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你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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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慕白勾了勾唇,這才垂眸向襄陽侯看去。

  一看那陰涼的目光,襄陽侯心臟微微一縮。

  不過他並沒有害怕。

  毫無疑問,驛站下毒一事已經敗露了。

  可即便如此,沈婉和謝慕白依舊沒有殺他,甚至都不曾動他一根汗毛。

  至於那個把自己囚禁在枯井之人,他也確定不會是他們的人。

  謝慕白人精似的,如果他真想動手,那也絕對不會選擇在蘭陽城內。

  畢竟自己可是朝廷命官,三代世襲的襄陽侯。

  如果自己真死在這裡,定會在朝堂掀起一場軒然大波,就連沈一舟都不會坐視不理。

  「也好。」謝慕白突然開口,聲音冷的沒有一絲絲溫度,「來人,請素問公子過來一趟。」

  素問公子?

  一聽這個名字,襄陽侯臉色陡然一變。

  毫無疑問,素問和謝慕白是一夥的。

  不過他是老苗王的弟子,如果他做了點什麼那也是苗疆的事,和謝慕白、沈婉並沒有半點關係。

  可如今邊關未穩,狗皇帝也不會輕易去動苗疆。

  如果苗疆一亂,拓跋煜不趁虛而入直搗黃龍才怪呢。

  不,這絕對不可以,他不能讓素問給治。

  想到這兒,襄陽侯立刻伸長了脖子往門口看去。

  明媚的陽光下,只見沈婉倚著門框,百無聊賴地磕著瓜子,仿佛這事和自己並無半分關係。

  情急之下,襄陽侯便沖她哇哇大叫起來。

  雖然說不出話,但通過他的唇形,沈婉已經知道了他想說什麼。

  呵呵,都到這時候了,他竟然還好意思提王姒?

  「不必謝。」沈婉故意笑道,「雖然我們已經斷絕了關係,你們一家三口平時也沒少欺負我,不過我這人就是這麼慈悲為懷,見不得人受苦。」

  「治好病後你快點離開,仔細弄髒了我們蘭陽城的地兒!」

  見這丫頭故意裝傻充愣,襄陽侯氣的臉都白了。

  他想罵人。

  可話到嘴邊,舌頭卻又不好使了。

  臨時縣衙離客棧並不遠。

  很快,黑鷹便把素問請了過來。

  一看是襄陽侯,素問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這襄陽侯也是命苦,剛被凌筱筱給害成這副德行,轉眼又落到自己手裡。

  「這病怕有些麻煩呢。」他想了想,含笑向沈婉看去,「我只能保他不死,其餘的不敢承諾。」

  他不敢承諾別的,但有一點敢確定。

  那就是落到自己手裡,這襄陽侯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

  沒辦法,誰讓自己喜歡他的養女呢。

  「這就夠了!」沈婉嫣然一笑,「你放心,襄陽侯有的是錢,診費斷然不會少了你的。」

  一聽這話,襄陽侯真的破口大罵了,雖然根本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符。

  他有錢?

  這小賤人哪裡看出他有錢了?

  一年前,他的的確確還算是頗為富裕。

  可短短一夜間,府里所有值錢東西都不翼而飛了,就連沈嫣平時用的夜壺都沒給剩下。

  無奈之下,襄陽侯只能勒緊褲腰帶。

  由於國庫被盜,同樣窮的快吃不上飯的狗皇帝便心生一計,讓他們這些大臣們主動放棄三年俸祿。

  沒了存款,沒了俸祿,如今的襄陽侯府可真是快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就連給沈嫣預備嫁妝的錢都不夠。

  見小女人對素問笑,謝慕白這醋罈子立刻翻了。

  他沉下臉,冷眼向那幾個侍衛看去:「你們準備一直站在這兒嗎?」

  「如今素問公子都來了,你們是想讓他在大街上給人看病?」

  「如果沒誠意的話,那素問公子還是回去算了。」

  誠意?

  別的東西沒有,這幾個侍衛的誠意絕對有的是!

  沒辦法,誰讓襄陽侯這條老命還關係到他們的生死呢。


  「我們這就走!」他們一邊點頭哈腰地陪著笑,一邊把半死不活的襄陽侯給抬到了客棧。

  至於到了客棧怎麼治療,那就全憑素問的心情了。

  幾天下來,襄陽侯更是被折騰的生不如死。

  本來只是不能動,如今更是多了個大小便失禁的症狀!

  「怎麼越來越嚴重呢?」看著渾身散發著濃濃惡臭味的襄陽侯,幾個侍衛連忙捂住鼻子,詫異的向素問看去。

  素問不以為然。

  他拿起一根銀針,輕輕扎向襄陽侯的穴位:「誰說是嚴重了,你們沒發現侯爺的臉色好多了嗎?」

  「我這是給侯爺排毒。」

  「只要將侯爺身體裡的毒素排清,他的症狀自然會減輕的。」

  「當然,如果你們不信我的醫術,大可以換人!」

  侍衛們雖然不懂,不過也覺得這話有幾分道理。

  以前吃壞了東西,多跑幾趟茅廁不就行了嗎?

  想到這兒,他們便連忙陪著笑:「公子息怒,小的哪裡敢懷疑公子呢。」

  「天下誰人不知,苗疆的醫術天下第一呢!」

  這馬屁拍的,就連他們自己都有些反胃。

  有藥王谷在,哪裡還有人敢稱醫術天下第一呢。

  可為了他們幾個的小命,這些侍衛們不得不違心地撒謊。

  聽了這話,素問冷冷一笑:「如果不是世子爺相托,我才懶得一你們呢。」

  「你們出去燒點水,再給侯爺拿幾件乾淨的衣裳換上。」

  「不管怎麼說,病人的衛生狀況還是得保證的。」

  一聽可以出去了,幾個侍衛爭先恐後的往門外跑。

  「我去燒水!」

  「我去給侯爺找衣服!」

  「我……我去……」

  理由都被用光了,其他侍衛們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了。

  他們想幹活。

  他們不想留在這兒。

  這屋子實在是太臭了,臭到想吐。

  「你們都去吧。」素問瞟了他們一眼,淡淡一笑,「正好我要施針,也怕人打擾。」

  幾個侍衛一聽,不由的心中狂喜。

  太好了,終於可以逃了!

  不管,先跑出去再說,越遠越好。

  至於誰給襄陽侯清洗身體,那就是後話了。

  見他們幾個都跑了,襄陽侯急的臉都白了。

  不行,不能走啊!

  這素問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他們走了,他虐待自己怎麼辦?

  遺憾的是,不管他如何喊叫,那些侍衛們竟連頭都不回一下的就跑掉了。

  看著襄陽侯這副焦急的模樣,素問似笑非笑的向他看去:「侯爺,你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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