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番外·莫相忘【須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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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白竹從往生大陣內出來,得知當年挖心實情後,她嘴上說著不願原諒須慕淮,可卻在後來的朝暮相處中漸漸地不再恨他了。

  況且她能感覺到,須慕淮對她的情意是真的……

  本打算看在須慕淮這段時日以來想方設法討好哄著她的份上尋個合適時機和須慕淮把話說開算了,卻不料沒過多久她就從桃泠的口中得到了一件讓她十分生氣的事——

  「我也沒想到娘娘臨走前留給我的那顆藥丸竟然是解蠱毒的解藥,前兩天我陰差陽錯想起來就餵給了舅舅,結果舅舅的蠱毒當晚就解了!娘娘果然還是最器重舅舅……」

  「你舅舅跟著娘娘的時間可比我跟著娘娘還久,娘娘以前就偏心他!嘖,還是我們娘娘神機妙算,這下你舅舅就不用成天擔憂著過不去天劫了!

  就算失去半顆命珠,娘娘給了解藥,大帝又親自給他療傷,他的修為最近恢復的很快,渡個小劫難,輕而易舉。」

  「我也希望舅舅能輕而易舉度過這個小劫……對了,我昨天偷聽到舅舅和南尊談話,有件事,我思索再三還是想告訴你!」

  「什麼事?」

  「你之前是不是有個叫鳳來的情敵?是鳳顏的妹妹,她不是歷天劫的時候倒霉被雷劈死了嗎?聽說她的轉世下來了!

  好像不知逢上了什麼機緣,突然就記起了和南尊大人的那段往事,命人轉告南尊大人,要約南尊大人在鬼市的迎客仙酒樓見面呢!」

  白竹頓時抽了抽唇角,手裡的刀都要忍不住出鞘削人了。

  「什麼?!他還敢見鳳來!他不要命了嗎?!」

  小桃兒還在一本正經的拱火:「就是!南尊大人還答應了呢。白竹姐姐,你說這還能忍嗎?」

  白竹狠狠磨著後槽牙,差些咬碎一口銀牙,啪的一聲把寶劍摔在玉石圓桌上,憤怒道:「當然不能忍!死須慕淮,你給老娘等著!」

  今天你敢去赴約,老娘就敢讓你血濺當場,人頭落地!

  白竹撈過寶劍氣勢洶洶離開後,桃泠望著石桌上被她砸出兩條裂痕的劍印,暗暗打了個寒顫,「咦,好可怕!」

  離開山靈府,白竹直奔山海殿,將賴在殿內給酆都大帝打下手的玉魄給拎了出來。

  彼時玉魄正拿著一把草藥一頭霧水,「白竹大人你這是幹嘛呢?」

  白竹粗魯的將他手裡草藥拽過來,丟掉,青著臉義正言辭:「走,跟本神去辦件大事!」

  玉魄:「我還要給宸宸熬藥呢!」

  白竹不由分說抓住他的手腕:「有大帝在殿內守著呢,用得著你麼?」

  玉魄嗆住:「可、可姐姐就要醒了!我好歹得留在她身邊刷刷好感啊!不能功勞都被龍玦一個人給占了!」

  「哎呀你的那些好感早就被前世的你給敗沒了,陸錦年,你前兩天不是還和我說你悟了放手了嗎?」

  「悟了歸悟了,我是放手又不是絕交!」

  「好啦,你就別叨叨了,看不出來大帝那個小心眼不喜歡你在旁邊嗎?還不如跟我出去辦正事?」

  「辦什么正事?」

  「捉姦!」

  「……」

  於是等他們二人順利來到迎客仙酒樓並且找到鳳來與須慕淮所在的那個包廂,玉魄戳破窗戶上糊的紗紙,看見裡面對坐飲酒那兩人恨不得隔八丈遠,用扯嗓子高吼來交流時,頓時黑了臉:「你管這叫捉姦?」

  白竹悶咳一聲,臉紅的給了他一巴掌:「別說話,聽聽他們怎麼談情說愛的!」

  玉魄乾笑,又瞧了眼裡面的須慕淮將一柄摺扇直接甩在了鳳來的胸口上,十分懷疑白竹的理解能力:「你管這叫談情說愛?」

  都快打起來了好不好?!

  白竹踩了他一腳:「閉嘴!安靜聽著!」

  玉魄:「……」

  不多時,廂房裡又傳來那女人痛徹心扉的苦笑質問:「明明我們倆才是青梅竹馬,天造地設的一對!你為什麼變心,阿淮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要我了……」

  裡面的男人冷漠道:「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對你並無男女之情,你我雖是私交甚好,但我也僅僅只是將你當做普通朋友,我對你好,是因為你家對本尊姐姐有恩,本尊三番五次縱容你胡鬧,也是看在這份恩情的面子上。」

  「我不信,你分明就是移情別戀了,你明明是為了我才去接近白竹!」


  「鳳來,本尊一開始確實是為了救你性命才帶有目的去接近竹子,想取竹子的心,但本尊從未想過用感情去欺騙竹子!本尊對竹子的情,是自然滋生,無關利益。」

  「我不信,我不信只短短几年你就徹底愛上了她……明明我認識你更久!」

  「愛一個人,無關相識時日長短,並非是你我認識的更久,我就一定要喜歡你。我心悅竹子,發自肺腑,天地可鑑。」

  「不,須慕淮哥哥,我不相信你這麼心狠,我不相信你對我半分喜歡都沒有!」

  「當年你父君做出那種陰狠毒辣的事情,害我與竹子分離數十萬載!

  彼時我便說過,欠你們的,我已經還完了,你們掏了竹子一顆心,竹子乃是后土娘娘身邊最受寵的神女,若我執意追究上奏冥王,你全家都難辭其咎!

