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龍王大人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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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玦。」

  我心慌意亂地撲進他懷裡,趴在他胸膛上,心緒久久難平:

  「我、為什麼會有種……要失去你的感覺,阿玦,我為什麼總覺得自己就要離開你了,阿玦……」

  「鱗兒不怕。」

  他環著我的腰,臂上一個用力,天旋地轉間,我已同他交換位置,他坐在沙發上,我坐在他懷裡,白皙的玉指從我眉尾撫至鬢角,順手把凌亂青絲別到我的耳後去,捧住我的臉,眼角濕潤,張唇含住了我的嘴,溫柔輕哄:

  「不會失去的,都過去了,我不會離開你,龍玦永遠不會離開鱗宸。」

  心中的不安也在他的軟語溫情中漸漸散了去,我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子,乖乖回應了他兩個纏綿的吻。

  唇瓣廝磨,相融以沫間,我用指腹擦去他眼尾的濕潤。

  輕力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軟軟的,讓人咬了還想咬……

  那個夢,竟然沒有慢慢消失在我的腦海里,至今還記憶深刻,遺留我的回憶深處,就仿佛是我的真實經歷一般。

  后土娘娘、后土祠。

  忽然想起上一個夢,那名神女曾說,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難不成我和后土娘娘也有什麼關聯?

  「阿玦。」我放開了他的唇,眼巴巴地望著他企圖從他這裡得到一絲線索,「我夢見你了,還有土伯,白竹,須慕淮……」

  「我知道。」他攬過我的腦袋,把我按在他懷裡,柔柔地說:「不怕,只是一場夢。」

  只是一場夢……

  可能真是我今天太勞累了,所以才會做這麼奇怪的夢。

  但,我為什麼會清晰地記得,我把地獄聖蓮交給龍玦時的心理想法呢!

  那些事究竟是真實發生過的,還是我的胡思亂想。

  亦或者是,那段記憶,到底屬不屬於我……

  如果真是夢,龍玦為什麼、會紅了眼眶呢?

  昂頭對上龍玦那雙深情溫存的眸眼,我咬唇,深吸一口氣,還是決定先不糾結這件事。

  該知道的遲早會知道。

  「阿玦,肩膀疼。」

  他立馬給我力道適中的捏捏,「在沙發上睡久了,壓著了吧。」

  我點頭,委屈和他訴苦:「本來是想小睡一會兒等你出來的,可沒控制住,真皮沙發不該會疼啊,可能是睡姿問題……老公,腰也疼。」

  他聞言又騰出手給我揉腰,輕輕嘆道:「想睡覺可以去床上,這下子可長記性了。」

  「去床上沒有你陪……我睡不著。」

  「都熬成那樣了還睡不著,你就是想粘著本王。」他颳了下我的鼻樑。

  我凝望著他那雙燦若星辰的深眸,突然玩心大起,縱身一躍將他撲倒在了沙發上,壓在他懷裡,指尖故意戳著他的側容,「我就想粘著你,一輩子粘著你,不僅粘著你……」

  指腹擦過他的唇瓣,我吞了口口水:「還想,肆意占有你!」

  說完,我將唇覆在了他的唇上,瞧著他愈發溫和的眉眼,壞壞地用手,勾開他的腰帶,「孩子他爹,我們在一起吧!」

  他扣住我的腰,眼底漸迷醉,與我舌尖交纏了一陣,才在緩口氣時,啞聲反問我:「你叫我什麼?」

  我無聲剝開他的衣物,笑眼盈盈道:「不管我們什麼時候有孩子,你都是孩子唯一的爹!」

  他突然把我摟得更緊了,眼尾猩紅,貪戀地捏住我下頜吻我:「不僅想做孩子的爹,還要做鱗兒的夫君……」

  大手突然化出一件墨色斗篷,揚起遮在了我身上,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然撩開了我的裙擺,猝不及防地侵入占有。

  桃花髮簪被他順手拔下,如瀑墨發頃刻似水散落肩後……

  他呼吸急促地握住我腰肢,掌心力道一重勝過一重……

  「阿玦,你輕點……」我心跳劇烈地喘著氣嬌聲求饒,噬骨的快感衝擊得我意識混亂。

  「鱗兒、鱗兒……」他情難自抑的一遍遍叫我名字。

  我累得體力不支時,伏在他懷裡想緩口氣,但,突然覺得腿邊涼涼的……

  順手一摸。


  我頓時嚇了一跳。

  趕忙趴在他身上安撫他,「阿玦,別、別露尾巴,這間屋子的東西咱們砸不起!」

  他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擰眉壓抑道:「太、晚了……」

  於是下一秒,他的龍尾就突然化形甩了出去——

  那一瞬間,我聽見了一堆花瓶瓷器的落地碎裂聲……

  脆的我心在滴血……

  嗚嗚,這回玩大了,得賠多少錢啊!

