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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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上了商務車,許律師率先開口: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為你們洗脫罪名的天啟公司總經理,杜笙。」

  事實上,一開始邱剛敖幾人就注意到微笑打量自己的杜笙。

  出於警隊特訓的直覺,他們早就看出對方不簡單。

  不管是沉穩風格,還是一舉一動的氣勢,都在表明絕非易於之輩。

  「有一點忘了補充,杜先生還是我們洪興香江仔話事人。」

  邱剛敖幾人原本皺著眉,還在猜測杜笙是做什麼生意的,提前幫自己出獄為了什麼。

  聽完楊添這一句,他們瞬間明悟過來。

  洪興作為香江老牌字頭,他們又豈會沒聽過。

  華仔、爆珠心中還在詫異如此年輕的話事人有多大能耐,阿荃忽然問道:

  「公子呢,他不能提前出來嗎?」

  此言一出,沉默不語的邱剛敖都看了過來。

  杜笙自然不會告訴他們,招志強(公子)這個坑爹貨以後會害死你們,面不改色道:

  「上個月他在獄中打架致人重傷,暫時洗不脫,具體你們可以問許律師。」

  這其實也是杜笙安排的。

  明知招志強會拖累團體,他接下來要干大買賣,怎麼可能會要這種累贅。

  阿荃幾人似乎知道內幕,雖然有些感觸,卻不再說話。

  事實上,他們也勸過招志強,臨出獄忍耐一下別再搞事,對方脾性火爆不聽勸他們也沒辦法。

  邱剛敖終於開口,目光陰沉盯著杜笙:

  「你不會無緣無故幫我們,說說目的。」

  「很簡單,你們的本領對我有些用處。」

  杜笙知道這是一群狼,馴服不好還會被反噬,淡淡道:

  「我們雙方合作一把。」

  邱剛敖並未回答,而是看向曾經的獄友楊添:

  「你現在跟著他做事?」

  楊添知道對方想問什麼,平靜道:

  「東莞哥為人挺不錯的,我現在是洪興紅棍。

  你們不是想報仇嗎,那幾伙人以你們目前的能耐,只怕一個都干不掉。」

  華仔幾人眼中閃爍著難以熄滅的仇恨,之前的事不可能就此罷休。

  邱剛敖知道對方既然幫自己等人提前出獄,肯定做過詳細調查,這種事隱瞞沒用:

  「說說看,怎麼合作法?」

  他看著窗外倒退的景色,腦海中閃過的卻是昔日一幕幕。

  執行任務解救富豪,換來的卻是上司司徒傑甩鍋,被救的崔兆堂翻臉不認人,就連師兄張崇邦也反口......

  面對入獄與拋棄,以及獄中犯人的報復,心中全是失望與絕望,這團怒火怎能不發泄?

  這次出獄,他們首要目標就是報復!

  義幫話事人王焜、崔氏集團股東崔兆堂、東九龍區警司司徒傑、師兄張崇邦.....

  在獄中,他們早就列出了名單。

  杜笙沒有回答,而是指了指身後跟著的一輛車:

  「看到沒,你們一出獄就被人盯著了。」

  阿荃扭頭一看,咬牙切齒道:

  「死差佬!」

  他們在東九龍警署當了這麼多年差,怎麼可能認不出昔日『同門』。

  赫然是司徒傑的手下。

  幾人之中,華仔還算克制,皺眉道:

  「這是心有愧疚,還是想繼續玩花樣?」

  爆珠嗤然一聲,對杜笙與楊添也不避忌,冷笑道:

  「對方可是甩鍋給我們的好上司啊,只怕是心中有鬼吧。」

  邱剛敖卻是想得更深一些,看著杜笙:

  「你的立場是什麼?」

  雖然遭人監視行動不便,但他們想要大動作,依然有辦法能避開耳目。

  「你們現在一無所有,身上還帶傷,而仇家卻不少。」

  杜笙淡淡道:


  「這種狀態下別說報仇,只怕安穩都難吧?」

  阿荃不以為意,道:

  「憑我們幾兄弟的本事,想要搞點錢落腳還不容易?」

  「那就是不顧後果了?」

  杜笙看出他們眼中的怒火,不由皺了下眉。

  這群人被仇恨蒙蔽,快要迷失自我,即將成為復仇而復仇的惡棍,這可與他的初衷不符。

  爆珠目光仍舊死死盯著後面那輛車,恨聲道:

