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君臨天下篇:桃之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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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髮忍者蹲了個馬步,隨後緩緩擡起腦袋,將自己大面積腐爛的臉頰對著我,隨後,他將長刀放在了身後,似乎隨時會做出什麼離譜的動作。

  海風肆意地吹著,我知道,在場的人遠不止這三個人。

  一陣空氣被撕破的聲音傳來,我的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中樞神經控制著自己的雙手一伸,一隻長長的箭矢放在我的兩根手指中間。

  我朝君臨城裡看了看,周圍都是低矮的房屋,靠近城牆的街道沒有一個人。

  有一個人在很遠的位置拉弓射箭攻擊我。

  我現在明白這十大保鏢的厲害之處了。

  齊海短時間內還不能讓這些人擁有完全掌握丹祀的能力,一旦讓他們完全掌握這種東西,這些人沒有我身體裡那種基因會遭到反噬。

  但是這些人畢竟都是自然選擇的強者,齊海讓這些人掌握身體的某個局部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比如讓腿部肌肉完全掌握丹祀基因,他們就可以跑得比我還快,凰血只會在這些人身體的某個局部流動。

  這些人零零散散的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這些人一旦組合起來,那就還是一個完整的,完全掌握丹祀基因的人,甚至可以和現在的我相媲美。

  這是非常棘手的對手,但是我也感到非常納悶,就是這些人為什麼不在我剛剛來到君臨城的時候就動手,非要等到現在?

  難道是因為我潛入君臨城宮殿造成的?

  那也說不過去,我潛入君臨城的時候,向生寒和向辰山聯合白髮忍者可是完全有機會弄死我的,為什麼非要等到現在呢?

  我感到很疑惑,但現在還不是想問題的時候。

  這些忍者已經全員來到了我周圍,但是在我視野里,我只能看到兩個人。

  這些人相當於一個完全掌握丹祀基因的人,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勝算。

  至少「飛毛腿」和「流星錘」已經死了,現在在場的人只有七個,還有一個在遠處放暗箭。

  我將自己的心跳一點點沉澱下來,另外的五個人潛伏在空氣里,他們用了像障眼法或者魔術一類的東西,我用肉眼並不能看得很清楚。

  木屐蹬地的聲音傳來,我身後的「武士刀」黑衣人已經把刀放在我的脖子上了,稍稍後退了一步,刀刃輕輕地擦過了我的脖子,少量鮮血飛濺出來,然後被猛烈的海風吹走。

  桃香蹲在地上,懷裡緊緊地抱著那把武士刀,她看著我瑟瑟發抖,這些忍者並沒有攻擊她。

  那黑衣人雙手握刀,一套古老的忍術刀法在我面前施展開來。

  這傢伙的步伐非常雜亂,他每砍一刀就會快速小碎步挪動,然後迅速移動到我的視角盲區。

  如果不全神貫注地盯防,就會有一種這忍者神出鬼沒的感覺,明明剛剛他還在前面,這會兒就閃現到我身後去了。

  我將白刃在身上不斷變換,拼命地格擋這個黑衣人的進攻。

  這武士刀忍者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威脅,我不敢和他動手的主要原因是那個白髮忍者的身子突然變高大了。

  他的衣服裙擺一下子拉得老長,裙擺底下的雙腿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竟然一下子高出了一米七左右。

  白髮人翻著眼白,白色頭髮在空氣中不斷飛舞,不一會兒,那把極長的太刀就朝著我的脖子砍了過來。

  我深吸一口氣,加強了眼球的工作,勉強看清楚了那個「武士刀」忍者的動作,我連忙用手抓著那傢伙的刀刃。

  下一步動作還來不及展示,白髮忍者的太刀就直直地落了下來。

  我揮刀格擋,叮噹一聲,那傢伙的太刀砍在白刃上。

  他雙手握刀,慢慢把手上的太刀往我身邊壓,不一會兒,太刀的刀刃就開始深入我肩膀處的皮肉。

  我覺得很意外,這個白髮忍者的力道為什麼忽然變大了。

  但我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一隻手死死地抓住「武士刀」忍者的刀刃,另一隻手慢慢地把太刀往回頂。

  就在這兩個人馬上要被我的勢頭所壓制的時候,忽然,那白髮忍者褲襠下的裙擺打開了。

  我猛然間發現了這傢伙忽然變得如此高大的原因,定睛一看,我就瞅見他裙擺底下有兩個黑衣人正抱著他的雙腿將他整個人都舉起來。

  就在我與二人僵持的時候,這兩人拔出了匕首,隨後立刻下蹲,緊接著就是兩把朝向不同方向的匕首對著我的膝蓋揮了過來。


  這一招著實是出其不意,我壓根就沒有意識到,身體完全是本能反應,我躲過了這要砍掉我兩條腿的攻擊,但是腿部還是被劃傷。

  緊接著,那「武士刀」忍者忽然鬆開了自己握刀的手,他雙手握拳,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忽然發現,這傢伙手指上出現了一對拳刺。

