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他要讓武安侯府和聞萱從此名聲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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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萱並未當眾說出其中明細,雖然她要是拿出證據,宋家無疑就成了這場對質的輸家。

  因為她很清楚,宋老爺之所以敢如此大言不慚,除了他臭不要臉之外,也是意圖激怒她,挖坑給聞家跳。

  畢竟現在宋澗已經被罷官了,還得了皇上厭惡。

  這時候她說出這些細節反而會被有心之人利用,若是有人要因此參聞家一筆,在皇上面前給她遠在河南府的父親上眼藥那就不好了。

  倒是她只寥寥說出武安侯府曾幫過宋澗,讓圍觀的人浮想聯翩,這就夠了。這些人畢竟只是烏合之眾,在這裡看熱鬧也是誰說得多,他們就信誰。

  先前他們由宋老爺的話牽著鼻子走,也是因為他們覺得武安侯府高高在上,而宋家的處境讓他們代入了自己,畢竟他們很多人都有過被富親戚冷待的經歷。

  但誰家又沒個女兒?

  聞萱深知這種男女嫁娶婚事,有女兒的人家最痛恨的就是男方沒良心。既然宋家先發制人,誣陷聞家不講情分,那她就點明宋家人得了女方家裡恩惠,卻惡人先告狀忘恩負義。

  這樣一來,那些家裡有女兒的在感情上便不會再那麼偏向宋老爺了。

  至於別有用心在暗中盯著聞家之人,他們就是想借題發揮也苦於空口無憑,更何況人家宋老爺還親自當眾否認了聞家幫過宋澗。

  「好,宋老爺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就當我們聞家有愧於你們家哥兒,他這一路都是靠他自己走來清清白白。」

  聞萱伶俐的口齒給宋老爺說得一愣一愣的,「我們聞家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捧高踩低,不配做你們宋家的親家。」

  宋老爺頓了一頓,冷聲道,「說了半天你們總算是露出真面目了,你們早就想一腳踹開宋家——」

  「宋老爺此話差異,這怎麼能說是我們聞家想一腳踹開你們宋家呢?」

  聞萱打斷他的話道:

  「您剛才不也說了,您因為家道中落就動過退婚的念頭,原因是宋家不想耽誤我們二姑娘。

  您的話振聾發聵,讓我們聞家人羞慚不已。

  我也總算醒悟,在道德上遠不如宋家高尚的聞家確實不配做你們的親家,所以不想耽誤你們家哥兒,這可是良心發現啊!」

  宋老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沒想到這看著嬌嬌柔柔的小姑娘,竟然想到用他的話來反駁他。

  黎氏微微側過頭,看著被帷帽遮住臉瞧不出神色的聞萱,心裡有幾分擔憂。

  她現在已經不再因為聞玥把身子給了宋澗就還想維持和宋家這門婚事。她看得分明,這宋老爺既然敢上門來鬧,那就是要和聞家魚死網破,哪裡還有兩家結親的餘地?

  即便她要為聞玥的終身大事考慮,也不能任由宋家踩在聞家頭上。

  真正讓她憂慮的是這個宋老爺有備而來,又曾在官場上混過,而聞萱只是養在深閨的嬌小姐,她怕聞萱鬥不過他。

  但她在看了聞萱一會兒後,卻選擇了相信聞萱,任由聞萱和宋老爺交鋒。

  她也說不清她的萱姐兒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一樣了,但經過之前幾件事,她已不再只把萱姐兒當成需要她疼愛寵著的孫女看,而是打心眼裡把聞萱看作能獨當一面的可靠之人。

  「那你的意思就是這婚必須要退了?」

  聽到宋老爺這句詰問,聞萱輕輕勾起嘴角,不急不緩道:

  「您帶上夫人和家僕,聲勢浩蕩跑到武安侯府門前來鬧,總要有個訴求吧?我聽您剛才一直在提婚事,還以為您是對這門婚事不滿,那既然這樣我們聞家就滿足您的訴求。」

  旁觀者聞言也都紛紛點頭,還有頭腦不笨的人和身旁的同伴說,「要是宋老爺真瞧不上武安侯府的作風,那這親家就算是武安侯府的人求他當,他也應該不願再當了吧?可我看他這樣,他又好像是不願退婚的,那他跑這裡來鬧,是鬧個什麼勁兒呢?」

