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君臨天下篇:桃之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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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裡的桃花味道聞著實在是太香了,每次桃香悠睡在房間裡的時候,我這個在這些年經常失眠的人也睡得很好。

  第二天一早,我醒過來的時候陽光又照了進來,我在君臨城已經待了一個多星期,這是我第二次看到陽光照進屋子裡。

  剛坐起身子,緊接著我就聞到了一股子烤木炭的味道,扭頭一看,房間裡的桃香悠不見了,她的被子整整齊齊地疊放在一邊。

  媽的,什麼情況。

  我趕緊起身,循著燒焦的味道我拉開木門,緊接著就看到桃香悠待在院子裡生了一堆火,她將我昨天拿給她的紫紅色衣服放在火堆上炙烤。

  桃香悠身上就穿著和服裡面的白色內襯,她領口敞開,春風輕輕地灌進領口,微微露出的胸脯上滴落著汗水。

  在早春的清晨穿這些有點單薄,但是今天這會兒出了很大的太陽。

  桃香悠頭髮散落在空氣中,陽光照射在她干白的臉上,桃香悠看到我,隨後彎著桃花眼對我笑了笑,她用日文說了聲:

  「早上好。」

  我看著她烤衣服的動作,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桃香悠笑著說道,她的心情似乎很開心:

  「這件衣服昨天沾上血跡弄髒了,我想洗一下,然後烘乾了今天穿。」

  我說道:「你今天就一定要穿這件衣服嗎?」

  桃香悠笑的幅度很大,嘴巴一直咧開把牙床都露出來:

  「對的,一定要穿。」

  我沒理她,轉身朝著屋內走去:「隨你吧。」

  剛準備關上拉門不想看到這個女人,我就發現靠近院子的榻榻米上放置著琳琅滿目的早餐。

  桃香悠笑得看不見眼睛,只能看到兩個月牙灣:

  「嘻嘻,齊君,您多吃點,今天可能趕不上準點吃午飯。」

  其實,我也沒有必要對這女人惡意那麼大,畢竟今天我還要利用這女人引起影子的深度注意。

  我沒有拉門,而是跪坐在榻榻米上看著院子裡的桃香悠吃著早飯。

  那姑娘全神貫注地看著手裡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捏著衣角一點點烘烤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看著那衣服都會一直傻笑。

  我一直以為這女人的衣服用的是一種特殊的香皂洗衣服,所以身上一直很香,因為離火堆非常近,這女人一直在出汗,我這個時候才發現她身上有一種天然的香氣。

  桃香悠收起衣服,隨後用手捏了捏,發現衣服幹了以後她就把衣服疊放在一邊。

  熄滅火堆,桃香悠走到池塘邊上蹲下,她放下自己的長髮,一點點用池塘水清理自己的頭髮,她做著這些事情的時候,臉上一直帶有一種很溫柔的笑容。

  這女人總是給我一種安靜輕鬆的氛圍,但每次這種氛圍來襲的時候,我都會下意識地攪動嘴巴里的刀片,以防突發危機。

  桃香悠擦乾頭髮上的水,隨後就背對著我脫掉了自己被汗水弄濕的白色內襯。

  尼瑪的,這一舉動驚得老子下意識拉上推拉門,把早餐甩到一邊。

  我心說阿信,阿信,莫怪我。

  我沒再繼續吃早飯,而是換上劍道服做了一番洗漱回到了宅子。

  等我回到宅子的時候,桃香悠已經洗完碗筷在房間裡等候我了,她坐在房間裡看著我微笑,我有注意到,她今天又塗了口紅。

  出了宅子,桃香悠抱著昨天拿到的那把武士刀迅速朝我小碎步移動,她一把摟住我的胳膊。

  我沒有拒絕,我深呼吸一口氣,順著桃香的手肘摸到她的手掌心,拉住了她的小拇指。

  媽的,造孽,這一切都是為了大業,對不起。

  桃香悠擡頭看了我一眼,隨後耳朵根一紅,低下頭默不作聲,她用手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

