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9章 人均戲精
第1351章 人均戲精
命案現場裡的調查點不會無緣無故出現。
而且剛才在與黑田兵衛分析時，就得出了兇手大概率是想嫁禍給大和敢助，才故意在大和平時晨練的路線上焚燒屍體，還讓路人看到。
也許這兩個繩圈做成的特殊上吊繩，也是為了嫁禍……
要知道大和敢助向來有不戴手套就摸證物的習慣。
剛才在將屍體從天花板上摘下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摸了上半部分的繩圈。
而兇手設置的這兩個繩圈，秦智博記得在魔術節目中經常出現。
這個魔術繩圈是可以將上下兩個繩圈進行無縫對調的。
一旦某人這麼做了，就可以將上面的繩圈調換到套在屍體脖子上的繩圈。
鑑識警察再一鑑定，就等同於在勒斃死者的繩子直接發現了大和敢助的指紋。
接下來只要看看有誰會這麼做了……
……
很快，諸伏高明蹲在屍體旁邊，就完成了初步的屍檢。
與早上的那具屍體一樣，這具屍體的額頭上也被血跡沾上了「×」的符號。
「推測死亡時間在一小時前到一個半小時之間。」
「由於鹿野先生的脖子上出現了在抵抗時所形成的吉川線，因此他很可能是被什麼人從背後勒住脖子殺死，然後再藉由繩子掛在天花板上的。」
竹田組的那名叫三枝守的矮胖警察疑惑道：「那兇手就不止一個人嘍？」
「剛才為了把鹿野先生放下來，我們可是出動了三個人啊……」
這時，黑田兵衛沉聲道：「不，只要把椅子放在桌子上，再讓遺體坐上去，就算是一個人也能把他吊起來。」
「哪怕是行動不便的人也能辦到……」
黑田兵衛不是話裡有話，而是直接明示一旁的大和敢助。
這讓秦智博有些詫異。
自己不是剛才給他分析過，大和敢助不可能是兇手了嗎？
但是轉念一想，黑田兵衛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表露出自己對大和敢助的懷疑，可能是為了讓兇手麻痹大意，以為自己的計劃已經奏效。
而大和敢助的態度卻更加淡定，像是沒聽懂似的，就淡淡回了一句「的確是」。
就在這時，房間裡響起電話鈴聲。
眾人紛紛低頭查看自己的手機，卻都表示不是自己的手機。
見狀，秦智博指了一下鹿野晶次的衣兜，「該不會是死者身上的手機吧。」
蹲在屍體旁邊的諸伏高明將手機從兜里掏出來。上面果然顯示有一條簡訊。
諸伏高明一邊看著，一邊為眾人介紹
「鹿野先生的手機收到的是竹田組長手機發來的簡訊……」
「那會是殺害竹田組長的兇嫌發送過來的嗎？」
由於今天早上的現場沒有發現竹田組長的手機，所以上原由衣只能如此猜測。
「很有可能。」
諸伏高明應了一聲，便接著讀起簡訊上的內容。
「啄木鳥還剩下三隻……」
聽到這話，眾警察面色一震。
黑田兵衛則粗著嗓子呢喃道：「原來如此……」
「從留在鹿野額頭上的啄木鳥標記來看，再加上兇手在簡訊里說的『啄木鳥還剩下三隻』，兇手的目標極有可能是我們這些刑警。」
「好極了，接下來就讓他見識一下和我們警察為敵會有什麼下場……」
黑田兵衛那隻獨眼上殘留的眉毛略微下斜，嘴角露出宛如反派的腹黑笑容。
然而趁著所有人都被簡訊以及黑田兵衛的講話吸引時，同樣蹲在屍體旁的秋山信介卻搞起了小動作。
他保持著蹲姿以及昂頭的姿勢，小手卻不動聲色地靠近繩圈，稍微一拉纏著脖子屍體上的繩圈，兩個繩圈就完成了上下位置的對調。
這樣一來，原本大和敢助接觸的是繩子的上半段，也變成了下半段。
做完這些，他仍然不罷休。
「報告大和警官，你對套在鹿野先生脖子上方的這段繩子有什麼看法？」
「什麼？」
大和敢助俯下身，又在沒戴手套的情況下摸了一下上面的繩子，呢喃道：「的確是不太尋常呢……」
