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君臨天下篇:木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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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母親的身體殘肢。

  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我忽然發現,自從我父母失蹤以後,齊海一直是我的邏輯中心,我一直在思考齊海是不是一個城府很深,草菅人命的人。

  這幾年,我一直以來都很少想到我的母親,甚至幾乎都沒有想到過她,我一直在被陰謀邏輯牽著走,我的邏輯中心,情感中心一直都是我父親。

  仔細想一下,這幾年下來,我母親在我腦海里的形象竟然有些薄弱了,我對她的記憶如果沒有丹祀維持著,應該要盡數忘記了。

  我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另一個嚴重性,我父母是一起失蹤的,但是這些人一直以來說的都是齊海怎麼樣,齊海的兒子怎麼樣。

  照道理來說,我失蹤的母親應該也是問題邏輯的中心人物,但是這些人自始至終以來都很少提到我母親。

  我感到後悔,因為這幾年我對母親的思念少之又少,我喪失了幾年懷念她的時間。

  我也覺得自己很畜生,這段時間竟然真的就把我母親給忘記了。

  我感覺自己的腦子很空,丹祀基因是強大的,它現在正在極力將我的神志維持在一個正常水平,我覺得再來點什麼刺激,我應該就會變成精神病吧。

  齊海,你到底在做什麼?

  我母親的身體殘肢裡面並沒有丹祀的味道,她是在自己是普通人的時候就被人切斷了四肢。

  我的神志越來越模糊了,身體開始不受控制,我在實驗室里不斷嘶吼,發瘋,摔碎那些瓶瓶罐罐的東西。

  我也試著尋找,我想看看,這裡有沒有什麼紙質資料文件,但是這裡只有一些化學藥劑,還有的就是那些切割人體才會用到的手術刀。

  過度的驚嚇讓我大小便失禁,我身上傳來惡臭,我覺得自己有些痴傻,整個人像個低能兒一樣抱著斷掉的四肢坐在地上哭泣。

  我一直在擠眉弄眼,但就是不能把眼淚都哭出來,這種悲傷甚至是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我扭頭看去,發現桃香悠站在門口,她看著地上的場景,又看了看我,忽然,這女人迅速朝我衝過來。

  強烈緊繃的神經讓我的身體在這一刻做出身體反應,白刃出鞘,我將刀刃拔出三分之一架在桃香悠的脖子上。

  誰知道這女人迎著刀刃和我身上的臭味狠狠地抱住了我。

  刀刃沒入她的脖子,我不斷嘶吼,不斷發瘋,不斷哭泣,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無論我怎麼掙扎,她就是不鬆手。

  桃香悠身上的桃花味道慢慢地飄入我的鼻腔,我發瘋的神經漸漸緩和下來,我抱著她,拼命地吸食著這種氣味。

  最後,我暈厥過去了,整個人倒在桃香悠懷裡睡了過去。

  齊天的囑託我沒能遵守,我還是在外人面前失去意識了。

  這個桃香悠來到我身邊肯定是有什麼目的的,我自始至終就沒相信過她。

  也許,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就會看到自己被四分五裂地放在罐子裡,那樣的話,我希望影子動手稍微果斷一點,直接把我弄死。

  桃香悠抱著我,輕輕撫摸我的後腦勺,我覺得很舒服,整個人就像死掉一樣沒了對外界的感官能力。

  ——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宅子外是十分嘈雜的聲音。

  我的第一反應是檢查自己的身體有沒有什麼異樣,發現自己身體完好,丹祀基因也還在的時候,我鬆了第一口氣。

  四周的環境還是我所在的臥室,地鋪上,我的和服和黑色中山裝已經洗完烘乾摺疊在了一邊,白刃也被擦上了刀油架在刀架上。

  我穿上和服,上面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穿上衣服之後,宅子外的聲音就越來越嘈雜了。

