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此乃,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后土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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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陡然心頭一跳,「朱焰!」

  他冷哼,「夫人還記得在下,在下可真是受寵若驚。」

  我被他從後拿刀抵住了脖子,不敢亂動彈,只能老實僵住身子,擰眉沉聲質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做什麼?」

  他嗤笑,氣焰囂張道:「自然是拿你來掣肘酆都大帝了!真沒想到鳳顏那個蠢貨竟然也被你們夫妻倆合夥騙了!

  夫人你可真是有本事,我本想過最差的結局就是拿鳳顏來威脅酆都大帝,只可惜鳳顏那個女人現在不見了蹤跡!

  偏偏這時候酆都大帝將你帶來了冥界,還光明正大的和你出門逛街,這可真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酆都大帝縱使多年運籌帷幄,也終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你說,這種天賜良機放在眼前,我不抓你,豈不是辜負上蒼美意?」

  他尾音發狠,抵在我脖子上的短刀猛用力,又一陣酸疼刺骨的痛感!

  他用的是仙家法器,削個人頭就好似切個西紅柿一般,我清楚他現在已經在控制手上力度,對我已然算是仁慈了,不然他但凡用些正常力氣,我的大動脈就得斷!

  「朱焰上君,你冷靜點……」我背靠著他,佯裝害怕地做小伏低:「既然是要用我引來酆都大帝,那我配合你!你別殺我,別殺我……」

  他見我這反應突然快意大笑出聲,換隻手從後勒住我脖子,提刀用泛著寒氣的刀側拍了拍我臉頰:

  「我還當是什麼貞潔烈婦呢!原來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你究竟給酆都大帝下了什麼迷魂湯,竟讓他為了你連白月光都不要了!

  難道,僅憑這張和那位死去尊神生的一模一樣的臉?呵,我自然會將他引過來,我倒要看他,能為了你這個替身做到什麼地步!」

  我心裡冷笑,他肯定想不到,把龍玦引過來其實是在自尋死路,拿我威脅龍玦,他倒是真敢做夢!

  但面上還是裝作可憐弱小,不停地惶恐向他告饒:「朱焰上君饒命,有話好好說,別真動刀子……」

  他單手扼住我的脖頸,故意貼著我的耳朵曖昧威脅:「希望你等他來了,也能表現得這麼好!等我弄死了他,或許還能留你一條賤命……

  夫人長得倒是貌美如花,若能討得本君歡心,本君到時候可以勉強讓你做個暖床丫頭,等我將整個冥界都弄到手後,榮華富貴,本君倒是可以賜你幾分。」

  呵呸,還想肖想整個冥界!

  真是白日做夢不知自己幾斤幾兩了。

  不過他之所以敢這麼做白日夢,還是因為往生大陣,我偏頭看向靈澤洶湧流星隕落的大陣陣口,這裡面被他動了手腳,他想用炸了往生大陣的法子來拉整個冥界陪葬……

  狗玩意兒啊,想當初老娘為了造這個陣法連自己的性命都差些搭進去了,今天你竟然想炸往生大陣!真是不讓龍玦揍你一頓你都囂張到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我暗暗壓住指上戒指隱隱漾動的仙澤,繼續配合他,陰陽怪氣地低喃了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配合你!」

  配合龍玦將你炸掉!

  他拿刀脅迫著我,不過半刻鐘,龍玦就匆匆孤身趕了過來。

  瞧見我被血染濕的衣領,龍玦有一瞬的沉不住氣,攥緊白皙修長的五指勉強鎮定質問:「朱焰,你想幹什麼,放了本帝的夫人!」

  「放?」他發瘋狂笑,短刀重新抵在了我的脖子上,胸有成竹的拿我和龍玦談判:「我好不容易抓過來的人,你讓我放我就放?我還指望用這個女人來同酆都大帝您做交易呢!」

  龍玦眼神冷得如同冰窖,「你想做什麼交易?」

  「我想讓你退位,讓你用自己的命來換這個女人的命!」他陡然加重手上力度,我也頓時清晰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大動脈被他割破了,血都要噴出來了!