「等一下，阿敢，快把手套戴上。」
終於，上原由衣對於大和敢助不尊重命案現場的粗獷行為看不下去了。
可大和敢助卻有著自己一套邏輯，狡辯道。
「有什麼關係啊？剛才我把他放下來的時候手就已經碰過繩子了。」
對此，秦智博只能抿了抿嘴唇，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看來兇手就是秋山信介沒錯了。
他利用大和敢助不喜歡戴手套的特點，讓兩個繩圈上都沾上了指紋。
這樣一來待會兒警察鑑定繩子的時候，就會在他原本沒碰過的繩圈上也檢測到他的指紋。
不過這依舊算不上證據。
雖然秦智博親眼瞄到了秋山信介那隻不乾淨的小手，但就算說出來，他也可以用自己是不小心碰到的這種理由搪塞過去。
看來兇手只要脫離了殺人後還一直留在現場的桎梏，還是不太容易抓到的……
「話說回來，敢助……」
站在對面的諸伏高明這時又突然開口，「聽說有目擊者今天早上在發現住田先生遺體的那座橋附近曾經看到過你……」
諸伏高明的話還沒說完，大和敢助就不耐煩地站起身來，回懟道：「我不是都跟你們說過了，我沒有經過那座橋嗎？」
「反正八成是他們看錯人了……」
說完，大和敢助就要拔腿往外走。
可黑田兵衛也再一次用話語點他，「你那副德行要被誤認，還真是不太容易呢？」
「這一點我們算是彼此彼此吧，黑田搜查一課課長……」
二人都是獨眼，一個左眼不好使、一個右眼不好使。
兩人都站在彼此的視野盲區里，互相交換了一個不是很友好的眼神。
而在場的其他警察，除了上原由衣露出擔心的表情，其他人都是或震驚、或平靜。
尤其是諸伏高明，那一副淡然的樣子，好像同組成員和上司之前互相嗆聲，和他毫無關係似的。
而黑田兵衛在自己已經分析過大和敢助不太可能是兇手的情況下，還是一再用這個話題去點大和敢助……
還有諸伏高明，就這麼不相信自己的髮小嗎？
秦智博面露思考之色。
難道這些人是在給兇手演戲嗎？
……
半個小時後，現場搜證暫時告一段落。
屍體和相關證物由警車先運回長野縣警局本部，做進一步的調查和取證。
這期間，秦智博與大和三人、竹田組的另外兩人一起待在警局內等待結果。
秦智博坐在長椅上，思索起目前的情況。
剛才在鹿野晶次的家裡，收到了兇手的簡訊，說還剩下三隻啄木鳥。
也就是說，秋山信介的目標還剩下三個。
秦智博抬眼掃了一下正聚集在自動販賣機周圍，正在等待鑑識結果的一眾長野縣警察。
如果假設竹田組的成員都是啄木鳥會的成員，那麼現在還活著的那個胖警察三枝守，肯定是目標之一。
大和敢助，雖然不是竹田組的成員，但卻是兇手重點嫁禍的目標。
還剩下一個人會是誰呢？
秦智博掃了一圈，還是覺得秋山信介的最後一個目標，應該就是他自己。
否則竹田組的人只有他還活著，肯定會被懷疑。
就在這時，走廊的另一邊，大和敢助和諸伏高明一言不合，再次針尖對麥芒。
「喂！高明，你難道是在懷疑我嗎？」
「沒錯，敢助，目前來看只有你的身上有嫌疑，畢竟你既是九年前那名被槍殺的犯人的摯友，同時也對半年前的銀行搶劫案提出過異議……」
二人的眼神緊緊注視著彼此，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濃烈的火藥味。
諸伏高明語氣淡然地道：「俗話說，獅子身上蟲，蠶食獅子肉。」
說人話，就是有內鬼的意思。
「你個臭小子……」大和敢助瞪著諸伏高明，忿忿發聲。
不遠處的秋山信介這時候走來，開口就是要勸架。
「大和警官他怎麼可能會是兇手嘛？」
「而且這點諸伏警官應該也很清楚不是嗎？畢竟你們可是從小就一起長大的摯友啊……」
秋山信介的話音剛落，一向平靜的諸伏高明臉上難得浮現出一抹生氣之色。
「摯友？」
