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這也算牛嗎?(7k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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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4章 這也算牛嗎?(7k2)

  這兩句話一問出口,在場之人皆是一震,心頭生出驚世駭俗的念頭來。

  在十強十凶的榜單之前,武道十魁就是大夏的戰力頂點,天下多少人都是為了成為十魁而日夜不輟的勤奮習武,生死搏殺,遠走江湖,感悟天地萬物,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成為十魁名揚天下。

  到了十魁,就相當於拿到了學術界內拿到了中科的院士頭銜,甚至可以算是在全世界範圍內拿到了諾獎的稱號,屬於頂尖的大人物。

  可這麼年輕的男子卻對刀魁發出了這兩聲質疑。

  他怎麼敢的?

  刀魁可不是什麼好脾氣和講道理的人,能夠當面批評刀魁的人,當今天下也就只有斧鉞仙一人有這個資格,其他的十魁如果這麼問,那便是撕破臉皮的大事。

  吳正堂咽下一口吐沫,他是生怕眼下就立刻開始發生一場頂尖高手之間的全力交鋒,到時候恐怕僅僅是餘波就足夠把他這個菜鳥給震死個七八回。

  二樓上掌柜的直接嚇到醒酒了,連連對同桌的女子投去警醒的視線:「這位……女俠,您不去阻止一下?」

  「有什麼好阻止的。」凰棲雲手指端起酒杯,淺酌一小口:「他又沒說錯,仗勢欺人者就該做好被反過來欺凌的心理準備,堂堂刀魁就這點格局,根本不值得被警惕。」

  周氏刀魁面沉如水的凝視著近距離的青年,他沒有動怒,或者說,他知道自己還不該動怒。

  完全看不清此人的來歷,也弄不清對方的實力底細……不過敢當面挑釁自己,最差也是個封聖修為,雖然樣貌年輕,但指不定會是某個年過百歲的老怪物。

  他好歹是個刀魁封聖,卻連一絲一毫的氣息都感受不到,可見對方精氣神已經內斂到了何等地步,若是街上碰到也全然感受不出來和普通人的區別,這是何等可怕的控制力。

  「你是誰?」周奎沉聲問道。

  「一個路人。」白榆平淡道:「順帶看不得你欺負小輩罷了,大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規矩了?」

  「規矩?這是我周氏和吳家之間的事,閣下貿然插手才是沒規矩吧?」周奎緩緩道:「如果閣下非要插手,我也不是不能賣個面子,讓這小子道個歉離開便是。」

  「呵……」白榆嗤笑一聲:「與吳家人何干?我不過是看你不順眼。」

  刀魁眯起眼睛:「看來閣下是非要今日跟我一較高下,是衝著刀魁的封號而來麼?」

  「不至於。」白榆語不驚人死不休:「即便勝過你拿走這稱號也沒什麼成就感可言,人會因為打贏一隻農村大鵝而感到高興和自豪麼?」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蔑視了。

