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冰夜迷都篇:終局之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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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刃拖在地面上濺起火花,趴在甲板上的利維坦剛準備擡頭的時候,我就一刀砍了下去。

  刀身穿過利維坦的鼻樑骨劃瞎了它的兩隻眼睛,利維坦慘叫一聲,嘴裡就是一坨火焰對準我的腦袋噴了過來。

  上半身再次大面積燒傷,利維坦噴射火焰的溫度造成的傷害遠超越我的身體自愈速度。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我身上的皮膚就變成了灰燼,身上的肌肉也開始一點點消失殆盡。

  這個時候利維坦的脖子歪了一下,火焰從我身邊移開,張葭信臉上青筋暴起,她用手抓著利維坦的龍角狠狠拍在地上,嘴裡一個勁地吶喊著。

  利維坦終究是一個君王級別的怪物,它脖子一揚,隨後張葭信就飛了出去。

  張葭信被甩在地上,利維坦的龍爪按在張葭信的腦袋上,我趕緊上前抓住利維坦的大手,先是扯斷了它的一根手指,隨後用白刃刺穿了利維坦的手掌。

  利維坦慘叫一聲,它雙手往甲板上一撐,兩隻翅膀再次煽動了起來,準備再次飛上天空。

  「別讓它上空!」

  我扯著脖子喊了一聲,隨後近十個黑影跟我一起從船欄上跳了下去,我們所有人在同一時間落在了利維坦的左邊翅膀上。

  手裡的白刃砍在利維坦的翅膀上,我兩隻腳踩在羽翼處,接著雙手握刀,把白刃一點點往利維坦身下砍去。

  利維坦立刻調轉腦袋,它張大嘴巴對準肩膀邊上的我,一大團紅色的火焰在喉嚨里蓄勢待發。

  媽的,又要燒了嗎?老子的皮膚才剛剛長出來了一層。

  張志軍從利維坦脊柱上爬到了腦袋邊緣,隨後張志軍從利維坦腦袋上跳了下去,在落向海面經過黑龍下巴的時候,張志軍擡手下勾拳,利維坦腦袋調轉方向,向上揚去。

  張葭信和張曉晨兩個人也同時爬到利維坦的腦袋上,他倆也從利維坦的腦袋上往下跳,來幾個人雙手抓住利維坦的龍角,帶動著利維坦的脖子就是往一邊傾倒。

  大火噴射在海面上,海水立刻冒著咕嚕咕嚕的氣泡,北冰洋中大面積區域就這樣在一瞬間內沸騰了。

  叮噹一聲,易琉手握青銅劍落在白刃上方,我倆對視一眼,兩把兵器同時沒入利維坦翅膀處的傷口,一點點向下划去。

  利維坦還是升空了,它渾身上下都在空中劇烈擺動,張葭信和張曉晨因為劇烈的抖動跌落了下去。

  利維坦是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的,它立刻向下俯衝,冒著紅光的嘴巴對準張葭信和張曉晨二人。

  伊行彪和齊天用相同的方式拉拽利維坦的腦袋。

  我和易琉咬著牙用刀一點點砍在利維坦的翅膀上,向英墨和向易棋來到利維坦的尾巴處,這兩不要命的主直接把刀插在利維坦尾巴的脊骨處,沿著它尾巴縫合的位置就一刀刺了進去。

  利維坦的平衡性受損,它俯衝的方向歪了,嘴裡的大火吐在了海面上,隨後利維坦整個身子跌落海中。

  落水的一瞬間,沸騰的海水炙烤著我全身,易琉身上長滿黑色血管,我兩的動作一點點向下,利維坦在水裡的動作不如空中那麼流暢,我和易琉抓緊時間,刀刃不斷向下落去。

  海水中撕拉一聲,我覺得自己的重心不穩,直接跌落海水底部,利維坦的翅膀被我兩成功砍掉了一截。

  我迅速上浮,爬上甲板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利維坦頭倚在甲板上,它雙目失明,翅膀和下半身脊柱受損,但嘴裡依舊散發著憤怒的嗚咽聲。

