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攻打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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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循跟葛飛綁了十幾個夷國悍民,串在一條繩上,連夜去了隔壁村。

  這村子也有十幾戶人家,串在繩上那十幾個分別是各家代表,一人去搶全家待命,皆拿著大口袋等在附近。

  方才偷的那些果蔬糧食已經提前送了出來,但口袋還沒裝滿,家人們翹首以盼,以為還有更多的戰利品,誰知等來了一串蹦躂不得的「螞蚱」。

  吳循帶領十幾個扮作村民的兄弟前來聲討:「你們一群強盜土匪,竟敢破界牆來我大周朝偷盜糧食,我要帶你們去告官!」

  一群靠偷靠搶過活的人,哪裡會懼怕官府,聞言齊聲冷笑,「幾個弱雞也敢來我們地盤上尋事,鄉親們,大家一起上!」

  夷國悍民個個不講理,連婦人都動輒喊打喊殺,幾十號人抄著農具烏壓壓一起湧向吳循他們。

  吳循幾個扮作村民是為引戰,故而沒有動武,只抄著農具「勉強」抵抗,被打得節節敗退。

  吳循帶頭大喊:「你們這些狂徒!暴民!搶了東西還打人,天理何在啊!」

  「救命啊!沒天理啊!」

  「沒天理啊!救命啊!」

  一群玄月閣的頂尖好手被幾十個村民打得落荒而逃,還要時不時受點傷,裝弱雞裝得十分累。

  而打人的悍民氣焰越發囂張,大有要剷平大周朝的氣勢。

  待吳循等人引著夷國悍民退到荊棘牆以內,事先埋伏在此的守境官兵從暗中出現,團團將他們圍住。

  「何人闖我大周朝邊境!」

  夷國人這才意識到不該冒然進入人家的地盤,這裡是有守兵的!

  不過,夷國邊境也有守兵,量他們也不敢欺人太甚,若真打起來,豈非要演變成兩國交戰?於是,這些悍民們想著,或許可以拼一拼,只要離開了大周朝,誰還能把他們怎麼樣?

  為首的夷國村民振臂高呼:「鄉親們一起上,先回去再說!」

  回去,想得太簡單。他們剛要動,暗中又冒出了幾百號官兵,堵死了夷國人的去路。

  方才還氣焰囂張的悍民開始集體冒冷汗,在明知是死還要闖一闖與束手就擒之間搖擺不定。

  官兵們高舉火把,很快引來了夷國邊境守兵。

  夷國守兵見自國百姓被他國抓住,自然不答應,高喊道:「何故扣我夷國百姓?」

  大周朝守兵回應:「爾國刁民夜闖我朝邊境,對我朝百姓強取豪奪,毆打致傷,為何扣不得!不光要扣,我們還要依著我朝律法加以懲治!」

  此事明顯夷國不占理,夷國守兵要麼捨棄百姓平息此事,要麼上報上官,讓夷國官府出面交涉,才是明智之舉。可兩國關係緊張日久,各自心裡都窩著火,稍微有點矛盾就難以平心靜氣。自國百姓受了欺負,想的都是不能落於下乘,要討回公道。

  「你們無權處置我朝百姓,我勸你們儘快將他們交還給我夷國!」

  「欺辱我朝百姓,就是在踩我大周朝的臉,若不處置,我大周朝的臉往哪擺?都給我帶走!」

  「你們敢!」

  說著,夷國守兵就亮出了武器。大周朝守兵不甘示弱,也亮出了兵器。

  刀槍一出,性質就變了。夷國亮兵器挑釁在先,大周朝防衛護國理所當然。

  雙方很快打在了一起。

  三日前,北都城。

  太子殿下宣布為先皇守孝一個月,這一個月期間他吃住在靈堂,不見百官。

  朝中官員有人觀望不言,有人認為沒有必要,質疑的反對的,早朝上都圍著劉鶴七嘴八舌。

  「劉閣老,本朝向來沒有守孝一個月的先例,太子殿下是為何意?」

  「是啊,便是要守,也不耽誤登基啊。」

  「國不可一日無君,朝政耽擱久了它不是事啊您說是不是?」

  劉鶴嘆氣搖頭,「話是這樣說,我也如此勸過,可太子殿下哀痛不已,無心登基理政,我尋思著太子忠孝是好事,也不好指摘,一個月就一個月吧,多等半個月罷了,橫豎咱們吃著大周朝的俸祿,理應為國分憂,這期間諸位就辛苦些,配合我一起處理朝政,諸位看如何?」

