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釣魚不戴頭盔？
「嘀嘀嘀！」
忽然，一陣大哥大鈴聲響起。
甫光猛地轉過身，勃然大怒：
「誰的手機？」
一個黃毛顫顫發抖遞上大哥大，驚聲道：
「光哥，，我是——」
只是他話音未完，甫光一個高擡腿橫掃，咔喀一聲暴虐將其踹翻在地。
「說了聚會時全部人關機，你當老子說話放屁？嗯！」
甫光目光陰冷如毒蛇，一腳踩在黃毛臉頰上。
黃毛吐出一口血，驚恐道：
「光哥，我們購置了一批遙控詐弾，你讓我等交易通知啊。」
「他嗎的，還敢反駁？」
甫光不講道理，腳下狠狠一用力，碾得黃毛滿嘴都是血，這才鬆開腳冷冷道：
「那些死鬼佬說了什麼？」
黃毛知道甫光是個神經病瘋子，顧不得渾身劇痛，拾起大哥大撥了個電話過去。
片刻後，渾身打著哆嗦回道：
「他們說今晚十點交易，讓我們老地方見。」
甫光做事一向橫行無忌，或者說有點蠻不講理。
前段時間他向南亜軍火商購置了一批遙控詐弾，但因為水警打擊走私力度空前，交易時間一推再推，
他忽然不想要了，直接向中介購買情報硬搶，結果貨物被人黒掉...
在這期間，甫光讓手下全部關機，又不通知趕來交易的南亜軍火商說不要貨了。
可見行事，當真隨心所欲到極致。
「今晚十點？」
甫光歪著腦袋想了想，忽然又改變了主意，看向一眾小弟：
「對方千里迢迢送上門，這批遙控詐弾不要很可惜，但我又不想出錢，你們說怎麼辦？」
前車之鑑還趴在地上吐血，他們怎麼敢觸霉頭，一個個低眉順眼，深怕與甫光對視。
答對了沒獎勵，答錯了斷手斷腳是等閒。
自家大佬是瘋的，而且特別暴虐兇殘，這是所有人共識。
甫光陰冷目光掃向現場眾人，最終定格在前不久加入創業團伙的平頭男子身上，面無表情道：
「鞏偉，你來說。」
霎時間，一眾小弟全都劫後餘生，又或者冷眼旁觀看向鞏偉。
至於出面幫他解圍？
怕是頭孢吃多了。
鞏偉怔了一下，心中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臥底身份被發現，硬著頭皮答道：
「光哥，黑吃黑是我們的光榮傳統，買東西需要給錢的嗎？」
「哈哈！很好，你覺悟挺高嘛。」
甫光歪著腦袋瘋狂大笑，忽然笑容一斂，一巴掌甩過去，冷冷道：
「你他嗎是不是蠢豬？這群死鬼佬敢在這個非常時期交易，難道連一點防備都沒？」
「這個，，我們可以先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等對方準備離場時，用到手的炸弾要挾搶回錢就是。」
鞏偉的身手雖然可以躲避，但他硬生生受了一巴掌，低著頭答道：
「那群外囯佬在我們地盤上不敢鬧大的，十有仈九會乖乖還錢。」
「好想法，做賊果然比做生意有意思多了。」
甫光這才心滿意足點頭，直接下達安排：
「別說我不給你們上位機會，今晚我單獨去交易。
你們則冒充劫匪將我手上的炸弾劫走，然後順理成章用炸弾威脅那群死鬼佬奪回錢。」
眾人冷汗直冒，大佬你這什麼腦洞啊，這黑吃黑太離譜了吧？
但他們不敢反駁，乖乖點頭。
甫光露出滿意笑容，最後看著鞏偉吩咐一句:
「到時炸弾你拿著，那群死鬼佬要是吱吱歪歪就炸死他們！」
「是，光哥。」
「還有莫嘉琪那個死八婆！這兩天刮她出來，勞資要嘗嘗話事人的滋味！」
甫光說完，一甩風衣轉身下了天台。
這裡的風真他嗎大！
吹得墨鏡都戴不穩，還怎麼維持大佬風度？
此時，在樓下喝著茶飲的張美潤忽然眼珠一轉：
「東莞哥，聽說今晚有部蒗漫動作片上演，去看看不？」
「穿衣服還是不穿的？」
張美潤紅著臉羞惱的啐了一口，沒好氣道：
「你想什麼啊，電影院進口片，叫什麼《真實的虛妄》。」
杜笙聞言瞬間沒了興趣，那些鬼佬肌肉男有什麼好看的，何況還穿著衣服。
不過今晚難得陪女人一場，正要答應，在附近警戒的韋吉祥忽然上前低聲道：
「東莞哥，情況有點不妥——」
說話間，他悄然指了指周邊出現的人群。
杜笙若無其事扭頭望去。
那是幾名膚色黝黑的男子，正優哉游哉的進入對面的咖啡館。
這麼平常的事當然不會引起韋吉祥注意。
香江作為新興國際城市，雖然黒佬比較少見，但不代表沒有。
讓韋吉祥警覺的是，那群外囯佬腰間鼓突，顯然帶著傢伙。