  「我們落得如此下場,這個仇肯定要報。」

  「你們想報仇我沒意見,但武器、情報、目標所在、安全與藏身等問題解決了沒?」

  杜笙知道一時片刻很難說服這群人,不過這種事慢慢來,只需籠絡住就行。

  正好『梟雄面具』有個籠絡人心的被動特性,此刻能發揮些作用:

  「這些我都可以幫你們解決,甚至助你們規劃路線、事後撤退與藏身等,但前提你們要讓我看到合作價值。」

  要是無法合作,他寧願直接清理掉,以免留下後患。

  邱剛敖還好沒有完全黑化,沉聲道:

  「你想怎麼做?」

  他這個人雖然性格偏執,但人性還沒泯滅,也沒到和整個世界作對的程度。

  而杜笙提前讓他們出獄肯定花費不菲,不管對方是有目的還是有預謀,這份恩義也得領著。

  杜笙看著幾人緩聲道:

  「你們首要的報複目標是誰?」

  爆珠脫口而出:

  「王焜!」

  杜笙若有所思,看向楊添:

  「王焜的主要地盤在中環?」

  他看出來了,這群人的復仇線是從一而終。

  而王焜正是綁架富商崔兆堂的主犯之一,要不是此人引發的綁架案,他們不會落得如此田地。

  接下來,目標應該就輪到忘恩負義的崔兆堂,最後才是警司司徒傑。

  而這,也符合杜笙的籌謀。

  要是吹水達的情報沒錯,檸檬娛樂報社就是崔氏集團的產業。

  而崔兆堂開了家崔氏銀行,給鬼佬的非法收入提供洗錢業務。

  楊添打了個電話詢問,這才道:

  「原本不是,但上次忠信義崩塌後,王焜趁著天虹受傷搶了他四條街,目前常駐在中環。」

  杜笙笑了笑,對著邱剛敖道;

  「你看,這不就有合作基礎了?」

  華仔知道杜笙的圖謀不會這麼簡單,問道:

  「除此之外呢?」

  「別急,你們先去中環養好身體再說。」

  杜笙對收攏這群人有了點眉目,似有所指提了一句:

  「後續你們想要對付崔氏,我們還有合作機會。」

  邱剛敖心念電轉,瞬間想到什麼,略帶驚異:

  「你的主要目標是崔氏銀行?」

  杜笙微笑不語,沒有反駁什麼。

  崔氏銀行就是一家地下錢莊,除了給鬼佬洗白非法獲得的錢財外,還給一些走私、軍火商、腐敗倌員提供犯罪運作與轉移贓款。

  另外,一些在外地投資的港商也都利用這家銀行洗黒錢,實現資本外逃。

  原本杜笙是不知道這些的,但對方好死不死非要騎臉輸出,便讓吹水達留意一下。

  以上這些還是通過常規手段查出來的,估計只是冰山一角。

  杜笙想著既然都是劫富濟貧,且這家銀行董事長還與邱剛敖團伙有仇,這不來個一拍即合?

  邱剛敖又詢問幾句,看得出杜笙並非自己仇家的人,

  也不像設局坑自己,想到以後做大買賣的確需要個靠山,於是默認了安排。

  因後面有盯梢尾隨,車輛兜了幾圈才甩掉,不知不覺來到中環區。

  駱天虹早就得到杜笙的提醒,已經準備好一套小院。

  說起來,他的傷勢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只是手下與地盤散去不少,義幫的王焜又安排幾百手下鎮守在那,沒有輕舉妄動罷了。


  這次堂口與新記的爭端暫告一段落,杜笙可以將重心轉移,順勢解決駱天虹被奪的地盤也就成了必然。

  而杜笙之所以將邱剛敖一夥安排在駱天虹這邊,除了方便幾人養傷以及解決私怨外,其實也帶了一點私心。

  很簡單,無非就是讓駱天虹磨一磨這群人的執性與魔性。

  從差佬黑化為悍匪沒問題,但別傷及無辜。

  而電影中,坐牢四年多出來的邱剛敖一夥明顯魔障了,濫殺無辜不說,還將仇恨遷移到普通人身上。

  這麼做,遲早死路一條,他當然得提前捏斷。

  杜笙正準備返程,這時一個電話打進來。

  「阿笙,晚上有空嗎,來佐敦聊聊——」

  ......