  我倆就這樣手拉著手往君臨城最北部走去。

  我有充分的感覺到,齊海派來的這個女人有充分的感情牌,齊海對我很了解,我這個人比較慢熱,交朋友喜歡日久生情,這是我從小的性格。

  但是我很喜歡和特別溫柔,特別細膩的人交朋友,所以我很吃吳弦易琉這種人,哪怕是僅僅認識一小段時間的向止風,我都對這個人印象很好。

  這也跟我從小的教育有關,我一直都很喜歡母親的溫柔,討厭父親和爺爺奶奶的嚴格。


  齊海不知道我和張葭信的關係,就連我自己也沒有和她確認關係,我倆是在生死當中靠著一個眼神就能確立的堅定情感。

  齊海不知道這些,他弄來一個很溫柔的人和我套近乎,即使這個人城府很深,我到現在都沒有看出她的目的是什麼,但我也能肯定,這人的目的並不單純。

  所以將計就計,我讓齊海的人看著我和桃香悠有著親密無間的關係。

  走在君臨城裡,我的丹祀基因一直在沸騰,這是因為我的基因感受到了周圍其他人的丹祀基因在燃燒。

  他們還是像昨天一樣從我身邊經過,甚至今天沒有幾個人願意用眼神留意我,但是我能充分感受到這種人在用丹祀緊繃自己的肌肉,這是戰前準備。

  今天只要是走在街道上,儘管這些人對我視而不見,他們就是把我當做一個普通路人,但是我依舊能夠感受到一種想要把我碎屍萬段的殺氣。

  他們走在路上有的人在小聲說話,但是我卻聽得很清楚。

  這些人神經緊繃的原因我摸了個清楚,昨天一晚上,影子有很多人失蹤了。

  這些人失蹤的時候沒有任何行跡,而且一失蹤就是整個府邸的人全部失蹤。

  這是我昨天製造的白臉怪人造成的,齊海強化後的飛毛腿忍者加上吳弦改良過的黑色菌類,這些影子的人在睡夢中真的很難察覺。

  我估摸了一下,昨天一晚上應該有許多影子成員變成了白臉怪人,這個時候他們應該都在某些陰暗的地方躲著。

  走在路上,陽光灑落,點點微風伴隨著桃香悠身上的氣味吹進我的鼻腔。

  她拉著我的手,走在我前方,她在陽光中蹦蹦跳跳,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開心,明明常年住在這座島上,看個海為什麼會有這種心理。

  她所有的動作在我這裡都變成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做作。

  走了大概有一個半小時,桃香悠拉著我來到了君臨城的城牆處。

  城牆足足有個二十米那麼高,城牆地帶基本上全部都是軍事重地,越往城牆這邊走,人就越少。

  等到真正來到城牆的時候,剩下的人就只有城牆上的那些身著黑色盔甲的武士了。

  我拉著桃香悠往城樓上走,剛在樓梯上走了幾步,幾位黑色盔甲武士就拔出了武士刀架在了我面前,他們用日語說道:

  「閒人勿進。」

  我看了眼桃香悠,後者躲在我身後一句話沒說,我知道,闖禍的機會又來了,正準備釋放大量信息素的時候,一個女聲在武士身後傳來。

  我看著他們身後,櫻下花領著所有守城士兵往樓梯下走,兩個守城武士似乎是有點不太願意,櫻下花看著我冷冷地說道:

  「不想死就趕緊走,把位置讓出來。」

  這些武士從我們身邊一個個走了過去,櫻下花經過我身邊的時候,用一種很輕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隨後我瞪了眼桃香悠,嚇得桃香悠往我身後一個勁縮。

  待到這些人離去,桃香悠還在我身後死死抱著懷裡的武士刀瑟瑟發抖。

  我拉著她的手,說道:「走吧。」

  桃香悠點點頭,隨後我二人開始往城牆上走。

  走了幾步,我回頭看了眼那些遠去的守城士兵,隨後立刻釋放了少量信息素,其中有五分之一剛剛走下樓梯的武士倒在地上。

  櫻下花立刻用很惡毒的表情看著我,我朝她做了個鬼臉,隨後扭過頭和桃香悠一起上了君臨城。

  站在城牆上,就是一陣猛烈的風吹了過來,遠處是一片汪洋大海,白色的浪花不斷衝擊著城牆濺起好幾米高的水花。

  風越吹越猛,不一會兒,天空中的雲層就遮擋住了太陽,波光粼粼的水面變成了深灰色。

  桃香悠放開了我的手,她一步步朝著海邊走去,黑色的眸子在不斷跳動著,水汪汪的眼睛竟然流下了淚水。

  桃香悠一步步朝著城牆走去,她的身子很嬌弱,兩手撐著城牆廢了很大力氣才勉強爬上城牆石欄上。

  風一吹,淚珠離開桃香悠干白的臉頰,亮晶晶的水珠消失在了空氣中。

  桃香悠張開雙臂,面對大海,她深吸一口氣,對著一望無際的大海開始嘶吼,喊叫:

  「啊——」

  桃香悠對著大海肆意呼喊,風越吹越大,桃香悠纖細的身體在大風中感覺隨時要被吹起來一樣。


  看著她看到大海十分開心的樣子,我默默地拔出了腰間的白刃。

  桃香悠從城牆上跳了下來,隨後拉著我的胳膊說道:

  「齊君,我跟您說,大海能包裹一切,您的悲傷再大,只要對著大海吼兩嗓子,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不知道為什麼,桃香說完這句話我老有一種心絞痛的感覺,這種心絞痛不像是發生危急情況時那種痛感,更多的是種莫名的酸楚。

  但儘管是這樣,我還是把白刃架在了桃香悠脖子上。

  桃香悠瞪大眼睛看著我,她的表情很是遲疑:

  「齊君......您怎麼了?」

  我看著桃香悠嘆了口氣,說道:「好了,別裝了。」

  桃香悠結結巴巴地說道:「裝什麼?」

  我說道:

  「把我引到城樓上,放走城樓上的士兵,因為他們會受到信息素的影響。而這裡有的人不會受到信息素影響。」

  我加大音量用日文喊道:

  「行了!出來吧!你們的味道在這海風裡就像是狗屎一樣臭烘烘的。」

  一陣風吹過,城牆上方,在桃香悠身後出現了那位皮膚乾裂,白髮蒼蒼,握著太刀的人。

  而我身後,站著兩個黑衣人,其中一個拿著流星錘,另外一個握著武士刀,這兩個人身上的皮膚都是純黑色的,和貝希摩斯的一模一樣。

  桃香悠看著這場景,淚水嘩啦啦地從眼睛裡流出來:

  「齊君,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

  我早就不耐煩了,用刀柄推開這個沒有丹祀基因的女人,我提著刀沖向那個手握太刀,白髮蒼蒼的人。

  手起刀落,我還沒有靠近這傢伙,他手裡的加長版太刀就朝我揮了過來。

  在城牆上這種狹窄,四面是石欄的地方,這種長長的武器往往占有很大優勢。

  我的白刃剛剛和這個人的太刀對撞在一起發出叮噹一聲巨響,身後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扭頭一看,「流星錘」和「武士刀」正以極快的速度朝我這邊奔跑。

  「流星錘」抓住鐵鏈不斷晃動著,隨後我就看到一個結實的黑色實心球對著我的腦袋砸了過來。

  嘴裡舌頭不斷攪動,我對著眼前的白髮人吐了幾個刀片,後者立刻後退用太刀不斷格擋。

  我轉身朝身後兩人衝去,手裡的武士刀甩開流星錘,然後那兩個人立刻跳上城牆的石欄,用一個等腰三角形的狀況朝著我迅速奔跑。

  丹祀基因在這一刻徹底沸騰,易飛揚費勁千辛萬苦留給我的白刃在這一刻發揮了巨大功效。

  全身力氣灌入手臂,白刃直接插進了石欄,我對著前方一揮,兩側的石牆被切斷。

  那兩個黑衣人見前方石欄斷裂無法再繼續往前,兩個人不約而同揮舞手裡的武器同時起跳。

  流星錘率先朝我的腦子砸過來,我舉著白刃迎了上去,隨後用白刃在流星錘末端的鐵鏈上纏繞了幾圈,隨後往自己身邊猛地一拉。

  那「流星錘」以極快的速度率先來到我身邊,他此刻雙手還握著鐵鏈,根本來不及反應,我就用沒有握刀的手往前一推。

  砰的一聲,我手上沾滿一陣熱液,那隻手在一瞬間內穿透了那個人的身體。

  我扭動脖子,對準身後的白髮人吐著刀片,把他又逼退了幾個身位,讓這傢伙強行遠離我。

  隨後,我將那隻手在「流星錘」身體裡不斷翻湧,硬生生地把這傢伙的心臟扯了出來。

  「流星錘」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武士刀」看到這一幕立刻停了下來,身後的白髮人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我看著手裡的血液,感受著丹祀基因不斷燃燒沸騰的感覺,扭頭對著白髮人冷冷地說了一句:

  「你最好是用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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