除此之外，又有一群精悍男子散在咖啡館周圍，看似在買賣東西，實則觀察四周動靜。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是這個天時還戴墨鏡穿黑色大風衣的兇悍男人，提著個箱子，獨自一人走了過去。
在進入咖啡館時，他還若無其事觀察四周一眼，這才慢條斯理來到那群外囯佬所在的包廂。
隱約可見包廂中一名外囯男子，站起來對他打招呼。
即使是張美潤這種局外人也看出點異常，奇道：
「這幽會組合太奇怪了，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幽會？
這明明是碰頭好嘛！
韋吉祥聽得有些牙疼，卻不好反駁她的用詞。
杜笙收回視線，瞥了一眼周邊，果然看到熟悉身影，笑笑道：
「的確存在不可告人的交易。」
張美潤美眸眨了眨，有些驚訝：
「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難道這都說中了？」
杜笙微笑不語，只是指了指出現在咖啡館側邊的熟悉身影。
張美潤擡眼看去，不知道杜笙指的是誰，看不太懂。
倒是韋吉祥一眼認出來了。
赫然是杜笙的另一個女人，方潔霞！
這會兒她作便衣打扮，還裝作在攤檔買東西。
『嘖嘖，兩個女人一台戲，一會只怕有好戲看了！』
韋吉祥眼帶古怪來回打量，一會這兩女要是碰面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修羅場一幕？
他居然隱隱有些期待。
想看看自己大佬是怎麼解決這種情況的，跟著學兩手也好啊。
然而杜笙出於安全起見，直接捏斷了他的期待，吩咐道：
「這裡不太安全，吉祥你先送阿潤回撞球館。」
「東莞哥，你——」
杜笙指了指咖啡館那邊，笑眯眯道：
「我去看看能不能撿漏，晚點再陪你看電影。」
張美潤知道自己男人不是普通人，這會兒肯定有事忙，倒也乖巧點頭。
看著兩人身影遠去，杜笙這才慢條斯理站起。
不出他所料，對面咖啡館包廂中，正在進行非法交易。
其中那名戴墨鏡穿風衣的男人，他已經隱約認了出來。
很大可能就是李聯傑主演《赤子威龍》裡面的大反派，以『黑吃黑』聞名江湖的甫光！
杜笙在腦海過了一遍，甫光曾有兩次『大買賣』交易，均涉及軍火。
在影片最後還動用遙控詐弾勒索全船的富豪，那麼這次購買的是......
咖啡館裡。
兩伙人一番交談後，一名外囯男子打開甫光遞來的錢箱檢查，確定沒問題後對著身後揮揮手。
一個手下模樣的青年，將一隻皮箱交給甫光。
「甫老大，合作愉快，接下來的尾貨——」
外囯男子笑著與甫光握握手，正要說些什麼。
「光哥，有差佬，快撤！」
就在這時，咖啡館外忽然爆發衝突，間中還有小弟急聲呼喊。
甫光和軍火販子臉色都是一變。
「被發現了，疏散人群！」
方潔霞見計劃有變，只得一聲令下。
附近幾名偽裝成食客的男女，頓時沖入咖啡館，拔槍指著甫光等人喊道：
「警察！全部抱頭蹲下！」
「砰砰砰！」
那個驗錢的外囯男子罵了一聲法克，當場拔槍對著那邊扣動扳機，同時怒喊：
「有內鬼，快撤！」
方潔霞飛快來到收銀台後面，只是子彈轟得碎屑橫飛，讓她不敢輕易冒頭。
「砰砰砰！」
其他幾位差佬則趁機開槍，將甫光與軍火販子全都堵在包廂角落。
「差佬駁火，快跑啊！」
咖啡館裡一片混亂，努力想遠離戰場，驚恐聲響成一片。
這情形猶如會傳染一般，人們不斷逃離，差點將幾位差佬都擠得東倒西歪站立不穩。
方潔霞只好將落地窗砸碎，讓人們加快速度脫離。
只是混亂的咖啡館裡，還有兩個奇葩正逆流而入，舉著攝像機不停的狂拍。
一名穿著粉紅西裝的女記者又驚又喜，連聲催促身邊攝影師：
「肥仔快跟上，大新聞啊，明天頭條預定了！」
攝影師端著攝影機一邊拍還得一邊躲開慌亂人群，吐槽道：
「貞姐，我們今晚不是跟拍龍威偷腥嗎，為什麼這樣都能碰上槍戰？」
他很想問問，自己倆人到底誰是小強體質。
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真是泰褲辣！
方潔霞顧不得安撫人群，她趁著兩名黒膚男子火力減弱，終於衝上二樓。
「去你嗎的，內鬼八成是鞏偉這個撲街！」
甫光怒罵一聲，趁著那群外囯佬與差佬交火之際，搶過兩個箱子直接從二樓包廂跳窗，打算借著大街上的手下掩護逃遁。
因為涉及軍火交易都不允許帶槍，進門時還會搜身，現在手無寸鐵只能逃。
然而他明顯高估了一群手下的忠誠，除了高矮二人組合還在附近打掩護，其他全跑了個精光。
