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若是不能讓他狠狠褪一層皮,她就跟他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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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萱,你好毒的心!」聞玥顫抖著罵道,「抄一萬遍,你是想累死我嗎?就算我真做錯了事,你又憑什麼如此罰我?我要見老太太!」

  「你一個犯了錯的丫鬟有什麼資格見老太太?」聞萱輕輕挑眉,緩緩道,「至於你說我有什麼資格罰你,答案也很簡單,就憑我現在是小姐主子,而你只是個奴才丫鬟。」

  「我是二房老爺之女,是武安侯府名正言順的小姐,我才不是什麼奴才丫鬟!」聞玥在她的言語刺激下雙眼通紅,拋下了平日裡她精心扮演的柔弱形象,憤怒地對她咆哮。

  蠻兒見她如此癲狂,都怕她跳起來打聞萱,皺著眉站到聞萱身前,「你一個粗使丫鬟對著我們姑娘吼什麼?你再如此無禮,我就代姑娘掌你的嘴了!」

  說罷,她就對聞玥揚起手。

  聞玥往後縮了一下,眼裡露出驚懼。

  因為她發現,當蠻兒對她揚手時聞萱在一旁冷眼看著,一點制止的意思都沒有,而聞萱那仿佛能冷徹她骨髓的眼神也在提醒她,如果她繼續說下去那真有可能挨一個丫鬟的打。

  她又怕又氣流下恥辱的眼淚。

  聞萱見她哭得悽慘,俯下身湊到她耳邊。

  聞玥還以為聞萱是要說幾句和軟的話,卻聽聞萱在她耳邊道,「雖說你是個忘恩負義兩面三刀的賤人,根本不配做我妹妹,但你之前拜託我的事,我還記著呢。」

  她拜託聞萱的事?

  聞玥微微皺眉,正愣怔著想不起是什麼事,聞萱便語帶笑意,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就是你托我向祖母求情,讓她成全你和宋家哥兒的事呀。你放心,不論以後宋澗是被削了官職做了庶人,還是被送入大牢成了罪人,我都會讓你和他修成正果。」

  「你要對他做什麼?」

  聞玥聽她提起宋澗,心裡的不安更加洶湧,忍不住伸出手抓住她的袖子,「你自己得了鎮北世子這個如意郎君,以後要風風光光嫁去鎮北王府當世子妃的,而我只有家道中落的宋澗可以依靠,已經足夠悲慘了,你就不能放過我們嗎?」

  「放過你們?」聞萱露出驚訝的神情,似是十分困惑不解,「之前說此生非他不嫁的人不是你嗎?怎麼我現在顧念姐妹之情要幫你達成心愿,就成了不放過你們了?」

  「是啊,之前是二姑娘你自己拿尋死來威脅我們姑娘,說不讓你嫁宋哥兒就是把你逼上死路,還說什麼不論他日後是貧是賤你都不後悔,我們姑娘好心才答應幫忙的,怎麼現在你又為了這個說我們姑娘不好?」

  蝶兒雙手抱胸,口齒伶俐道,「再說了,你用腳指頭想一想,也知道我們姑娘根本沒有理由為難你們。她和鎮北世子姻緣天成,才不會對你和那個喜歡逛窯子的宋哥兒犯紅眼病呢,你還是別胡思亂想了。」

  「你別胡說,宋哥兒才不喜歡逛窯子……」

  「宋哥兒究竟喜不喜歡逛窯子,馬上大家都要知道了,你也別嘴硬替他解釋了。」聞萱直起身子嘆了口氣,「我行事坦坦蕩蕩,和你這種背地裡耍陰招的人也沒什麼好說的,咱們走吧。」

  說罷她便要帶著蝶兒和蠻兒離開。

  「你別走!你說清楚你到底要對宋哥兒幹什麼!你若是毀了宋哥兒的仕途,我絕不會放過你!」聞玥一邊大叫著,一邊就要撲到聞萱的腿上。

  蠻兒反應極快,在她撲到聞萱身上的前一刻,伸手在她穴道上按了一下,她便全身癱軟地倒在地上。

  「你這刁奴對我做了什麼,你想殺了我嗎?」

  聞玥狂喊著,蠻兒卻對她不屑一笑,「二姑娘別說笑話了,就你這小身板要是我真想對你動手,一腳就能把你踹得吐血。

  還有啊,你也別說我們姑娘要毀了你家宋哥兒的仕途,這是血口噴人。

  在千燈宴上發生了什麼,大家可都清清楚楚,宋哥兒因為和你同流合污得罪了玲瓏郡主,光憑這個他的官職就註定保不住了,你對著我們姑娘發什麼火,有本事你找玲瓏郡主算帳去呀?」