「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說法……」
大和敢助也絲毫不讓，唯一完好的左眼甩去一個不屑的眼神，「是啊，我也從來沒有產生過這種想法。」
「夠了，接下來我要自己一個人查案！替我和黑田課長說一聲！」
「哼，隨你便。」諸伏高明並未挽留。
大和敢助便獨自一人拄著拐杖，一瘸一拐順著走廊離去了。
上原由衣伸手想要挽留，卻終究還是沒有張開口。
坐在椅子上淡定吃瓜的秦智博將這友盡的一幕盡收眼底。
額……
要不就是兇手的運氣好到爆，一切都在朝著他預想的發展。
要不就是這兩個人在這兒合夥演戲呢。
因為就算其他人不知道，大和敢助自己也應該清楚有人今早假扮成他出現在那座橋上，絕對不是巧合。
不過既然大和敢助已經單獨行動了，接下來就看兇手如何應對了。
果然不出秦智博所料，大和敢助剛離開沒一會兒，秋山信介的電話就響了。
他掏出電話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表情就略微一震。
「秋山，出什麼事情了嗎？」諸伏高明瞥著眼問道。
「沒、沒事……」秋山信介笑著撓撓頭，「各位，我先回去換一下衣服，剛才冒雨在外面打探消息，身上的衣服都濕了……」
說完，他就笑呵呵地離去了。
秦智博知道，他這是去收拾落單的大和敢助了。
「看起來這起案件也只能先這樣了……」
「麻煩轉告黑田警官，我就先回去了。」
話畢，秦智博從長椅上站起來，也離去了。
「啊？怎麼都離開了？」
望著秦智博離去的背影，上原由衣的眼神還有些不舍。
她倒不是捨不得秦智博這個人，而是現在種種證據都對大和敢助不利，連高明都開始懷疑敢助了。
現在也只有秦智博這位名偵探有可能幫到大和敢助。
可是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名偵探卻離開了？
上原由衣想起自己與秦智博的比賽，覺得秦智博絕對沒有放水的理由。
之所以提前離開，只能說明兇手的人選已經確定了。
難道阿敢他真的是……
這不可能！
阿敢他是不可能殺人的！
就在上原由衣關心則亂的時候，諸伏高明平靜地望著秦智博離去的背影，優雅的八字鬍微微上揚。
……
長野縣警局總部外。
停車場上，秋山信介快步走到自己的車位，將早已掏出來的車鑰匙插在車門上。
他一邊開車門，嘟起來的嘴角一邊上揚起得意的笑容。
就連他在設計這一連串的計劃時，都沒想到這個計劃執行起來居然這麼順利。
竹田組長和鹿野晶次就不說了，這兩個人都是命定之死而已。
但原本讓大和敢助背上嫌疑這點，秋山信介是覺得不會那麼順利的。
因為他清楚大和敢助的做事風格，看似粗獷，實則粗中有細，很多時候能發現別人所看不到的點。
可是這一次，大和敢助面對自己專門為他定製的陷阱，絲毫沒有察覺到。
現在大和敢助已經被上司和同事懷疑，陷入了被孤立的狀態，正是自己動手進入下一階段的好機會。
秋山信介坐在車裡，剛要踩下油門，外面就傳來一個聲音。
「先等一下！」
秋山信介愣了一下，順著後視鏡一看，竟然是秦智博從後面追了上來。
那個偵探怎麼跟來了？
該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
秋山信介額頭上冒出兩滴冷汗，手掌握緊方向盤，但還是將車窗降下，擺出一副正常的表情。
「請問有什麼事情嗎？秦先生？」
「哈哈~」
秦智博先是爽朗一笑，緊接著露出難為情的表情，「其實我有些累了，案件看起來也沒什麼太大進展，所以想找個地方先歇息了。」
「正好你也要回家換衣服，就順路把我放在一個可以過夜的地方吧……」
聽到秦智博的要求，秋山信介的表情一怔。
什麼啊，原來只是這樣啊……
「沒問題！」
「那我開車送你一程吧。」
