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冰夜迷都篇:終局之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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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夫納背上長出了許多觸手,這些章魚觸手一樣的東西尾端都長著一種堅硬的骨刺。

  看到碎石飛過來,法夫納背上的骨刺在空中肆意揮舞,隨後砰砰砰幾聲就將這些上百斤的石頭打了個粉碎。

  易飛揚轉動手裡的黑刀,隨後一個滑鏟靠近法夫納,手裡的刀從下往上,一個斜劈砍向法夫納的腦袋。

  法夫納背後的骨刺像十幾根會動的鋼針一般打向易飛揚,後者轉到刀柄,變化揮刀的路徑,隨後用刀刃將法夫納背上的觸手全部纏繞在了刀刃上。

  法夫納用觸手拉著易飛揚一個勁地往自己身邊走,易飛揚也不含糊,他順著法夫納的拉力一個勁朝著法夫納高速衝刺,最後在靠近法夫納的一瞬間,手裡的刀帶著十幾根觸手砍在了法夫納胸腔。

  刀刃劃破胸腔,鮮血從四面八方飛濺了出來,法夫納的鎖骨到肋骨上面多出了一道鮮紅的血印子。

  法夫納的手掌上長出尖銳的指甲,在指甲刺向易飛揚的一瞬間,易飛揚深吸一口氣,腦袋砰的一聲砸在了法夫納的腦袋上。

  砰的一聲巨響響徹在整個海面,法夫納一個勁後退。

  這個時候法夫納和我都同時發現,被易飛揚手上那把黑刀砍過的地方,傷口都不能在一瞬間內癒合,法夫納斷掉的手指現在都沒有長回來,而且還在一個勁流著鮮血。

  法夫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想要一個勁後退,但是易飛揚反方向擰動刀柄,法夫納背上的觸手纏在易飛揚的刀刃上一直不能掙脫開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縱身一躍,腳踩在易飛揚的肩膀上,感受著那股靈魂深處帶來的炙熱感,隨後便是一刀砍在了法夫納的肩膀上。

  白刃並沒有砍穿法夫納的肩膀,刀刃落在身上的一瞬間就停住了。

  法夫納開始在甲板上手舞足蹈拼命掙扎,他每在甲板上踩一腳,整艘船就拼命地震動起來,大面積海水湧入甲板,船身的位置比起剛才要低了許多。

  法夫納背上張開大面積羽翼,這些翅膀不斷打在易飛揚和我身上,就好像鋼板砰砰砰砸在我腦袋上一樣。

  法夫納仰天長嘯一聲,一陣風吹上烏雲,天空中的紅色閃電在我三人頭頂上掠過,閃電劈在了海水裡,瞬間炸起了十幾米高的水柱,周圍瀰漫著大量氣體。

  蘇梨蔣諾還有易琉三人在利利維坦身上高速奔跑,這些鐵鏈成功纏在了利維坦身上,就在這傢伙掉入水中的時候,三人重新跳回了甲板上。

  緊接著,甲板上的伊行彪和齊天立馬拉直了繩子。

  利維坦不再冒出海洋,它想要等自己的蛻皮虛弱期結束以後再出來。

  法夫納的藍綠色瞳孔里不斷冒光,他看著易飛揚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不錯!不錯!你全家都是我殺的,我殺光了他們還拿他們做實驗,齊海的失蹤也是由我一手造成的,都是我做的,但是你們有脾氣嗎!」

  話音剛落,法夫納的嘴巴里流出大量唾液,這傢伙徹底進入了癲狂狀態,他身上的羽翼逐漸豐滿,渾身的黑色鱗片深處開始散發著紅光,周圍的空氣一下子變得熱了起來。

  心絞痛的感覺襲來,我一腳踢在法夫納身子上與他拉開身位,隨後對著易飛揚大喊:

  「離他遠一點,快!」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易飛揚順時針轉動刀柄,試圖掙脫開法夫納的觸手,可是這會兒法夫納自己用背上的觸手牢牢纏住易飛揚的黑刀,隨後兩隻巨大的手掌按住易飛揚的肩膀不讓其動彈。

  黑色鱗片空隙當中的紅光越來越明顯了,很快,周圍的空氣變得滾燙,我只要一靠近就會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灼燒感。