甫光的身手還算不錯，哪怕一手提著一隻箱子，還是穩穩落地。
他見外圍有差佬包圍過來，一個起跳迅速逃到巷角，翻牆而過就想遠走高飛。
嘭！
突然一記悶棍，帶著呼嘯風聲從後背砸來。
虧得甫光身手敏捷，將一隻皮箱砸了過去，然後拿起錢箱當盾牌格擋。
「老兄，萬事好商量，別急著跑路啊。」
敲悶棍的赫然是杜笙！
他見對方拿錢箱格擋，為了不砸爛即將屬於自己的財貨，乾脆淡定收回棍，還將砸過來的皮箱輕巧擋下。
甫光瞥了巷子左右，發現只有杜笙一人，乾脆轉過身，歪著頭斜睨杜笙道：
「一個月不過幾百塊工資，用得著這麼拼命？」
他以為杜笙是差佬後勤之類，在外圍協防的。
在雙方沒槍的情況下，他對自己實力很自信，不用十秒就能打趴對方。
為了免除後患和追蹤，乾脆先解決對方再逃。
說話間，他又將錢箱砸了過去，在箱子脫手而出的瞬間整個身體一躍而起。
一記兇狠的前踢直踹，擊向杜笙的腹部。
衣服帶風，發出啪啪之聲！
杜笙聽著對方爆發的明勁聲響，居然還有閒情打量四周。
見沒人留意，左手提著皮箱往身後一兜，皮箱瞬間消失在夜色里。
砰！
面對砸來的錢箱，杜笙只是微微側頭躲開。
隨後沉腰扎馬，小腹一收一股，一記崩拳轟出，瞬間與甫光飛踹來的腿來了個硬碰硬。
拳腳相交，發出咔喀一聲悶響。
甫光臉上霎時大變，顧不上小腿錐心劇痛，踉蹌著往後倒退就想逃。
這哪裡是什麼協防後勤工，簡直是催命閻王！
杜笙聽到巷子外差佬趕來，不想浪費時間，右掌一蹬，身形平掠地面，拳出如風，凌空炸下。
拳勁在空氣中打出了清脆的一聲炸響。
甫光又驚又懼，這是哪來的武林高手？
他右腿骨折逃不掉，本能的舉起雙手格擋！
咔嚓！
格擋徒勞，杜笙的拳直接轟斷他的手臂，硬生生擊在胸膛上。
甫光近九十公斤的身體，竟然被打得凌空飛起，重重砸在牆壁之上，發出轟隆一聲大響！
咔咔咔！
伴隨胸骨碎裂，內臟震破，甫光如遭撞擊，大口大口吐血。
杜笙看著癱軟倒地的甫光，不咸不談道：
「一拳一腳你都擋不住，這算什麼拼命？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他不管甫光殘存的不甘與憤怒，左手一抓一揮，錢箱消失不見。
然後一躍一撐，幾個起落迅速消失在小巷。
『咦不錯嘛，爆了藍色碎片不說，還有個技能。』
杜笙坐上韋吉祥接應的車輛後，這才查看收穫。
【袖裡干坤手《初級/藍》：
袖中藏有天地，後手招藏於其間，出招詭秘莫測，飄忽無蹤。】
杜笙看著技能介紹，腦海不由想起電影最後甫光對戰鞏偉的一幕，前者那招藏在大衣裡面的乾坤手，變幻無常，神出鬼沒，打得後者措手不及。
『雖然對自己作用不大，但以後拿來融合倒是不錯...』
杜笙本身的目標就不是這個，爆了技能是運氣，不爆也是欣然。
他瞥了一眼龍獄空間中靜靜躺著的兩隻箱子，不由微微一笑。
錢箱裡幾百萬先不提，另一隻箱子的遙控詐弾，用得好絕對有逆天之功。
接下來，就看看誰命格不好了。
......
「坤哥，新記的人打電話來，說他們龍頭想約你談談喪波被槍擊的事。」
與此同時，旺角山頂別墅。
新晉紅棍哈里來到浴池邊，對著正閉目享受一名穿著旗袍美女的桉摩服務。
「他想談就談？當我是什麼。」
靚坤眼皮都不撐，嗤然一聲：
「告訴項文龍，就說我正前往灣仔探望死傷手下，還得籌備安家費與湯藥費，讓他等幾天。」
哈里微微點頭，明白靚坤的用意。
這是擺明不想歸還地盤了。
反正喪波死了，不管是死在誰手裡，那些被洪興瓜分的地盤別想再讓他們吐出來。
為了防止意外，姚文泰+杜笙安置在佐敦區的人馬就多達千人，壓根不怕新記偷襲。
而且靚坤這番話還有另一層意思。
那就是上次自家洪興的人馬在灣仔遭到喪波襲殺，死傷數以百計，去探望怎麼也得出點安家費湯藥費。
既然項文龍想用談判的方式贖回地盤，那這筆錢就得新記出，
且為了照顧杜笙的情緒，這錢雙倍起步是天經地義。
要是項文龍連這點誠意都沒有，那就不用談了。
哈里很清楚，項文龍絕對拿不出自家大佬與杜笙所需的那筆數。
因為這兩人根本就不想要賠償。
只是讓哈里想不通的是，自家大佬淡定就算了，直面新記怒火的杜笙怎麼也會如此強硬？
難道真的不怕與新記全面開戰？
說起來，新記雖然損失了王寶與喪波，但其他『五虎十傑』可不是玩具。
真要比較起來，新記的整體勢力仍舊比一盤散沙的洪興強出一些。
杜笙的底氣在哪？
......