  這樣說倒也說得過去。朝臣們都還摸不准新帝的脾氣,即便有人心裡不贊同也不敢再多嘴,便罷了。

  本該在宮裡守陵的盛明宇,此時在蜀王府收拾行囊準備去往西南邊境。

  府中患疫病的百姓越來越多,為了不影響裴二,他叫人在城郊搭建了臨時營帳,所有患病的人都搬走了,如今府中很是安靜。

  臨行前,他去到裴二的房間,跟晏長風告別:「二妹妹,我今日離開,最快一個月才能回來,這期間裴二就靠你了,你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對了,我大侄子何時出生?」

  「快了,大概就是這個月。」晏長風道,「偏他生時你們都不在,看來這孩子喜靜。」

  盛明宇笑起來,「你這話為時過早,我出生的時候更是無人問津,也沒見我喜靜不是。」

  「我這不就是個期望嗎。」晏長風看看床上的裴二,「也不是沒有機會,起碼他爹喜靜。」

  「裴二不是天生喜靜,他是不得不靜。」盛明宇想起了年少時的裴二,不由感慨萬千,「他以前說過,他的世界黯然無光,希望以後能遇上個活得多姿多彩的姑娘,倒是命好,還真就遇上了。」

  晏長風看著裴二失笑。

  「我走了二妹妹。」盛明宇臨行前道,「你是他命里的光,你在,他不會捨得離開的。」

  三日後,盛明宇在白夜司的護送下,星夜兼程趕到了西南邊境。

  此時,邊境的幾百人群架已經上升到兩縣之爭。季臨風率領三萬人在附近待命,只等太子一聲令下就可攻打夷國。

  但此時不是打仗的時候,盛明宇得先確定小柳安然歸來。他正想找吳循商量一下如何潛入夷國,卻發現他的情敵已經先他一步去了。

  葛飛留下負責傳遞消息,他與太子匯報:「殿下,昨日晚上我們跟夷國交戰後,司夜就帶著三個兄弟混入了夷國,他說若有需要會發信號。」

  混到吳循這個地位,通常這樣冒險的事無需他親自出手,他親自去了,無非是為了救心上人。救了人再通知季臨風出兵攻打夷國,也就是說,沒盛明宇什麼事。

  盛明宇心裡鬱悶,但又不能說什麼,畢竟吳循親自去比他更穩妥。

  「三個人,夠嗎?」

  葛飛想說我們吳師兄出馬一人頂一個營,但看太子殿下的樣子似乎不怎麼爽,便沒說這找揍的話,「潛入別人的地盤救人,並非人越多越好,殿下放心,兄弟們都是經過訓練的,又默契十足,應該不會有問題。」

  盛明宇點了點頭,「我數日未眠,得先睡一覺,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葛飛:「好的殿下。」

  盛安最近成了夷國國主身邊的紅人。他能說會道,擅長給人灌迷魂湯,又知曉很多大周朝皇族的糗事,把個老糊塗國主哄得整日傻樂。

  「國主您可知,大周朝蜀王的生母是老皇帝橫刀奪愛搶來的,結果人家不怕他,成日給他沒臉,老皇帝就沒面子啊,就不讓那女人晉位,到死也才是個婕妤。」

  老國主上了歲數就愛聽家長里短,最好是那些男女之間偷來偷去的事,他好奇:「那女人長得如何,進了宮就沒再見過舊情郎?」

  見舊情郎就代表蜀王母親對情郎不死心,有偷情之嫌,盛安就算是編故事也不敢這樣說,「那倒是沒見過,大周朝不似我夷國這樣開放,進了宮的女人這輩子不能輕易見外男,不過蜀王生母是個大美人兒,清冷高潔,就是命薄了點,去得早。」

  一說什麼清冷美人兒,老國主就沒了興趣,他就稀罕熱情的美人兒,「大周朝的皇帝品味不行,冷冰冰的女人有什麼趣兒,就比如大牢里關著那個,一張臭臉,再好看又有什麼用?聽說是蜀王的意中人,他這是戀母嗎?」

