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遺情舍宅篇:災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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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海看著這個少年,他皺了皺眉頭,回憶湧上心頭。

  那是在五年前,他剛剛開始尋找丹祀,他通過想向開張堂哥的死知道了丹祀真的可以破壞人體細胞,但是他沒有直接證據知曉丹祀這東西到底能不能讓人脫胎換骨。

  在船上的時候他十分糾結,直到這個叫向辰山的小孩用刀屠殺拿著槍械的成年僱傭兵的時候,他才完全相信丹祀的真實性。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人生軌跡發生了變化,他開始研究丹祀。

  看著十五六歲左右的向辰山,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又迎來了新的方向,這五年,齊海一直沒有先進的實驗對象,看著眼前的少男少女,齊海的表情很滿足。

  向辰山手裡的刀刃不斷震動,這把黑刀的材質很特殊,上面坑坑窪窪的結構是向家祖先親手打造的,一旦刀刃刺入人體,刀身的結構會在人體內形成多種迴路,彈出各種骨刺,是專門用來對付丹祀人的,以此來避免這些人傷口癒合速度過快。

  這把刀只有向家族長才可以使用,如果出現在家族其他人手上,多半是族長授予特殊任務執行,這個時候才會將這把刀賜給下屬。

  白刃的材質也很特殊,根據向開張後來的記錄,在丹祀生長的雪山內部,有一種世界上少有的特殊金屬,這兩把刀都是用這類金屬製造的。

  金屬密度大,硬度高,但是質量又很輕,做出來的兵器十分合適。

  金屬很稀有,多半處在地幔位置,只有少量金屬會隨著地址演變出現在地殼,這也就是為什麼向家這種金屬武器只有一點點。

  齊海看著向辰山,微微一笑:

  「好久不見,上次見面,你還是一個身材矮小的小孩子,沒想到五年就長這麼大了呀。」

  向辰山只看著上杉闕,他知道從這個人嘴巴里肯定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解決這傢伙,那麼向家人這次的損失可以得到緩解。

  向開張看著眼前的少男少女,問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向生寒說道:「族長覺得這次的事情不太一般,所以讓我們跟在你後面。」

  上杉闕不知道自己哪裡做的事情粗了紕漏,竟然讓向家人察覺到了,不過這一千人的精英差不多死絕了,他這次的收穫倒是不小,若果能把眼前兩個孩子解決了,活著帶回去做實驗......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上杉闕身後的黑衣人立刻沖了過去,向生寒眼睛一睜一閉,身上長滿黑色血管,緊接著,那些沖向他們的黑衣人全部盡數倒地。

  影子的人想要站起身子,但是他們剛剛站起身來就好像背上有什麼東西一樣,沒一會兒又趴了下去。

  向生寒身體裡釋放出大量信息素,這是一種生物警告,向生寒用自己的基因告訴了面前的人,自己是比他們高貴很多的生物。

  黑衣人的本能反應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基因里的東西讓他們臣服了下來。

  向辰山一步步朝著這些黑衣人走去,每路過一個黑衣人,手裡的刀刃就直直地落下去刺穿這些人的心臟。

  上杉闕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提著武士刀沖向向辰山,只聽叮噹一聲巨響,周圍的火焰都隨之搖擺,白刃和武士刀相撞在一起。

  十幾歲的向生寒比起上杉闕要矮小很多,但是上杉闕只能瞪大著雙眼看自己的刀一點點被向生寒壓過來,隨後,白刃的刀鋒就順著上杉闕的肩膀壓了下去。

  齊海看著眼前正在屠殺影子下屬的向辰山,他忍不了,這些都是珍貴的實驗品,怎麼可以這樣對待。

  齊海掏出腰間的匕首,隨後身子縱身一躍,手裡的匕首對著向辰山的腦袋就扎了下去。

  可是,齊海剛剛跳起來的時候,剛剛還站立在原位的向辰山忽然就不見了。

  再扭頭一看,這傢伙已然出現在了自己身後,那把黑刀直接刺進齊海的腹腔。

  黑刀彈出骨刺,骨刺順著傷口進入齊海身體內的各個部位,不一會兒,齊海就跪在地上一個勁吐著血。

  向辰山拔出黑刀,齊海跪在這個十幾歲的孩子面前,向辰山像看廢物一樣看著齊海:

  「你配不上的東西,你拿了,你也配不上。」

  不遠處,上杉闕額頭上全是汗水,他的身體因為向生寒身體裡信息素味道變得格外緊張,手裡的刀都有些顫抖,向生寒的攻擊逼得上杉闕連連後退。

  在不斷快攻的過程當中,向生寒手部力量發力,隨後就是一個簡單的揮砍,從上往下砍向上杉闕的腦袋。


  上杉闕後撤步向後,然後舉起手裡的刀進行格擋,只聽叮噹一聲,向生寒斬斷上杉闕的武士刀,白刃砍進了上杉闕的腦袋。

  向生寒深吸一口氣,手裡的動作繼續,不一會兒,腦汁帶著血液濺射在向生寒臉上,上杉闕的半個腦袋就這樣被斬斷了。

  上杉闕停止呼吸,向辰山抓著齊海的頭髮讓他看完這一幕的,看到上杉闕死亡以後,他把齊海的腦袋狠狠撞在貨柜上:

  「看到了嗎?不屬於你的你再怎麼努力,在我們面前就像螞蟻一樣,拿不走的東西好好放在那裡就行了。」

  向辰山的話沒有一絲一毫的語氣,他準備一刀結果齊海的生命,是向開張叫停了向辰山手裡的動作。

  「等等,等等!」

  向開張走到齊海面前,上去就是一個下勾拳打碎他的下巴,隨後又掰斷了齊海的手掌。

  齊海沒有慘叫,沒有說話,他只是紅著眼眶看著死去的上杉闕,任憑向開張怎麼折磨齊海,齊海都只是這樣望著。

  根據向開張在筆錄里的描述以及多幾年以後發生的事情推測,向開張當時看到齊海這表情,他一直以為齊海對於上杉闕是有感情的,他流出來的淚水是一種難過。

  可是向開張錯了,齊海並不是因為這個哭的,他是因為別的東西感到不甘心,甚至是悲傷。

  向開張也在多年以後十分後悔,當年為什麼要折磨齊海,如果向辰山那一刀落下去了,後面的事情也不會發生了。

  就在向開張一拳一拳打碎齊海骨頭的時候,砰的一聲巨響,一顆飛彈落了下來,直接命中向開張剛剛站立的位置。

  若果不是向辰山和向生寒一路拖著向開張狂奔,那顆飛彈早就落在了向開張頭頂上。

  港口西面的海域上,路易斯駕駛著軍艦對準港口打光了自己所有的飛彈,他要把齊海這個叛徒還有向家人全部弄死在港口。

  ——

  東邊最繁華的城市,向止風扒拉開屍群,從屍體底下把向英墨拉了出來。

  警車的鳴笛聲響徹在不遠處的馬路上。

  向止風聽著鳴笛聲,心說現在才來,看來影子組織的滲透性非常強。

  三個人互相攙扶著躲進了下水道,在他們走後,這件事情會被怎麼處理,他們也並不清楚,也許明天的新聞就是,暴力財閥被競爭對手處理了。

  他們不擔心丹祀的秘密泄露,人體死亡,沒了宿主,丹祀很快就會消亡殆盡,他們不怕法醫檢測出什麼秘密。

  在這座城市待了整整一個月,當地警方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向止風等人才敢從下水道出來去往西北邊海域的港口。