這天下午，灣仔，養和醫院附近。
小猶太手術後恢復得挺快，只是一天到晚住院太悶。
杜笙問過醫生說可以適當出門但時間不宜過長，便接她出來逛逛。
這會兒，兩人來到商場買些日常用品。
杜笙吩咐韋吉祥將東西放到車裡，小猶太還在旁邊試衣間試著新裙，乾脆先行結帳。
然而就這麼個空檔，不知是不是小猶太柔弱美與幽雅氣質太出眾，剛走出試衣間便讓外人眼前一亮。
「美女，一個人逛街嗎？」
「這位是我們長毛哥，要不要一起喝兩杯？」
看到幾位流里流氣的矮騾子搭訕美女，商場裡的客人都沒多管閒事。
小猶太似乎經歷過不少這種情況，沒有搭理，逕自走向收銀台。
長毛皺起眉，下意識伸手。
嗖！
一隻計算器砸出，正中他的額頭。
小猶太扭頭一看，頓時俏臉一喜小跑了上去。
長毛摸著腦袋血跡，怒不可歇看著杜笙罵道：
「小子，想學人英雄救美？」
他的小弟也破口大罵：
「他嗎的，連我們長毛哥都敢砸？」
「咔嚓！」
然而不等他們罵完，在旁警戒的韋吉祥小弟已經獰笑撲了上去。
片刻不到，長毛三人瞬間癱軟在地，變得像死狗一樣。
杜笙拉著小猶太走出門，面無表情吩咐：
「查查看是誰的手下。」
剛回來的韋吉祥點點頭，一言不發上前踩在長毛身上，讓後者痛得面目扭曲，直接跪在地上慘叫不止。
「給你個機會，你大佬是誰？」
韋吉祥鬆開腳，蹲下身冷冷道。
「我大佬是荃灣話事人大D，這裡是我們阿公地盤！你敢動我？」
荃灣大D？
釣魚不戴頭盔的大D？
那長毛口中的阿公，就是吹雞了？
杜笙若有所思，卻沒有停步。
嘭！
畢竟是在人家地盤，韋吉祥並未鬧大，只是一腳將長毛踹了個狗吃屎：
「滾！回去告訴你們大佬，以後出門釣魚記得戴上頭盔！」
上次林懷樂來借兵時，杜笙曾跟他們談過這則笑話。
韋吉祥以為大D釣魚被人敲過悶棍，這會兒說出來自然是嘲笑成分居多。
幾個小弟早已看出這群人不好惹，不敢反抗，連忙去扶起長毛。
他們這次代表大D來灣仔，是為了選舉事宜找吹雞商議的，也不想多生事端。
「長毛哥，你沒事吧……」
「給我滾開！」
長毛掙脫他們，滿臉憤怒：
「撲街，在我們阿公地盤也敢逞威風，有種你就留個名號！」
這些年大D勢力發展得相當迅速，尤其前段時間將長合社清出荃灣變成清一色後，可以說達到頂點。
長毛作為大D的頭馬，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免不了有些目中無人。
今天在自家地盤上被外人羞辱，他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我大佬洪興東莞哥，怎麼，你打算讓大D幫你報仇不成？」
韋吉祥似笑非笑的一句話，瞬間讓長毛臉色一變。
如今在江湖上混的人，誰沒聽說過杜笙的勇猛事跡？
他們大佬雖然在荃灣混得不錯，但論地盤和影響力，跟杜笙相比那真是差太遠了。
長毛幾人連屁都不敢再放一個，灰溜溜走了。
爛仔太多，這種事太常見，根本掀不起波瀾。
要不是恰巧遇上，連差佬都管不過來。
「接下來，還想去哪兒？」
小猶太似乎並未受到剛才的事影響，和杜笙親密肩並肩走在街頭。
兩人俊男靚女實在有點惹眼，時不時引得旁人側目。
「那邊有家購物中心，去看看？」
小猶太說話間，忍不住打量杜笙幾眼。
其實自第一次見面，她就隱約猜到杜笙有江湖身份。
不過前段時間她看報紙頭條，得知杜笙不但捐出百萬，還經營船運生意，這才明白身邊男人有多本事。
杜笙心有靈犀的擡頭看了眼小猶太，雙方眼神交匯的剎那，讓後者做賊心虛的害羞低頭。
杜笙哈哈一笑，心情也舒暢下來。
逛著逛著，兩人來到購物中心。
小猶太似乎在醫院悶得慌，此刻完全釋放少女天性，就像熱戀男女興致勃勃拉著杜笙到處逛。
每試穿一件衣服或首飾，都含羞讓杜笙幫著看看。
畢竟沒有談過戀愛，加上心中一直對那份美好充滿純真與嚮往。
這段時間又得到杜笙這麼多照顧，其實她心中已經隱隱將這男人當成依靠了。
杜笙看出少女發自內心的愉快笑容，笑著附和還不忘點評兩句。
不過他的心思，已經飛到某處。
『吹雞雖然是傀儡，但好歹坐了兩年龍頭，大概這一兩個月內就會被大D和林懷樂搞死。
今天既然撞上，不如晚點去看看爆率如何......』
......