  「是啊!他要是真想退婚,直接關起門來和老太君說就是了,何必在這裡嚷嚷,難道聞家還能不許他家公子另行婚娶?我看他當眾說這些,就是想搞臭武安侯府的名聲,能有這種壞心思的又能是什麼好人?」

  宋老爺聽到在他眼裡蠢物般的市井小民,竟然把矛頭轉向了他,心裡急躁。

  他抬起頭深深看了戴著帷帽的聞萱一眼。

  雖然這姑娘擋著臉,但他知道她是誰。


  不會有第二個人的,她一定是那個近日大出風頭,把鎮北世子勾得神魂顛倒的聞萱。

  就在這時,宋夫人輕輕碰了一下他的手。

  他不耐煩地朝她看去,見到她眼裡的怯懦和退縮,他心中的怒火霎時衝出理智的牢籠。

  他可不能像她這樣沒有血性的軟弱婦人似的,就這麼服了軟。

  多年前他自身被罷官之後,自知復出無望後,他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宋澗這個聰慧的長子身上。而宋澗也果然爭氣,還真就金榜題名考取了功名,甚至被皇上選中直接入了翰林院。

  同科的進士中有七成人都被外放,他的長子卻能留京還是進入翰林院這樣天下學子都要仰望的官署,這是多大的榮光?

  在他看來宋澗天生就是要當大官的命,將來早晚有一日要拜相封侯的。

  可還沒等宋澗從七品慢慢升官,皇上將其罷官的聖旨就下發了。

  皇上不僅罷了宋澗的官,還下令讓吏部永不再錄用。

  這一句永不再錄用,絕了宋家所有的後路和念想。

  就是當年宋老爺自己惹得龍顏大怒被罷官,都沒得這樣一句話。

  他也聽說了有人去順天府狀告宋澗流連青樓之事。

  大梁朝規定朝廷命官不能出入風月場所,可在他眼裡這一條算得了什麼?他不但不覺得宋澗是罪有應得,還覺得兒子一定是因為才學太出眾受人嫉妒,又不禁在心裡怨恨雍帝小題大做。

  是官場人心險惡,是皇上昏聵無能。

  反正千錯萬錯,錯的都不是宋澗,是別人。

  就在他一腔怨憤不知如何發泄時,忽然有人找到他,私下告訴他,真正把他兒子害慘了的人是誰。

  他這才知道,原來是武安侯府的嫡長女欺人太甚,不僅和妹妹同爭一男,還在玩弄了他兒子的感情後,借著鎮北世子的腳,狠狠把他兒子踩入塵埃之中。

  就連他兒子忽然不舉,那也是聞萱的毒計。

  既然聞萱如此心狠手辣,武安侯府又這般仗勢欺人,那就別怪他撕破臉皮了。

  他今日來,就是把宋家的體面都給豁出去了,也要讓武安侯府和聞萱從此名聲掃地。

  他就等著看聞萱的真面目被他當眾揭穿後,鎮北世子還要不要她這一身惡名的黑心賤人。

  「老爺,我們回去吧……」

  宋夫人低聲囁嚅著,眼裡閃著淚花。

  她受不了這些人看她的眼神,也不想再聽夫君在這裡為兒子鳴不平。

  這只會讓她兒子變成更大的笑話而已。

  宋老爺用力推開她的手。

  如果不是當著外人的面,他都想一腳把她踹倒,讓她漿糊一般的腦子好好清醒一下。

  「我今日來這裡和你們聞家人當眾對質,當然是有所求。但我不求別的,只求公道!」

  宋老爺不再看髮妻那滿臉的淚痕,冷笑著盯住聞萱,眼裡陰暗的恨意藏都藏不住,「聞大姑娘,你應該已經知道犬子被罷官的事了。你作為躲在幕後的始作俑者,真以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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