  一時的走神,身體受了驚嚇本能產生了反應,刺激得他握在我腰間的手猛一收緊,受不住地悶哼一聲……

  迫不及待把我摟了回去,大手在我後背用力摁揉,不好受地喘息道:「夫人乖,放鬆些……專心點。」

  我咬住唇,臉頰發燙地把頭埋進他懷裡。

  努力收回思緒,專心陪伴他。

  手指無意撫上他的龍尾,涼涼的,還很硬……

  我突然想仔細摸摸他的尾巴,卻不想指尖漫走,卻激起了他更強烈的欲望——

  身子被他為所欲為的蹂躪著,我被他親的幾乎要喘不過氣。

  渾渾噩噩的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他的那條漂亮且有力的龍尾才慢慢收回去……

  待事了,我整理好衣裙從他身上爬起來,紅著臉揉脖子,低頭看著胸口那一道道羞恥的吻痕……欲哭無淚。

  「你又把我身上弄那麼多紅印記!遮都遮不住。」

  他一襲尊貴玄衣被我壓出了褶皺,斯文慢理地攏好暗金滾龍紋的衣襟,坐起身,從後抱住了我,眉眼間俱是饜足的笑意:

  「小東西,這可是你自己要的……明明知道本王對你把持不住,還那麼勾著本王。」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什麼?」我扭頭故意用指尖挑起他的下頜,調戲道:「像一個素了很多很多很多年的老色鬼。」

  他抓過我的手,在我手背上落下一吻,眉眼如畫,淺笑道:「也沒說錯,本王本來就是個素了很多年的色鬼……但也僅僅,只能對夫人提起興趣。」

  「你啊,怎麼越來越不要老臉了。」我偎在他懷裡,沒良心地掐了把他的腰。

  他挑眉,把我抱得很緊:「要臉沒老婆。」

  我見掐完他還沒反應,忍不住好奇問:「你不疼嗎?」

  他將下頜倚在我肩上,忍俊不禁,「這才哪到哪?」

  我聞言頓時臉紅。

  還沒想好怎麼欺負他,他倒是先對我下手了,厚著臉皮撓了下我腰肢,癢的我瞬間就憋不住的大笑起來:「別、癢!」

  他故意使壞,繼續撓我痒痒,我越掙扎,他把我往懷裡按得越緊:「但為夫知道,夫人疼,夫人啊,你身子不行,太虛了……」

  我癢的受不了:「你別鬧……」

  他不依不饒,還過分的往我耳尖上咬了一口,酥的我脖子都紅了,「夫人可真得好好補補了,畢竟我們未來的日子,還長。」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當即就明白了,躲不掉只能躺在他懷裡笑到流眼淚:「阿玦,阿玦我錯了阿玦,我不調戲你了!你也忒小心眼了,這麼會報復人!」

  他抬手敲了下我腦門,眼神溫柔的能溺死人,「是夫人,總想挑戰本王的耐心。」

  看我實在笑的喘不上氣了,他這才放過我,扶著我的腰讓我坐起來,「鬧了這麼久,該吃飯了。」

  我拍拍胸口緩一緩,「今晚吃什麼?」

  「給你燉了排骨湯。」

  「不是打滷面嗎?」

  「老婆太虛了,得做點東西給你補補。」

  「能不能別總拿虛說事!」

  「嗯,那我換個形容詞,老婆氣血太虧。」

  「……」

  造孽啊,我怎麼就惹上這麼一位腹黑的龍王大人了。

  飯菜端上桌,主食是包子,三菜兩湯。

  還挺豐盛!