感謝神奇的天使的打賞！
命案現場裡的調查點不會無緣無故出現。
而且剛才在與黑田兵衛分析時，就得出了兇手大概率是想嫁禍給大和敢助，才故意在大和平時晨練的路線上焚燒屍體，還讓路人看到。
也許這兩個繩圈做成的特殊上吊繩，也是為了嫁禍……
要知道大和敢助向來有不戴手套就摸證物的習慣。
剛才在將屍體從天花板上摘下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摸了上半部分的繩圈。
而兇手設置的這兩個繩圈，秦智博記得在魔術節目中經常出現。
這個魔術繩圈是可以將上下兩個繩圈進行無縫對調的。
一旦某人這麼做了，就可以將上面的繩圈調換到套在屍體脖子上的繩圈。
鑑識警察再一鑑定，就等同於在勒斃死者的繩子直接發現了大和敢助的指紋。
接下來只要看看有誰會這麼做了……
……
很快，諸伏高明蹲在屍體旁邊，就完成了初步的屍檢。
與早上的那具屍體一樣，這具屍體的額頭上也被血跡沾上了「×」的符號。
「推測死亡時間在一小時前到一個半小時之間。」
「由於鹿野先生的脖子上出現了在抵抗時所形成的吉川線，因此他很可能是被什麼人從背後勒住脖子殺死，然後再藉由繩子掛在天花板上的。」
竹田組的那名叫三枝守的矮胖警察疑惑道：「那兇手就不止一個人嘍？」
「剛才為了把鹿野先生放下來，我們可是出動了三個人啊……」
這時，黑田兵衛沉聲道：「不，只要把椅子放在桌子上，再讓遺體坐上去，就算是一個人也能把他吊起來。」
「哪怕是行動不便的人也能辦到……」
黑田兵衛不是話裡有話，而是直接明示一旁的大和敢助。
這讓秦智博有些詫異。
自己不是剛才給他分析過，大和敢助不可能是兇手了嗎？
但是轉念一想，黑田兵衛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表露出自己對大和敢助的懷疑，可能是為了讓兇手麻痹大意，以為自己的計劃已經奏效。
而大和敢助的態度卻更加淡定，像是沒聽懂似的，就淡淡回了一句「的確是」。
就在這時，房間裡響起電話鈴聲。
眾人紛紛低頭查看自己的手機，卻都表示不是自己的手機。
見狀，秦智博指了一下鹿野晶次的衣兜，「該不會是死者身上的手機吧。」
蹲在屍體旁邊的諸伏高明將手機從兜里掏出來。上面果然顯示有一條簡訊。
諸伏高明一邊看著，一邊為眾人介紹
「鹿野先生的手機收到的是竹田組長手機發來的簡訊……」
「那會是殺害竹田組長的兇嫌發送過來的嗎？」
由於今天早上的現場沒有發現竹田組長的手機，所以上原由衣只能如此猜測。
「很有可能。」
諸伏高明應了一聲，便接著讀起簡訊上的內容。
「啄木鳥還剩下三隻……」
聽到這話，眾警察面色一震。
黑田兵衛則粗著嗓子呢喃道：「原來如此……」
「從留在鹿野額頭上的啄木鳥標記來看，再加上兇手在簡訊里說的『啄木鳥還剩下三隻』，兇手的目標極有可能是我們這些刑警。」
「好極了，接下來就讓他見識一下和我們警察為敵會有什麼下場……」
黑田兵衛那隻獨眼上殘留的眉毛略微下斜，嘴角露出宛如反派的腹黑笑容。
然而趁著所有人都被簡訊以及黑田兵衛的講話吸引時，同樣蹲在屍體旁的秋山信介卻搞起了小動作。
他保持著蹲姿以及昂頭的姿勢，小手卻不動聲色地靠近繩圈，稍微一拉纏著脖子屍體上的繩圈，兩個繩圈就完成了上下位置的對調。
這樣一來，原本大和敢助接觸的是繩子的上半段，也變成了下半段。
做完這些，他仍然不罷休。
「報告大和警官，你對套在鹿野先生脖子上方的這段繩子有什麼看法？」
「什麼？」
大和敢助俯下身，又在沒戴手套的情況下摸了一下上面的繩子，呢喃道：「的確是不太尋常呢……」
「等一下，阿敢，快把手套戴上。」
終於，上原由衣對於大和敢助不尊重命案現場的粗獷行為看不下去了。