  盛安心說放你娘的屁,你才戀母,你不光戀母,還娶了小娘呢。夷國皇室毫無倫理可言,不成體統,上不得台面。

  「蜀王看上的人多了,也不獨她一個,我猜他興許是迷戀柳姑娘的醫術。」盛安仿佛做賊似的小聲說,「我聽說柳姑娘駐顏術了得,壯陽術更是了得,她做出來的丸藥,女子吃了美若天仙,男子吃了精壯有力,老人吃了可返老還童,孩童吃了聰慧過人呢!」

  老國主的眼神登時亮了,他如今最苦惱的可不就是不精不壯也沒有力嗎,人也老了,好些年輕女人看不上他。這柳姑娘可不就是上天派來幫助他的嗎!

  他正琢磨著怎麼讓那姓柳的姑娘為他所用,大王子來了。

  大王子是夷國皇室為數不多的正經人,最看不慣盛安這等溜須拍馬的小人,每次看見他跟國主說說笑笑,引著國主不理國事,就想把他丟出去餵狗。


  「老大來了,有什麼事嗎?」國主問。

  大王子:「父王,烏岷縣傳來急報,說是邊境起了戰事,請求派兵增援。」

  「什麼?」老國主震驚,「好端端的怎麼打起來了?我不是說了嗎,對付大周朝要用計用計,打仗那不是找死嗎?」

  大王子道:「父王,此事是因我朝百姓越界偷人家的糧食引發的,咱們不占理,父王,我擔心這是他們的計謀,還請父王派人出面議和,這仗咱們打不起。」

  老國主不想打仗,但也不情願議和,「不過是一縣的規模,倒也暫時不必怕,但你說咱們不占理就不對了,分明是他大周朝的人偷我們的寶貝在前,真的理論起來,還不定誰占上風呢。」

  大王子一向跟親爹說不到一處去,「父王,您是何意,難道還想打?」

  「打啊!」老國主很要面子,「我夷國的寶物叫人家偷了,難道忍氣吞聲嗎,趁著現在沒有驚動他們西南的那個什麼將軍,派精兵良將去速戰速決,等打完了國門一關,誰也不能硬闖,那蜀王的女人還在咱們手裡,到時候要什麼他都得給。」

  大王子心裡罵他糊塗,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跟他似的,為了女人什麼都給,上升到兩國之間,但凡有腦子的男人都知道該捨棄什麼。

  就算蜀王重情重義,為了這個女人放棄利益,可以後呢,等那女人回到大周朝,夷國就剩倒霉了。

  「大王子,國主這話倒是說對了。」盛安在旁煽風點火,「蜀王盛明宇確實很看重這女人,為了她什麼都給,只要把她留在手裡,就能要挾蜀王。」

  「聽見沒有?」老國主擺擺手,「你快派兵去吧,不然你親自帶兵也行。」總之別一天到晚來煩他就行。

  大王子到底還只是個王子,做不得主,只好派兵去火上澆油。

  老國主接著說方才的話題,「那柳姑娘真有這麼神?」

  「那可不神奇嗎!」盛安激動道,「大周朝老皇帝先前中風,癱在床上跟個廢人沒兩樣,連赫赫有名的柳懸都救不了,愣是叫這個柳姑娘治好了,可謂青出於藍。」

  老國主越發心動,「你說,我這就讓他過來給我診脈治病,如何?」

  「這……」盛安佯裝思索,「大王子抓的人,您是不是得問過大王子?何況她脾氣怪得很,恐怕不會為您所用。」

  這句挑撥得十分到位,老國主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什麼問他,整個夷國都是我說了算,見個囚犯怎麼不行了,來人,去牢里把柳姑娘帶來!」

  大殿裡的奴僕登時嚇得臉發綠,沒人敢去大牢里接觸那娘們兒。

  那女人邪門得很,能引來毒蛇,現在她所在的牢房裡到處都是毒蛇,好傢夥誰靠近半步她放蛇咬誰,誰想去?誰不想活了誰去!

  「國,國主,那女人牢房裡都是毒蛇,要怎麼,怎麼帶來……」

  「蠢貨!」老國主罵道,「說兩句軟話不就成了,就說我要見她,請她來見,請她為座上賓!」

  奴僕哭喪著臉道:「是……可是,大王子要問起來我們如何說?」

  老國主:「混帳,他是國主我是國主!還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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