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這種不公平,是可以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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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0章 這種不公平,是可以改變的

  陶俊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向孟之經匯報,沒有看到秦琛,只見到秦琛的兒子秦守文,還有都指揮使劉垣。

  劉垣是劉整兒子,劉整還沒退休呢,劉整最早在波斯呆過,後到新馬省任總督,當時孟之經就在他部下,後來劉整遷中亞,復遷浙江省。

  目前在浙江當總督,還有兩年退休,也是回家準備退休了。

  劉垣參與了滅大理,吳哥,暹羅等各地戰役,後遷漢州省為都指揮使。

  「沒見到秦琛?三級戒嚴只有總督能下,他們如何回復的?」孟之經不可思議。

  「回大人。」陶俊道,秦府的人有點敷衍,大概的意思是陶俊級別太低,沒資格見秦琛,讓他回復孟之經,這是秦琛下的令,蓋有總督府印章。

  孟之經有什麼事,等三級戒嚴令過去再說,時間不會太長,最多五到七天。

  孟之經聞言臉色更加難看。

  秦琛肯定不會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

  想到皇帝陛下正在巡察天下,說不定沒多久就要到漢州,孟之經更感不妙。

  但他之前一直在安南省,如今身處漢州,都無人可用,這次過來,連親兵也沒有帶全,只帶了一半。

  孟之經焦急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腦子裡不停回想劉垣父子和哪位皇子關係最好?

  劉整在新馬省呆過,在波斯也呆過,即和趙祺,趙繹兩位皇子都共過事。

  據說當年趙繹剛到波斯,想動刀大開殺戒,讓時總督張宣和都指揮陳小刀等投票,是陳小刀先舉的手,沒多久,張宣被調走了,後來就換了劉整。

  劉整非常支持趙繹的作法,在波斯大下殺手,屠了好多波斯人,於是很快平定波斯各地的反抗,劉整也因此得到趙繹的賞識。

  孟之經再想想自己和趙祺的相處,趙祺為人軟弱,多仁慈,優柔寡斷,連自己都不認為他有君王之資。

  這麼想想,劉垣父子,恐怕早投靠了趙繹。

  秦琛是趙繹舅舅,他們自然也是一條心?

  不好,孟之經想到這裡大驚失色,搞不好趙繹要讓他們在漢州伏擊皇帝?

  想到這裡,他背心頭上全是汗。

  趙繹不會有這麼大膽子吧?

  皇帝陛下威嚴八方,軍中誰敢動手?

  孟之經糾結萬分,在家中走來走去好幾分鐘,突然眼睛一亮:「漢州城中有民用電報局嗎?」

  大宋的電報局都是國有的,其中又分軍用民用。

  心腹何雄立刻上前:「有的。」

  「讓陶俊來,發電報到安南省都司。」

  孟之經現在還是掛著安南省都司都指揮使的銜,一天沒接班總督,他一天就能調動安南省的兵馬。

  陶俊很快走了進來。

  「你出去找個民用電報局,往都司發電。」

  「1,著都司立刻下令,占城水軍全面備戰,梁統制整頓兵馬裝備。」

  「2,立刻讓都司聯繫皇帝陛下,必要時,派水軍前去接迎護送。」

  「3,告訴皇帝陛下,漢州正在三級戒嚴。」

  孟之經說了幾句,陶俊領命而出。

  可不一會,又灰溜溜的回來了。

  回來說民用電報局關門,說是機器壞了,過幾天再說。

  「。。」孟之經。

  孟之經幾乎沒有猶豫:「你馬上想辦法出海,坐船也好,游泳也好,就是游,也給我游到占城去。」

  陶俊滿臉黑線,但也沒有猶豫,立刻點頭,諾。

  漢州城距離占城也不是很遠,就兩千多里。

  孟之經讓他游過去當然是開玩笑,肯定是要他想辦法出海。

  但陶俊還沒出門,外面突然有人來報:「報。」

  「大人,秦守文秦公子來訪。」

  秦琛兒子來了。

  孟之經一愣,回頭看到陶俊也在看著他。

  「你先等會出去。」孟之經道。

  諾,陶俊暗暗舒口氣,他也不想游到占城啊。


  孟之經和秦守文不是很熟,他前段時間剛從安南省到這裡時,秦琛請他參與家宴,這才認識的秦守文。

  秦守文是銀行行長,算是半個文官,這在孟之經看來,還是有點吃虧的。

  秦家是皇帝趙與芮登基最大的助力,秦琛父親雖然做過首輔,但秦琛和兒子一輩也是越來越差。

  秦琛到總督,秦守文為行長,後面秦琛孫子,估計也就是普通官員了。

  「請秦行長進來。」孟之經一邊走出去,一邊暗暗嘀咕,按說六品以上官員,不能擅出。

  秦守文雖然不是正式官員,但行長這職位,肯定超過六品以上的待遇。

  秦守文就能隨意串門?