  「排骨湯,雞蛋豆腐湯,回鍋肉,豆角炒肉,麻婆豆腐……這些家常菜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我震驚地問。

  他給我盛了碗排骨湯,輕描淡寫道:「最近看了幾本食譜,有詳細教程,這是頭一次做,夫人嘗嘗可還行。」


  我捧過碗,舀了勺湯灌進嘴裡,入口的那一瞬就驚到我了:「好鮮!你也太厲害了,第一次做竟然不翻車,做得比我還好。」

  在下廚這一門上,他是有些天賦的。

  「其實酒店晚上是提供餐飲的,我們免費,你不用自己親自下廚。」

  「自己做,可以把握好口味,做夫人喜歡的菜。」他放了個包子在我餐盤裡:「包子是樓下取的,看著還不錯。」

  我接著好奇嘗了嘗其他菜,都完美得無可挑剔。

  「你以前可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明,和我在一起以後,竟然變成了廚藝大佬……我都愧疚了。」

  「高高在上的神明,也會嚮往溫暖的人間煙火,從前不是不食,而是沒有。」

  我喝著湯,說:「他們講,健康的婚姻,是兩人互相扶持,彼此牽掛,縱然激情退卻,也會時時忍不住惦念,堅定不移地為對方守住底線,會主動和對方一起探尋新鮮感,十年如一日,從來不是一個人的攀登,而是兩個人的相互走近……

  在垂垂老矣時,眼裡還會忍不住浮現出對方年輕時的模樣,腦海里,還能清晰記起兩人從相逢相識到相知相愛相守的每一個細節……這樣,才不算是玷污了愛情兩個字。」

  「鱗兒,我在走近你,你感受到了麼?」他握住我的手,問。

  我璀然一笑:「當然,我已經抓住你的手了。」

  想了想,我突然好奇問:「我身上的妖毒是不是已經解了?似乎很久都沒發作了。」

  不知道和我這一段時間與龍玦每晚鬼混有沒有關係。

  「早就解了,本王在,區區妖毒,動動手指頭的事。」

  「區區妖毒……」我捕捉到了重點,臉黑:「那你當時為什麼不直接給我解了,還讓我……去吸你?」

  他厚顏無恥,托腮道:「若不這樣,夫人如何願意接近我。我又如何能等到夫人主動投懷入抱?」

  「你、算計我!」我生氣。

  他沒良心地揉揉我腦袋,眼神和煦溫柔:「我那時……是真的怕失去你。所以只能用些下作手段,來誘惑你。」

  我咬著瓷勺拿他沒辦法的嘆氣,「我不會走,就算你和那蛇妖、那麼氣我,我喜歡上你了,喜歡,一時半會兒怎麼可能忘得乾淨。」

  他拿過我的手放在膝上,「你生來,便註定該是我的……晚上帶你去看燈展。」

  「最近要過什麼節日嗎?為什麼會有燈展?」

  他夾了片瘦肉,送進我嘴裡:「你忘記了,快到七夕了。」

  對哦,快到七月了。

  七夕,可是一年一度的情人節!

  吃過晚飯,我就等不及的拉上龍玦一起出門了。

  下電梯時,還正巧碰上了住在十樓的某位來領獎的畫師大佬。

  「媽呀,我給你定了明天的票,你趕緊來找我!這次來領獎可真是賺大發了,贊助方超有錢!

  不僅安排了兩室一廳的酒店套房,還給我們報了好幾個旅遊團,來回都是商務車接送,吃的那真是山珍海味!

  晚上我們還要去趕電影,半夜還給我們準備了自助燒烤,咱就說,這國家級的獎項就是待遇好!

  我是今兒一早就火車趕來的,那時候住的還是單間,下午突然那個白總就要給我們升級房間,你還別說,那白總看著文質彬彬,溫潤優雅,一瞧就是個慧眼識英雄的主,晚上白總還親自請了我們幾個吃飯,嘖嘖嘖,太大方了,發的手辦都是純金的!

  白總說了,要是覺得一個人玩無聊,可以把家人也接過來!我剛認識那兄弟就把他老婆給接來了……

  只是可惜的是,沒見到我那位大師姐,自從我師父退隱後,我就只在幾位師兄那裡聽過大師姐的傳說,本以為這次和大師姐一起得獎能有幸見上一面,結果一問白總,白總說大師姐有事沒辦法參加聚會,連聯繫方式都不肯給我,說是得對參賽人員的信息保密……

  也不知道我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見到大師姐。」

  真羨慕這些有師門的畫師,都說那些著名畫家的徒弟們都親如兄妹,可惜的是,我剛考上大學那年也的確認了一個師父,他的畫功也的確好,只是他性格古怪,一輩子只收了我一個徒弟……

  後來還失聯了!

  去年八月份,他倒是給我發了一條信息,我做夢都沒想到他給我來了句:乖徒弟,為師要去悟道了,此去茅山,必習得呼風喚雨之術,待他日學有所成,為師再下山與徒弟把酒言歡!