  這王八蛋!

  「別傷害我夫人!」龍玦眸光一黯,差點就按捺不住直接動了手,可卻被我的眼神給及時制止住了。

  我顫顫抬手捂住自己脖子上的刀刃,保持冷靜的用口型告訴他:「往生大陣被他動了手腳,千萬別牽連整個冥界。」

  他頓時留意到我身後靈澤異常洶湧的陣口,瞬間瞭然於心。

  「你竟然對往生大陣動手,你想毀了整個冥界?!」龍玦肅色,磁性嗓音沉重。

  朱焰那個王八蛋陰笑出聲:「對!我就是想毀了整個冥界!若我得不到冥界,那我就毀了往生大陣讓整個陰陽兩界都給我陪葬!


  酆都大帝,你若老老實實退位把冥界交給我,我或可給你留個全屍,讓整個冥界安然無恙,你若不答應,那就別怪我殺了所有你在意的蒼生!

  你的夫人,還有你的子民,性命可全都掌握在你的手裡!」

  「朱焰,當初冥界收留你們一家對你們恩重如山,沒想到你如今卻恩將仇報!對不起你們一家的是天界,你對冥界下手,未免過於忘恩負義!」

  「那又如何!只有得到了冥界我才能與天界抗衡,才能成為真正的三界之主!才能把天界欠我們一家的全部拿回來!

  天道無情,天君無義,我父君跟隨天君南征北戰穩定八荒那是天界的大功臣!

  而天君卻忌憚我父親功高震主,不肯給我父君封神位,害得我父君只能來冥界落腳,在冥界做一個無權無勢空有其名的上君!

  憑什麼!我火麒麟一族是八荒的功臣,是神族的元勛,如今卻落得個在冥界清養的下場!

  還有冥王,她忌憚我們火麒麟一族的實力,根本不願意讓我們涉足冥界朝堂,這些年來冥界雖然看起來對我們仁至義盡,可實則卻是處處提防。

  冥帝竟敢削我兵權,我朱焰乃是上古神族之後,憑什麼連你一個魔族都能做酆都大帝,我卻要被你們壓制!

  我不服!我朱焰,要做就做人上人,絕不屈居人下!」

  「這只是你一人的私慾罷了,你父親為人正直對冥界忠心耿耿,是他自己不願涉足朝堂也不想子孫都受那樣的委屈,所以才請命要個閒職。

  倒是你,生來便爭強好鬥,不思進取滿腦子裝的都是陰謀算計,不念恩情,竟對冥帝與天界太子的孩子下手,冥帝只是削了你的兵權罷了,沒將你碎屍萬段已是對你開天恩了!

  你想要的從來都不是給你父君討公道,而是你仗著上古火麒麟一族身份自命不凡,妄想得到整個三界,冥界,只是你的開端罷了!

  你不甘心屈居冥帝之下,你向冥王閻君討封皆是被拒,你覺得自己在冥界不該如此落魄,所以你想推翻如今的冥界體系,自己稱王稱霸,有了冥界你就想反上天界。

  你的目標不是冥帝,而是天帝,三界共主!朱焰,你連本帝都打不過,如何敢做這樣浮誇的美夢!」

  龍玦無情戳穿他的真面目,而他被龍玦戳中了心窩子倒也不惱,只是暗暗攥緊了抵在我脖子上的利刃,面目扭曲地狠狠道:

  「那又如何!我如今已是喪家之犬,要麼死,要麼拼一把!酆都大帝,我要的,今日一定會拿到手!

  縱使你道行深厚堪稱冥界第一又怎樣,我就不信你沒有軟肋,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與冥界眾生,值不值得你酆都大帝以命相換!」

  說著,又把刀往我皮膚里深陷了幾分,我疼得悶哼出聲,流血過多眼睛發黑。

  「如今她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裡,你若不願退位,本君不介意先拿她的血祭往生大陣。」

  龍玦看著我領口這片血色範圍蔓延得越來越廣,忍無可忍道:「拿她的血祭往生大陣,你還沒這個本事!」

  說罷,抬手化出自己的隨身神劍,一把冰魄築成、泛著縈縈霧白寒息的銀色長劍便落進了他的掌中——

  我以為他終於要動手收拾這王八蛋了,卻萬萬沒想到,他提劍先祭自己,劍刃在我的懵圈視線中,猛地嵌入了自己的左肩!