  不一會,孟之經在客房見到秦守文。

  「守文見過孟叔叔。」秦守文相當尊敬,開口就是叫叔叔。

  「守文免禮,快請坐,漢州這是怎麼了?」孟之經開門見山,直接問發生了什麼事。

  「實不相瞞,父親昨晚,摔一跤。」

  「啊。」孟之經差點站起來,滿臉震驚:「秦總督可有事?」

  「也沒什麼大事,昨晚頭痛,吃了點藥後,昏昏睡去。」秦守文嘆道:「父親年紀大了,沒想到突然會摔一跤-——」

  秦守文的意思,秦琛摔了一跤,還想起來做事,但秦守文痛惜父親身體,想讓他休息。

  結果秦琛說皇帝馬上要來,不能休息。

  秦守文沒辦法,下了點藥,讓父親好好睡下。

  也正為皇帝要來,加上父親有病,為防止漢州生亂,所以他和劉垣商量後,擅做主張,發動了三級戒嚴。

  聽到這裡,孟之經臉色鐵青,秦守文這已經違規違法了。

  更別說給父親下藥?

  孟之經當然不信:「我能見見秦總督嗎?」

  「當然可以,我就是帶孟叔叔去看看的。」

  孟之經當場起身,要和秦守文去看看秦琛。

  走出家門時,向陶俊使了個眼色,陶俊立刻從後門悄悄溜了出去。

  等孟之經來到秦府,果然看到秦琛在床上沉睡,他靜靜坐在床邊,還能看到秦琛的呼吸比較正常。

  死是肯定沒死,但一直睡著,肯定也不對勁。

  秦守文等他看了片刻,引著他來到外面院子。

  「按朝廷的律法,總督臨時有事,地方都指揮使和制置使可以暫代其職。」所以秦守文認為,劉垣下三級戒嚴令,是沒什麼問題的。

  「嚴制使呢?」孟之經問。

  「嚴制使不巧,也生病在家。」

  「。。」孟之經臉色鐵青。

  沒有制置使參與,劉垣更是違法了。

  「我先回去了。」孟之經這時想離開這裡,再想辦法,他心中肯定這裡出事。

  「孟叔叔。」秦守文卻叫住他。

  孟之經轉身。

  秦守文問道:「志安現在何處?」

  孟志安是孟之經兒子,目前在京城就讀大學,明年就畢業了。

  去年暑假參加過一次科舉,沒中。

  「志安在京師讀大學。」孟之經沉聲道。

  「明年畢業了吧。」

  「是。」孟之經不明白秦守文為什麼說這些。

  「令尊孟老爺子,為大宋江山,立下赫赫戰功,滅金國,退蒙古,戰西夏,鎮中亞,可為我大宋第一戰神。」

  孟之經臉色傲然,一副當然的模樣。

  「但朝廷不能世襲,令志安這樣的青年俊傑,還得屢屢參加科舉,守文認為,這真是不公平。」

  刷,孟之經臉色漲的通紅,更是不可思議看著秦守文。

  這話等於是在批評皇帝趙與芮的國策。

  「孟叔叔像志安這個年紀,至少也是營指揮了吧?」

  「孟老爺子在志安這個年紀,至少也是個統制了吧?」

  「現在志安還在讀書,將來志安的兒子到了這個年紀,豈不是也要再讀書?」

  「孟氏一代不如一代,孟叔叔您覺得公平嗎?」


  孟之經沉聲道:「這是朝廷政策,不是我們議論的,大夥都是一樣,自然是公平的。」

  「但這-——是可以改變的——」秦守文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轉身而去。

  看著秦守文離開,他孟之經腦子裡也一片混亂。

  我們打下的江山,卻不能世襲,這公平嗎?孟之經再想想,古往今來,中原幾千年歷史,誰的江山不是這樣的?

  那個朝廷沒有勛貴?

  為何到了大宋皇帝趙與芮手上,就要一代不如一代?

  這公平嗎?