  法夫納想用自己身體製造出來的熱能融化易飛揚,他自己進化出來的這種黑色鱗片並不畏懼自身所散發的能量。

  易飛揚依舊是面無表情,他淡淡地看著法夫納,隨後我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壓迫感。

  這種壓迫感是一種食物鏈頂端的君王對低層生物審視時所散發的一種壓迫感。

  平時的丹祀人所釋放的信息素頂多是讓人覺得緊張,但是只有易飛揚的信息素所帶來的是一種生物上的恐懼感。

  在壓迫感襲來的一瞬間,易飛揚的身上長出了大量的黑色血管,這傢伙看著法夫納,老頭的雙手開始不自覺顫抖,本來散發著紅光的鱗片全部消失了,法夫納不由自主地鬆開了自己的觸手,隨後用一種驚訝的表情看著易飛揚。


  易飛揚手裡黑影閃過,那把唐橫刀開始在法夫納身上肆意揮舞,大量的血液飛濺在易飛揚身體上。

  法夫納驚恐地看著易飛揚,他立刻用腳踢甲板,隨後整艘船猛烈地晃動了起來,易飛揚因為要穩住自己的身子,手裡的動作一下子慢了起來。

  法夫納趁著這個機會趕緊拉開與易飛揚的位置,隨後他煽動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翅膀,法夫納漂泊在空中,捂著自己身上的傷口驚恐地看著易飛揚。

  易飛揚走到船欄邊上,淡然的眼睛往了一眼海面,信息素的濃度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船體馬上就不再搖晃了,海底的那隻怪物應該是懼怕易飛揚瞬間停手了。

  易飛揚又看了看漁船上的人,又回頭看了看我,緊接著我身上的那種壓迫感就消失了。

  法夫納懸浮在空中,驚恐地表情有些舒展,他看著易飛揚說道:

  「真是可惜,這些年竟然沒有遇到你這樣的人來做我的頂級實驗品。」

  說完,法夫納身上的黑色鱗片縫隙里再次冒出了紅色光芒,他煽動著翅膀直接飛進了雲層,不一會兒,天空中的紅色閃電全部以法夫納為中心,一道一道劈在了這傢伙的身上。

  空氣中多了一股鰻魚的味道,我知道,那只在普利米亞季襲擊我的電鰻是法夫納的手筆,他身體裡肯定也有那隻電鰻的基因,因此製造高壓電應該是這傢伙非常擅長的事情。

  看著天空中雷電轟鳴聲,易飛揚的表情依舊是很淡然,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我手裡的白刃,淡淡地說了一句:

  「好用嗎?」

  我點點頭,易飛揚看著法夫納繼續說道:

  「待會兒不管遇到什麼,千萬不要退縮,哪怕是一種噬心般的痛苦,也千萬不要退縮。」

  另一邊的黑色漁船上,向易棋和向英墨轉動漁船上的滑輪,隨後兩個人再一起用力,那隻黑色巨龍利維坦竟然直接從海里被拉了出來。

  這傢伙嘴巴有些糜爛,但是正在逐步恢復,張曉晨駕駛著戰鬥機從天而降開始一點點用機槍掃射利維坦。

  利維坦還在拼命掙扎,它的爪子不斷劃破船體,隨後他一個勁仰天長嘯,嘴裡的火焰開始肆意噴射,很快,伸手不見五指的北冰洋立刻變得燈火通明,海面上燃燒著四五米高的熊熊大火。

  蘇梨跳上利維坦的肩膀,隨後沿著利維坦的身子一路向上,在靠近利維坦的一瞬間,蘇梨單手握拳,接著就是砰的一聲巨響,利維坦脖子一歪,大量唾液從口中噴涌而出。

  事情還沒有結束,易琉從天而降,手裡的青銅短劍插進利維坦的腹部,隨後靠著重力的作用一路向下,利維坦身上多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蔣諾張葭信還有張志軍三人扯住利維坦的一隻翅膀,不讓其在一瞬間升空,利維坦的身子緊緊貼合著黑色漁船,很快周圍的水面就濺起了二三十米的水花。

  利維坦的身子應該是貼合在漁船底端炮彈發射口的,坐在船艙里的徐燦啟動卡關,相當於就是用炮口貼著利維坦的身子,把魚雷全部送進了這孫子的身體裡,紅光照耀的海面上泛起了一陣紅暈。

