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無頭女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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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池塘邊緣,豎放著一具屍體,屍體身穿白色夏季長裙,腰部以下泡在池塘的冰水中,腰部以上靠在土質斜坡上。

  看身形纖瘦,年紀不超三十歲,脖子以上,整顆腦袋都不見了蹤跡。

  正觀察著,坡上又下來一人。

  方無雙拿著照相機,細細的打量著女屍,「為什麼把腦袋切掉?」

  我搖搖頭,「給局裡打電話,再找些人來,在附近仔細搜查,看能不能找到頭顱。」

  我拍著他的肩膀,「靠近點,現場取證。」

  方無雙一張包子臉皺巴巴的,「拜託,這裡可是池塘!有什麼證據早就破壞了!」

  「越是複雜的現場,越能凸顯痕檢專家的能力。」

  我笑著走上岸邊,「鵬飛,回局裡調資料,看看最近有沒有二十歲到三十五歲的青年女子走失,對照一下!」

  「是。」

  「小張,打電話在催一下蘇琪,告訴她別吃飯了,吃了也忒吐出來。」

  「是。」

  現場在我的命令下,一一井然有序的各司其職。

  腦袋都不翼而飛了,這絕對不是什麼自殺案件!

  我掏出執法錄像器,找到了案件的第一發現人,「別緊張,把你看見的說出來就成。」

  發現過程非常的簡單,就是路邊房間,眼睛一瞥就看見了女屍。

  「你經常跑這條路?」

  「不,三四天跑一趟,會在這兒走。」

  「三四天前沒停下?」

  「沒有,就這次尿急,實在憋得沒辦法了,才在路邊解決。」

  開大車的司機年近五十,黑紅的一張臉,憨憨的笑道:「咱是講文明的人,知道不隨地大小便的道理,這次是真的憋不住了。」

  「這條路不是高速公路,為什麼在這兒走?」

  司機指著前面的方廟村莊說,「就前面,在道路旁邊有幾個賣吃的小攤位,司機都會選擇繞道這條路上,去前面吃東西。」

  「所以很多大車司機都在這走?」

  「差不多,幾乎去東南邊的司機都會選擇這條路。」

  我看著這條略顯荒涼的道路,「走的人多嗎?」

  司機點點頭,又搖搖頭,「對我們開大車的來講,肯定走得多。對平常得道來說,這條路挺荒涼的。」

  確實,這裡的田地種的都是玉米和小麥,一個都管不了一次的農作物。

  附近的廠子看著也處於半倒閉狀態。

  不遠處的方廟村民走到的就是東邊剛剛修建好的省道。

  這條路上的柏油馬路看起來都像是十年前修的,附近更是沒有監控攝像。

  我深呼吸一口氣,這個地方拋屍,真是一個絕妙的場所!

  「成,有事再聯繫你,麻煩了。」

  「好,沒啥事,我先走了。」

  司機開著大車離開不久,盧東就火急火燎的趕到了現場。

  他拍著臉,一副剛剛從被窩裡面爬出來的模樣,「你咋來的這麼早!?」

  「趕巧了。」

  「趕巧了?你該不會沒睡覺吧?」

  我翻著白眼,厭煩道:「跟你啥關係!」

  方無雙很快拍攝完現場照片,痕跡留存,蘇琪一臉黑線的帶人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二隊的隊員配合著法醫室,將這名無頭女屍擡了上來。