  他陰沉著臉回以府上,進門就看到陶俊灰頭土臉站在院子裡。

  「你怎麼回來了?」孟之經大驚。

  陶俊表情難看之際:「我出門就被人逮到了,讓我回府,不要再到處跑。」

  孟之經閉上眼睛,深深感覺到無力。

  「要不要再想辦法?」心腹何雄沉聲問。

  孟之經好一會沒有說話,沉默了片刻後,他終於搖頭:「先靜觀其變吧。」

  「現在咱們什麼也做不了,有時候做多了,反而會出錯。」

  明王趙繹可能想兵變奪權,孟之經想,現在他什麼都不做,反而能保護自己。

  一旦站趙繹對面,可能被殺,就算趙繹失敗,他也可能先死。

  一旦站趙繹這面,如果趙繹失敗,他也會死。

  與此這樣,不能裝聾作啞,反正是趙繹軟禁我的,我什麼也不做,不用犯錯?——

  三月二十八日。

  馬六甲海峽的某處炮台處。

  譚聰站在瞭望台,台上有個巨大的望遠鏡,可以看到遠處的海面。

  他已經站這裡半天了,終於,遠處的海平面上,出現一艘宋軍水師戰船。

  又過了會,看到第二艘。

  再等會,沒看到第三艘,譚聰暗暗鬆了口氣。

  還好,明王的船只有兩艘。

  如果明王真的帶十幾艘船,他攔是好,還是不攔好?

  「齊知權有電報來了沒有?」譚聰回頭道。

  「還沒有。」

  齊知權帶著五艘快船,五百多水師去了萬丹城(雅加達)。

  按路程約兩千里,一般四五天能到,算算時間,齊知權應該到了。

  但為何還沒有電報過來?

  還有,按說明王的戰船上,肯定有一艘會有電報的,但一直沒有信號。

  這也不是正常的,大宋不是每艘船都有電報,但藩王和地方大員出去的船,肯定會有。

  他們一直聯繫明王,但都得不到回應,沒有信號。

  想到這裡譚聰左右看看,低聲問部下心腹:「派人先用小船靠近,上前看看有沒有明王在。」

  「諾。」

  「讓他們的船在那側靠岸--」譚聰指了個方向。

  那邊炮台無數,船隻靠岸的話,都在巨炮射程之內。

  「諾。」

  「親兵們都帶子彈沒有?」

  譚聰自己帶了一隊親兵過來,全員35式步槍,還要求帶子彈。

  「都帶了。」

  「恩。」譚聰稍微放鬆了點。

  他有心想提醒自己不要過於緊張,但不緊張也不可能,特別是頂頭上司,嚴樂一天幾個電報,讓他小心。

  大概半個小時不到,遠處的兩艘戰船靠近馬六甲海岸線,譚聰這邊放了條小型快船靠近,先登了船。

  沒一會,有人在旗頭向他們搖旗,譚聰再次鬆了口氣,船上有明王,這就放心了。

  兩艘船很快被他們指引上岸。

  譚聰帶人去碼頭拜見明王。

  趙繹陰沉著出現在碼頭,看到譚聰還冷笑:「譚指揮使什麼意思,還派人先上船看看本王在不在?」

  「末將不敢,只是奉命行事,要保護大王安全。」

  「大王在不在船上,咱們岸邊的警衛級別是不一樣的。」


  趙繹沒再說什麼:「我們休息下,給我們一些補給,還要儘快啟程,往漢州,見我舅舅去。」

  「諾。」譚聰也不敢多說什麼。

  二十八日晚上,趙繹的船經過馬六甲,繼續往漢州去。

  在婆羅省的嚴樂也得到了譚聰的電報。

  嚴樂腦子裡馬上出現附近的地圖。

  嚴樂常年在新馬省和安南,婆羅,這幾個省附近,附近的海圖都在他腦子裡裝著。

  嚴樂之前和趙祺呆在獅城(新加波)的。

  後來想想趙繹的船隊,不一定全部走馬六甲,所以他又帶著趙祺來到婆羅省。

  這邊大宋水師有兩個大營,分別在婆羅省北,和西北。

  嚴樂就和趙祺呆在西北大營,這邊隨時可以往西和東去,還能堵截來自巽他海峽,和萬丹城的船。

  他收到電報後,馬上來向趙祺匯報:「明王的船隊已經過了馬六甲。」

  「正常情況下,三到四天能到我們這邊。」

  「我已經讓譚聰傳話,說大王想見三弟,他應該會在這邊登陸。」

  「哼」趙祺冷哼,有點不高興。

  嚴樂執意防著趙繹,讓他認為有挑撥兄弟之情的意思,最近對嚴樂還是不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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