忽然，一陣大哥大鈴聲響起。
甫光猛地轉過身，勃然大怒：
「誰的手機？」
一個黃毛顫顫發抖遞上大哥大，驚聲道：
「光哥，，我是——」
只是他話音未完，甫光一個高擡腿橫掃，咔喀一聲暴虐將其踹翻在地。
「說了聚會時全部人關機，你當老子說話放屁？嗯！」
甫光目光陰冷如毒蛇，一腳踩在黃毛臉頰上。
黃毛吐出一口血，驚恐道：
「光哥，我們購置了一批遙控詐弾，你讓我等交易通知啊。」
「他嗎的，還敢反駁？」
甫光不講道理，腳下狠狠一用力，碾得黃毛滿嘴都是血，這才鬆開腳冷冷道：
「那些死鬼佬說了什麼？」
黃毛知道甫光是個神經病瘋子，顧不得渾身劇痛，拾起大哥大撥了個電話過去。
片刻後，渾身打著哆嗦回道：
「他們說今晚十點交易，讓我們老地方見。」
甫光做事一向橫行無忌，或者說有點蠻不講理。
前段時間他向南亜軍火商購置了一批遙控詐弾，但因為水警打擊走私力度空前，交易時間一推再推，
他忽然不想要了，直接向中介購買情報硬搶，結果貨物被人黒掉...
在這期間，甫光讓手下全部關機，又不通知趕來交易的南亜軍火商說不要貨了。
可見行事，當真隨心所欲到極致。
「今晚十點？」
甫光歪著腦袋想了想，忽然又改變了主意，看向一眾小弟：
「對方千里迢迢送上門，這批遙控詐弾不要很可惜，但我又不想出錢，你們說怎麼辦？」
前車之鑑還趴在地上吐血，他們怎麼敢觸霉頭，一個個低眉順眼，深怕與甫光對視。
答對了沒獎勵，答錯了斷手斷腳是等閒。
自家大佬是瘋的，而且特別暴虐兇殘，這是所有人共識。
甫光陰冷目光掃向現場眾人，最終定格在前不久加入創業團伙的平頭男子身上，面無表情道：
「鞏偉，你來說。」
霎時間，一眾小弟全都劫後餘生，又或者冷眼旁觀看向鞏偉。
至於出面幫他解圍？
怕是頭孢吃多了。
鞏偉怔了一下，心中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臥底身份被發現，硬著頭皮答道：
「光哥，黑吃黑是我們的光榮傳統，買東西需要給錢的嗎？」
「哈哈！很好，你覺悟挺高嘛。」
甫光歪著腦袋瘋狂大笑，忽然笑容一斂，一巴掌甩過去，冷冷道：
「你他嗎是不是蠢豬？這群死鬼佬敢在這個非常時期交易，難道連一點防備都沒？」
「這個，，我們可以先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等對方準備離場時，用到手的炸弾要挾搶回錢就是。」
鞏偉的身手雖然可以躲避，但他硬生生受了一巴掌，低著頭答道：
「那群外囯佬在我們地盤上不敢鬧大的，十有仈九會乖乖還錢。」
「好想法，做賊果然比做生意有意思多了。」
甫光這才心滿意足點頭，直接下達安排：
「別說我不給你們上位機會，今晚我單獨去交易。
你們則冒充劫匪將我手上的炸弾劫走，然後順理成章用炸弾威脅那群死鬼佬奪回錢。」
眾人冷汗直冒，大佬你這什麼腦洞啊，這黑吃黑太離譜了吧？
但他們不敢反駁，乖乖點頭。
甫光露出滿意笑容，最後看著鞏偉吩咐一句:
「到時炸弾你拿著，那群死鬼佬要是吱吱歪歪就炸死他們！」
「是，光哥。」
「還有莫嘉琪那個死八婆！這兩天刮她出來，勞資要嘗嘗話事人的滋味！」
甫光說完，一甩風衣轉身下了天台。
這裡的風真他嗎大！
吹得墨鏡都戴不穩，還怎麼維持大佬風度？
此時，在樓下喝著茶飲的張美潤忽然眼珠一轉：
「東莞哥，聽說今晚有部蒗漫動作片上演，去看看不？」
「穿衣服還是不穿的？」
張美潤紅著臉羞惱的啐了一口，沒好氣道：
「你想什麼啊，電影院進口片，叫什麼《真實的虛妄》。」
杜笙聞言瞬間沒了興趣，那些鬼佬肌肉男有什麼好看的，何況還穿著衣服。
不過今晚難得陪女人一場，正要答應，在附近警戒的韋吉祥忽然上前低聲道：
「東莞哥，情況有點不妥——」
說話間，他悄然指了指周邊出現的人群。
杜笙若無其事扭頭望去。
那是幾名膚色黝黑的男子，正優哉游哉的進入對面的咖啡館。
這麼平常的事當然不會引起韋吉祥注意。
香江作為新興國際城市，雖然黒佬比較少見，但不代表沒有。
讓韋吉祥警覺的是，那群外囯佬腰間鼓突，顯然帶著傢伙。
除此之外，又有一群精悍男子散在咖啡館周圍，看似在買賣東西，實則觀察四周動靜。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是這個天時還戴墨鏡穿黑色大風衣的兇悍男人，提著個箱子，獨自一人走了過去。