  聞玥被說到痛處啞了嗓子,只能眼睜睜看著聞萱等人走出宗祠。

  隨後,宗祠的紅木大門砰地一聲在她面前關上。

  走出宗祠,聞萱想到什麼,轉過頭問蝶兒,「聞玥房裡那些丫鬟都去哪裡了?」

  蝶兒道,「老太太說她們行事不端,把她們發配到前院去干雜活了。」

  聞萱點了點頭,心知黎氏這次是要把聞玥房裡伺候的下人大換血。


  而聞玥這丫鬟其實也當不了多久,等黎氏氣消了之後還會恢復聞玥的分例。

  不過經過這次的事情,祖母也算是徹底看清了聞玥的本性。

  就憑聞萱對黎氏的了解,祖母平日裡看著耳根子軟,內心其實是十分通透的。

  即便日後聞玥裝出痛改前非的樣子,在黎氏面前演得再如何孝順,黎氏心裡對她的芥蒂也會永遠存在下去。

  這是最讓聞萱欣慰的地方。

  回到碧落軒後,聞萱剛拿起筆讓蝶兒磨墨,想著該如何措辭給父親寫那封家書,就有一個小丫鬟走到裡間門口探頭探腦的。

  「有什麼事?」蝶兒眼尖看到她,便問道。

  小丫鬟神情有些忐忑,小聲道,「蝶兒姐姐,你能出來一下嗎?」

  聞萱聽到這話,抬頭朝小丫鬟看去,和顏悅色,「是有何事讓你這樣遮遮掩掩?若是有什麼要求我,我又不吃人,你直接對我開口就是了。」

  小丫鬟紅著臉,還是扭捏了一番,才支吾著道,「是,是我在前院幹活的哥哥剛才把我叫到二門邊上去,想讓我進來給姑娘傳個話。」

  聞萱秀眉微皺,頓了頓問,「他是給外府的人帶話?」

  「是呢。」小丫鬟小心翼翼從袖子裡取出一封信,遞給蝶兒,「我哥哥也沒說這是誰遞的,他只說姑娘看了之後就會明白的。」

  聞萱眸光一沉,立刻就猜到這封信是誰寫的。

  她從蝶兒手裡接過信紙,又讓蝶兒給小丫鬟數了幾個銅板,看小丫鬟捏著同伴蹦蹦跳跳地去了,才拆了信,看了幾眼後,她冷冷一笑,「這世上還真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蝶兒識字,看到信上的筆跡就認出這是宋澗寫的,氣得七暈八素,「姑娘,你根本就不該看這個小人的信,直接讓奴婢把信撕了去餵狗才好!」

  「要是不看他的信,我就不能知道事到如今,他還想著把我約出來相見了。」聞萱淺淺笑著,「能厚臉皮到這種程度,倒也算是曠世奇才。」

  蝶兒見她臉上絲毫沒有氣惱之色,眼裡甚至還隱隱放著亮光,大駭道,「姑娘,你不會還真要見他吧?」

  聞萱看了她一會兒,若有所思,「你覺得他這時候約我出來,是要做什麼?」

  蝶兒皺眉道,「還能是做什麼,他肯定是想讓姑娘去世子和郡主那裡求情保住他的官位。」

  「我看不盡然。」聞萱纖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嘴角微勾,「他雖然自視甚高,但他不至於猜不到我現在有多討厭他。但他還是堅持約我出來,或許是另有算計。」

  「他還能有什麼算計?」蝶兒實在想不出這個宋哥兒還想從她們姑娘身上得到什麼。

  聞萱沉吟了一會兒,隨即冷笑著下了決心,「我正愁沒法找他呢,他就自己遞來信了,那我就會一會他。這次甭管他打的是什麼主意,若是不能讓他狠狠褪一層皮,我就跟他姓。」

  ……

  隔日午後,離武安侯府不遠的一家茶樓走進了兩名少年。

  茶樓掌柜原本在撥弄算盤,遠遠瞧見這兩人的穿著不俗,長得也是細皮嫩肉膚白如玉,一看就像是富貴人家出來的,連忙推開店小二親自迎上,「二位是要在大堂坐,還是去樓上雅間?」

  個頭稍矮的少年咳嗽一聲,啞著嗓子道,「我們約了人,他姓宋。」

  掌柜一聽這個,就露出瞭然的笑意,「二位小公子請跟我來。」

  說罷,他就領著二人上樓,帶他們去了最靠里的雅間。

  敲了敲門,掌柜輕聲對裡面的人道,「宋公子,您等的人來了。」

  「快請進來!」

  聽到那溫潤如玉又暗含喜悅之意的男聲,穿月白色直裰的少年眸光一冷。

  掌柜伸手推開門,請二人進去,自己帶上門轉身離開。

  裡面等著的人便是宋澗。

  他原本已經站起身露出笑臉就要迎到門口,可在看清他們二人的面容後整個人愣在那裡,「你們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你們!」

  「宋哥兒,別來無恙。」白衣少年一張口露出的赫然是聞萱的聲音。

  宋澗怔住片刻,然後面露喜色,「聞大姑娘,原來是你扮成了男子模樣!」

  說著他走上前將聞萱上下打量,又驚嘆道,「你這臉是怎麼弄的,我竟認不出你了!」

  他一邊說,一邊在心裡暗道聞萱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他原以為她來見他也就是戴個帷帽,卻沒想到她竟然還有本事扮成男子。

  這樣一來,他讓茶樓外的人看到聞萱前來私會他的安排就打了水漂。

  聞萱讓同樣扮成男子的蠻兒到門外望風。

  隨即她走到桌子旁坐下,看都不看宋澗一眼,神情冷淡,「你非要見我一面,在信上卻語焉不詳也不說緣由,現在我來見你了,你有話就直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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