  沒多久,網上就多了一條爆炸性新聞:當代畫聖鬼谷先生隱居茅山,棄筆從道,成為茅山青梅道長第一百零八位門內弟子……

  當時我只覺得,我師父可能是畫鬼神畫多了,給自己也畫魔怔了。

  他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想到出家當道士修仙!

  可後來我師娘和我說:「甭理他,他就是聽說茅山腳下有片杏花林,一到秋天就結滿了又大又甜的杏子,說什麼也要搬過去住給人家守杏園。

  那片杏林是山上道士種的,歸茅山派管,所以他就先去混了個編制然後再光明正大的給人家看杏林,他當道士是兼職!」

  彼時我聽了這個答案,忽然發現腦子被驢踢的可能是我……

  我就不該用正常思維來揣測師父的迷惑行為!

  電梯順利下到一樓,那男畫師打著電話快步往酒店電影院方向去了。

  我拉著龍玦的手剛走到玻璃轉門前,一保安就無比客氣地向我恭敬鞠躬:「大小姐,您要出門了?」

  我點頭,隨口答了句:「出門隨便走走。」

  那保安聽完趕緊向肩上呼叫機說了句:「大小姐要出門,你們快跟上她。」

  我剛邁出去的腿因為他一句話果斷收了回來,萬分不解地問他:「你讓誰跟著我?我出門逛個超市而已!」

  保安笑容可掬地同我解釋:「大小姐,是白總給你安排的保鏢,白總說了,要對大小姐的人身安全負責!」

  保、保鏢?

  爸啊,我有出息了,出門都帶保鏢了!

  我臉色複雜地看了眼龍玦,「被保鏢跟著我還怎麼玩啊……」

  龍玦秒懂,握住我的手,「我帶你隱身走。」

  我兩眼冒光,連連激動點頭。

  「大小姐……哎人呢?大小姐?!」

  保安一扭頭就看不見我的影子了。

  而我挽著龍玦的胳膊,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酒店大門。

  誰都別想做我們的小尾巴!

  穿過熙熙攘攘的長街,沿著一路明亮灼目的路燈往前走,我歪頭欣賞樹上的星星燈,大城市的景觀搭建果然極好,一路星光璀璨,宛若銀河掛枝頭。

  路邊還有不少賣玫瑰百合花的小攤販,七夕快到了,玫瑰花就成了街邊最受歡迎的商品。

  龍玦趁著我看燈景時也悄然買了一束紅玫瑰送過來,「拿著。」

  我收回視線,落在突如其來的殷紅花朵上,驚喜道:「你也給我買了!」

  龍玦頷首,攬過我的肩膀柔情萬分:「別的姑娘都有,我家夫人當然也要有。」

  「但是,從相識到現在,你已經送過我很多玫瑰花了。」我捧著那一小束紅玫瑰害羞道。

  他卻有些想偏:「那,下次送你別的花。」

  我紅著臉解釋:「我是說,你送了這麼多次花,不會覺得……可以省略了麼?別的男人送了幾次花就會覺得,沒必要再送了。」

  「如何沒必要,我上次送你的花與今天送你的花雖然一樣,但心情卻不同。上次送你花,是因為愛你……」

  我鼓腮:「這次,是節日的儀式感?」

  他低頭,與我額抵額,溫潤如玉:「不,這次送你花,是因為比上次更愛你。我每一天,都比前一日更愛你,所以每天都可以送你花,送你的每一束花,都是有必要的。

  你想不想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送你。沒有女孩子不喜歡漂亮的花,我便是,想讓你開心,想讓你感受到,我在意你。」

  我怔住,感動得眼角發酸:「龍玦……」

  他說完,又翻手化出了一隻紅漆器鑲蝶貝木盒子,放在我懷中玫瑰花束里,「這才是過節的儀式感。」

  「這盒子裡,是什麼?」我拿起那小紅盒子,有點好奇,看樣子,像戒指盒?

  他幫我打開木盒,裡面果然是枚精緻的花型鑽石戒指!

  鑽石邊上還鑲嵌了幾顆晶瑩如水的藍寶石。

  「戒、戒指!」我大吃一驚!

  他從容將戒指取出來,小心翼翼地幫我套在無名指上——

  握住我的指尖,他說:「這枚戒指是在冥界定製的,款式獨一無二,不會重樣……以我之名,為你特意所制,你戴著這枚戒指,下次再去冥界,所有人都能認出來,你是我的老婆。」


  他這是,要以他另一個身份,承認我們倆的關係了?