  拽上來之後才發現,女屍的腰部綁著一根細細的麻繩。

  方無雙拿著多出來的一節觀察,「自然斷裂的,估計是想要綁著石頭沉池塘里,後由於不可抗力的因素給斷掉了。」

  「來吧,哥幾個,下去看看有沒有大石頭!」

  孫浩哭唧唧的一張臉,帶著兩個兄弟下池塘摸石頭去了。

  我凍的雙手插兜,在岸邊大聲喊道:「仔細點,說不定被害人的腦袋也在池塘里。」

  蘇琪做完粗略的檢查,「不會的。」

  她指著脖子處的橫切面說道:「兇手切腦袋切的非常的仔細,非常的小心,絕對不可能切下來後隨便拋屍。」


  方無雙問道:「不隨便拋屍,難道放在家裡珍藏?」

  蘇琪雙手一抖,掀開裹屍袋說道:「我哪兒知道,這是你們刑偵隊的問題了。」

  法醫室的人扛著屍體開著小車,慢悠悠的離開了。

  方無雙撓著頭,扛著照相機說道:「我在附近轉轉,說不動有足跡什麼的。」

  「從屍斑判斷死了三天以上了,昨天還下了下雪,你去哪兒找足跡?」

  方無雙嘿嘿一笑,「越是困難,越能體現出痕檢的魅力。」

  盧東指揮著人清掃現場,打著哈欠對我說,「老程,你中午還要去見某個變態,回局裡收拾收拾,這裡我來看著。」

  我點頭,想了想,又叮囑道:「查查方廟村,再查查十五里地外的城邊區,還有,這幾個廠房都需要查一下。」

  「哈,你懷疑是附近拋屍?」

  「不不,遠拋近埋,拋屍都會選擇於自己比較遠的地方,埋屍都會選擇家門口。」

  盧東拿著出現場的小記錄本,「這不是拋屍嗎?」

  我嘖了一聲,「剛才你聽啥了,耳朵離家出走了?你沒聽方無雙說,很有可能是綁著大石頭沉池塘嗎?

  只要是沉池塘就符合埋屍的行動,從附近的人開始查起。」

  盧東打了個手勢,「明白。」

  我瞧著忙碌的現場,本來打算留下來幫忙的,可心裡卻被瀋陽明堵得厲害,只要回局裡。

  在局裡轉悠兩圈,便跑到了法醫室幫忙。

  如我預測的一般,女屍去世已經四天半,第二次屍斑出現,屍體僵硬,胃部開始發酵。

  幸虧是冬天,否則早就巨人觀了。

  饒是這樣,屍體切開以後,整個法醫室都瀰漫著一股酸臭味。

  我揮揮手,強裝淡定,觀察著屍體腰部一道非常明顯的勒痕。

  「……是磚紅色。」

  我一時走神沒聽清,隨即問道:「什麼磚紅色,你發現什麼了?」

  蘇琪瞧著培養皿裡面的東西,回答道:「沒什麼,一個測試而已。」

  「屍體死亡的原因找到了,失血過多。」

  蘇琪戴著手套的手指在屍體上摸索著,最後停在剩下的半截脖子上,「就在這,你看見沒有?這裡有一道割傷?」

  我湊上前去看著,剩下的半截連著軀體的脖子上,確實是個割傷。

  「刀子插進去,放血,等人死亡,再割下腦袋,拋屍。」

  蘇琪估計著死亡過程,繼續道:「女,從骨盆年齡判斷大約在二十三歲,沒有生育,有性生活,但死前並沒有遭到侵犯。

  除腰間的繩子痕跡,胸膛肚子以及肩膀位置都有淤青的痕跡,初步判定是毆打造成的。」

  「兇手打的?」

  蘇琪搖搖頭,「不,淤青的痕跡要早於死亡時間,而且這個地方有個煙疤。」

  她將女屍的胳膊翻過來,就在手背往上一點的手腕位置,有個非常明顯的煙疤。

  我一眼便瞧了出來,「其他人故意燙的,自己或者不小心都燙不出這麼完整的疤痕。」

  蘇琪點頭,「所以我懷疑女子已婚,並且伴有家暴。」

  「那她的丈夫嫌疑就很大了?」

  「不,我不這麼認為。」

  我挑挑眉,做了個請的手勢,願聞其詳。

  「家暴多是因衝動而引起的赤手空拳,很少有人打女人會需要武器,從她的淤青也可以看出來。

  這個刀子下的快准狠,一擊致命,這不符合家暴的特徵。

  家暴致死的,多因為內臟破碎的失血過多,或者腦袋撞擊。」

  我反駁道:「也許她的死因就是腦袋撞擊的失血過多,這一刀子只是障眼法而已。」

  蘇琪一愣張張嘴,「你是刑警,我說不過你。」

  我哈哈笑道:「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只是猜測,胡亂猜就成。」

  蘇琪笑了下,摘掉手套,「下午給你出報告,中午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吃飯?」

  我突然一拍腦袋,拿著外套衝出門外,「抱歉,我想起了別的事,下次!下次請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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