  媽的,怎麼就是不死啊。

  利維坦擡起腦袋,它嘴裡突出一大口黑煙,隨後它將腦袋擡向空中,一陣陣狂風灌入口中,我感到周圍的空氣一下子變稀薄,氧氣含量迅速降低。

  利維坦的腦袋落了下來,之前的火焰都是轟隆隆地噴過來,呈現紅色,但這次不一樣,我真的只看見了一道白光,眼前的世界就啥也看不見了。

  那道白光起初就照在了我這邊,伴隨著利維坦不斷扭動脖子,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這光芒,這種溫度,我只在核電站爆炸的時候見到過。

  白光刺破雙眼,我覺得自己眼前越來越亮,就在眼睛要被亮瞎的時候,意識一下子模糊了,好像有什麼人關掉了我大腦的開關,白花花的世界一下子變得漆黑無比。

  這次我沒有昏迷,只是一個勁趴在地上喘氣,那道炙熱的光芒朝我襲來的時候,我的眼睛應該是被高溫給弄瞎了。


  身體抽搐了一下,一大口鮮血從嘴裡吐出來,每呼吸一下就會感到熱烈的氣體湧入肺部,燙得我肺部細胞都要熟了。

  眼前一片漆黑,我啥也看不見,深吸一口氣,我嘗試調動全身血液流動,先把體內的丹祀基因弄到眼球周圍,等到視力一點點恢復的時候,我才看清周圍的景象。

  黑色的海面已經徹底看不見了,海面是火紅色的,熊熊大火在上面燃燒著。

  天空中的雨水和雷電終於結束,鵝毛般的雪花降臨在這個被業火炙烤的世界上。

  我身上還趴著一個人。

  這個人渾身赤裸,身上的皮膚毛髮已經全部被燒掉了。

  這個人緊緊地抱著我,嘴裡發出沙啞的嗚咽聲,兩條眼淚流在了漆黑一片的臉頰上。

  她的身子應該已經很虛弱了,但手依舊緊緊抱著我,以至於我身上有一部分的皮膚沒有被燒毀掉。

  她一個勁哭泣著,淚水包含著掉落的雪花從醜陋的臉頰上划過。

  她兩隻眼睛很空洞,流出來的淚水都是血淚。

  我伸手推了推她,後者一點動靜都沒有,只能感覺到手臂抱著我,還能聽見她嘴裡的哽咽聲。

  我又朝四周看了看,周圍是一大片烏漆抹黑的人體,不知道都死了沒有。

  「老齊!老齊!」

  熟悉的聲音響起,船艙大樓里,赤裸著上身,半個身子被燒毀的徐燦從裡面走了出來。

  媽的,好小子,老子以為你坐船艙發射魚雷的時候已經被燒死了呢。

  「老齊。」

  徐燦輕輕推開張葭信把我扶了起來,他看著我,眼淚從眼睛裡流了出來:

  「媽的,老子魚雷開關還沒按下去忽然就著火了,媽的,要不是躲進生鮮冷凍室,老子就沒了,嗚嗚嗚,我今年的年終獎你還沒有發給我......」

  我的喉嚨被燒爛了,發不出聲音,只能動用丹祀基因先把四肢的傷口恢復一下。

  徐燦紅著眼睛對我說道:

  「老齊,你來點反應呀,現在該怎麼辦呀......」

  話一說完,徐燦抱著我調轉了個方向,一扭頭,我就看到一隻巨龍趴在漁船上,這個時候漁船已經沉沒一半了。

  利維坦的下巴因為高溫已經被融化掉了,他的喉嚨上也有個巨大的黑洞,周圍全是燒傷,但即使這樣,那顆撲通撲通狂跳的心臟依舊在我耳邊響起。

  利維坦一動不動喘著粗氣,脖子上的大洞發出滋滋滋的聲音,那是傷口癒合,細胞以肉眼可見速度增長的聲音。

  不行,必須有人補刀,徐燦肯定是做不到的。

  我朝四周環視了一下,周圍躺著的人都變成了黑塊兒,是死是活都難說。

  深吸一口氣,等不到肌肉完全癒合了,我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子,還沒站穩就再次倒了下去,是徐燦扶住了我。