  與此同時,觀塘。

  檸檬娛樂報社,社長辦公室。

  一個女人趴在辦公桌上,用事實證明會從背後捅你的不一定是仇人。

  最近報紙銷量拉升一截,作為報社負責人的崔明耀心情不錯,乾脆跟秘書干起了幾億買賣的大生意。

  說起來,他真沒想到碰瓷杜笙會有這麼大噱頭。

  對方除了捐贈百萬引起社會關注外,只有一個洪興話事人頭銜而已,難道現在市民都喜歡關注江湖疊事了?

  還是說這種年輕帥氣的臉很能吸引師奶?

  要是總編在這裡,鐵定會鄙夷這位公子哥不學無術。

  市民想看的是什麼都不知道,這種人當社長只能說真會敗家。

  咚咚!

  聽到敲門聲,崔明耀揮退滿臉謿紅的秘書,慢條斯理拉上褲鏈。

  沒多久,一名臉色凝重的西裝男子走進來,沒有理會秘書的異樣,腳步匆匆來到崔明耀面前。

  「啟青,你這黑口黑臉怎麼回事,不會是阿瑤又出去鬼混了吧?」

  崔明耀抽出一根雪茄,慢悠悠問道。

  趙啟青是他妹夫,負責檸檬娛樂的發行與製作。

  能與香江老牌家族崔家聯婚,趙啟青自然也不是普通之輩,家裡從政者不少。

  前段時間自殺身亡的庫務局副處長趙連英,就是他的堂哥。

  至於崔明耀口中的阿瑤,正是趙啟青老婆,與崔明耀同屬於崔家三房,身份顯赫,就是喜歡吃喝玩樂。

  趙啟青沒有理會他的調侃,急聲快速道:

  「印製車間失火了。」

  「什麼!」

  崔明耀手中雪茄掉落在地,驚聲道:

  「火勢控制了沒,發排機、打樣機、彩噴機沒被燒著吧?」

  那些機器設備是印製廠的命根子,比那些工人性命還重要,他的關注點自然是這些。

  「整個印製廠全被燒毀了,別說機器,連稿件與材料都救不回來。」

  趙啟青氣憤無比,咬牙切齒道:

  「那些矮騾子潑汽油時,還專門等工人走完才放火,沒有鬧出人命!」

  這擺明就是故意的。

  因為造成死傷差佬會重視介入,倘若只是失火那就等閒了。

  「簡直目無法紀,豈有此理!」

  崔明耀氣得胸膛起伏,一拳砸在桌子上:

  「這麼囂張,是哪個字頭的人?」

  他是崔家子弟不假,但不太受重視,最值錢的就是這家報社了。

  印製廠被燒毀,不說生意損失慘重,就連接下來的報紙雜誌刊登、發行都是大問題。

  此外,他就算不受老太爺重視,但福蔭與背景擺在那,還認識不少黑白兩道人物,誰敢胡亂來找麻煩?

  沒點能耐的小字頭,敢碰瓷崔家簡直是找死。

  「洪興的人,對方還威脅我們別再胡亂刊登,否則連報社都不保。」

  趙啟青來之前已經查過情況,將三份報紙放到桌上,怒目切齒道:

  「不用猜都知道,十有仈九是杜笙指使的。」

  「這個死撲街害死我堂哥不說,還敢公然潑汽油放火,簡直無法無天!」


  說起來,那三份有關杜笙的報導其實就是他提議主編採納的。

  除了泄憤外,未嘗沒有誣衊的意思。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大眾對於社団火拼引發的車禍,以及萬豪爆詐案的幕後指使這麼關注,八卦輿論之下讓報紙銷量跟著上漲。

  得知是杜笙,崔明耀神色一滯,滿腔憤怒像是被一盆冷水潑滅。

  對方畢竟是正主,而且最近聲名日隆,以他的能耐很難作出報復。

  相反,一旦被對方纏住十有仈九會不得安寧。

  畢竟他父親曾經跟王寶走冰,撈偏門生意做得有點大,不是很得老太爺歡心。

  最近新記又動盪不休,才剛死了龍頭與兩位話事人,誰敢為他們去招惹杜笙?