  我愣神,片刻後:「龍玦!」

  對好的劇本上沒有這一環節啊?他這是要自損誘敵放鬆警惕?!

  而很快,他肩上便滲透了大片暗色血跡,長劍刺穿身軀,滾燙的赤紅神血順著劍刃汩汩沒入胸口,零碎兩滴還沿著刀鋒砸在了地上……

  落地成花!

  「阿玦、阿玦!」我倉皇失措,從後控制住我的人卻得意放聲大笑:「算你識抬舉!你若肯自裁,我可以……」

  可惜沒等他話說完,我就突然頭痛欲裂,目光模糊,盯著龍玦劍上的血色腦子一昏,閉眼差些暈死過去——

  「阿姐……」

  驀然睜眼,我瞬間神識歸位,抬手抓住抵在我脖子上的那把利刃,徒手用神力將劃破我脖頸的短刀震成碎片。

  「你、」身後男人來不及驚呼,我就扼住他手腕,猛一用力,一個過肩摔將他扔了出去。

  他翻個跟頭從我身後摔到了我跟前,我抬手喚出神力,不給他緩口氣的機會,直接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他的身子懸在半空,被我此時的力量嚇到聲音打抖,唇角噙著血,狼狽大聲詢問:

  「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強大的本事了!你、你不是凡人!你身上的力量,也不是來源於蛇族,倒像是、倒像是冥界……」

  「混帳東西,想拿本座的血去祭往生大陣,還需得問問往生大陣同不同意!」

  我一掌神力劈向他胸口,他不堪重擊,噗的一口血噴出來,笨重的身體也如北風無情刮落的樹枝般,被撞飛摔在十米開玉石鋪就的地面上。

  打傷那個不知死活的蠢貨,我抬手摸了一把脖上血,無奈皺眉,指尖用靈力抹平脖上還挺深的血口子。

  我也太不愛惜自己的這具凡人身軀了。

  但,好像有人比我更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轉身,看見一襲紫衣的龍玦將長劍從體內拔出,鮮血頃刻濡濕半個肩頭。

  不悅的擰了擰眉,我抬手便將長守劍奪了過來,身影散作彼岸花花瓣,下一刻,出現在他鼻息前。

  抬眼淡漠瞧他,我掌中聚攏神力幫他療傷癒合傷口,「賜你長守劍是為了讓你自保,並非是為了讓你自損,玦兒,你這樣本座會生氣的!」

  他卻厚著臉皮環臂一撈我腰肢,把我抱了過去,目光真摯的凝望著我,眼角濕潤:「不這樣,如何喚醒阿姐。」

  我一怔,意外的看著他,良久,才反應過來:「我……的確只有在你遭遇危險時才會出來。」

  想了想,我與他掌心相合,傳授心法:「下次用此法,不可再損傷自己。」

  他覆手收下心法的靈澤,不分場合的撈我腰,低頭吻我唇瓣。

  深情親了我一口後,才應道:「遵命,夫人。」

  我愣了愣,緩過神後臉上驀然滾燙,羞紅容顏挪開視線不敢再看他,「玦兒,不可褻瀆為師。」

  他不知羞的還故意往我腰上揉,似個孩子般有意和我唱反調,在我耳邊低聲嘟囔了句:「寶寶都有了,夫人還害什麼羞,為夫以前也沒少褻瀆夫人。」

  我猛嗆了聲,心尖兒發顫,耳根酥麻的別過頭,牽住他的手無奈責備:「別鬧,阿玦。」

  他默默將我的手抓緊些,眉眼染著和煦的笑:「遵旨,本帝的帝後娘娘。」

  我哽住,拿他沒法子的輕輕撓了下他掌心。

  被我一掌打飛出去的朱焰這會子才終於有力氣踉蹌爬起身,捂著胸口不甘心的走近我們幾步,滿眼戾氣的怒吼質問:

  「她、到底是誰!她不是那個凡人,我試過,那個凡人體內靈力孱弱,根本不可能有這麼深厚的神力!」

  龍玦將我手裡的長劍取回去,睨了他一眼,淡淡啟唇:「她是本帝的夫人,身份尊貴,你不配知道。」

  那人突然發笑,目光發狠:「好啊,怪不得你將她視若珍寶,原來也是個有身份的!看來今天你我之間必有一戰了,那就廢話少說,動手吧!

  如今我已能順利操縱往生大陣的怨氣,借之力量為我所用,那就看看究竟是你們夫妻倆聯手厲害,還是往生大陣的力量更勝一籌!」

  話音落,他抬手運用邪功,將體內怨氣轉化為強大魔息,化出一柄星辰之光所築的神劍就朝我們攻擊了過來——

  我與龍玦相視一眼,互相會意,放開彼此的手,雙雙施法躲閃開了他的攻擊。

  長劍從龍玦的肩側擦過,龍玦提起長守劍一招震退了兩眼猩紅拼命攻擊的朱焰。

  朱焰飛身後退,再度攻上來,卻將目標放在了我身上。

  許是他以為我比龍玦好對付吧,先來控制我這個弱智,再去掣肘龍玦那個強者。

  長劍刺向我心口,距離還有三十公分,我才不緊不慢地抬指夾住他劍刃,假意被他逼得飛身後退,實則卻看準時機,翻身輕盈從朱焰頭頂躍過,落在朱焰的身後。

  抬手施法,我熟練地結著法印,瓣瓣嫣紅彼岸花自我手中法印凝聚飛散而去,化作利刃,直逼反應遲鈍的朱焰。

  他見狀陡然瞪大眼,旋身提劍連連阻擋,可隨著刀刃與劍刃擦出的星星火花噼里啪啦綻開,他的身體還是在不經意間被我散出去的花瓣劃出了無數個深紅血口子。

  我揚袖收回掌中靈印,趁他被花瓣攻擊得無暇分神,施法自廣袖中飛出一條紫色長綾,猛力往他胸口撞去。

  他被撞得神魂險些離體,重心不穩的連連後退時,又被龍玦抓住機會出手,一劍刺穿後心。


  就他這點小本事龍玦一人收拾便已足矣,更何況我二人聯手。

  打他豈不是就像拍蒼蠅!

  長劍刺穿他的身體,他控制不住又嘔了口黑血出來,滿臉不甘地死死盯著我,一把握住穿心的那把長劍,他竟主動猛地上前兩步把身體從龍玦的劍上拔出來。

  神劍拔出身軀,他胸口的窟窿頓時溢出了大股烏煙瘴氣的黑霧,而隨著黑霧的破體而出,他胸膛上的傷口也迅速癒合,直至完好無損。

  還真讓他煉成了金剛不壞之身,怪不得敢來招惹龍玦單挑。

  「呵,想殺我?沒門!我這就讓你們看看往生大陣的厲害!」

  他炸毛急了眼,拽下腰間一隻玉葫蘆就施法放出了葫蘆內的上古火麒麟凶獸,麒麟凶獸落地恢復自由,揚起四爪就朝我和龍玦奔過來……

  「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塵土飛揚間,我旋身回到龍玦的身邊,龍玦出手拍退一隻想攻擊我的火麒麟,朱焰那邊也趁亂瘋狂吸收往生大陣內的渾濁怨氣,企圖先用火麒麟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再和我們斗個魚死網破。