  我踩上木屐,隨後加快速度推門而出,剛一出門,我就發現桃香倒在地上,周圍很多影子的人面無表情地圍在她身邊。

  兩個穿著黑色盔甲的武士用鐵鏈綁著桃香悠的手臂把她在地上一路拖拽,桃香悠的手臂在地上摩擦出一道深深的血跡。

  櫻下花穿著和服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我站在府邸門口,看著櫻下花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

  櫻下花朝我深深鞠了一躬,隨後說道:「這個女人應該是弗蘭克的女人,昨天晚上弗蘭剋死了,這女人要被拉去做審問。」


  看著櫻下花的眼神,我知道,這女人絕對是知道,弗蘭克是我殺掉的,但是她得找一個替罪羊幫我頂替殺死弗蘭克的罪名。

  我是齊海的兒子,半個月之後,齊海和這個影子的高層會帶著我召開一次大型會議,所以我是不能出事的。

  不追究弗蘭克的死,那說明這傢伙的死對於影子來說根本夠不成什麼影響。

  桃香趴在地上,她看著我,兩隻桃花眼水汪汪的,望向我的眼神是無盡的乞求。

  我看了桃香一眼,隨後說道:「那就有勞櫻下小姐了。」

  說完,我關上大門,把嘈雜的人群隔絕在了屋外,桃香的哭聲從門外傳來。

  周圍的影子人是不知道我的具體身份的,他們也不知道我是齊海的兒子,我不想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走在街上,每一個人都對我掃視幾眼。

  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以後走在大街上受到太多人的關注很容易影響我的行蹤。

  我對桃香沒有什麼感情,雖然這個女人一直在我身邊對我又溫柔又照顧,但她可是齊海派來的人,能拒之門外是最好的選擇。

  桃香悠的死對於我來說是無所謂的,我早就不是以前那個白蓮花了。

  今天是有其他事情要做的,我得找上杉望月去問問我母親的事情,就算上杉望月不願意說,今天我也要去那座宮殿裡的高塔去看看。

  昨天一天的時間我有特意留意君臨城的人流走向,越往中心地帶走,我就會發現,那個地方的人越來越少,這說明,那個地方絕對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回到房間,我拿回白刃,收刀入鞘。

  這時,我發現白刃刀柄的位置掛著一個桃花形狀的流蘇,上面還有著淡淡的香味。

  我一把扯掉流蘇把它丟在地上,隨後便閃身出門了。

  我走在大街上,儘量避免人群,等到人流越來越少的時候,我就立刻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前往那座高塔。

  翻越宮殿,我加快自己的步子,直直地往那座高塔上走。

  走了沒多久,我經過了一個架在池塘上的木橋,隨後來到了一個亭子面前,在亭子中,有一個瘦骨嶙峋,白髮蒼蒼的人此刻正跪坐在亭子下方彈著古琴。

  亭子後方,就是那個從來沒有人進去過的高塔。

  這人的古琴彈出來的都是小調,我覺得這種音樂很小家子氣,就沒有理會這傢伙,想著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去。

  結果還沒來得及走過去,這傢伙忽然用手指掐斷了古琴上的一根琴弦,他用手指抓著琴弦往我這邊一甩,琴弦立刻纏繞在亭子下的木樁上。

  此刻,那鋒利堅硬的琴弦就橫架在我的脖子上。

  我是奔跑著從他身邊走過去的,我的速度很快,要不是及時剎車,這傢伙手裡的琴弦就可以砍掉我的腦袋。

  我有感受到一股濃烈的信息素的味道,我眼前的這個人的基因非常強大,他身體的強度幾乎和向辰山差不多。

  這是我來到這個君臨城第一次見到比上杉望月還要強大的影子成員。

  那人白髮蒼蒼,身體很瘦,身上的皮膚基本上陷入了一種腐爛的狀態。

  這個人就這樣跪坐在亭子下方,他另一隻乾枯的手靜靜地撫摸著地上的一把太刀。

  他坐在地上,呼吸平穩,雖然在釋放信息素,但是我感受不到這個人的殺意。

  「我找上杉望月。」

  我嘀咕了一句,但是眼前的男人並沒有任何動作,他伸出手對著我身後做了一個請回的手勢。

  噌的一聲,白刃出鞘,我對著那白髮蒼蒼的人就是一刀斬了下去。

  古琴斷裂成兩半,但是這一刀我並沒有砍到眼前的這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那個人已經出現在我的側面亭子了。