可大和敢助卻有著自己一套邏輯，狡辯道。
「有什麼關係啊？剛才我把他放下來的時候手就已經碰過繩子了。」
對此，秦智博只能抿了抿嘴唇，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看來兇手就是秋山信介沒錯了。
他利用大和敢助不喜歡戴手套的特點，讓兩個繩圈上都沾上了指紋。
這樣一來待會兒警察鑑定繩子的時候，就會在他原本沒碰過的繩圈上也檢測到他的指紋。
不過這依舊算不上證據。
雖然秦智博親眼瞄到了秋山信介那隻不乾淨的小手，但就算說出來，他也可以用自己是不小心碰到的這種理由搪塞過去。
看來兇手只要脫離了殺人後還一直留在現場的桎梏，還是不太容易抓到的……
「話說回來，敢助……」
站在對面的諸伏高明這時又突然開口，「聽說有目擊者今天早上在發現住田先生遺體的那座橋附近曾經看到過你……」
諸伏高明的話還沒說完，大和敢助就不耐煩地站起身來，回懟道：「我不是都跟你們說過了，我沒有經過那座橋嗎？」
「反正八成是他們看錯人了……」
說完，大和敢助就要拔腿往外走。
可黑田兵衛也再一次用話語點他，「你那副德行要被誤認，還真是不太容易呢？」
「這一點我們算是彼此彼此吧，黑田搜查一課課長……」
二人都是獨眼，一個左眼不好使、一個右眼不好使。
兩人都站在彼此的視野盲區里，互相交換了一個不是很友好的眼神。
而在場的其他警察，除了上原由衣露出擔心的表情，其他人都是或震驚、或平靜。
尤其是諸伏高明，那一副淡然的樣子，好像同組成員和上司之前互相嗆聲，和他毫無關係似的。
而黑田兵衛在自己已經分析過大和敢助不太可能是兇手的情況下，還是一再用這個話題去點大和敢助……
還有諸伏高明，就這麼不相信自己的髮小嗎？
秦智博面露思考之色。
難道這些人是在給兇手演戲嗎？
……
半個小時後，現場搜證暫時告一段落。
屍體和相關證物由警車先運回長野縣警局本部，做進一步的調查和取證。
這期間，秦智博與大和三人、竹田組的另外兩人一起待在警局內等待結果。
秦智博坐在長椅上，思索起目前的情況。
剛才在鹿野晶次的家裡，收到了兇手的簡訊，說還剩下三隻啄木鳥。
也就是說，秋山信介的目標還剩下三個。
秦智博抬眼掃了一下正聚集在自動販賣機周圍，正在等待鑑識結果的一眾長野縣警察。
如果假設竹田組的成員都是啄木鳥會的成員，那麼現在還活著的那個胖警察三枝守，肯定是目標之一。
大和敢助，雖然不是竹田組的成員，但卻是兇手重點嫁禍的目標。
還剩下一個人會是誰呢？
秦智博掃了一圈，還是覺得秋山信介的最後一個目標，應該就是他自己。
否則竹田組的人只有他還活著，肯定會被懷疑。
就在這時，走廊的另一邊，大和敢助和諸伏高明一言不合，再次針尖對麥芒。
「喂！高明，你難道是在懷疑我嗎？」
「沒錯，敢助，目前來看只有你的身上有嫌疑，畢竟你既是九年前那名被槍殺的犯人的摯友，同時也對半年前的銀行搶劫案提出過異議……」
二人的眼神緊緊注視著彼此，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濃烈的火藥味。
諸伏高明語氣淡然地道：「俗話說，獅子身上蟲，蠶食獅子肉。」
說人話，就是有內鬼的意思。
「你個臭小子……」大和敢助瞪著諸伏高明，忿忿發聲。
不遠處的秋山信介這時候走來，開口就是要勸架。
「大和警官他怎麼可能會是兇手嘛？」
「而且這點諸伏警官應該也很清楚不是嗎？畢竟你們可是從小就一起長大的摯友啊……」
秋山信介的話音剛落，一向平靜的諸伏高明臉上難得浮現出一抹生氣之色。
「摯友？」
「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說法……」