  三條火麒麟奔跑間踏得整個往生大陣四周都天搖地晃,有火麒麟在中間攪局自然麻煩許多。

  得設法把這礙事的清理掉。

  思索間一隻龐然大物忽朝龍玦後背襲擊了過來,我立即出掌擊退,將火麒麟打退三丈遠。

  龍玦抽劍刺傷另一隻死纏爛打的麒麟獸,收過我腰肢把我按進了懷裡,體貼道:「你先保存體力,別太傷神,一切還有我。」

  說話間又召出血兀蓮花幫忙阻擋三隻麒麟獸的靠近。

  幾股神力的撞擊攪得整個往生大陣都有些晃動不安,我抬袖擋了下眼前的飛沙走石,忽然想起了那個小傢伙……

  「阿玦,把這幾個東西留著給寶寶玩吧!」

  龍玦一怔:「寶寶?」

  我點頭,隨即結印打開往生大陣的封印,衝著那幽藍色的星光旋渦喊了聲:「寶寶——」

  下一秒,陣門短暫裂開了個口子,一隻圓滾滾的小東西從大陣內窩成球彈滾了出來,像個炮彈,火力十足地直奔三隻麒麟獸射來:「寶寶來了!嘿!」

  奶呼呼的小獸落地頃刻變成了一隻幾十米高的兇猛神獸,張開血盆大口一聲咆哮怒吼,強勁的颶風將不遠處的三隻火麒麟吹得連連後退。

  猛地一甩尾巴抽在地面上,噼啪巨響好似天邊裂開的一道驚雷。

  不悅的趴下前爪衝著對面三隻凶獸嚎叫展露獠牙,兇巴巴的用粗獷嗓音嚇唬對方:「老子的女人也敢欺負,老子咬死你們,嗷嗚——」

  話音落,強大的靈力便裹得颶風陣陣,風力在三隻火麒麟四面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將麒麟凶獸頭頂的火焰都快吹滅了。

  火麒麟本也是大體型的凶獸,可在窮奇面前一比較就顯萌態不少,尤其是窮奇一爪拍下去,手掌還沒碰到麒麟臉蛋呢,掌風就已經將麒麟半張臉給抽變形了。

  三隻麒麟獸被它一巴掌呼飛了出去,轟然砸在了往生大陣陣口附近,黑曜石鋪就的地面都被三隻麒麟獸給震裂了幾條縫。

  不等麒麟獸再踉蹌爬起來,窮奇便大刀闊斧衝刺過去,一手薅住一隻麒麟獸頭頂呆毛,剩下一隻本想逃跑,卻被窮奇一腳踩中,咔嚓斷了脊梁骨。

  「吼吼吼,老子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爽了,再來兩隻,老子要玩打地鼠!你們這些小哈基米,一點也不抗揍啊,起來啊,起來玩呀——姐,你看我把它們毛薅掉了,回去給你做毽子踢!」

  我揮開臂彎上的紫色長綾,目露欣賞,「寶寶,留著慢慢玩,別打死了。」

  小窮奇發出兩聲糙漢的魔性笑聲:「吼吼吼,好嘞!」

  不錯,在往生大陣待了這麼多年本事沒退步,還是這麼能打!

  可我身邊的某人見狀卻不樂意了,占有欲極強的攬過我腰肢,滿臉都寫著他不開心:「你什麼時候成它的女人了?」

  我哽住,拿他沒辦法:「你和一隻神獸計較什麼,獸類若想護著一個人……都是這般稱呼,其實它想表達的是,我是它保護的女人!」

  他一張俊臉更臭了,不要老臉的繼續爭風吃醋:「你以前都沒叫過我寶寶。」

  我對上他的嚴肅正經神情,欲哭無淚:「你又不是獸,不是寵物。」

  他成功被我燃起了好勝心,鎖住我的腰肢拈酸:「我也可以做獸,我可以化成原型給你當寵物!」


  我頭疼,對他頗感無語,糾結半天,認真哄他:「阿玦,你不能做寶寶,你是我夫君……不一樣的。」

  如我所料,承認他是我夫君的確能讓他心裡爽快,他這才眉頭舒展,小情緒稍稍緩和些,賭氣的哼了聲:「那夫人可要記住了,我是你夫君,要比寶寶更重要。」

  「嗯,比寶寶更重要,你是天下第一重要!」

  我都不敢相信這話是他與我能說出口的……

  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和他說好話了。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磨人了。

  數十萬載未見,他、變化也忒大了吧!