  正西邊的港口已經不能用了,向止風等人和向辰山匯合,他們是坐一艘漁船回去的。

  看到回去的人只有這麼幾個人時,向易棋等人也明白了這次任務到底發生了什麼,本家人那一千人的精英,甚至沒有怎麼展開戰鬥,就死在了爆炸里。

  向開張看著窗外的海域,他覺得自己的神經很痛,但也明白了,丹祀什麼也改變不了,它改變不了歷史,在天羅地網的炸藥里,沒有丹祀人可以活著出去。

  時代在更替,本家人也該做出改變了。

  齊海沒有死,他們有去找過齊海的屍體,這傢伙跑了。

  後來的很多年裡,向開張才明白當年的齊海看上杉闕的表情到底是什麼心理。

  上杉闕是齊海用新型丹祀培養出來的人,他本來就是影子的首領,齊海認為,只要擁有了他的藥劑,一定可以和向家人對抗。

  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花了五年培養出來的丹祀,在向家人面前,就連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都可以隨意踐踏。

  齊海的眼神其實是一種憤怒,一種不可思議,為什麼命運不公平,為什麼只有那個家族的人可以高強度掌握丹祀,自己的東西只能被踐踏。

  從那一天起,齊海決定總有一天,他會第二次清掃向家人,向開張的軟弱留下了一個後患。

  筆錄看到這裡,我還是很好奇,那就是齊海尋找丹祀的目的,我不敢相信,這傢伙也是想要擁有丹祀然後建立世界的新秩序。

  我現在感覺很困惑,無法拿捏他是否就是這樣的人。

  ——

  合上本子,我覺得呼吸很是困難,原來齊海做了這麼多惡事,起初,我是一點都不相信的,因為在我印象里,齊海不是這麼有功利心的人,我甚至一直懷疑齊海有個雙胞胎哥哥什麼的。


  但很快,我又接受了現實,因為我的確是因為齊海入的局,自始至終,我身邊發生的很多事情都是以齊海為中心的。

  抽了口煙,我放下本子,覺得自己再看下去一定會大腦神經崩潰的,喝了口酒吃了點小魚乾,我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連續好幾天沒有睡覺了,我趴在桌子上不知道睡了幾天才再次醒過來。

  醒過來以後,又是一口烈酒下肚,我覺得神經緩和了不少,走出地下室,我一個人在沙灘上閒逛,現在依舊是晚上,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高高地掛在天空上。

  剛走沒幾步,我就看到向開張推著一艘小木船往海里送。

  小木船上躺著一個人,那是奄奄一息的向辰亡。

  我趕忙走過去問怎麼了,向辰亡的身體已經腐爛到發臭了,他睜開眼睛看著我,隨後微微一笑:

  「吳弦的本事都是我教的,其實算命這一套,我自己也不是太相信,卦象顯示,我的生命在今晚就結束了,我自己也有感受到,身上沒幾個細胞可以動了。」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我問道。

  向開張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把木船往海里推。

  向辰亡說道:「沒有了,或許完全掌握丹祀這種東西本來就是逆天而行,項羽就是因為違背天道,在三十多歲就被收走了。現在,老天也來收我的命了。再見,齊子健。」

  話音剛落,小船就順著退潮時候的洋流漂了出去,向辰亡在木船上睡著了,不一會兒,我就聽不到他的心跳和呼吸了。

  丹祀終究是奪走了他的生命,我不敢想像,這樣一個細胞衰竭的人是怎麼活過這麼多年的,他在生命的盡頭苟延殘喘,到底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向開張搶過我手裡的酒瓶喝了滿滿一大口,隨後就顫顫巍巍地朝木屋走去。

  「向開張,如果齊海做的事情是真的,我感到很抱歉,雖然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

  向開張光著腳丫子在沙灘上走著,聽到我說話,他擡頭看了眼月亮,隨後就自顧自進入木屋,和我一句話沒有說。

  我點了一支煙,看著遠方黑壓壓的海水,甚至還有點羨慕向辰亡,這種死亡的方式沒有任何痛苦,他走的時候是這樣安詳,沒有一點痛苦就和人世間的煩惱脫離了。

  一口氣就把香菸抽完了,我脫掉衣服,一頭扎進海水裡,冰冰涼的海水刺激著我的皮膚,我覺得燥熱的神經和大腦緩和了很多。

  在水中待了不知道多久,恍惚間,我又看到了張葭信跳入水中吻在我嘴唇上給我渡氣的樣子。

  探出水面,我揉了揉腦袋,現在真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穿上衣服,我回到了那個堆滿書本,只有一個放得下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的地下室。