  可即便是到了這一步,刀魁仍然沒有慍怒發作,他仍然在克制,情緒控制的極好。

  不為其他,而是因為……他的刀就握在白榆的手裡。

  作為刀魁,身為刀客,兵器卻第一時間落入對方之手,這意味著他此時就算想要拔刀都未必有機會。

  別說白榆現在只是動動嘴皮子,就算真的用一巴掌抽過來,周奎此時也必須忍耐,等待機會奪刀。

  白榆也注意到了周奎的眼神和小動作。

  「我知道你現在心想的是:完全因為是我剛剛是有心算無心的『偷』走了你的刀,占盡了先手優勢。」

  「不論我說什麼你都會忍著,雖然心頭完全不服氣。」

  刀魁沒有言語。

  白榆直接將那把『過河卒』調轉了一圈,將刀柄遞到了周奎的跟前:「那我就給你一個服氣的機會。」

  周奎盯著遞到跟前的刀柄,眼神多了幾分費解之色,又在接下來的下一句話說出後化作憤怒。

  始終側身而立的白榆甚至沒有正眼去看五百年前的這位刀魁,語氣平淡的近乎輕蔑。

  「先把刀拔出來再與我說服不服。」

  一而再,再而三。

  總是有著泥菩薩的好脾氣也是忍不了了,況且刀魁周奎本就不算什麼好脾氣,他在江湖上本就是以『狂刀』而著稱,其刀法剛猛暴烈,恰如他本人的性格。

  如果脾氣太好,是用不了這樣的刀法的。

  面對遞到自己跟前的刀柄,周奎不可能退讓,這事關刀魁的名聲,也事關他自身的心氣……縱然對這個來歷不明者心存忌憚,現在也已經沒有了退後的機會。


  周奎並未握住刀柄,而是抬起右手,以氣御刀。

  隔著大約半尺距離,五指猛地一握,試圖將過河卒從刀鞘中拔出。

  他的動作的確引發了這把名刀的一陣震顫,大約是出鞘了兩寸,寒光從刀鞘中溢出了一絲,刀身震動著敲打著刀鞘,兩人之間擴散出一陣清風,那風吹拂到了附近三尺之內,頃刻間地表便凝結上了一層白霜。

  刀意、煞氣、刀勢加上天地之力造成了這種奇特的現象。

  周奎盯著震顫不易的兵刃,眼中再多幾分戾氣,右手再度往上抬高了七寸,真氣如同無數絲線纏繞在了刀柄上,欲要將其拔出,氣機相連之下,過河卒也是勉勉強強之中出鞘了三寸之長。

  叮叮噹噹的聲音從刀鞘內部傳來,刀身震顫著,從微微傾斜的刀鞘內部竟是流淌出了飛濺的火星。

  吳家和周氏眾人大氣也不敢出的望著眼前的光景,這完全不是他們能夠理解的層次,只是覺得匪夷所思,就像一群高中生看著舒爾茨獎的數學家在黑板上筆走龍蛇,眼神里透著清澈的迷茫和愚蠢,但這並不妨礙他們高呼幾聲『臥槽』和『碉堡了』。

  來到三寸距離。

  刀魁呼吸明顯變得急促,他抬起手的動作也變得更慢更加艱難,出鞘的越多,其內部遭遇的阻力都在成倍的增加,在極其緩慢的抬手過程中,這把刀再度出鞘了一寸,來到四寸。

  周奎額頭已經見到了汗水。

  他悄悄的醞釀一口氣在胸間,刀刃上忽然生出劇烈的龍捲,倒是形成圓形的風浪,刀身高頻的震動著,繼而再度出鞘一寸,來到五寸的長度……同時不遠處的立柱上多了一道缺口,一人合抱的大柱子被攔腰斬斷。

  此時刀魁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滿頭大汗,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額頭上的頭髮也被汗水沾成了一團。

  白榆則是始終不動如山的平靜眼神,面無表情。

  這在旁人看來實在是差距明顯。

  誰都清楚,想要阻止人拔刀,可比拔刀要困難太多。

  白榆只是握著刀鞘卻讓當代刀魁花了這麼大力氣都拔不出刀來,舉重若輕的神態,可見實力境界絕對更在刀魁之上。

  周奎騎虎難下。

  一鼓作氣,二而衰,三而竭……他已經連續數次連續提氣,卻不過將刀拔出五寸。

  側目一看,對上了白榆『就這』的平淡目光,頓時心頭不忿……就這麼一走神的功夫,刀還被壓回去了一些,從五寸退縮回到了四寸半。

  不行……!

  周奎意識到自己托大了,再這麼下去,即便耗上半個時辰,也絕對是自己先一步力竭!

