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交易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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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九。

  亥時剛過,一隻烏鴉送信來,那烏鴉通體漆黑,神秘,危險,象徵著福澤與災禍。

  當天夜裡,兩百火炊軍,備好長矛,穿戴好一級甲冑,武裝到牙齒…

  慘澹月色下,那二百人夜行小徑,出了群山密林,於某處匯合,各自騎上馬匹,朝那開劣山而去。

  二百兵眾,各個臉上含煞,眼中冒光。

  日日服食玖米,養出的健碩矯捷身軀,精氣神飽滿,再加之那精心鍛造的一級甲冑。

  縱使只有二百人,戰鬥力依然不可小覷。

  那長途奔襲而去…

  威勢使人恐懼。

  徐病坐於書房,饒有興致的看著此幕,希望這第一場淬血之戰,不要讓自己失望。

  他要的,是摧枯拉朽之勢。

  「希望明日能看到捷報。」徐病輕喃一聲。

  玉娥魂體凝實了幾分,便是連她,都感受到那股肅殺之氣。

  這位造化妙真蓮之主,不過一道命令。便有兵眾橫渡數十里,奪人性命,索人魂魄。

  而下達命令的人,卻靜坐書房,淡飲熱茶。這之間的差別,便是絕對的權勢。

  昨夜震驚,她今日才算勉強消化,這位國師…果真特別。

  若是能有他幫助,自己或許……真可以再度重歸人間。

  是真正的重歸人間,而非以魂魄之身。

  只是…

  如今的徐病,不過提燈境而已,尚有很長的路需要走。

  唐大愚敲響房門,送來了晚間膳食,玉娥收斂思緒,回歸扳指之中。

  今日晚膳,乃是一碗玖米,一盤牛肉,一盤青草。

  並無山珍海味。

  相比於其他官員,甚至能算是樸素。

  唐大愚放下膳食,剛欲離去,便被徐病叫住,叫他幫自己整理好筆紙。

  徐病在紙上,寫下「七步刀法」武學修行竅門,遞交給唐大愚。

  「老唐,你覺得此刀法如何?」徐病道。

  唐大愚細細瀏覽,如實道:「剛猛,殺力極強!」

  「那二十家丁中,誰人適合此套刀法?」徐病問道。

  「一、八、十、十二、十九。」唐大愚掰著手指頭,一一說道,字字斟酌。

  眾家丁翻遍管理,一般會下放編號,男子共計二十人,編號自一到二十。

  相比於第一批家丁,春夏秋冬,甲乙丙丁,三卯…

  顯然,第二批家丁起名、編號,要更加潦草,但此是無可避免的。

  最早的跟隨者,總會有些特殊性,例如此刻,如今府邸內的三十家僕,家丁。

  給徐病的記憶點,便遠遠不如第一批,已經下放到各處的眾人。

  徐病道:「這七步刀法,你傳給合適人選,再抽空去赤鷹鏢局走一趟,將九響拳,開合掌,七步刀法等武學,整合過去。供鏢師練習。」

  現有資源的整合,至關重要。

  徐病有玖米,有武學,在他栽培下,底下之人入通玄之境不算難。

  ……

  徐病端著飯菜,來到後院廂房,推開房門。

  「王八蛋!」

  一道嬌喝聲便是傳來,紀沅自迎熙節歸來,便被徐病捆好分別腳腕、手腕,手腳相連捆好。

  丟在床榻上,便撒手不管了,紀沅便這般待了近兩天,怎能不氣?

  氣得腚抖。

  她身上穿束依舊,金髮有些許凌亂,卻另生她樣美感,暖身炭燃著,冷不到她。反倒太過暖和,額頭腋下手心足底等處,流了不少汗水。

  雖不如受凍難受,卻也絕不算好受,人便這般,受冷渴望熱,悶熱又渴望涼風。

  徐病推門而入,涼風吹入房,紀沅倒覺得舒暢,鬱悶心情緩解。

  可看到徐病,又忍不住咬牙切齒,恨不得咬下一塊肉來才解恨。

  「你來做甚!?」

  「朕看到你便來氣,快滾,快滾,讓朕自個清淨。」


  紀沅罵道。

  見徐病走來,腦海中更多之處,卻是那日迎熙節,自己堂堂大熙女帝,卻依偎在此賊懷中,樂此不彼的遊玩。

  潛意識中,她是快樂的。

  主觀意識中,她是被迫的,但先不說別的,紀沅對徐病容貌,身段,以及那股奇異怪香,真的很難抵抗。

  到現在都不是回味。

  徐病調看狀態。

  【狀態:期待】

  再看紀沅面容。

  那雙眉毛緊蹙,那鼻子微皺,眼睛斜睨鄙夷…

  好似每個毛孔都在抗拒,都在嫌棄。

  心中卻是期待?

  「陛下說的莫不是反話?」徐病合上廂房門,將晚膳放在桌上,面朝紀沅而坐。

  「這是…」

  紀沅本是趴著,把頭朝向徐病,瞳孔驟縮,拳頭一下子便握緊了。

  她這才看到,凡是徐病所踩過之地,皆生出剎那蓮花。又漸漸消散。

  他整個人沐浴在道華中,恍然若神人,加之周圍事物,皆作其陪襯,每次出場,總能讓她心中百感交集。

  那俏臉一紅,她絕非情竇初開少女,按年歲而言,她已不算小。

  可也正是這般女子的臉紅,才是最本質,最原始的臉紅。

  定然是聯想到了某處。

  不過很快,便又被氣得炸毛了,她眸子微眯,冷然道,「朕只期待一件事,便是你立刻去…死!」

  說道「死」字時,紀沅有剎那猶豫,當話已至此,為了面子不得不說。

  說完,卻又暗中觀察徐病表情,見對方不似在意,又鬆了一口氣。

  這般情緒涌動,只在剎那而已,連紀沅自己都未曾意識到。

  徐病鬆開紀沅,紀沅緩和氣血,狠狠剮了徐病一眼,坐下服用吃食。

  二人閒聊一些朝務之事。

  莫看紀沅又臭又硬,但聊到國時,卻也聽得認真。

  「陛下,做個交易如何?」徐病打算在紀沅身上,用上【交易】能力。

  若【交易】順利,放其歸位,提前化敵為友,也並非不可能。

  「哦?」紀沅放下筷子,嘴角上揚,頭微微揚起,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是何交易,說來聽聽。」

  「我放你歸位,你不得對我動殺意,不得干擾我的的行動。」徐病斟酌片刻,提出一個看似紀沅能接受的條件。

  那知話音剛落。

  便看到那高傲的女人,抱胸冷笑,頭高高揚起,半嘲弄半鄙夷的笑道:「可笑,徐病啊徐病,用你的腳趾頭想想,你覺得朕會信你嗎?」

  又是這一句……徐病無奈撫額,【交易】這一能力,獨獨對這女人,有力無處使。

  不過…

  既然交易不成,便繼續捆著吧。

  帶著幾分報復意味,紀沅剛吃到一半,那金晃繩便緩緩纏繞而上。

  紀沅慢條斯理放下筷子,毫不示弱的看著徐病,淡然道:「呵呵,這便急不可耐要報復朕了麼?」

  她還以最大的蔑視,「儘管來吧。」

  殊不知那仰起的頭顱,高高擺起的架子,讓她恰巧錯過了脫困的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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