  打開一本手記,我開始閱讀了起來,越往後看,我就看到了易飛揚的筆記。

  上杉闕的事件結束以後,向家和影子的人同時遭遇了滅頂之災,龍閥的人也在災難里發明了緩解副作用的藥劑,在這段時間內苟延殘喘了下來。

  影子失去了組織首領,三方勢力不約而同在漫長的歲月里度過了十年,在這十年裡,該長大的小孩長大了,該老去的人老去了,有些人因為重傷死去,有些人因為承受不住丹祀副作用死去。

  這十年的歲月里,永恆不變的是人類的意志與野心,一直在變換的,也是人類的意志和野心。

  向家在這十年裡,向辰亡因細胞大面積衰竭退位了,接任向家族長的並不是向辰山,也不是向生寒,而是那個叫向生奈的女人,就是豬圈裡斷了手腳的女人。

  這個女人比起前兩位要小兩歲,起初,這女人在孩童時期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地方,後來幾年,這女孩身體的丹祀基因成長非常迅速,她的心智,身體都超越了相加所有人。

  向辰亡知道,這個女人基本上已經完全掌握了丹祀,雖然沒有自己這種級別,但她也是幾千年來最最罕見的人類了。

  向辰亡覺得這種接近百分之百的狀態是最好的,現在看來,完全掌握丹祀必定遭到反噬,這種接近一百分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這個向生奈有一個最特殊的地方,那就是她是向家百年難遇的天生就擁有丹祀基因的人。

  向生奈十歲以前都在做身體鍛鍊,以至於自己今後可以更好地繼承丹祀基因,也就在這段時間,這女人身體忽然出現了基因表達。


  吳弦以前和我說過,這種天生繼承丹祀基因的人,往往都非常強大。

  族長的位子落到了向生奈頭上,即使她是一個沒有出行過多少次任務的人。

  向辰亡看著女孩兒,心裡得到了寬慰,雖然這十年人丁稀少,可是每一個長大的人都是絕世人才。

  對於向生奈的少主之位,並沒有多少人反對,包括向辰山,向生寒這兩個非常強大的人,他們也是同意的,即使是嫉妒心很強的向止容,也不敢有反面意見。

  因為他知道,向生奈的強大,可以一巴掌拍死自己。

  手記上記載的內容時間顯示,兩個月後,就是向生奈繼承族長的時機了,但這期間,大家都還是要做完屬於自己的事情。

  向生奈也不例外,因為向開張出國辦事,她接替了向開張的事務,那就是下山聆聽外家人的工作匯報,順帶著看看家族養在外家的孩子。

  易飛揚已經十五歲了,因為身體一直很虛弱,外家人一直沒有給他注射過丹祀,害怕這個人因為承受不住丹祀死亡。

  易飛揚渾身上下的特徵全部都是普通人,到現在為止,除了向辰山把他從海里撈出來的那一刻,他就再也沒有展現過天生的丹祀基因。

  去年向開張做匯報的時候,給出的理由就是,當時年紀太小,這孩子身體裡的丹祀基因為了讓宿主活命消耗殆盡了,向家錯失了千年來最強大的人。

  向生奈知道,向開張不會說謊,但是他也知道,他有刻意地描繪這個孩子的虛弱,因為向開張想讓自己的侄子,這個他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好好活下去。

  向生奈覺得有趣,她這次打算下山看看這個孩子,於是她就孤身一人去了外家總部,這一年,向生奈剛剛十八歲,比易飛揚大三歲。

  ——

  西南地區的一座山上,一座巨大的四合院宅子裡,向生奈第一次見到了易飛揚。

  清晨的霧氣還沒有散掉,樹林裡是一大片白茫茫的景象,向生奈扎著高馬尾,穿著白體恤牛仔褲,握著唐刀白刃走進了這片樹林。

  樹上的鳥雀還在吱吱呀呀地叫個不停,向生奈走到河邊,發現一個身穿黑色中山裝的男孩兒坐在河邊釣魚。

  易飛揚背對著向生奈,向生奈看著這孩子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從這孩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孤寂感。