  他當即放棄以氣御刀的想法,右手猛地抓向刀柄,五指握住兵刃,但是沒有抽出,而是猛地轉動刀柄,整把刀連帶刀鞘如同陀螺般旋轉起來。

  藉此方式,逼迫白榆鬆開刀鞘。

  白榆也的確鬆開了刀鞘,五指虛握,拉開了一些距離。

  兩人的立場互換,白榆從握著變成虛握,反而是周奎從虛握變成實握,並且借著這個機會一鼓作氣將過河卒拔出至九寸。

  「好!」西海周氏連連叫好。

  白榆忽的笑了笑,緊接著右手往前一推,像是要把刀按回刀鞘里;周奎臉色大變,立刻進行阻攔,但根本攔不住,刀鞘併攏刀刃的速度極快,從九寸快速壓到了七寸。

  刀魁不得不改成雙手持刀,這才勉強攔住了白榆的反壓,卻也只是勉強守住了五寸。

  兩股無形卻有質的磅礴力量在過河卒上來回不斷的拉鋸著,火星夾雜著冰霜四處亂飛,蛛網般的裂痕從兩人的足下擴散開,破碎產生的顆粒物體又奇妙的懸浮起來,種種現象瘋狂在牛頓的棺材板上摩擦生熱。

  到了這一步,其實誰都看得出來……周奎這把刀是拔不出了。

  他兩隻手都用上了,卻也蓋不住對方單手的一推,像是一路被攻城略地的諸侯,不斷割讓地盤,最後只剩下三寸國土。

  周奎雙目欲赤。

  他一輩子練刀,怎麼能接受這般荒謬的結果,強敵當面,卻連刀都拔不出來。

  眼瞧著最後三寸距離也將要徹底失守,他低沉怒吼一聲,直接一腳踢向白榆的位置。

  白榆也沒料到周奎居然來這麼一腳,開啟了聖域進行被動防禦,雖然他自己巋然不動,卻給了對方抽身離開的機會,刀魁直接借力反跳出數米距離,同時從刀鞘中抽出兵刃。


  雖然刀鞘還握在白榆的手裡,但好歹是終於拔刀成功。

  凰棲雲看不下去了,拍案而起:「好一個無恥之徒!」

  周奎理不直氣也壯:「伱也沒說不能用腳!」

  不管是用什麼姿勢,至少這刀是拔出來了。

  刀魁心想只是拔刀還不算結束,乾脆趁勢追擊。

  他現在已經是有些火氣上頭,許多念頭也隨之拋之腦後。

  狂刀隨風而起。

  冷冽的刀光不由分說直接斬向白榆的軀幹各處要害之地。

  刀魁這一出手就已經是武林之頂。

  若要論及正面作戰能力,周奎這個刀魁也不是浪得虛名,他的實力其實是和槍魁同一檔次的……而用刀的通常打不過用槍的,從這裡就能看得出,他的實力境界要略勝過吳家槍魁一籌,但因為兵器相性問題,其刀法難以發揮最強威能。

  這狂刀固然是武林巔峰。

  但這也只是五百年前的武林。

  白榆之所以看不上周奎,是因為相較於後世驚才絕艷的刀聖霍秋水,不論是天賦才情還是人品秉性,他都差了太多太多。

  霍秋水雖也有過錯之處,年紀大後也有些過於維護武聖閣,但終其一生為國為民,始終恪守規則,從未做過扼殺後輩之事。

  哪怕起初雙方立場敵對,他對白榆也不過只是稍加施壓和刁難,在意識到其天賦後便立刻放棄了打壓,轉為扶持。

  論人品,周奎遠不及霍秋水。

  而論實力才情,霍秋水獨自一人將大夏的刀法拔高了不止一丈。

  白榆只是看了一眼周奎揮出的刀勢便失去了興趣。

  這刀法,快不如千機羅剎;重不如過河三刀。

  鑑定為過時的老古董。

  白榆目光一冷,反手握住刀鞘,以其為兵器,裹挾著滾滾雷霆般的雄渾刀勢隨手劈下……過河第三刀·霸道!