大和敢助也絲毫不讓，唯一完好的左眼甩去一個不屑的眼神，「是啊，我也從來沒有產生過這種想法。」
「夠了，接下來我要自己一個人查案！替我和黑田課長說一聲！」
「哼，隨你便。」諸伏高明並未挽留。
大和敢助便獨自一人拄著拐杖，一瘸一拐順著走廊離去了。
上原由衣伸手想要挽留，卻終究還是沒有張開口。
坐在椅子上淡定吃瓜的秦智博將這友盡的一幕盡收眼底。
額……
要不就是兇手的運氣好到爆，一切都在朝著他預想的發展。
要不就是這兩個人在這兒合夥演戲呢。
因為就算其他人不知道，大和敢助自己也應該清楚有人今早假扮成他出現在那座橋上，絕對不是巧合。
不過既然大和敢助已經單獨行動了，接下來就看兇手如何應對了。
果然不出秦智博所料，大和敢助剛離開沒一會兒，秋山信介的電話就響了。
他掏出電話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表情就略微一震。
「秋山，出什麼事情了嗎？」諸伏高明瞥著眼問道。
「沒、沒事……」秋山信介笑著撓撓頭，「各位，我先回去換一下衣服，剛才冒雨在外面打探消息，身上的衣服都濕了……」
說完，他就笑呵呵地離去了。
秦智博知道，他這是去收拾落單的大和敢助了。
「看起來這起案件也只能先這樣了……」
「麻煩轉告黑田警官，我就先回去了。」
話畢，秦智博從長椅上站起來，也離去了。
「啊？怎麼都離開了？」
望著秦智博離去的背影，上原由衣的眼神還有些不舍。
她倒不是捨不得秦智博這個人，而是現在種種證據都對大和敢助不利，連高明都開始懷疑敢助了。
現在也只有秦智博這位名偵探有可能幫到大和敢助。
可是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名偵探卻離開了？
上原由衣想起自己與秦智博的比賽，覺得秦智博絕對沒有放水的理由。
之所以提前離開，只能說明兇手的人選已經確定了。
難道阿敢他真的是……
這不可能！
阿敢他是不可能殺人的！
就在上原由衣關心則亂的時候，諸伏高明平靜地望著秦智博離去的背影，優雅的八字鬍微微上揚。
……
長野縣警局總部外。
停車場上，秋山信介快步走到自己的車位，將早已掏出來的車鑰匙插在車門上。
他一邊開車門，嘟起來的嘴角一邊上揚起得意的笑容。
就連他在設計這一連串的計劃時，都沒想到這個計劃執行起來居然這麼順利。
竹田組長和鹿野晶次就不說了，這兩個人都是命定之死而已。
但原本讓大和敢助背上嫌疑這點，秋山信介是覺得不會那麼順利的。
因為他清楚大和敢助的做事風格，看似粗獷，實則粗中有細，很多時候能發現別人所看不到的點。
可是這一次，大和敢助面對自己專門為他定製的陷阱，絲毫沒有察覺到。
現在大和敢助已經被上司和同事懷疑，陷入了被孤立的狀態，正是自己動手進入下一階段的好機會。
秋山信介坐在車裡，剛要踩下油門，外面就傳來一個聲音。
「先等一下！」
秋山信介愣了一下，順著後視鏡一看，竟然是秦智博從後面追了上來。
那個偵探怎麼跟來了？
該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
秋山信介額頭上冒出兩滴冷汗，手掌握緊方向盤，但還是將車窗降下，擺出一副正常的表情。
「請問有什麼事情嗎？秦先生？」
「哈哈~」
秦智博先是爽朗一笑，緊接著露出難為情的表情，「其實我有些累了，案件看起來也沒什麼太大進展，所以想找個地方先歇息了。」
「正好你也要回家換衣服，就順路把我放在一個可以過夜的地方吧……」
聽到秦智博的要求，秋山信介的表情一怔。
什麼啊，原來只是這樣啊……
「沒問題！」
「那我開車送你一程吧。」
感謝神奇的天使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