  除非花大價錢去九龍城寨請殺手,但能不能成功不說,分分鐘會變成死仇。

  所以,息事寧人是最好的處置方式。

  「耀哥,我們將這件事刊登出來,必能……」

  趙啟青年輕氣盛,加上心中窩著一口惡氣,想法比較偏激。

  他現在只想報復杜笙。

  那撲街簡直是專橫跋扈,之前因為王寶的死導致他的走私事業中斷,被迫窩在報社營生。

  如今又一把火將他參股投資的印製廠銷毀,這完全不給活路了!

  然而不等趙啟青說完,崔明耀冷冷打斷他:

  「你看不出對方是在警告嗎,還登報?

  我們拿什麼跟對方斗?信不信明天變本加厲連報社都給燒掉?」

  「那怎麼辦。」

  趙啟青有些屈憋道。

  「暫時停止碰瓷,別抹黑了。」

  崔明耀雖然不學無術,但不代表沒腦子。

  他強忍著怒氣,說出最理智的處理方式:

  「請新記話事人出面約他談一談,斟茶認錯先壓下爭議。

  這撲街如此肆無忌憚,遲早都會栽跟頭,就看什麼時候!」

  此仇不是不報,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嗎的,這王八蛋怎麼就這麼命硬,王寶、喪波、癲輝居然都搞不死他。」

  趙啟青滿心不甘的一拳砸在辦公桌上。

  崔明耀嘆了口氣:

  「那些差佬來問,就說是工人操作失誤引起的火災,並對外刊登一份聲明。

  否則其他報社雜誌為了銷量會盡情抹黑我們,那時候更得不償失。」

  有關檸檬娛樂印製廠失火的事,杜笙一無所知,此刻正在佐敦區與林懷樂議事。

  而林懷樂找上門的目的也很簡單,選舉開支很大,沒錢了。

  他看中楊添在佐敦區做A貨的生意,打算合作一把。

  除此之外,就是看看有沒有機會拿回被喪波奪去,如今在鬼東手上的兩條街。

  對於A貨合作,杜笙倒是沒所謂。

  林懷樂在布政司似乎有些背景,對於貼牌A貨能夠起到很好保護作用。

  楊添那邊也想擴大規模,雙方合作基礎還是有的。

  這時,酒樓忽然傳來一陣喧鬧。

  大廳中兩名有些鬼鬼祟祟的青年,猛然起身拔腿就跑。

  「他嗎的,站住!」

  楊添手下見狀,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韋吉祥心腹火牛緊隨其後。

  「行事鬼鬼祟祟,一看就知沒好事。」

  「有點面熟,似乎是荃灣那邊的粉佬,這是撈過界了?」

  聽著食客議論,酒樓老闆也派人配合抓拿。

  因為他認出來了,逃跑這兩人是和聯勝大D的粉佬,之前在爭議區散貨。

  後來爭議區被靚坤的粉佬接手,這兩人不忿氣,乾脆偸偸撈過界。

  此刻被楊添的人發現,可惜膽子是夠大,但身體素質堪憂。

  還沒逃出大廳,就被火牛抓住,然後押到杜笙所在的包廂。

  楊添見林懷樂沒說話,冷冷吩咐道:

  「扒衣服搜!」


  火牛幾人應了一聲,片刻後在兩人身上摸出十數袋麺粉。

  「東莞哥,按規矩處理?」

  這裡畢竟坐著一個和聯勝話事人,楊添不好當著面做得太過分。

  杜笙面無表情,道:

  「打斷腿,等大D來領人。」

  他的地盤一向嚴令不准散貨,不管對方是誰手下,否則有一就有二。

  兩個粉仔嗚嗚掙扎,然而林懷樂當沒看見,這讓他們欲哭無淚。

  這次豬油蒙了心踩過界,早知道穩一點好了。

  沒多久,包廂里又恢復熱鬧氣氛,幾人相談甚歡。

  倒是大D怒氣沖沖,帶著大批小弟衝進酒樓。

  「阿晨、細坑,給我滾出來!」

  大D一向橫行霸道慣了,滿臉戾氣與怒火,撐著腰大吼起來。

  他身後小弟,更是衝到廂房刮人,搞得一陣雞飛狗跳。

  荃灣與佐敦不算遠,而且大D在這邊也有兩條街,見多識廣的酒樓老闆一眼認了出來,焦急跑上前:

  「大D哥,人在二樓包廂,趕緊讓你的人回來,不然我還怎麼做生意?」

  酒樓老闆之所以有底氣站出來,因為楊添的人馬就在旁。

  要不是上面讓放大D進來,大D連大門都進不了。

  而且這裡是洪興罩著的場子,輪不到和聯勝亂來。

  「他嗎的,勞資的人都敢扣,吃了熊心豹子膽?」

  大D本就是暴脾氣,一把推開酒樓老闆,罵罵咧咧往二樓走去。

  他今天剛好在佐敦地盤收數,見兩個手下遲遲不回來,一問才知道去了爭議區。

  對於杜笙不准散貨的規矩,他一向嗤之以鼻。

  那裡又不是洪興地盤,對方憑什麼禁止,所以也默認手下的行為。

  此刻突然聽到手下被抓,一時片刻自然不清楚是手下踩過界,以為楊添派人到爭議區抓人,一怒便帶著人來了。

  酒樓老闆見大D要硬闖,連忙上前勸阻:

  「大D哥,千萬別衝動啊,二樓那群人不簡單,你,,你……」

  說到最後半句時,不知是不是哮踹發作,怎麼也說不上來。

  「滾一邊去!」

  大D正火氣上頭,智商也不算高,出謀劃策的老婆不在旁,怎麼可能不衝動。

  他氣急敗壞踹開酒樓老闆,帶著二十多個小弟氣勢洶洶衝上二樓:

  「在勞資面前,是龍是蟲都得盤著,懆你嗎找死!」

  「大,,大D哥,,千萬不要衝動啊……」

  酒樓老闆還在後面疾呼,只是眼底藏著一絲冷笑:

  「死撲街,我看你還怎麼橫。」

  很明顯,他不忿大D的趕客行徑,就是在故意挖坑。

  二樓包廂,酒過三巡,吃喝氣氛正熱。

  關於A貨合作,雙方基本達成一致,就差開家公司辦理手續。

  杜笙想起上次與大宇的合作,這種生意自然多多益善啊。

  因此不僅不抗拒,還打算摻一股。

  嘭!

  就在這時,哐當一聲,包廂大門被人一腳粗暴踹開。

  席間所有人停下筷子,擡眼看了過去。

  「撲你阿母,連勞資的人都敢扣……」

  只是大D話音未完,嗓音就像被喉骨生生卡住,憤怒表情也瞬間凝固。

  此刻,四周寂靜得有點可怕。

  看著似笑非笑的林懷樂,以及面無表情的杜笙,還有四周伸手摸向腰間掏的火牛等人,大D頭皮有些發麻。

  這怎麼感覺像掉進大坑一樣?

  大D對上林懷樂那戲謔眼神,心中不免有些發秫。

  因為他終於想起前不久小弟的匯報,說林懷樂正在宴請洪興話事人。

  這麼看來,扣押自己小弟的並非是楊添,而是對方大佬?

  大D不由仔細打量杜笙,越看心中越沒底氣。

  雖然他沒當面見過杜笙,但對方登過報紙電視啊。

  他為人暴躁不假,但並不是睿智,杜笙如今穩坐洪興前三寶座,手下兵強馬壯,連殺王寶、喪波等話事人、據聞連新記龍頭都是死在對方手上。

  雙方真要爆發衝突,只怕不用半個月自己就得崩潰。

  「大D是吧,你的人跑到我地盤散貨。」

  杜笙揮手讓火牛等人放鬆退下,面無表情道:

  「我幫你稍作懲戒,你沒意見吧?」

  大D早就注意到牆角的兩個小弟,但此刻人在屋檐下,加上眼下正是選舉關鍵,他不想多生事端,只得發泄似的對著他們怒罵:

  「死撲街,誰讓你們踩過界的,找死是嗎?

  看看這是誰的地盤,洪興東莞哥,你他嗎還敢跑來散貨,腦子被門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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