  過河卒對上了刀鞘。

  本該是摧枯拉朽的碾壓局,結果也變成了勢如破竹的單方面壓制。

  只不過和想像的完全不同,是刀鞘反過來壓制住了狂刀。

  白榆的修為早已是今非昔比,歷經多次大戰,他的境界早已完全穩固,對過河三刀的掌握也融入了千機羅剎的刀法精要,融合兩位刀聖的刀法在手中,這先先之先的起手一刀算是給他徹底玩明白了。

  哪怕是千機羅剎和霍秋水來這裡,碰到這一刀也得乖乖的躺下。

  而狂刀在這一刀之前只能說是過於脆弱了,它過於追求攻擊力和鋒銳度,過於追求招式,在力量和速度上都徹底完敗,就像是一個晾衣杆對上了三馬赫的棒球棍。

  哪怕前者能真的擊落飛燕,也根本攔不住後者的暴力摧毀。

  結果顯而易見。

  摧枯拉朽的攻勢之中,過河卒被反壓了回來,撞擊在了周奎的胸口上,他噴出一口鮮血,鮮血蒸成霧氣,他失去了平衡,身形一路倒退,胸膛塌陷下去,雙手死死抵著刀背,卻還是止不住蓋壓過來的雄渾刀勢,從側面飛出酒樓,倒退出去接近五百米遠的距離,後背撞上了城牆,這才堪堪停住。

  數道醒目的裂痕從貼牆的位置一路延伸開。

  當代刀魁貼著城牆坐下,兩隻手死死攥著手中的兵器,不論是握著刀柄的右手還是握著刀背的左手,磨損的位置都已經能看到白骨,同時兩條手已經折斷。

  武聖的軀殼終歸太脆弱,缺乏聖域級別的防護,硬碰硬的結果就是其中不夠硬的那一方變成乾脆小餅乾。

  噠噠……腳步聲落在近處。

  白榆提著刀鞘,一路跟進走過來,道路兩旁已經聚集起了上百吃瓜群眾。

  此時雖是天色已晚,但割鹿城中人員眾多,江湖人又都是生活作息不規律的一批人,少不了滿大街的街溜子正在逛街,眼瞧著出了這麼個大亂子,就算不敢上去湊熱鬧也肯定要在旁邊嗑個瓜子。

  有人定睛一瞧,驚呼道:「我去,那不是周家的刀魁麼!」

  旁邊吃瓜群眾手指一抖,差點沒把瓜皮丟出去:「你沒看錯吧?」

  「我認不出人也認出那把刀啊!過河卒啊,歷代的名刀前三,傳了好幾代人吧!」

  「還真是……不是?那可是刀魁,怎麼變成了這樣了?」


  「我的天哪,堂堂武聖武魁……不會是得罪了武仙吧?」

  周邊路人議論紛紛,繼而又快速靜默。

  因為白榆已經提著刀鞘走近,望著已經貼著牆壁試圖站起來的周奎,平淡道:「服氣了麼?」

  周奎雖是個狂傲之人,但作為江湖武夫明白站穩挨打的道理,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方才對方施展出的那一刀,雖是驚鴻一現,但足夠他追趕一輩子。

  「你,咳咳,你贏了……」他虛弱道:「從今往後,你就是新的刀魁。」

  「不必。」白榆把刀鞘丟回去:「我之前也說了,我看不上!」

  「咳咳,等,等等……」周奎艱難的支撐身體站起:「你,你是白……白公子?!」

  嘩——!

  現場本來有些靜謐的江湖人群里多了幾分嘈雜的喧譁聲,許多目光均是落在白榆身上,見之模樣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還真像是……」