  我家徒弟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他心裡爽了,這才放開我的腰,餘光掃見朱焰已經攜著渾濁的戾氣朝我們捲土重來,立馬推開我,自己也後退兩步,躲開朱焰的襲擊。

  「你們竟然能放出窮奇!好啊,那今天我們就一決高下,看誰才能笑到最後!今天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往生大陣積攢了數十萬載的怨氣戾氣,加上我的魔功的厲害!」

  他一頭墨發散落風中被渾身壓抑不住的魔息染紅,抬手聚集魔氣就朝龍玦劈過去。

  龍玦出掌抵抗,兩股強力光波撞擊迸發的巨大餘波震晃了整片冥界天地。

  我抬手化出自己的長思劍,趁著他和龍玦對抗,提劍一道劍氣劈裂了他的後背。

  但同頭一次一樣,他背上的傷口頃刻便被黑氣填滿癒合。

  看來,光靠刀刃是傷不了他了。

  我剛挽劍收回,他氣勢洶洶的震開龍玦,揮手吸收往生大陣內洶湧澎湃的煞氣,攜著強大的魔息朝我攻過來。

  「我不管你是誰,就算你是后土,我也要你今天死在往生大陣!」

  凌厲的魔息擦過我的袖角,他赤紅著雙目臉皮抽搐扭曲,徹底被魔性控制住了思想。

  我張開雙臂踮腳飛身後退,出手格開他撞過來的掌力,再度念動咒語,霎時整個往生大陣四下皆開遍了如火如荼的彼岸花。

  腳尖立在一朵綻放的彼岸花上方,我提起神力,將綿綿不斷的火紅花瓣化成了一個龐大的火色光球,推掌而出。

  火光獵獵的花球直逼他撞過去,他翻身後退,躲避之際龍玦也召出了地府五蓮,齊齊將他圍在了原地。

  他有往生大陣的戾氣護體,即便面對我和龍玦的合力強攻也有反抗之力。

  昂頭大吼一聲,強悍的魔息從他體內爆出,噼里啪啦的撞開了火紅花球與地府五蓮,餘波逼得我與龍玦也忍不住後退兩步。

  看來,他的確是個很好的容器。

  而他此刻也徹底殺紅了眼,抱著必殺我們的決心緊接著和我們近身交手。

  一道戾氣擦過我的面頰,我偏頭,手中長思劍在指尖轉了個圈,反手握劍,旋身便劃破了他的右肩。

  他吃痛慘叫出聲,但由於傷口癒合得速度快並沒有遲鈍太久就繼續抵擋了龍玦襲過來的攻擊。

  劍刃從他耳邊揮過,他躲得快,只削掉了他的兩縷紅髮。

  他見狀更惱了,接連和我們過了五六招,終是沉不住氣的直接用自己的身體承載怨氣,狂吸往生大陣內的濁氣……

  「啊——我一定要殺了你們!」

  怨氣吸得太多,他會有爆體而亡的風險,可他此時已然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根本顧不得這些,瘋狂在自爆的邊緣試探。