  「土伯說,陽界的習俗是,丈夫為妻子戴上鑽石戒指就等同於向她承諾,此生此世,只此一人,絕無二心。

  鱗兒,今日我也給你戴上戒指了,這枚三生花戒指就是我給你的承諾。此生此世,永生永世,我僅有你一人。

  這戒指上有我注入的神力,以後我若來不及找到你,它會替我,暫時護著你。佑你撐到我去尋你時。」

  「三生花……」我舉起手,仔細觀察那枚流光四溢的鑽石戒指,戒指上的花,嬌小可愛,的確是我以前沒見過的花型,但戴在指間,就宛若一朵盛放的純白三瓣茉莉,開在指上,也融進了我的心尖。「它好美!」

  「此乃冥界聖花,古時民間有傳說,有情人若過三生石畔,得見三生樹,採到三生花,可保來生來世,再與心上人重逢續前緣。三生花可佑緣深之夫妻,長長久久,一世喜樂,永不分離,百子千孫。」

  「一世喜樂永不分離挺好……百子千孫,就算了。」

  我寶貝地放下手,捧著懷裡的一小束玫瑰花,昂頭對上龍玦的清澈眸眼,故作一本正經地和他說:「你、不行,你以為你是蛇嗎,你老婆可以下一窩蛇蛋。」

  他聞言卻笑道:「一窩……龍蛋也可以。」

  我忽覺肚子一涼,當即就打斷了他的美夢:「你想得美啊,一窩龍蛋那得肚子多大……生下來身材也走形了。我不要!要生你自己生去!」

  他摟過我的腰,見我是真怕了,便笑著改口,「為夫逗你的,也不知以前是哪個小東西吵著要給本王生孩子,現在本王同她來真的,她倒先認慫了!」

  我不高興的嘟囔:「那生一個,和生一窩能比嗎?生孩子和生蛋……一樣嗎?」

  他揉揉我的肩,溫柔承諾:「不會讓你生一窩蛋的,老婆,我們以後就生一個,一個便夠了,男孩女孩,都可以。」

  我這才心裡舒服了點,歪頭靠在他懷裡看星星燈:「一兩個,還是能接受的。你送我戒指,其實在陽間,男女結婚是要互換戒指的,你也沒有提前告訴我,我都沒來得及給你準備。」

  「不用夫人提前準備,夫人現在給,便可。」

  「現在給,可我沒有準備怎麼給啊?要不然我們去附近的首飾店裡看看?」

  他挑起我一縷頭髮,淡淡道:「只需要,夫人一截青絲足矣。」

  「我頭髮……」

  沒等我問明白,他就已然抽掉了我的一縷發,墨絲在他掌心化成了一枚墨玉戒指,他把東西送給我:「如此,便好。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比夫人的青絲更珍貴。」

  他把我的頭髮變成了戒指……他送了我鑽石三生花戒指,卻只要了我一縷頭髮……

  虧大發了!

  「你啊,什麼時候變成戀愛腦了。」我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拿起戒指,猶豫一陣,還是心疼地給他戴了上,「算了,這次先湊合,下回我送你一枚值錢的!」

  他看著手上的墨玉戒指,頗為滿意:「不用,我戴著你親自求來的香灰手串,你一縷青絲所化的戒指,很喜歡。

  凡塵俗物,我不缺,金的銀的,在我眼中都是粗鄙之物,唯有這等上了心的,我貼身攜帶覺得踏實。」

  拉著他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我抱著花,歪頭靠著他肩膀,心裡憋了很多話,可到嘴邊,卻只剩下一句:「早點遇見你,就好了……」

  早點遇見我人生的這縷光,就能早些發現……

  生命中,真有一人會攜著人世間的諸般美好,跨越山海,向我奔赴而來。

  ——

  次日,我一早就被嫂子一通電話給叫去商場逛街了。

  看著琳琅滿目的華麗夏裝與配飾,我幾度拒絕,可還是被嫂子給豪氣地塞滿了兩手的奢侈品包裝袋……

  買了十幾套高檔衣裙,都夠我穿好幾年了!