  「這公子,當真是和說書先生里的評書里一模一樣啊。」

  「世界上還真有如此人物?不僅如此俊朗,修為還能勝過武魁?」

  「那不是勝過,你看看刀魁都被打成啥樣了。」

  「他們為什麼起衝突了?難道刀魁喝多了去調戲了那位凰姑娘了不成?」

  白榆也意識到自己身份會被認出來,平淡道:「是我……如果想報仇,我留個住址和便簽給你,儘管來就是,你也可以把那個西海槍王也帶上,我不介意一個打你們兩個。」

  聽眾們又是一陣呆滯,江湖人那叫一個目眩神離。

  這麼平淡的語氣說這麼霸氣的話,實在是叫人聽的熱血沸騰。

  畢竟生活如此無趣,所以裝逼對很多人來說都是剛需,看人裝逼也能滿足自己的精神需求,江湖人才對八卦如此津津樂道。

  「豈敢……」周奎嘆了口氣,沒想到之前才被掌魁警告過,轉頭就踢到了這塊鐵板。

  他苦澀的望著對方離開的背影,默默想著……還真叫是一個玉樹臨風,可你為什麼不穿白衣呢,這樣我好歹不會認錯人了。

  他正想找個地方療傷,忽的瞥見一斧頭擦著他的頭皮劈了下來,落在地上,攔住去路。

  刀魁冷汗直流,然後深吸一口氣,望著來人:「沈三姑娘,你是想要我的命嗎?」

  「還不是聽到有人鬧事才趕過來,沒想到你堂堂刀魁也卷進來了。」沈惜弱瞥了一眼周奎,挑眉道:「本來是想過來勸個架的,沒想到你也有吃癟的時候。」

  「技不如人罷了。」周奎淡淡道。

  「你輸了?」沈惜弱驚異道。

  「輸了。」刀魁說:「江湖規矩,周家會為今天的事負責,我自會去城主府請罪,也讓家中小輩給吳家人賠禮道歉。」

  「這麼敢作敢當,不太像你啊?」沈惜弱挑眉,印象中這周奎相當目中無人且性格狂傲,對誰都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沒事的話,周某就先一步回去療傷了。」