  這個人就蹲在一邊,手緊緊地按著刀柄,但是沒有出刀,他就低著頭看著我,沒有任何殺氣。

  我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的嚴重性,這些人對于丹祀的掌握程度都沒有我高,但是齊海通過一些特殊手段改變了某些影子成員的身體構造。

  比如說我昨天看到的那個黑衣人,明明沒有什麼強勁的丹祀基因,但是人家就是可以擁有比我還要迅速的動作。

  我開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齊海的實驗距離成功越來越近了,我面前的這些丹祀人已經開始逐步脫離我的掌控。


  我有點擔心,說不定等到伊行彪等人來的那一天,這裡所有的事情早就結束了。

  正當我還在遲疑的時候,心絞痛的感覺傳來,身後空氣流向被改變,我下意識回頭,忽然就看到一把黑刀朝我砍了過來。

  我立刻揮刀格擋,迅速離開亭子下方,只見向辰山手裡的黑刀指著我,在亭子上方,向生寒則是抱著那把青銅劍蓄勢待發。

  向辰山看著我冷冷地說道:

  「滾遠點,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昨天晚上的時候,我已經知道向辰山是怎麼聯合弗蘭克逼死易飛揚的了,憤怒在心中燃燒,我雙手握刀,對著向辰山的腦袋就砍了過去。

  這個時候,亭子上方的向生寒跳了下來,青銅劍剛猛有力,只要我被砍上一刀,我就會肋骨斷裂。

  向辰山手裡的黑刀直直地刺了過來,我一個勁後退,開始調動體內的丹祀基因,宮殿內部立刻傳來了叮叮噹噹的聲音。

  我開始調用身體裡的丹祀基因,在一段時間過後,二人開始被我逼得節節節後退。

  就在我準備砍傷這兩個人的時候,忽然,我後背一涼,再扭頭看去的時候,那個白髮蒼蒼的武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我面前了。

  他手裡的太刀高高舉起,向辰山和向生寒兩個人的刀立刻架在了白刃上不讓我轉身。

  但是那位白髮武士距離我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我才剛剛看到他,就在零點一秒的時間內,那個人的刀已經落在了我背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這個時候,向辰山和向生寒兩個人同時用力,幾刀過後,我身上掛了彩。

  我沒顧及自己身上的疼痛,就在我想著繼續進攻一挑三的時候,一把極長的太刀已經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等到我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向辰山和向生寒的冷兵器也對準了我的心臟。

  身後那個武士用嘴巴緊緊地貼著我的耳朵用日語說道:

  「我知道你是誰,我也知道你比我強,但是在這裡,你沒有勝算。」

  我的內心那是震驚極了,這個人對于丹祀的掌握程度真的很低,他是怎麼做到我在一點察覺都沒有的時候就閃身到我身後了。

  這個人沒有腳步聲,沒有心跳呼吸,甚至連信息素的味道都消失了,就這樣突如其來地出現在我身後對我一刀致命。

  身後的聲音繼續傳來,那是一種很沙啞聽起來又很古老的聲音,他用日文說道:

  「這次放你一馬,再有下次,就砍掉你的腦袋。」

  說完,身後的男人放下太刀,向生寒和向辰山也放下武器,又在我什麼動靜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那個人已經回到亭子下方坐著了。

  我渾身緊張的細胞才剛剛放鬆下來,忽然發現,周圍的牆壁上出現了好幾位黑衣人,這下子我就覺得更加好奇了,我已經強到不能再強了,這些人是怎麼做到忽然出現的。

  我覺得渾身冒冷汗,媽的,看來齊海對于丹祀的研究已經超越我的想像力了。

  我很不甘心,擡頭看了一眼那個木質高塔。

  就是這一眼,給我看到懷疑人生。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眼前的木塔上居然出現了一條白鱗巨蟒,它的身軀盤旋在高塔上,此刻這個吐著舌頭用血紅的眼睛看著我這邊。