  「別分神。」易飛揚淡淡地說道。

  很快,我就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一陣酥麻,空氣中多了一股極其強烈的靜電,這種電流的出現應該就是法夫納造成的。

  電流看不見,但是我有充分感受到空氣中電荷的變化,我的雙手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就像易飛揚剛才說的那樣,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是在有一萬隻螞蟻在啃食一般。

  法夫納所處在的位置,天空中的雲層都為之讓開,紅色的閃電不斷劈在他身上,法夫納身上散發出肉眼可見的電流,就連兩隻綠色的眼睛都散發著白色閃電。

  天空中一陣雷聲轟鳴的聲音,大雪開始像鵝毛一般落下,雨水比剛才要大一些了,很快就打濕了我的身體。

  法夫納身上穿著北歐神話阿斯加德君王的服飾,閃電弄得身上的國王服有點發焦,法夫納兩眼冒光,此刻的他真的有了一種從天而降的君王感覺。

  我忍著神經酥麻的感覺,揉了揉鼻子,因為這傢伙身體裡有電鰻的基因,所以能夠控制電流,但這會兒,空氣中竟然有了一股烤電鰻的味道。

  我學著徐燦說話的方式,用手裡的白刃對著他喊道:

  「行了你這鰻魚怪,小心裝逼過頭被雷電劈死了。」

  我話還沒說完,天空中就是一道閃電直直地落了下來劈在我的全身。


  我連忙轉動刀柄進行格擋,法夫納抓住我的刀刃,隨後我就覺得自己手腕的神經抽搐了一下。

  法夫納身上和周圍的空氣看不見任何閃電,但是當他握住我的刀刃時,我就是可以感受到一種強大的電流席捲全身。

  這種東西根本就看不見,我不知道這傢伙釋放的電流到底是多少伏的,只覺得自己身上好像有無數小蟲子在啃食我的內臟。

  易飛揚又告訴我,一定要不怕疼,只有不畏懼疼痛的時候才可以揮刀。

  可是現在我發現這根本就是不切實際的想法,法夫納身上所釋放的看不見的電流席捲我身體的一瞬間,我想要繼續揮刀,就看見自己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痙攣,外翻,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氣。

  法夫納看著我陰險地笑著,這會兒我才知道,丹祀再厲害,充其量只能改變一個人的基因,人是很脆弱的,往往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住這種特殊基因。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所謂的長生基因可以在貝希摩斯身上存活,但是人體卻承受不住這東西。

  大自然千奇百怪的東西有很多,有會飛的魚,也有能釋放電流的魚類,動物在生存的過程中靠的都是一種生物本能存貨的,他們可以提前感知地震,感知暴雨,人類是永遠不可能戰勝自然的,無論丹祀基因多麼強大。

  隨著時代的進步,人類發明了一種可以在一瞬間毀滅自然生物的武器,它叫做原子彈。

  但是自然毀滅的時候,人類也不可能生存,生命就是這樣相生相惜。

  之前我和徐燦一直吐槽法夫納是個縫合怪,他的實驗品也都是縫合怪,現在我才知道自己錯了。

  壁虎的自愈能力,羚羊的跳躍能力,電鰻對電流的控制,這傢伙先是融入自然,成為動物,然後再利用特殊的丹祀基因掌握,利用自然。

  能利用自然的就是當代世界的王。

  我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錯了。

  我想鬆手,可是那股看不見的電流好像一塊兒人肉磁鐵一樣將我牢牢吸附在上面,空氣里儘是電流的滋滋聲。

  法夫納看到我一臉痛苦的表情以後又露出了那操蛋陰險的笑容,他身後的章魚觸手一點點張開,十幾根骨刺慢慢地朝我移動,然後一點點刺進我的皮肉。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易飛揚從側面出現到我二人面前,刀刃從下往上劈斷了法夫納的幾根觸手,隨後他像對待哨兵王那樣狠狠地掐住了法夫納的脖子,最後重重地將法夫納拍倒在地上。