  周奎抱拳,彎腰轉身抓起刀鞘後,一步一踉蹌的走遠。

  他的性格的確狂傲,但不是不明事理,過去不這麼做是因為沒必要;現在這麼做是因為他不想計較。

  方才白榆的那一刀遠超他見識過的所有刀法。

  刀魁自認為天下刀法自己已經站在山巔,卻沒想到天高九重,拔高之後的風景被呈現在眼前,必會讓一名刀客心動不已。

  對於一個武瘋子來說,沒什麼比這件事更值得高興和喜悅,他仿佛找回了年輕時練刀的心境,別無旁騖,一心只想著練刀即可,因為有了追求的目標,因為有了更進一步的可能。

  這實在是令人驚喜的一件好事。

  相較之下,吳家、周氏的衝突,完完全全不值一提,他甚至懶得理會什麼家族顏面的小事了。

  沈惜弱抬起手,後面城主府的衛兵們紛紛靠攏過來。

  「不用去酒樓了嗎?」

  「不必了。」沈惜弱搖了搖頭,她猜到了是誰在酒樓內。

  今日也並不適合去見對方,否則可能會招來懷疑吧。

  而且以她的立場,也並不適合將某些事說出來。

  雖然沈惜弱很是好奇這個橫空出世的年輕人到底是從何而來。


  ……

  酒樓當中。

  白榆回到了座位上。

  凰棲雲遞來一杯酒水:「喝一口潤潤喉嚨,那傢伙真是討人厭,耽誤了不少時間吧。」

  「還好。」白榆笑了笑:「處理掉這些麻煩事才能安下心好好吃飯。」

  他對著局促不安的掌柜說:「掌柜的不必管我們,去收拾一下便是,希望不影響到你們之後的營業。」

  掌柜感恩戴德的離開了,因為白榆很有分寸,否則以封聖的破壞力,拆他一座酒樓不過舉手之勞。

  也多虧了白榆是控制力極強的靈魂封聖,否則尋常武聖根本做不到他那高度壓縮刀勢且力量不外泄。

  凰棲雲幽幽道:「是不是今晚過後就要有不少人找過來了?」

  「不理會那些不速之客便是了,我們過我們的。」白榆剛剛夾起一塊鹿鼎肉。

  忽的一陣冷風吹拂而來,桌案旁多了一人。

  飄零的劍氣颯寒。

  冒著熱氣的肉掉落在咕嚕咕嚕熱鍋里,濺起暗紅的湯汁。

  一名冷若冰霜的女子站在桌案旁側,腰間懸掛的長鋏錚鳴不休。

  凰棲雲旁若無人的完全無視了一旁的女子,夾起那塊肉,蘸著醬料遞到白榆嘴邊,是以他張開嘴:「啊~」

  白榆張嘴吞下那塊肉。

  「好吃嗎?」

  「雖然煮的有些老了,但味道更濃郁,也多了幾分軟糯,也是不錯。」

  「剛剛我讓掌柜加了兩道菜,嘗嘗這個,要我餵你嗎?」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肆無忌憚的秀著恩愛。

  旁若無人的態度讓站在餐桌旁邊的女子眼神越發冰冷和詫異。

  「你們是在故意無視我麼?」凰煙霞問道。

  「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不想理會罷了。」凰棲雲揚唇一笑:「這裡這麼多空座,你若是想吃喝,去別處吧。」

  「有事要跟你談一談!」凰煙霞直視著凰棲雲。

  「抱歉,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凰棲雲放下筷子:「我們之間的事,到時間會解決的,但不會是現在……請不要壞了我們旅行的好心情,可以嗎?」

  凰煙霞覺得妹妹變了。

  她現在的語氣聽上去要更加平和許多,雖然帶點陰陽怪氣,但遠沒有之前那般瘋狂和歇斯底里。

  之前的凰棲雲就像是要詛咒全世界墜入地獄般散發著令人畏懼的氣息;而現在的她則像是回到了人間,浸泡在三月陽光中,變得有人氣且鮮活起來。

  這……和自己妹妹真的是同一人?

  她心中更加堅定了某種想法,認真道:「棲雲,我真的有些話要對你說。」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凰棲雲冷眼相對:「我不是很想當著夫君的面發脾氣,你最好不要招惹我。」

  「夫君?」凰煙霞鎮定的眼神里多了幾分震驚:「你,你們……成親了?」

  「私定終身了不行嗎?」

  「這可是終生大事,你怎可……」

  「遇上對的人,自然就生出了成親的念頭,有何不可?」凰棲雲不以為然道:「江湖中不是早有傳言麼?我們可是神仙眷侶,天生一對。」

  凰煙霞自然聽過這個傳聞,她盯著白榆,眼神帶了幾分娘家人的壓迫感:「白公子,請你回答我,你和棲雲之間真的已經成親了?」

  「目前尚無。」白榆抬起眼睛:「不過也是遲早的事,我和她情投意合,還望大姨子能成全和祝福。」

  凰煙霞默然,聯想到鳳凰台上時候的初見,不可思議道:「你居然是認真的?」

  「閉嘴!」凰棲雲本就不耐煩,聽到這裡更是猛地起身,直接往前一步,幾乎和凰煙霞頂峰相見,她面帶幾分居高臨下的倨傲道:「姐姐可從未有過任何情感經歷,也配在這裡教訓我?你可沒有那個資格質疑我願意嫁給誰的決定!我們在一起,還輪不到某些嫁不出去的大齡剩女來反對。」

  「我只是擔心你會被人騙……」凰煙霞是覺得白榆過於神秘,根本看不透。

  感情較為遲鈍的凰煙霞根本沒意識到自從她看向白榆後,凰棲雲的敵意就在瘋狂上漲。

  「這倒不必了,畢竟騙我最深的不就是姐姐你麼?」

  凰棲雲對此關心表現的嗤之以鼻:「現在來裝什麼好心?」

  繼而,她又換上了一副小惡魔般的戲謔神情,腹黑的冷笑道:「還是說,是嫉妒我找得到這麼好的夫君,不可思議自己居然輸給了我這個妹妹?」

  「說起來啊,白公子原本是去見你的,卻被我搶走了呢~我想你不會介意的吧,jiejie~」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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