  最開始,他只覺得族長是孤家寡人,家族裡向辰山是個很悶的人,即使姐姐生寒和這傢伙是戀人關係,這傢伙也總是對生寒姐姐愛答不理的。

  但是這個孩子的背影,向生奈卻有了一種心疼的感覺,她想要陪伴這種孤寂感。

  走到孩子邊上坐下,易飛揚的身子很瘦弱,這是因為嬰兒時期強行調動丹祀導致營養不良的結果。

  易飛揚好像不知道自己身邊坐了個人一樣,他繼續全神貫注盯著水面,一言不發。

  「你叔叔是向開張嗎?」

  向生奈假裝不認識問道。

  易飛揚沒有理她,只是靜靜地望著水面,不一會兒,水面上就想起了陣陣波紋,但是易飛揚卻沒有任何動靜。

  「魚上鉤了,快拉杆呀。」向生奈輕聲輕語地說道。

  「你剛才說話聲音太大了,魚跑了,那不是上鉤該有的樣子。」

  易飛揚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這個女人,目光停留在向生奈臉上,易飛揚覺得心裡咯噔了一下。

  因為這向生奈生得實在是太美了,美到讓人窒息,眉眼之間都透露著一種讓人流連忘返的魅力,這種傾國傾城的美只會讓人覺得震撼。

  向生奈看著易飛揚的眼睛,心裡卻沒有一種自己比他大三歲的感覺,好像易飛揚在女人眼裡就是平輩,他的眼神沒有任何稚氣,他的瞳孔很黑,眼球上黑白分明,這樣顯得這傢伙眼睛非常好看。

  光是看著易飛揚的眼睛,她就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就和清晨霧氣里的小溪一樣溫柔。

  等到向生奈回過神的時候,他發現易飛揚早就扭過腦袋重新看著小溪了。

  「向開張是我叔叔,我對他沒什麼印象,小時候好像不住在這裡,但後來搬了家,叔叔就不在身邊了,今年這個時候他應該會過來的,但是沒有,應該是很忙吧。」

  易飛揚像水一般溫柔的聲音傳來。

  向生奈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的確,和向開張說得一樣,這孩子九歲才會說話,基因很差,小時候的事情全是模糊的,到現在,他腦袋裡也沒有向家和本家這兩種概念。


  「少主,少主!」

  叢林裡傳來一個急促的聲音,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在林子裡一路狂奔,最後跪在了向生奈面前。

  看到尖嘴猴腮這個形容詞,我就知道,這是向澤明,不要好的預感在心中升起。

  「少主駕到,有失遠迎,我的錯,我的錯。」

  向生奈搖搖頭:「沒事,你起來吧,你們對向開張平時什麼態度,對我這樣也沒有問題。」

  向澤明立刻站起來說道:

  「在下是家族的代理長,現在我就帶您過去開會。」

  話一說完,向澤明的目光落在了易飛揚身上,他上前踢掉易飛揚的魚竿,抓住易飛揚的頭髮狠狠拍在地上。後者腦袋鮮血滲出:

  「你在這幹什麼,家族的訓練馬上就要開始了,你趕緊給我滾。」

  易飛揚看了眼向澤明,眼神里是無盡的溫柔,他點了點頭,隨後就朝林子深處走去,這裡是外家總部的後院,看來易飛揚經常來這裡釣魚。

  向生奈沒有阻止向澤明毆打易飛揚,因為易飛揚是當做外家身份培養的,她要是過度關心,遲早引起外家人的關注,這一點很不好。

  即使本家那邊已經認定易飛揚身體內沒有丹祀基因了,但是保護家族最高機密依舊是向生奈的職責。

  「少主,這邊請,我現在就帶您去開會,早茶也已經準備好了。」

  向澤明諂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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