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皇上踹了安王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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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璋臉上原本的恭謹謙卑悉數褪去,他沉著臉眼底現出一抹腥紅,「安王殿下,您離臣的未婚妻太近了。」

  他冷硬的話音落下,雍帝和陸太后都朝裴雲弛看去,在看到裴雲弛幾乎緊貼著聞萱的身子時,雍帝神情一變,厲聲道,「雲弛,你這是在做什麼!」

  裴雲弛被雍帝如此怒斥,嘴角的笑意卻不變,只是往後退了一步,對聞萱煞有介事道,「聞大姑娘,小王方才失禮了,還望您不要和小王計較。」

  聞萱看他明明俯身朝她作揖,但神情卻是明晃晃的滿不在乎,心裡有被輕視戲弄的屈辱,但更多的卻是震驚,他當著雍帝的面都能做出調戲族兄未婚妻的事,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雖說裴雲弛其實也沒把她怎麼樣,只是犯賤似的湊近了她說挑釁的話,但既然他當眾行事狂放,那就也別怪她借題發揮了。

  「臣女不敢受安王殿下的禮。」

  說著,聞萱直接跪在了地上,低著頭語帶哭腔,像是被登徒子嚇得丟了魂,「臣女是有婚約在身之人,安王殿下這般作弄臣女,要臣女如何是好?」

  她身子簌簌發抖,纖細的肩膀一顫一顫的,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這柔弱可憐的姿態,就是聞玥來了也要誇她裝得像。

  裴璋也在此時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閨中女子的名節何其重要,聞大姑娘又是臣未過門的世子妃,安王殿下當著臣的面公然辱她,此舉讓臣無法接受,請皇上為臣做主!」

  雍帝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用凌厲眼刀刮過裴雲弛的臉,又強行壓下一腔怒火和顏悅色地親自俯身,要將裴璋從地上扶起,手上一用力卻發現裴璋跪得穩穩噹噹,根本就扶不起來。

  「璋兒,你弟弟被朕寵壞了不懂事,一定不是真想對聞姑娘失禮。但你放心,這件事朕一定會罰他。」

  聽了這句話,裴璋仍舊跪著不動,垂著眼眸沉聲道,「皇上,雖說還未成婚,但只要有婚約在,聞萱就是臣之妻。

  世人皆知對男子漢大丈夫而言,除了家國被外敵侵擾之外就沒有什麼比妻兒受辱更不能忍。

  安王殿下今日這般作為,若說是無心之失怕是太過牽強,若他是故意要辱臣之妻,那臣就不明白了,臣是何時做錯了什麼,才讓安王殿下要如此羞辱臣?」

  雍帝聽裴璋話語間刻意提了一嘴保家衛國的事,心裡一沉。

  他心知肚明,這是裴璋在提醒他,就算安王是你最寵愛的兒子,也不能欺我太甚。

  裴璋是大梁朝不可多得的少年戰神,是為他抵禦對大梁國土虎視眈眈的外族蠻子的一把利器。

  即便此刻北羌內亂,但等內亂過後他們遲早還要捲土重來,而且除了北羌還有柔然女真等族,只要這些草原上不安分的狼群存在一日,他就一日得指望著鎮北王父子。

  所以對進京來的裴璋,他這說一不二的九五至尊也只能先小心拉攏著。

  可裴雲弛今日卻像是吃錯了藥一樣,竟然無緣無故調戲上了裴璋的女人,這不是作死是什麼?

  雍帝當了這麼多年皇帝,即便再偏心愛子,這筆帳還是算得清的。

  絕不能為這等小事讓裴璋心裡存了疙瘩。

  「雲弛,給你堂兄和聞大姑娘好好賠不是。」雍帝轉過頭瞪著毫無悔意的裴雲弛。

  裴雲弛此時倒是乖巧,得了父皇的命令,他立刻放低姿態,好言好語地又賠了一遍不是。

  他還道,「璋堂兄,若是你再不起來,那小王也只能跪下給你磕頭,求你原諒了。」

  裴璋眸子一冷,眼中煞氣凝結成冰。

  裴雲弛這不是真的要跪他,而是想把他往火坑裡推。

  若是今日裴雲弛這句話被別有用心之人添油加醋傳出去,外面那些言官文臣都會不要命般參他恃功而驕,逼得皇子下跪,還要說鎮北王府離舉兵造反不遠了。

  為了大局,即便裴雲弛狠狠觸犯了他的逆鱗,他今日也只能就此作罷。

  這份憋屈他記在心裡,以後再向裴雲弛討回。

  但就在裴璋起身的這一刻,雍帝卻抬起一腳把裴雲弛踹在了地上,還指著裴雲弛怒罵道,「干出這等醜事讓你賠不是,你還吊兒郎當的,你這是在丟朕的臉!」

  裴雲弛被他踹得猝不及防,跪下時差點把腳給崴了。

  裴璋看到這一幕,眼底微冷,默不作聲地彎腰扶起聞萱。


  雍帝在演戲給他看。

  這一腳過後,今日裴雲弛借著聞萱當眾辱他的事,在明面上就得翻篇了。

  裴雲弛委屈道,「父皇,兒臣沒有吊兒郎當,兒臣是真心想給璋堂兄下跪賠不是的——畢竟對聞大姑娘是兒臣失禮在先,兒臣也知道錯了!」

  「你還敢嘴硬?」

  雍帝抬起腳又作勢要再踹,被宮人們慌忙攔住。

  陸太后看著這場鬧劇,太陽穴突突直跳,「咱們這是皇家不是農戶,皇上要教訓兒子也不必拳打腳踢的。」

  說著她又對自己的宮人道,「趕緊把安王扶下去,堂堂皇子這樣跪著成何體統。」

  聞萱聽出來,太后娘娘這是嫌裴雲弛不體面了。

  裴雲弛絲毫不怵太后嫌棄厭惡的眼光,對著太后笑得燦爛,「還是皇祖母疼我!」

  陸太后強忍著才沒當眾翻白眼,只在心裡埋怨雍帝,這種場合把這攪屎棍帶來做什麼。

  裴雲弛走出大殿時,還回頭朝裴璋和聞萱看了一眼,特別不要臉地朝他們揮手,「堂兄堂嫂不要生小王的氣,等來日小王在華京最好的飯館請客給二位請罪!」

  聞萱心道,還是別了吧安王殿下,沒人想去赴你的鴻門宴。

  裴璋卻是不動聲色地用身子將聞萱擋住,阻斷裴雲弛朝她望來的目光。

  走出清寧宮上了轎子後,裴雲弛收起嘴角的笑意,轎簾放下的那一刻,他的臉色便變得陰鬱晦暗。

  坐在他身邊伺候的內侍小心翼翼摸出藥膏,要給他上藥,卻被他揚起手不耐煩地打翻。

  「父皇踹的那一腳不過是花架子,哪裡就重到要上藥了?」他冷笑道。

  內侍低下頭,不敢吭聲。

  「哼,這裴璋的氣性倒是大,本王不過離他的女人近些說話,就把他氣成那樣。還當著父皇的面,他那眼神就要把本王生吞活剝了似的,那要是日後本王睡了他的女人,他是打算拿劍砍下本王的頭?」

  裴雲弛靠在軟座上,勾起薄唇笑得滿是惡意,眼裡興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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