  撿起地上的白刃,徐燦扶著我一點點朝利維坦走去。

  舉起刀刃,刀鋒沒入利維坦的脖子,刀刃刺入鱗片就很難深入下去了,利維坦的鱗片變硬了,它已經成功度過了蛻皮期的虛脫階段,這次必須殺死他。

  可我一個人的力氣根本不夠,身上的肌肉纖維還沒有恢復,徐燦咬著牙跟我一起把白刃往裡按,但於事無補。

  忽然,又有幾隻手按在了刀柄上,扭頭一看,身上只有小面積燙傷,渾身濕漉漉的易琉和伊行彪站在我身邊。

  我想起之前他們和我一起掉進水裡的,所以沒有遭受那道白光的直接衝擊,只是身體被沸騰的海水燙傷了。

  我們幾人沒有說話,只是一起用力,白刃一點點深入利維坦的脖子,後者咽喉里傳來無盡的嗚咽聲。

  再見了,你是否有罪就到下面去接受審判吧。

  叮噹一聲,刀刃砍在甲板上,利維坦的腦袋滾落在海里,那種咚咚咚的心跳聲消失了,這種不可再生細胞,這種怪物是無法恢復的,想不到最後重創利維坦的是它自己。

  我坐在地上,喉嚨里的細胞恢復得差不多了,即使聲音沙啞,但至少可以說話了:

  「老徐,易琉,伊行彪,這船底下應該有兩個救生艇,這東西單獨放置的,應該不會被燒毀,你們充完氣以後就帶著人漂浮在海面上,這船馬上就要沉沒了。」


  徐燦點點頭:

  「那你呢?聽你這話,似乎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我看著遠方,易飛揚的信息素正在不斷呼喚我,從海的另一端傳來。

  我道:「法夫納還活著,易飛揚一個人去找他了,他很危險,我得去幫他。」

  易琉驚訝地說道:「法夫納還活著?你打算怎麼過去?」

  我看著天上不斷飄落的雪花,雪花落在皮膚上緩和了我身上的燒傷。

  徐燦脫掉自己的褲子甩給我:「去吧,去的時候體面一點,別光著屁股。」

  ——

  肌肉還沒有完全恢復,我憑藉著和遊輪相媲美的速度在海里高速遊動,遊了沒多久,我就感受到周圍的海水開始變得冰冷。

  又過了大概半小時左右,我感受到了易飛揚強烈的信息素,浮出水面,我爬上一層堆滿積雪的浮冰。

  緊接著,我就開始高速奔跑,剛剛翻越一個小雪丘,我就看到了眼前被鮮血染紅的雪地。

  這裡是極地深處了,夜晚的寒風夾雜著雪花吹在我赤裸的皮膚上,但是我卻沒有絲毫冷意,血液在全身沸騰著。

  易飛揚手扶著刀,滿臉鮮血地看著法夫納,後者一臉笑意。

  我知道法夫納逃跑的原因,那是因為長生基因病沒有完全吸收,自己被黑刀砍中無法恢復傷口,法夫納需要時間,所以才在第一時間選擇消失。

  易飛揚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所以他選擇在第一時間追著法夫納,然後留下自己的信息素為我指明方向以防萬一。

  看到現在這個樣子,我知道,易飛揚失敗了。

  法夫納的身體變得很正常,再也沒有那種觸手,骨刺和翅膀,這傢伙赤裸著上半身,即使頭髮花白,但是面容十分俊俏,他變年輕了。

  「法夫納!」我對著雪地里的一切大吼一聲。

  法夫納看了我一眼,他的聲音很年輕:「別急,下一個就是你。」

  「法夫納!」

  我在一聲吶喊當中沖了過去,手裡的白刃揮刀砍向法夫納的咽喉。

  叮噹一聲,法夫納伸出兩根手指掐住了刀刃,隨後又是刺啦一聲,易飛揚手裡的刀刺進了法夫納的心臟。

  但這傢伙卻一臉微笑地看著我。

  他的自愈能力超乎自然水平了。

  丹祀人有兩個弱點。

  丹祀基因可以強化所有的可再生細胞,類似於我們皮肉受傷,這些傷口都會癒合,丹祀可以加速癒合速度。

  但是不可再生細胞是不能癒合的,類似於神經細胞,人們斷了手不會再長出來,因為神經骨骼都是不可再生,丹祀不會違背自然倫理,不可再生細胞也不會再生。

  心臟是全身血液流動的開關,一旦開關受損,血液流動也會有問題,丹祀人沒有血液流動運轉特殊基因,就會死去。

  但是這傢伙的自愈速度既然可以快到這個地步。

  法夫納看著我倆說微笑:

  「別驚訝,我沒有克服心臟弱點。」

  砰砰幾拳過後,我倆飛了出去。

  法夫納的自戀型人格又來了:

  「不死的生物是很難製造的,我是個科學家,尊重自然是第一要義。你們知道嗎?有的生物沒了腦袋也可能活兩天甚至兩周,蟑螂就是如此,我植入了這類動物的基因,心臟對於我來說都不算什麼重要器官。」

  好累啊,老實說,我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這些個東西怎麼可以生命力這麼頑強。

  「你他媽的不僅是章魚怪,還是個蟑螂精啊。」

  法夫納說道:「謝謝誇獎。」

  法夫納看著易飛揚,從自己的褲兜里掏出了一個注射器:

  「你知道嗎?早年間我就是靠這個東西讓那個女人的基因失效的。」

  易飛揚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法夫納,他眼神里全是震驚,過了半天才說道:「真的是你。」

  法夫納笑了笑:「你不早就知道是我了嗎,不然你也不會一直追著我。我早聽說你跟那女人的關係很好,你是來為她報仇的吧。」

  易飛揚淡然的眼睛裡布滿血絲,他眼神中閃過一絲仇恨,隨後手裡的黑刀揮向法夫納。


  我自然不能拖後腿,趕緊提著刀砍向法夫納。

  易飛揚向前一刀,法夫納用手背擋住了這一刀。

  我想著砍掉這傢伙的一隻腳,可是在刀刃觸碰到腳踝的一瞬間,白刃第一次什麼傷害也沒有造成。

  刀身沒有任何損傷,只能說明我的力度不夠,可我明明盡全力了。

  法夫納掐住易飛揚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拎了起來,我見狀連忙回刀試圖砍掉法夫納的手臂,可是叮噹一聲過後,還是什麼用處都沒有。

  法夫納瞪了我一眼,在漫天飛雪的環境當中散發著一股強烈的信息素。

  壓迫感,除了易飛揚之外,第二個人的信息素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

  我渾身神經緊張,手裡的刀刃掉落在地上,兩條腿普通一聲跪在了法夫納面前,我一個勁捂著疼痛的心臟喘氣。

  「你的命我得留著,齊海那邊還需要你的命來威脅打點一下。」

  法夫納將易飛揚高高舉起,後者不斷掙扎,可是黑刀掉落在地上,易飛揚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他只能抓住法夫納的手不斷掙扎。

  法夫納舉起注射器,隨後對著易飛揚說道:

  「聽說我的基因失效藥劑對你來說沒用,我特意改良了一下,我倒想看看,你打算怎麼扛過去。」

  話音剛落,他就將自己手裡的注射器全部推進了易飛揚的脖子。

  看著液體一點點進入易飛揚的血液,我是想趁機調轉這老傢伙的手,把這東西打進他自己身體裡的,結果我的身體因為那壓迫感動都動不了。

  法夫納放下易飛揚,後者捂著脖子開始在地上一個勁抽搐著。

  易飛揚倒在地上抽搐,他眼白外翻,口吐鮮血,身上的黑色血管向著心臟位置收縮,毛孔里散發著大量水蒸氣,這些水蒸氣里是丹祀的味道。

  跟向零說的一樣,這東西一旦起作用,人體的丹祀會被殺死,最後變成水汽離開皮膚。

  等到易飛揚身體裡的丹祀死光了,下一個殺死的就是他的全身細胞。

  易飛揚捂著脖子一個勁慘叫著,他脖子上青筋暴起,臉上儘是痛苦的表情。

  我看著易飛揚的樣子,只覺得心中一陣絕望,竟然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這樣呆呆地看著他去死。

  法夫納蹲在我身邊看著易飛揚,他對我說道:

  「沒關係,我會帶你找到齊海的,我也會讓齊海跟你團圓,到時候你們想吃啥有啥,你們東方人常說,人死了就什麼都能看到,什麼都能知道。」

  易飛揚倒在地上,渾身抽搐的頻率快得驚人,他是一個非常淡然的人,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

  別死啊,千萬別死。

  我一個勁在心念叨,希望易飛揚可以好好活下去,可看著他逐漸蒸發掉身體裡的丹祀還有水分,我只覺得絕望。

  最後易飛揚趴在地上,臉埋進雪堆一動不動了,身體裡丹祀的蒸髮結束了,他的皮膚開始干煸,這東西開始吞噬易飛揚的細胞。

  「唉,過一會兒就要死了,真可惜呀。」

  話一說完,法夫納抓住我的頭髮看著我:

  「呀,和齊海年輕時候還真的是一模一樣,看著就讓人覺得下賤。」

  我留著眼淚,用一種極其惡毒的眼神看著法夫納。

  法夫納笑著說道:

  「別這種眼神,我可沒有把對齊海的仇恨歸結與你,我之前問了,你是否願意追隨主的腳步,但是你拒絕了,這真的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看著他,心裡覺得一陣噁心,不一會兒就胃液就從嘴裡吐出來了。

  法夫納看著這一幕,說道:「我的信息素這麼強烈嗎?你竟然還會嘔吐。」

  聽著法夫納陰陽怪氣的聲音,我只覺得十分窩火,隨後,我身體不受控制地撿起地上的白刃對著法夫納揮了一刀:

  「滾,老子被你噁心壞了!」

  法夫納食很自然地就躲過了這一刀,他看著我,眼神里儘是不可思議:

  「你......你怎麼能動......」

  我雙手握刀,腦海里全是齊墨的影子,雖然這傢伙留給我的基因我沒有完全吸收,但是這紅衣少年留在我身體裡關於他的記憶卻是十分清晰。


  「不要怕,只要你不怕,縱使有千軍萬馬,都不足為懼。」

  手裡的白刃劃破空氣,法夫納再次想要用手接住刀刃,我變換刀口方向,直接斬斷了他的一根手指。

  法夫納看著我,用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

  「你的丹祀,有點不一樣啊。」

  我懶得理這噁心玩意,狂風在耳邊吹氣,我刀刀揮向法夫納的要害。

  法夫納也盡全力地揮動拳頭,這傢伙動作非常快,我沒有一個能躲掉的,那些拳頭打碎我身上每一寸骨頭,接著我再扛著骨頭碎裂的疼痛繼續揮刀。

  風雪很大,我覺得我的眼睛開始打架,但是我還要堅持,我知道如果我在這個時候一旦放棄,那麼我將永遠也起不來了,我不能放棄!

  我邁著沉重的步伐,拖著灌了鉛似的雙腿,挪動著向法夫納走去。

  每走一步,我都覺得是一種煎熬。

  劇烈的打鬥聲引起了山丘上大雪的崩塌,造成了地面冰塊兒的碎裂,但是法夫納身上每一處要害我都沒有傷到。

  我跪在地上喘著粗氣,法夫納沒有殺掉我,他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我,這非常符合他的自戀型人格和反社會人格。

  有一些貓科動物在捉到獵物的時候不會立馬吃掉,他們會戲耍獵物,然後再吃掉。

  法夫納很喜歡欣賞自己的作品,也會很喜歡欣賞敵人奄奄一息的樣子,這就是一個變態的心理過程。

  「你是真的噁心。」

  我吐了口鮮血說道。

  法夫納像是聽到了嘉獎一樣,他看著我說道:

  「是挺噁心的,我從二十多歲開始就在一直殺人,拿人做實驗,確實噁心,但是我成功了,你們沒有一個人能殺掉我,你說氣不氣?」

  媽的,沒有徐燦的功夫,老子快死了都不能對這傢伙造成點什麼嗎?

  正當我心裡一陣憋屈的時候,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那好吧,今天就送你去死。」

  我捂住自己的嘴巴,這話不是我說的,扭頭看去,易飛揚竟然站了起來,他身上遍布著黑色血管,體內的丹祀基因並沒有消失,與之更恐怖的是,我發現這傢伙的眼睛不一樣了。

  他一個眼球竟然長著兩隻瞳孔!

  回憶湧上心頭,我回想起了在我老爹辦公室找到的那張畫:

  一位目生雙瞳的將軍,力拔山兮,不可一世的將軍。

  易飛揚眼睛出現了和圖畫裡西楚霸王項羽一樣的情況。

  我沒有感受到任何信息素,甚至易飛揚站起來的動靜我都沒有感受到。

  再看看法夫納,這傢伙一個勁後退,他眼神里充滿恐懼,不一會兒,這老頭竟然嚇尿了褲子,兩行眼淚從眼角流了出來。

  易飛揚看著他,淡淡地說道:

  「怕什麼,你不是希望有人送你去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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