在進入咖啡館時，他還若無其事觀察四周一眼，這才慢條斯理來到那群外囯佬所在的包廂。
隱約可見包廂中一名外囯男子，站起來對他打招呼。
即使是張美潤這種局外人也看出點異常，奇道：
「這幽會組合太奇怪了，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幽會？
這明明是碰頭好嘛！
韋吉祥聽得有些牙疼，卻不好反駁她的用詞。
杜笙收回視線，瞥了一眼周邊，果然看到熟悉身影，笑笑道：
「的確存在不可告人的交易。」
張美潤美眸眨了眨，有些驚訝：
「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難道這都說中了？」
杜笙微笑不語，只是指了指出現在咖啡館側邊的熟悉身影。
張美潤擡眼看去，不知道杜笙指的是誰，看不太懂。
倒是韋吉祥一眼認出來了。
赫然是杜笙的另一個女人，方潔霞！
這會兒她作便衣打扮，還裝作在攤檔買東西。
『嘖嘖，兩個女人一台戲，一會只怕有好戲看了！』
韋吉祥眼帶古怪來回打量，一會這兩女要是碰面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修羅場一幕？
他居然隱隱有些期待。
想看看自己大佬是怎麼解決這種情況的，跟著學兩手也好啊。
然而杜笙出於安全起見，直接捏斷了他的期待，吩咐道：
「這裡不太安全，吉祥你先送阿潤回撞球館。」
「東莞哥，你——」
杜笙指了指咖啡館那邊，笑眯眯道：
「我去看看能不能撿漏，晚點再陪你看電影。」
張美潤知道自己男人不是普通人，這會兒肯定有事忙，倒也乖巧點頭。
看著兩人身影遠去，杜笙這才慢條斯理站起。
不出他所料，對面咖啡館包廂中，正在進行非法交易。
其中那名戴墨鏡穿風衣的男人，他已經隱約認了出來。
很大可能就是李聯傑主演《赤子威龍》裡面的大反派，以『黑吃黑』聞名江湖的甫光！
杜笙在腦海過了一遍，甫光曾有兩次『大買賣』交易，均涉及軍火。
在影片最後還動用遙控詐弾勒索全船的富豪，那麼這次購買的是......
咖啡館裡。
兩伙人一番交談後，一名外囯男子打開甫光遞來的錢箱檢查，確定沒問題後對著身後揮揮手。
一個手下模樣的青年，將一隻皮箱交給甫光。
「甫老大，合作愉快，接下來的尾貨——」
外囯男子笑著與甫光握握手，正要說些什麼。
「光哥，有差佬，快撤！」
就在這時，咖啡館外忽然爆發衝突，間中還有小弟急聲呼喊。
甫光和軍火販子臉色都是一變。
「被發現了，疏散人群！」
方潔霞見計劃有變，只得一聲令下。
附近幾名偽裝成食客的男女，頓時沖入咖啡館，拔槍指著甫光等人喊道：
「警察！全部抱頭蹲下！」
「砰砰砰！」
那個驗錢的外囯男子罵了一聲法克，當場拔槍對著那邊扣動扳機，同時怒喊：
「有內鬼，快撤！」
方潔霞飛快來到收銀台後面，只是子彈轟得碎屑橫飛，讓她不敢輕易冒頭。
「砰砰砰！」
其他幾位差佬則趁機開槍，將甫光與軍火販子全都堵在包廂角落。
「差佬駁火，快跑啊！」
咖啡館裡一片混亂，努力想遠離戰場，驚恐聲響成一片。
這情形猶如會傳染一般，人們不斷逃離，差點將幾位差佬都擠得東倒西歪站立不穩。
方潔霞只好將落地窗砸碎，讓人們加快速度脫離。
只是混亂的咖啡館裡，還有兩個奇葩正逆流而入，舉著攝像機不停的狂拍。
一名穿著粉紅西裝的女記者又驚又喜，連聲催促身邊攝影師：
「肥仔快跟上，大新聞啊，明天頭條預定了！」
攝影師端著攝影機一邊拍還得一邊躲開慌亂人群，吐槽道：
「貞姐，我們今晚不是跟拍龍威偷腥嗎，為什麼這樣都能碰上槍戰？」
他很想問問，自己倆人到底誰是小強體質。
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真是泰褲辣！
方潔霞顧不得安撫人群，她趁著兩名黒膚男子火力減弱，終於衝上二樓。
「去你嗎的，內鬼八成是鞏偉這個撲街！」
甫光怒罵一聲，趁著那群外囯佬與差佬交火之際，搶過兩個箱子直接從二樓包廂跳窗，打算借著大街上的手下掩護逃遁。
因為涉及軍火交易都不允許帶槍，進門時還會搜身，現在手無寸鐵只能逃。
然而他明顯高估了一群手下的忠誠，除了高矮二人組合還在附近打掩護，其他全跑了個精光。