  我驚呆了,倒不是因為出現了這樣一個怪物而感到震驚。

  法夫納能夠製造出利維坦還有貝希摩斯這種東西,那麼我覺得齊海弄出這種東西倒也沒什麼。

  但是,這些東西忽然出現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

  今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我有檢查過自己的身體,完全沒有任何影響,身上的基因也可以正常運行。

  但是這些影子的人我竟然完全無法察覺,齊海的研究超越了我的控制範圍,我深吸一口氣,提著白刃走出了宮殿。

  回頭看了一眼,我看到向辰山和向生寒站在那個白髮蒼蒼的人身邊,好像他們的關係非常親密。

  ——

  回到宅子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渾身是血跡的女人跪在大門口,女人的衣服被撕裂,身上全是被鞭子打得皮開肉綻的傷口。

  桃香悠的頭髮很亂,她回頭看著我,水汪汪的眼睛裡是無限的溫柔,她對著我抿嘴一笑,淡淡地說了聲:


  「謝謝。」

  我推開門,找了點男性的和服和碘酒繃帶放在屋子裡,隨後就拉上門在門口等待著。

  房間裡的血腥味傳入鼻腔,我說道:

  「你殺了影子的高層,他們還願意放你回來?」

  似乎是因為傷口很痛,房間裡的桃香悠的聲音很是顫抖:

  「櫻下小姐知道弗蘭克將軍是您殺的,所以我不會有死刑,他們只是對我做了點刑罰,因為他們交代過我,要讓您少外出走動的。」

  我覺得有些驚訝,問道:

  「那你剛剛說謝謝,謝我什麼?」

  女人嬌弱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和弗蘭克將軍結婚以後,對於我這種沒有丹祀基因的人來說,我這一輩子就得待在他的府邸生活,我不想,以後連出門的機會都沒有。不管您出於什麼理由,都幫我擺脫了這個束縛,所以您最後將弗蘭克的死歸咎於我身上,我都認了,我也十分感謝您,自由是我唯一的願望。」

  女人說著說著,就在身後的房間裡開始抽泣了起來。

  桃香悠說得很動人,說得很讓人同情,但是我完全沒有這種心理,這種情緒只會影響我的判斷。

  我說道:「你之前跟我說,你是齊海撿回來的孩子,基本上就是當做乾女兒在培養,那麼我想問問,作為這個先生的乾女兒,你的地位應該是很高的呀。」

  嘩啦一聲,木門被拉開,桃香悠抱著全是血腥味的衣服坐在我面前:

  「齊君,在影子,是沒有子孫繼承制度的,強者是高位的發號者。先生沒有權力干涉下層的生活,子承父業的話,影子也不會在這幾千年裡活下來。」

  我說道:「那上杉望月的家主位子怎麼來的?」

  桃香悠說道:「上杉家主的父親死了以後,家主很努力,他的基因也很優秀,所以......」

  看樣子,活在無盡仇恨里的人,不只有易飛揚和我。

  桃香悠抱著全是血跡的衣服站起身子走出房間,我一個人在屋子裡發呆,這樣的過程持續了大概兩個小時左右,桃香悠就端著琳琅滿目的壽司進來了。

  桃香用一根簪子把頭髮捲起來,隨後開始為我擺弄碗筷,弄完這一切時候,桃香將榻榻米上的餐盤推到了我面前。

  「齊君,飯點到了,請用餐。」

  我看著桃香悠,這女人跪坐在地上,依舊用一種非常溫柔的眼神望著我。

  我不喜歡這眼神,因為在我如今的世界觀里,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對別人沒有任何目的。

  我用筷子夾起一半壽司放在一個空碗裡,讓然後把空碗推到了桃香面前:

  「這些是你的,不用吃剩下的。」

  桃香見到此情此景整個人就將頭磕在地上,細聲細語地為我說了一聲謝謝。

  桃香悠吃東西非常文雅,她的嘴巴很小,吃壽司都是一口吃一點點,用手捂著嘴唇,影子的封建階級很嚴重,桃香悠也受到了階級觀念的影響。

  我吃著飯,看著窗外的櫻花樹,沒有和桃香有任何交流,心裡還想著怎麼才可以繞開宮殿裡的看守人員去到那座木塔上。

  飯都快要吃完了,我一句話沒說,倒是桃香率先開口了:

  「齊君,那個......您昨晚......」

  我知道,桃香是在試探我有沒有看出那斷肢的主人,我的反應可能已經讓她知曉了結果,但是我還是說道:

  「看到了恐怖的東西,嚇尿了。」

  桃香點點頭:

  「抱歉,齊君,昨晚我第一次看到能哭成那個樣子的人......我第一次見到這麼悲傷的人,看到您的第一瞬間,我就有一種不想讓您哭的欲望,所以才抱了您,對不起......」

  感情牌,我見得太多了,在北森提奈島的時候,我就因為哨兵人的悲傷下手十分不果斷,這差點同時要了我和顧長風的命。

  我沒理桃香,而是放下筷子,把碗筷放到一邊,為她吃完了沒有。

  桃香立刻放下碗筷,說吃完了,她這就準備去洗碗。

  我說道:「你洗完碗筷以後,陪我出去走走。」

  我改變了之前的策略,既然桃香悠是齊海派到我身邊來打感情牌的,那麼我也不一定一直要趕走這個女人。


  逆向思維,反向滲透,說不定我可以從桃香悠那裡反向獲得影子的一些線索。

  桃香悠吃完飯以後洗完了碗筷才過來,她過來的時候特意換了一身衣服,這次的和服上畫著粉紅色的桃花花瓣。

  我有注意到,桃香悠特意地在嘴唇上塗了點口紅。

  呵呵,這種感情牌對於剛剛上大學的我來說可能還有點用,可是哥們從來就不是一個自來熟的人,朋友我喜歡日久生情。

  至于美人計這種那就更沒用了,我心裡早有人了。

  和桃香悠走在木橋上,看著河裡的錦鯉,桃香悠往河裡丟著米麵一類的食物,河裡的錦鯉蜂擁而至。

  桃香悠笑得很甜,笑得很開心,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花香。

  我感到苦惱,除了易飛揚之外,世界上竟然出現了第二個我只看眼神卻無法看清楚的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桃香,媽的,狠角色。

  桃香一邊往河裡丟著麵包,一邊說道:

  「在君臨城有這樣一個傳說,當你滿懷誠意地給河裡的錦鯉餵食的時候,它們就會把你的願望告訴河神,河神會實現你的願望。」

  說完,桃香悠將手裡的米麵遞給我,她彎著桃花眼對我笑了笑。

  我扭過腦袋,覺得心煩意亂,冷冷地說道:「沒興趣。」

  桃香悠沒再說話,她繼續朝著河裡投餵食物。

  等她餵完魚以後,我就加快了步伐,桃香穿著木屐跟和服,步子不能邁得很開,所以她的步子很慢,我走在前方有意領導散步的方向。

  我特意把桃香往那個宮殿的方向引導。

  周圍的人群越來越少,桃香肯定注意到了這點,她在身後叫住了我:

  「齊君,那裡不能去。」

  我轉過頭對著他和藹地笑了笑,隨後假裝不知道地問道:

  「哦?為什麼?這地方有什麼不能去的嗎?」

  桃香悠靠著小碎步走到我的面前,她用手挽住我的胳膊,眨巴著眼睛說道:

  「齊君,那個地方放置著城裡所有的現代化設備,齊先生在裡面做著有關丹祀的實驗呢,他特意囑咐,那個地方不允許別人進入。」

  一瞬間,我覺得有一道閃電劈在了我的靈魂上。

  我一直以為齊海外出了,不在君臨城,沒想到這傢伙一直待在這裡,還一直待在那座高高的木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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