  再出手,的確功力瞬間猛漲數千倍,連龍玦都被他一掌打退了下來。

  我趕緊飛身落到龍玦背後,用法力接住龍玦穩住他。

  握住龍玦的胳膊,我鎮定從容的吩咐:「準備好九黎壺,這裡交給我。」

  龍玦擔憂阻攔:「阿姐,你別……」

  我輕聲打斷:「無妨,本座比你更了解往生大陣。」

  他哽了哽,「……好。」

  於是在那混帳東西再攻過來時,我縱身擋在龍玦面前,長劍插在腳下,一道神力自身後飛出千萬條紫色長綾。

  我踮腳而起,腳踏長綾,在那混帳被無數條長綾繞花眼時,近身一掌落在那傢伙心口,震碎那混帳的心脈。

  他出手要反抗,我則迅速施法結印,頓時一盞極大的彼岸花綻放在他腳下,將他困在花心不可離開。


  紫色長綾接連纏繞在他身上,將他緊緊束住,他被控制了行動,瘋狂的用魔氣撕裂捆在身上布條,不過頃刻,紫綾便被他用法力撐裂炸成了無數塊碎片。

  他打算用怨氣襲擊我,可我早已先他一步飛上半空,念動法咒,用他腳下那朵迅速合攏的彼岸花壓制住他體內的力量。

  無數金色螢光在我周身緩緩飛起,我抽出長思劍,一招以一化千,萬劍穿心,無數劍影齊刷刷朝他刺過去,他抵抗未成,下一刻,就被活生生的紮成了刺蝟——

  他一口黑血噴出,我不給他癒合的機會,拔劍萬劍歸一,給龍玦遞了個眼神,龍玦瞬間會意。

  在我落下的那一刻,與我齊齊放出手中長劍,雙劍合璧,一擊刺穿朱焰的心臟——

  這一次,他體內的黑氣沒能為他癒合傷口,反而順著他身軀上的無數個窟窿溢散了出來。

  長思劍與長守劍果不愧是夫妻劍,單獨使用一守一攻,若是合併,頃刻便能威力提高數千倍……

  兩人心意相通,才能發揮出夫妻劍最強大的力量。

  龍玦抓準時機放出九黎壺,九黎壺自行飛到朱焰頭頂,吸收了自他體內溢散出去的所有魔氣。

  紅髮男人胸口插著兩柄神劍,身上的法力也在迅速流逝,重傷之下雙腿一軟磕跪在地上,單手握劍支撐身體,滿口鮮血的不甘心昂頭,雙目血紅滲人,一張嘴,嗓音沙啞無力,哽咽斷續:

  「你、你們別高興的太、早,我早已、在往生大陣內下了法術,我死、你們也別想活——」

  說著,拔起手中長劍往黑曜石鋪就的冷硬地面用力一插,啟動法陣。

  銀光法陣自他劍下迅速裂向暗潮湧動的往生大陣,頃刻,陣內靈澤滔天,仙澤不穩,大陣上空的保護結界綻出銀色裂紋,陣內無數妖孽怨靈蜂擁欲出。

  眼見著大陣就要被他毀於一旦了,他挑唇露出滿意的笑容:「我贏了,我還是贏了,哈哈哈——」

  往生大陣上方的冥界天空也一時風捲殘雲現出了一塊泛著幽藍光芒的雲窩,雲層里隱隱有閃電忽明忽滅,雷鳴悶響。

  平地驟起狂風,吹得人睜不開眼,四方天空裂出縫隙,此乃冥界大災來臨的徵兆。

  「你們就等著,給我陪葬吧,哈哈——」

  我昂頭看著異光晃動的可怖天空,嫌棄的瞥了死到臨頭還不自知的朱焰一眼。

  麻煩!

  龍玦憂心的握住我的手:「能解決麼?」

  我淡淡啟唇:「你忘了,本座是什麼身份了麼?」

  從容抬手捏訣,默念陣法密語。

  不久,往生大陣內涌動的異力便被大陣自行吞沒消除了。

  窮奇一聲咆哮,呵退了天邊的兇險災相。

  雷聲消散,驟風退卻,冥界與往生大陣,皆恢復平靜。

  奄奄一息的朱焰自然是沒想到自己苦心設計的一切竟被我輕易破解,深受打擊整個人精神都不正常了,狼狽的癱倒在地拼命瞪大雙眼:

  「怎、怎麼可能……你怎麼能,操縱往生大陣!這可是上古法陣,連、酆都大帝都……」

  我委實懶得聽他多廢話,抬手招來地靈草,凝聲下令:「去!」

  地靈草迅速回到九黎壺旁邊,舒展莖葉,散發神力淨化濁氣。

  「你、到底、是……」他拖著最後一口氣朝我伸出血淋淋的手指。

  龍玦攬住我的肩,見他將死,索性讓他死個明白:

  「此乃,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后土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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