  這一動作更是出其不意,我剛剛做其他格擋動作已經耗費掉所有的反應力了。

  這傢伙的動作我看得很清楚,我丟掉武士刀立刻去抓他手上的拳刺,想要制止這個人的攻擊。

  就在這時,白髮忍者忽然用力,他寬大的袖子裡又冒出了兩名忍者,三人的力量作用在太刀上。

  白髮忍者裙擺下托舉他的二人同時掃堂腿,兩條腿命中我的膝蓋。

  我一下子單膝跪地。

  那「武士刀」忍者的拳頭狠狠打在我腰間,一瞬間,拳頭上的拳刺呲呲地在我的腎臟位置進進出出。

  我腰間的肌肉和肺部立刻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血窟窿。

  那人打了幾拳之後,他轉身接住我扔出去的武士刀,隨後就是一刀砍在我的鎖骨處,刀刃斜著砍穿了我的肋骨,劃傷了我的肺部組織。

  我的身體一下子失了力,頭頂上的太刀也立刻落了下來,狠狠地壓在我的肩膀上。

  我放棄了去格擋這個白髮忍者,收掉格擋太刀的白刃,我轉動刀柄轉身,全身的力氣貫徹在手臂上,白刃劃開空氣,對著眼前的「武士刀」忍者就砍了過去。

  那忍者的反應相當迅速,這些人的兵器也是特殊材料製造的,和白刃是一樣的。

  因此白刃砍在這傢伙的刀刃上並沒有出現白刃砍斷武士刀,腰斬面前忍者的情況。

  我早就知道會是現在這種情況了,深吸一口氣,我用刀壓著「武士刀」忍者一路小跑,他雙手握刀,我倆就這樣僵持著。

  看著他緊皺的眉眼,我知道機會來了,嘴巴里舌頭攪動,嘴裡的刀片吐向武士刀忍者。

  他見狀立刻想要用手裡的武士刀格擋那幾枚刀片,但是我一直用自己手裡的武士刀壓著他手裡的刀,這傢伙的雙手並不能動彈。

  他的反應也很迅速,眼看著刀片要進入自己的脖子,他立刻踮起腳傾斜身子,那些刀片深入這傢伙的身體,但是沒有傷到任何要害。

  這一系列的動作下來,零點五秒的時間過去了,我所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下一個零點五秒內,我必須解決這「武士刀」忍者。

  我用一隻手和忍者手裡的武士刀僵持著,緊接著,另一隻手摸向腰間的人骨長簫,隨後我就用人骨長簫頂住「武士刀」忍者的鎖骨窩。

  對不住了,吳弦,對不住了,齊墨。

  手心頂住人骨長簫,隨後一道勁力向上,那人骨長簫立刻變成了粉碎,眼前的忍者脖子處的鎖骨窩和喉結全部移位,他身子在一瞬間因為疼痛疲軟了一下,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我抱住他手上的武士刀,把刀刃狠狠地按在了自己的胸口鎖骨,隨後手中白刃在背後繞了一圈,從右手變到了左手。