  甲板上湧現出一個大坑,法夫納背上的觸手一個勁朝易飛揚襲去,易飛揚轉動手裡的黑刀準備砍掉剩下的觸手,誰知道他的動作還沒有施展開來,易飛揚的身體就猛烈地抽搐了起來。

  我對電流強度沒有概念,只知道現在的電流強度應該是可以瞬間把一塊兒牛肉烤熟的那種級別了。

  易飛揚對疼痛的忍受程度很高,連他都因為這種強烈的痙攣感而感到無法自拔的時候,我覺得都這東西應該是強大到了一定極限吧。

  手裡的刀揮不出去了,法夫納背後的骨刺捅穿了易飛揚的軀幹,後者口吐鮮血。

  我心一驚,易飛揚救過我很多次,到現在為止,我見過他面對所有人的時候都是以一種碾壓的姿勢對待,第一次見到他受傷,我一下子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手握白刃向前,凹陷的甲板積水已經沒到了我的腳踝,電流在水裡的作用更加強大,我沒走幾步就因為劇烈的疼痛感而跪倒在地上。

  其實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以後,我已經自己可以扛著任何疼痛負重前行,但是這種電流不僅可以讓我的身體感到疼痛,全身的神經還一直在痙攣,大腦無法控制神經做出準確的動作。

  看著自己不斷外翻的手指,我全身肌肉用力,但是感覺自己的血液全部都加重了,身子無法再動彈。

  法夫納看著易飛揚笑著說道:

  「我知道那毒藥里有你的基因,所以你才可以釋放信息素控制我,現在呢,有沒有覺得毛孔里全是蟲子?」

  易飛揚沒說話,他手裡的刀已經因為全身痙攣掉落在水裡了,易飛揚看著法夫納嘿嘿一笑,隨後兩隻手放在法夫納肩膀上,最後張開嘴巴對準老頭的脖子就是一口咬了下去。

  法夫納背後的觸手骨刺一直在易飛揚身體裡進進出出,甚至有幾下我覺得已經捅穿心臟了,但易飛揚依舊死死地咬在了法夫納的脖子上。

  「滾開,你這雜碎!」


  法夫納一個勁嘶吼著,每嘶吼一聲他就用自己的爪子和骨刺弄穿易飛揚的身體。

  聽見法夫納的聲音,我忽然想起自己也曾經用聲音來換緩解疼痛。

  那是在江南小漁村被圍剿的時候,我第一次中槍。靠著吶喊和滿腔憤怒,我硬是帶著張葭信脫離了那個天羅地網。

  看著法夫納納貪婪罪惡的臉就像看到了一隻來自地獄的惡魔,現在我血液里充滿的東西叫做仇恨。

  情緒帶動心臟跳動,身上的文身炙烤著靈魂。

  「法夫納!法夫納!」

  法夫納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一瞬間,我手裡的白刃就刺進了他的身體!

  法夫納口吐鮮血,易飛揚立刻鬆口,然後伸出一一隻手扣在了法夫納的眼睛上,紅色的汁液濺射在我們二人臉上。

  法夫納的身體以極快的速度癒合,重新長出來的皮肉一點點把刺入他身體的白刃往外推送。

  就在我用盡全力依舊不能穩住刀刃的時候,易飛揚一隻手扣著法夫納眼睛,另一隻手握住了白刃的刀柄,和我一起將刀重新推進他的身體。

  法夫納拔出一部分插在易飛揚身體裡的骨刺,一部分骨刺刺進我的身體,法夫納右手爪子扣在我的肩膀上,尖銳的指甲開始一點點捏碎我的肩膀子。

  易飛揚和我一直握住白刃,隨後他腳後跟往水裡一勾,一把黑色的唐刀握在他另一隻手上,易飛揚揮刀速度非常快,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法夫納插進我們身上的骨刺就全部被斬斷。

  易飛揚握住黑刀刺進法夫納身體,另一隻手一直握著白刃,聲嘶力竭的聲音從他喉嚨里傳出來:

  「去死啊!」

  話音剛落,我和易飛揚兩人推著兩把刀帶動著法夫納的身體迅速移動,在法夫納撞上牆壁的一瞬間,兩把刀刺進他身後的牆體將他整個人釘在牆上。

  法夫納嘴裡的血液吐了我一身子,易飛揚和我同時調轉插在法夫納身體裡的刀刃,刀口朝上,刀身從腹腔的位置一點點朝心臟的位置靠攏。

  法夫納見到此情此慌亂了,他用翅膀和爪子撕咬著我和易飛揚的身體,但我兩都紋絲不動。

  黑白雙刀的刀鋒交匯在一起,刀刃一起劃向法夫納的心臟。

  就在這一切都要結束的時候,法夫納忽然吶喊道:

  「利維坦!」

  心絞痛的感覺傳來,一陣巨大的聲音在我腳底響起,我立刻拔出刀刃,強忍著電流的疼痛感摟住易飛揚的腰開始遠離法夫納。

  還沒有跑多久,一隻巨大的尾巴刺穿遊輪底部飛向天空,那根尾巴在遊輪的身體裡不斷攪動,很快,整艘遊輪就開始塌陷,大面積的碎石往下掉落。

  我摟著易飛揚在扛著電流衝擊的時候身體的行動能力十分緩慢,總是不能提前做出準確判斷,不一會兒就被一塊兒大石頭擊中。

  在遊輪徹底分崩離析的一瞬間,我還死死摟著易飛揚,不知道這小子什麼情況,他竟然掙脫開了我,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是撲通一聲落水了。

  海水並不冰冷,甚至可以說是如同開水一般滾燙,海面上火紅的一片,海底下方是漆黑的深淵。

  額頭和軀幹的傷口一直在往外流血,強烈的電流感弄得我渾身痙攣,肌肉抽搐。

  這一次,我沒有再選擇躺平,像以前那樣心裡一個勁地念叨著要死了要死了。

  如果我死了,那麼海面上沒有幾個人可以活下來。

  我拼勁全力往上游,使勁游,即使上浮過程因為電流的原因不停下墜,我也沒有放棄。

  肺里的氧氣全部耗盡,我依舊做著上浮動作。

  不知不覺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電流感越來越少了,我開始上浮,探出腦袋的一瞬間就是一團火焰燃燒在了我臉上。

  用水撲滅大火,空氣里全是易飛揚身上信息素的味道,我四處張望,周圍燈火通明,海面上燃燒著熊熊大火,遊輪四分五裂地漂浮在海水上,此刻正在緩緩下沉。

  天空中,一隻黑色巨龍在閃電的照耀下起舞,他的嘴巴被炸傷,身上被鐵鏈勒出血印子,但是身體裡那顆鮮活有力的心臟依舊在撲通撲通狂跳著。

  一架著火的戰鬥機迅速迅速跌落海水中,濺起十幾米高的浪花。

  ——

  周圍濃煙滾滾,天空中電閃雷鳴,漆黑的海面上燃燒著無法撲滅的業火,一隻巨龍在上空吐著火焰炙烤著漁船上的人。


  這是世界末日嗎?我問自己。

  空氣中易飛揚的氣味很濃烈,但是法夫納的味道已經消失了。

  我知道自己的對手應該是老頭,但是找了好幾圈,我不僅嗅不到法夫納的味道,也找不到易飛揚本人。

  「還有炮火嗎?」

  船上傳來向英墨的聲音。

  「船艙室里的徐燦應該被燒死了,喇叭里一直沒有聲音。」

  「要想個辦法把那傢伙打下來......媽的,沒有飛彈了......」

  「老易和老齊呢,他們在哪裡......」

  「別管他們了,我們先管好自己吧......」

  甲板上的火焰里傳來一陣陣交錯的聲音,那些人的聲音很虛弱,但是語氣透露著一股強烈的求生意識。

  我深吸一口氣,心說老易你可要堅持住呀。

  指甲扣進船舷,我爬上甲板,眾人正在躲避大火的灼燒,因為沒有現代式武器了,這些人並不能碰到半空中的利維坦。

  站在甲板上,不一會兒大火就燒到我身上了,船體進水嚴重,此刻下沉十分嚴重。

  我深吸一口氣,將沸騰的血液集中在手臂上,隨後所有的力量也集中在右手處。

  我弓步壓身,身子向後倒去,白刃的刀鋒在拳頭下方,在肺部的空氣呼出來的一瞬間,我把手裡的白刃丟了出去。

  天空中一道白光閃過,刀身映襯著閃電咻的一聲穿透了利維坦的身軀。

  利維坦慘叫一聲,隨後和白刃一起掉落在海面上,腦袋磕在船欄處,船體猛然傾斜了一下。

  眾人回過神看著我,所有人目光驚訝,我接住掉落下來的白刃,扯著嗓子喊道:

  「都他媽別看了,干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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