  即便如此,嫂子還不打算收手,偏拉著我繼續去逛商場五層的銀樓玉器坊,說什麼也要給我整一套漂亮的首飾……

  蓮花紋的雙環銀鐲,雕刻了長命百歲字樣的小金鎖,飄花玉鐲子,還有時下富貴人家最流行的陪嫁三件套金鴛鴦與金鳳釵金步搖,嫂子全部都給我打包帶走了。

  若非我手裡實在拎不下了,她估摸還得帶我在樓上接著轉幾圈……


  「這金鴛鴦,是網紅陪嫁金器,金鳳釵與金步搖是你哥昨天晚上半天親手繪的圖樣,讓三名首飾師傅連夜趕製出來的。

  你哥嫌市面上的金鳳釵太俗氣,你手裡的這套鳳釵步搖是你哥根據古代皇室公主皇后佩戴的釵子步搖樣式改繪而成的,多添了幾片金流蘇,這樣佩戴起來,行走宛有鈴鐺聲響,加了些苗族首飾的元素,更能襯得新娘子姿態端方。

  你哥昨天回去以後,就一直在猜你究竟嫁了什麼人,今天一早我出門,他還囑咐我向你套套話呢……」

  我拎著二十多袋寶貝疙瘩欲哭無淚:「我哥也太講究了,我婚都結了,他還讓你給我買陪嫁三件套!」

  這兩隻金鴛鴦就是兩團大金疙瘩!五六斤重呢……

  有錢人真任性,買金疙瘩跟不要錢似的。

  嫂子手裡也拎滿了給我買的高定禮裙,還提了一串珍珠項鍊,溫婉笑道:

  「就是因為沒趕上你結婚,所以現在才更要補上。這陪嫁三件套按規矩,就該你的娘家提前給你備好,結婚那天好和你一起嫁到夫家去……

  可惜我們錯過了,現在,你哥想盡力彌補你,從前缺了你什麼,這幾天,儘量全給你置辦齊全。」

  「真沒必要,嫂子你不要再給我買東西了,我是來辦正經事的,你這搞得像是我來省城進貨了。」

  嫂子聽著我的抱怨忍俊不禁:「好,今天就暫時先買這些。所以小妹現在能告訴我,你家老公究竟是什麼來路麼?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在一起多久結的婚?什麼時候辦的婚禮?」

  我心情複雜地嘀咕:「這就說來話長了……」瞧見旁邊有洗手間,我把東西先塞給嫂子拿,著急道:「嫂子你等我一下,我去趟洗手間。」

  嫂子無奈地莞爾一笑,「好。」

  進洗手間迅速整理完,我打開水龍頭撩了兩捧清水洗臉……

  猛鬆一口氣,我心累地自言自語:「這一趟街逛的,差點要了我半條命。」

  嫂子簡直是個購物狂魔!

  不敢讓她一個人多等,我甩了甩手上的水就大步出了洗手間。

  正要原路返回去找嫂子,卻沒料到,剛出夾道的長廊,我就看見了……兩道無比熟悉的身影。

  是白夫人和謝沐瑤。

  謝沐瑤挽著白夫人輕蔑地瞧了眼嫂子,出言譏諷:

  「大嫂可真清閒,家裡還有一堆家務,等著大嫂去收拾呢!媽身體不好,你不多回家照顧媽,自個兒跑出來逛街,還買了這麼多衣服……

  嘖嘖嘖,這些可都是名牌啊,花了我哥不少錢吧?

  媽,我真羨慕嫂子,嫁了個好人家,整天什麼都不用干,只需要沒事上街買買買,做個美甲,閉著眼消費就行。

  虧我哥還總是夸嫂子,勤儉持家呢。」

  白夫人一聽她這話頓時臉就黑了,眼神狠戾的盯著眼前柔弱女子,冷聲質問:「我不是已經收了你的信用卡了麼?你哪來的錢,是不是白霖又給你了?交出來!」

  嫂子嚇得蒼白了俏臉,趕緊搖頭,瑟瑟發抖的企圖辯解:「媽、媽,不是這樣的,我、是、是阿霖……」

  謝沐瑤陰陽怪氣的出聲打斷:「瞧,大嫂又要搬大哥出來做擋箭牌了。嫂子,不是我說你,你總這樣……容易加深媽和大哥之間的誤會。」

  一句話似乎觸及了白夫人的逆鱗,白夫人當場怒喝:「把卡交出來!」

  嫂子搖頭低喃:「不是的,媽,我沒有……我沒卡……」

  不給嫂子說完話的機會,白夫人揚手便一巴掌狠狠劈在了嫂子臉上,面色猙獰的狂吼:「再騙我一句,我讓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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