  全身體力用上,我手裡的白刃一揮,緊接著就聽到了撕拉一聲,眼前的「武士刀」忍者被我攔腰斬斷,身體裡的內臟嘩啦啦掉落出來。

  這傢伙沒有瞬間死亡,手裡的四肢還有其他動作,我立刻揮刀,砍掉了那忍者的腦袋。

  還剩七個。

  我還沒有來得及沾沾自喜,又是一陣空氣被劃破的聲音響起,一隻箭矢從我看不清的地方射了過來。

  我沒有停在原地,一直在向前奔跑,因為我知道,那個白髮忍者此刻就站在我身後。

  深吸一口氣,我憑藉著感覺往前一撲,但是那把太刀還是砍在了我的後背上。

  太刀砍在右肩胛骨上,然後一刀落下,我整個後背滲出濃濃的鮮血。

  與此同時,那隻穿雲箭射中我的側腰,然後穿透身子,從腰部的另一側飛了出去,牢牢地插在城牆上。

  我倒下的一瞬間,立刻雙手撐地在地上,然後在空中扭轉身子,讓自己重新面朝白髮忍者,嘴巴里的所有刀片吐了出去,白髮忍者立刻後退格擋。

  我趁著遠方忍者重新上箭拉弓和白髮忍者後退的過程當中,立即用刀撐在地上喘著粗氣。

  丹祀在血液里沸騰,此刻正在逐步修復我的傷口。

  這次的傷口相當嚴重,背後那一刀不止劃穿了肩胛骨,刀尖沒入了我的脊柱,雖然沒有砍斷,但我的中樞神經還是受到了影響。

  不然那穿雲箭是不會命中的。

  我在那一瞬間將三分之二的丹祀放在脊柱上,才勉強保證了那一刀沒有完全砍穿我的脊柱。

  現在,我跪在地上,要不是用白刃支撐身體,不然隨時會倒下,我下半身明顯有點不受大腦神經控制。

  這些人好強,他們組合在一起,比我見到過的法夫納,利維坦還要厲害。

  吳弦說過,丹祀這種東西又叫做凰血,能夠推動一個王朝的興衰,但是強如項羽,他們也不能改變歷史走向,這就是所謂的天道,最後的結果誰也不能改變。

  忽然之間,我有了一種當年西楚霸王在烏江亭自刎時候的絕望。

  脊柱沒有完全斷裂,現在已經修復一半了,我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子,因為脊柱有傷,上半身一直在空氣中搖搖晃晃的。

  白髮忍者看著我,然後默默地把太刀放到背後,準備給我致命一擊。

  「不要!不要了,快停下,求您了。」

  桃香悠跪在地上不斷哭泣,她眼神中是無盡的恐懼,嘶吼聲一直響徹在我耳膜中。

  白髮忍者用日文說道:「好了桃香,我會跟家主說你的功勞,到時候你想要的,他都會答應你的。」

  話音剛落,桃香悠一直跪在地上不斷磕頭,她將腦袋磕出一個個血印子,但依舊無濟於事。

  白髮忍者的身高一下子縮了下來,他裙擺底下還有兩隻寬大袖子裡的四個忍者全部跳了出來。

  這些人的身材都十分矮小,但是移動過程都十分迅速,在幾秒鐘的功夫內,這些人就開始在我身邊轉圈圈。

  這些人手裡握著一些帶有骨刺的鐵鏈,一邊奔跑,他們一邊用手不斷揮舞手裡的鐵絲鞭。

  不一會兒,我就看不見這些人的殘影了,那些鐵絲鞭開始一個個纏繞在我身上,鐵絲鞭上的骨刺深入我的皮肉,黑色的鮮血流淌在地上。

  那四個人用四根鐵絲鞭捆綁著我的四肢,隨後他們在同一時間站定,手心裡同時用力。

  不一會兒,這些鐵絲上的骨刺開始順著皮肉一點點沒入我的骨頭,試圖像五馬分屍一樣,用這些鐵絲鞭把我的身體弄成幾個肉塊兒。

  我的身體無法動彈,這些人對我起到了最大程度的限制。

  這是一種奇門遁甲里的暗殺方式。

  白髮忍者慢慢地朝著我面前走來,他高舉手裡的太刀,用日語說道:

  「吉時已到,天誅由我代行,你這阻礙組織前進的絆腳石,今天,我就送你下地獄。」

  白色的太刀對著我的腦袋落了下來。

  在這一瞬間發生前,我已經屏住呼吸很久了,強烈的求生意志和瀕臨死亡的身體狀態促使著丹祀燃燒著我的靈魂。

  長著雙瞳的那隻眼睛裡滲出鮮血,隨後只聽叮噹一聲,我用牙齒咬住了那把太刀。

  白髮忍者用力掙脫,但是他雙手的力氣甚至比不上牙口的力量。

  右手一個用力,用鐵絲鞭纏繞著我右手的忍者在電光火石間被我拉了過來,我一把抓住這傢伙的腦袋,隨後就是一隻穿雲箭穿透了這個人的頭部。

  我鬆開牙齒,白髮忍者立刻搶過刀後退了幾步。

  他沒有瞳孔,但是我能感受到這傢伙恐懼的眼神。

  我用日文緩緩地說道:

  「你們這些螻蟻,在我身上咬得煩死了。」

  白髮武士擺出了一種很古老的握刀方式,他嘴裡說著一些古文:

  「北斗星,轉,天劫星,起。」

  不一會兒,束縛我四肢的忍者又開始轉圈圈,那把頭髮忍者將自己的氣息和信息素都隱藏了起來,緊接著,這傢伙像我第一次遇到他那樣,消失在了我的視野範圍里。

  我再一次完全察覺不到這傢伙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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