，杜笙暫時不準備動。
因為用腳趾頭都能猜到，裡面肯定放著追蹤器。
還好龍獄空間禁絕內外，裡面沒有信號反饋。
為了避免泄露，他考慮等去了國外需要用到錢，再取出來清理掉。
......
當天傍晚，正當市民們猜測香江仔廢棄廠房的爆炸原因時，
寰亞衛視晚間新聞，突然放出一段石破天驚的視頻。
先出現的是托馬斯被綁劫畫面，然後跳到與NB調查科商談贖金，再到如龍車隊包圍廢棄廠房......
赫然就是爆詐事故的前因後果！
眾人看完後，第一個震驚反應是：
「兩億納稅人的錢被掃毒組總警司敗完了，全部葬身火海！」
第二個震怒反應是：
「就這些鬼佬的領導與指揮水平，換頭豬坐那位置都比他們做得好，香江不天天發生槍擊搶劫才怪！」
最後的錯愕想法是：
「兩億都毫不憐惜炸掉，那些悍匪求什麼啊？」
這段錄像自然就是阿泰幾人的傑作，聽從杜笙建議送給喜歡搞大新聞的寰亞記者樂慧貞。
儘管播出一個小時不到就被某些原因禁掉，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從他人熱議中知道。
只能說，這種『掩耳盜鈴』的掩蓋方式真的很蠢！
甚至不知不覺間，連大鷹帝國所剩不多的威名都葬送一波。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吶，這無異更激起大眾怒火。
「垃圾總警司，必須引咎辭職，還我們兩億血汗錢！」
波什姆聽著警署大樓外面此起彼伏的怒罵，臉色陰沉得如墨汁一樣。
他見一眾手下都帶著異樣看來，終於忍不住咆哮：
「一個個呆在這幹什麼，都沒事幹了嗎？」
一旁服務台的警員小心翼翼上前，道：
「SIR，剛剛警務處處長打電話來，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聽到這話，波什姆深深吸了一口氣，腳下一陣軟弱無力。
現在那群悍匪是誰已經不重要了。
丟失兩億港幣，外加托馬斯性命不保的視頻曝光，就算律政司那位再欣賞自己，這次也護不住。
最好的結局便是廢棄廠房爆炸輿論壓不住後，對自己進行調職冷處理。
最壞的結局，則是灰溜溜滾回大鷹帝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