甫光的身手還算不錯，哪怕一手提著一隻箱子，還是穩穩落地。
他見外圍有差佬包圍過來，一個起跳迅速逃到巷角，翻牆而過就想遠走高飛。
嘭！
突然一記悶棍，帶著呼嘯風聲從後背砸來。
虧得甫光身手敏捷，將一隻皮箱砸了過去，然後拿起錢箱當盾牌格擋。
「老兄，萬事好商量，別急著跑路啊。」
敲悶棍的赫然是杜笙！
他見對方拿錢箱格擋，為了不砸爛即將屬於自己的財貨，乾脆淡定收回棍，還將砸過來的皮箱輕巧擋下。
甫光瞥了巷子左右，發現只有杜笙一人，乾脆轉過身，歪著頭斜睨杜笙道：
「一個月不過幾百塊工資，用得著這麼拼命？」
他以為杜笙是差佬後勤之類，在外圍協防的。
在雙方沒槍的情況下，他對自己實力很自信，不用十秒就能打趴對方。
為了免除後患和追蹤，乾脆先解決對方再逃。
說話間，他又將錢箱砸了過去，在箱子脫手而出的瞬間整個身體一躍而起。
一記兇狠的前踢直踹，擊向杜笙的腹部。
衣服帶風，發出啪啪之聲！
杜笙聽著對方爆發的明勁聲響，居然還有閒情打量四周。
見沒人留意，左手提著皮箱往身後一兜，皮箱瞬間消失在夜色里。
砰！
面對砸來的錢箱，杜笙只是微微側頭躲開。
隨後沉腰扎馬，小腹一收一股，一記崩拳轟出，瞬間與甫光飛踹來的腿來了個硬碰硬。
拳腳相交，發出咔喀一聲悶響。
甫光臉上霎時大變，顧不上小腿錐心劇痛，踉蹌著往後倒退就想逃。
這哪裡是什麼協防後勤工，簡直是催命閻王！
杜笙聽到巷子外差佬趕來，不想浪費時間，右掌一蹬，身形平掠地面，拳出如風，凌空炸下。
拳勁在空氣中打出了清脆的一聲炸響。
甫光又驚又懼，這是哪來的武林高手？
他右腿骨折逃不掉，本能的舉起雙手格擋！
咔嚓！
格擋徒勞，杜笙的拳直接轟斷他的手臂，硬生生擊在胸膛上。
甫光近九十公斤的身體，竟然被打得凌空飛起，重重砸在牆壁之上，發出轟隆一聲大響！
咔咔咔！
伴隨胸骨碎裂，內臟震破，甫光如遭撞擊，大口大口吐血。
杜笙看著癱軟倒地的甫光，不咸不談道：
「一拳一腳你都擋不住，這算什麼拼命？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他不管甫光殘存的不甘與憤怒，左手一抓一揮，錢箱消失不見。
然後一躍一撐，幾個起落迅速消失在小巷。
『咦不錯嘛，爆了藍色碎片不說，還有個技能。』
杜笙坐上韋吉祥接應的車輛後，這才查看收穫。
【袖裡干坤手《初級/藍》：
袖中藏有天地，後手招藏於其間，出招詭秘莫測，飄忽無蹤。】
杜笙看著技能介紹，腦海不由想起電影最後甫光對戰鞏偉的一幕，前者那招藏在大衣裡面的乾坤手，變幻無常，神出鬼沒，打得後者措手不及。
『雖然對自己作用不大，但以後拿來融合倒是不錯...』
杜笙本身的目標就不是這個，爆了技能是運氣，不爆也是欣然。
他瞥了一眼龍獄空間中靜靜躺著的兩隻箱子，不由微微一笑。
錢箱裡幾百萬先不提，另一隻箱子的遙控詐弾，用得好絕對有逆天之功。
接下來，就看看誰命格不好了。
......
「坤哥，新記的人打電話來，說他們龍頭想約你談談喪波被槍擊的事。」
與此同時，旺角山頂別墅。
新晉紅棍哈里來到浴池邊，對著正閉目享受一名穿著旗袍美女的桉摩服務。
「他想談就談？當我是什麼。」
靚坤眼皮都不撐，嗤然一聲：
「告訴項文龍，就說我正前往灣仔探望死傷手下，還得籌備安家費與湯藥費，讓他等幾天。」
哈里微微點頭，明白靚坤的用意。
這是擺明不想歸還地盤了。
反正喪波死了，不管是死在誰手裡，那些被洪興瓜分的地盤別想再讓他們吐出來。
為了防止意外，姚文泰+杜笙安置在佐敦區的人馬就多達千人，壓根不怕新記偷襲。
而且靚坤這番話還有另一層意思。
那就是上次自家洪興的人馬在灣仔遭到喪波襲殺，死傷數以百計，去探望怎麼也得出點安家費湯藥費。
既然項文龍想用談判的方式贖回地盤，那這筆錢就得新記出，
且為了照顧杜笙的情緒，這錢雙倍起步是天經地義。
要是項文龍連這點誠意都沒有，那就不用談了。
哈里很清楚，項文龍絕對拿不出自家大佬與杜笙所需的那筆數。
因為這兩人根本就不想要賠償。
只是讓哈里想不通的是，自家大佬淡定就算了，直面新記怒火的杜笙怎麼也會如此強硬？
難道真的不怕與新記全面開戰？
說起來，新記雖然損失了王寶與喪波，但其他『五虎十傑』可不是玩具。
真要比較起來，新記的整體勢力仍舊比一盤散沙的洪興強出一些。
杜笙的底氣在哪？
......