  我奪回竹子的心,此事便算了了,以後我同你們家,也再無任何瓜葛,你家的事,勿要再尋本尊行方便。

  本尊自認為已對你全家仁至義盡了,但你們傷害竹子這筆帳,我會記一輩子!

  今日我同意與你再見,也不過是想再同你說清楚一次,本尊與你,絕無可能,你們若膽敢再傷本尊的竹子一分,本尊定讓你全家不得善終,本尊說到做到!

  鳳來,你老老實實滾去投胎,以後不該有的妄想,斷了吧!」

  「淮哥哥你當真要如此絕情麼,我不過是想求你看在我們過往交情的份上,別讓我再去投窮胎了,你幫我換個富貴胎,明明是舉手之勞,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呢……」

  「你們當初怎麼就不肯放過竹子呢!你走吧,本尊不會幫你。」

  「你是在替她報仇?!」

  「是!」

  「須慕淮你這個混蛋——」

  聽著廂房內女人的悽厲哭吼聲,玉魄無奈捏捏眉心:「那個,還抓姦嗎?」

  白竹抱劍靠在門窗上,暗暗念叨了句:「死須慕淮,算你有良心!」

  但不及她多想,她就突然收到了酆都大帝的靈信傳喚,讓她去酆都神殿一趟。

  她沒顧得上把玉魄一起拎回去,眨眼就消失在了酒樓廂房門口。

  「噯?等等我啊!」

  她回到酆都神殿見到了一襲紫衣的酆都大帝,酆都大帝交給她一道符,「將此物送入往生大陣,貼在陣口西南方,可迅速淨化往生大陣內的怨氣濁息。」

  她雙手接過神符領命:「遵旨。」

  待她跑出酆都神殿,陸錦年才氣喘吁吁的趕回來:「哎,你急匆匆的要去哪?」

  她揚了揚手裡黃符跑的太急:「淨化往生大陣!」

  「啊?」

  陸錦年根本沒反應過來是啥情況,正想進神殿問問酆都大帝,須慕淮卻急匆匆衣袍沾風的趕了回來。

  「我聽說竹子去酒樓找我了!她現在在哪?」須慕淮疾聲問他。

  他想了想,組織語言:「哦,她知道你去鬼市酒樓見自己的老情人了,很……生氣,剛才說,要去淨化往生大陣。」

  須慕淮霎時臉白,不敢遲疑,轉身就直奔往生大陣而去——

  僵在原地的玉魄擰眉捉摸不透:「又要生離死別了?也不像,白竹方才的表情明明很興奮……」

  是以,白竹剛進往生大陣貼好符紙,再出來,卻見須慕淮跪倒在她方才為了保險起見害怕陣內怨靈趁著陣口大開偷偷溜出去的結界外,發癲似的邊哭邊悽慘喚著她名字——

  「竹子,你快出來好不好,就當我求你了!我再也不去和別的女人見面了,我心中只有你——」

  「竹子,我求你別做傻事,只要你回來,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竹子,我對不起你……」

  「竹子,你若執意不肯再出來,那我,就下去陪你!」

  她一驚,這可不能真跳下去陪,她方才貼的符紙剛生效呢,他一跳下去,那符的神力就要被衝散了!

  「須慕淮,你幹嘛呢,號喪呢!我還沒死呢!」她忍無可忍的衝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無奈至極:「我就下去貼個符你至於這麼哭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上不來了呢!」

  跪倒在地的男人昂頭看見她,先是愣了愣。

  隨即,立馬起身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喜極而涕:「太好了!竹子你不氣了,你上來了,你不會再去鎮守往生大陣了,你不會以身散盡陣內濁息了!」


  她猛地被人摟起來,腦子還迷糊著呢,又被那不知輕重的男人高興的抱著轉了好幾個圈,晃得她頭都暈了:

  「往生大陣如今已經被大帝淨化的差不多了,我還去鎮守什麼大陣啊!誰和你說我要以身散盡陣內濁息了?就那點濁息,大帝揮揮袖子就能搞定,至於我搭條命進去麼?」

  不顧形象滿臉淚痕的男人委屈道:「那你為什麼要在陣口設下結界!我以為你誤會我和鳳來……對不起竹子,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和她見面的,我發誓,我和她之間真的沒什麼!我喜歡的人只有你。」

  白竹汗顏,嘆氣道:「我在陣口設結界是因為我下去的時候陣口會有一瞬的開啟,萬一有邪靈趁機鑽出來,豈不是麻煩?

  我是奉大帝之命進去貼符紙的!現在的往生大陣已經被大帝淨化的差不多了,我本就是鎮守往生大陣的神仙,可以來去自由!

  我的確……去酒樓偷聽你們講話了,不過你說的我都聽見了,你的心意……我全明白了。」

  輕輕往他臉頰貼了貼,白竹摟著他的脖子,附在他耳邊小聲道:「我其實,早就不氣你了。須慕淮,幾十萬年前欠我的,你得還。」

  須慕淮聞言用力摟住懷中女孩的腰,低頭埋在她肩上,認真哽咽道:「我還,我須慕淮發誓,一輩子都對白竹好,一輩子,都只愛白竹一個女人!從今往後,白竹就是我的命!」

  白竹抬手,溫柔抹去男人臉上的淚,抿唇莞爾一笑,眉眼彎彎:「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我的心還給我?」

  「我想,等找到把心融進你體內的法子後,再把心還給你。竹子你放心,你的心……我會保護好的。」

  「算了,我的心,給你了,不要了……阿淮,那你要答應我,好好收著我的心,別讓它再受傷了。」

  須慕淮愣了愣,良久,才吃透她話中的意思,如視珍寶的護著她,點頭答應:

  「好,我須慕淮,永不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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