這天下午，灣仔，養和醫院附近。
小猶太手術後恢復得挺快，只是一天到晚住院太悶。
杜笙問過醫生說可以適當出門但時間不宜過長，便接她出來逛逛。
這會兒，兩人來到商場買些日常用品。
杜笙吩咐韋吉祥將東西放到車裡，小猶太還在旁邊試衣間試著新裙，乾脆先行結帳。
然而就這麼個空檔，不知是不是小猶太柔弱美與幽雅氣質太出眾，剛走出試衣間便讓外人眼前一亮。
「美女，一個人逛街嗎？」
「這位是我們長毛哥，要不要一起喝兩杯？」
看到幾位流里流氣的矮騾子搭訕美女，商場裡的客人都沒多管閒事。
小猶太似乎經歷過不少這種情況，沒有搭理，逕自走向收銀台。
長毛皺起眉，下意識伸手。
嗖！
一隻計算器砸出，正中他的額頭。
小猶太扭頭一看，頓時俏臉一喜小跑了上去。
長毛摸著腦袋血跡，怒不可歇看著杜笙罵道：
「小子，想學人英雄救美？」
他的小弟也破口大罵：
「他嗎的，連我們長毛哥都敢砸？」
「咔嚓！」
然而不等他們罵完，在旁警戒的韋吉祥小弟已經獰笑撲了上去。
片刻不到，長毛三人瞬間癱軟在地，變得像死狗一樣。
杜笙拉著小猶太走出門，面無表情吩咐：
「查查看是誰的手下。」
剛回來的韋吉祥點點頭，一言不發上前踩在長毛身上，讓後者痛得面目扭曲，直接跪在地上慘叫不止。
「給你個機會，你大佬是誰？」
韋吉祥鬆開腳，蹲下身冷冷道。
「我大佬是荃灣話事人大D，這裡是我們阿公地盤！你敢動我？」
荃灣大D？
釣魚不戴頭盔的大D？
那長毛口中的阿公，就是吹雞了？
杜笙若有所思，卻沒有停步。
嘭！
畢竟是在人家地盤，韋吉祥並未鬧大，只是一腳將長毛踹了個狗吃屎：
「滾！回去告訴你們大佬，以後出門釣魚記得戴上頭盔！」
上次林懷樂來借兵時，杜笙曾跟他們談過這則笑話。
韋吉祥以為大D釣魚被人敲過悶棍，這會兒說出來自然是嘲笑成分居多。
幾個小弟早已看出這群人不好惹，不敢反抗，連忙去扶起長毛。
他們這次代表大D來灣仔，是為了選舉事宜找吹雞商議的，也不想多生事端。
「長毛哥，你沒事吧……」
「給我滾開！」
長毛掙脫他們，滿臉憤怒：
「撲街，在我們阿公地盤也敢逞威風，有種你就留個名號！」
這些年大D勢力發展得相當迅速，尤其前段時間將長合社清出荃灣變成清一色後，可以說達到頂點。
長毛作為大D的頭馬，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免不了有些目中無人。
今天在自家地盤上被外人羞辱，他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我大佬洪興東莞哥，怎麼，你打算讓大D幫你報仇不成？」
韋吉祥似笑非笑的一句話，瞬間讓長毛臉色一變。
如今在江湖上混的人，誰沒聽說過杜笙的勇猛事跡？
他們大佬雖然在荃灣混得不錯，但論地盤和影響力，跟杜笙相比那真是差太遠了。
長毛幾人連屁都不敢再放一個，灰溜溜走了。
爛仔太多，這種事太常見，根本掀不起波瀾。
要不是恰巧遇上，連差佬都管不過來。
「接下來，還想去哪兒？」
小猶太似乎並未受到剛才的事影響，和杜笙親密肩並肩走在街頭。
兩人俊男靚女實在有點惹眼，時不時引得旁人側目。
「那邊有家購物中心，去看看？」
小猶太說話間，忍不住打量杜笙幾眼。
其實自第一次見面，她就隱約猜到杜笙有江湖身份。
不過前段時間她看報紙頭條，得知杜笙不但捐出百萬，還經營船運生意，這才明白身邊男人有多本事。
杜笙心有靈犀的擡頭看了眼小猶太，雙方眼神交匯的剎那，讓後者做賊心虛的害羞低頭。
杜笙哈哈一笑，心情也舒暢下來。
逛著逛著，兩人來到購物中心。
小猶太似乎在醫院悶得慌，此刻完全釋放少女天性，就像熱戀男女興致勃勃拉著杜笙到處逛。
每試穿一件衣服或首飾，都含羞讓杜笙幫著看看。
畢竟沒有談過戀愛，加上心中一直對那份美好充滿純真與嚮往。
這段時間又得到杜笙這麼多照顧，其實她心中已經隱隱將這男人當成依靠了。
杜笙看出少女發自內心的愉快笑容，笑著附和還不忘點評兩句。
不過他的心思，已經飛到某處。
『吹雞雖然是傀儡，但好歹坐了兩年龍頭，大概這一兩個月內就會被大D和林懷樂搞死。
今天既然撞上，不如晚點去看看爆率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