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季昀之就是維護江清月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這話一出,眾人都看向江清月。

  特別是剛剛對東陵厭上心的那些小姐,眼中已然帶了幾分敵意。

  江清月起聲回答:「回貴妃娘娘的話,不相熟。

  「不過,民女確實和東陵將軍有些交集,之前在獄中的時候,東陵將軍提審過民女一次,不知道這算不算相熟……」

  江清月聽著聶千錦這酸溜溜的詢問,心中忍不住大罵:

  也太拎不清輕重了,不知道今日來什麼目的嗎?居然在這樣的場合爭風吃醋。

  原本事情已經了結了,她這一句話說出來,不知道又會起多少風浪。

  不怕人蠢,就怕蠢的人身居高位。

  江清月第一次對聶千錦產生了厭惡的感覺。

  自己蠢死也就算了,卻要拉著其她人一起陪葬。

  聶千錦語塞。

  江清月提到獄中提審的交集,倒顯得她有些沒事找事的意味。

  「你不必緊張,本宮也就隨意問問。」

  江清月低頭無話,聶千錦再想說什麼也找不到由頭,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但心裡的不安卻越發明顯。

  她這一次謀劃離開沒有成功,幾乎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她被困在了這富貴的牢籠中,現在東陵厭是她唯一的念想和指望。

  等皇帝沒了,她或許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可以離開,但是那個機會要等。

  若東陵厭心中沒了她,那她就真的要困死在這宮中。

  不行,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要看看,東陵厭究竟對江清月有多少心思,才好計劃自己要做什麼。

  聶千錦看向陳王妃:「聽聞今日還準備了一些節目。」

  「是是是,娘娘今日光臨陳王府,是陳王府的榮幸,原本是府中的幾位小姐,想為貴妃娘娘獻藝,不過府中小姐學藝不精,怕污了娘娘的眼,臣婦便請了其她府上的小姐,一起表演一二。」

  「不錯,男賓們也上了船,正好能一起欣賞欣賞。」

  「這邊女子展示自己的才華,說不好還能成就一段姻緣。」

  京城中,各府上舉辦的宴會,其中都有一條隱性的作用,那便是為未婚男女相看親事。

  今日宴會,男賓在對面的果園中,兩個園子中間隔了一片湖水。

  這會男子們都上船游湖,正好可以把船划過來。

  聶千錦這麼說,大家都心照不宣。

  那些小姐想到剛剛見到的東陵將軍,都躍躍欲試,想要表現一二。

  雖然大家都聽說過東陵將軍手段殘忍,但也只是聽說,和剛剛她們見著的樣子完全不同,想來傳言有誤。

  少女懷春,只會看見那些自己想要看到的,對於其它的自動忽略。

  貴妃娘娘這邊話落,底下已經有陳王府的夫人讓下人搭好了台子,準備給小姐們獻藝所用。

  江清月在一旁默默的聽著,沒有要摻和的意思。

  不過發現那些小姐們的目光都頻頻往後頭的小船上看去。

  年輕時不懂事,只看外表,卻不知和一人相守到老,外貌是最無用的東西。

  台子很快搭好了。

  第一個上台的,是勇義侯府家的小姐。

  勇義侯府,只有侯爵,沒有實權。

  是陳王府二夫人的娘家。

  上來的,是這位二夫人的侄女。

  能第一個上台,應該也是費了些心思的。

  她的衣著華麗,一上台便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她表演的是琴。

  隨著一聲動聽的琴音,男賓那邊的小船都已經靠了岸。

  不過他們都沒有上岸,就站在船上聽。

  江清月看到季昀之也在,有些錯愕。

  季昀之對她微微點頭,江清月收回目光。

  這位小姐的琴技不算好也不算差,中規中矩,不過今日的舞台確實費了些心思,搬了水缸荷花,還放了一處屏風,也算賞心悅目。

  在上到第三個小姐表演的時候,聶千錦狀若無意地看向江清月:


  「聽聞江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本宮還不曾有幸看過,不知江小姐可願上台。」

  「貴妃娘娘謬讚,民女已許久不做這些,技藝生疏,就不獻醜了。」

  「江小姐謙虛了,你現在已經和離,是自由之身,一個節目,說不好今日宴會便能覓得如意郎君。」

  江清月目光冷然下來:「民女沒想那麼多。」

  江清月拒絕的意思明顯,聶千錦再堅持,就有些咄咄逼人了。

  她看了一眼一旁的陳王妃,陳王妃會過意來。

  「江小姐便表演一個,也不拘著要拔得頭籌,主要是參與參與,也熱鬧些不是。」

  陳王妃今日的任務,便是討好貴妃。

  她不知道貴妃是怎麼想的,這番試探的話說完,目光悄悄瞥向貴妃,見貴妃面露滿意之色,心中瞭然。

  貴妃想要讓江清月表演,那她今日無論如何,也得把江清月架上舞台。

  「民女這幾年都沒有參加過宴會,不僅是生疏了,連一些基礎的都忘光了,不若等民女這次回去好好練練,等下回再獻醜一二。」

  江清月擺明了一副態度,就是不想表演。

  話說到這裡,陳王妃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見貴妃沒有發話,只得硬著頭皮又開口:

  「如此,也不礙事,我府上的三小姐,今日的節目是舞蹈,可否煩請江小姐,上台敲個鼓,也算作參與了,到時候會有琴聲相和,只要勻速節奏敲完即可。」

  大周的鼓聲表演分兩種,一種是有韻律節奏,另外一種則是作為和聲,只要有響動即可。

  前面一種有些技術,後面一種便純純只是參與,出些體力活。

  江清月臉上露出不滿的神情,感覺到了聶千錦的得寸進尺。

  「實在抱歉,陳王妃也知道,民女今日偶感風寒,說話都有氣無力,更遑論敲鼓,還請陳王妃不要強人所難。」

  江清月這話,就差把不上台三個字直接說出來了。

  話說到這個地步,陳王妃作為主家,要求客人已然是失禮,若是再咄咄逼人,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江清月身子不適,是剛剛從貴妃一坐下來便說於眾人聽的,此時也不算是找藉口。

  陳王妃一時也有些進退兩難。

  她有些忐忑的看向聶千錦,卻見聶千錦目光看向遠處。

  那裡是男賓的小船。

  東陵厭從始至終沒有看她一眼。

  聶千錦對江清月開口:

  「今日難得百花宴,正好公子小姐們都在,江小姐還是別掃興。」

  眾人看向江清月,都不由得有些同情,這是非要江清月上台不可了。

  大家都不知道為什麼,剛剛還好好的,就這麼一會兒功夫,貴妃娘娘就像和江小姐結了仇似的。

  一旁的曹氏看著這一幕,臉上卻露出笑意,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雖然她不知道江清月跟貴妃之間有什麼矛盾瓜葛,但是貴妃如此,卻是如了她的意的。

  她往首位上的聶千錦看了一眼,心中想著,以後若有什麼關於江清月的事,可以往貴妃娘娘耳邊吹吹風。

  曹氏像發現了什麼秘密一般,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

  在聶千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氣氛有些僵持。

  江清月抬頭看向聶千錦,就見著聶千錦臉上挑釁的笑意。

  是為了東陵厭。

  小船上的東陵厭聽著這話,眉頭一皺。

  覺得聶千錦這個場合這般逼迫實在不該。

  而旁邊有船已經靠了岸,季昀之從船上下來。

  在場的小姐們見到季昀之,再一次紅了臉。

  若說剛剛的東陵將軍氣宇軒昂風流倜儻,那眼前的丞相大人便是公子如玉世無雙。

  更何況對方才名遠揚,年少成名,又是大周最年輕的丞相,哪一個身份履歷說出去都是耀眼的存在。

  雖然他娶了妻,但在場不少小姐都覺得若能入府做個貴妾,也無不可。

  「貴妃娘娘這般強人所難,可是對江小姐有什麼意見?」


  季昀之說話向來直白,半點不迂迴。

  在場眾人聽著這話,俱是一驚。

  這丞相大人也太勇了,貴妃娘娘可是正得皇上寵愛。

  天底下敢如此跟貴妃娘娘說話的,怕是只有剛正不阿的丞相大人。

  在場的小姐們都瞪大了眼睛,目光一順不順的盯著場上的季昀之。

  這樣的丞相大人,實在很難不讓人喜歡。

  「江小姐是丞相夫人的妹妹,丞相也太護短了吧。這般為妻妹據理力爭的模樣,實在實在……,我都想不出一個詞可以形容此時心中的震動。」

  「我也是,我也是,丞相夫人也太幸福了。」

  「聽聞當初是丞相夫人主動對丞相大人表明心意的,後頭二人結成秦晉之好,一直相敬如賓,丞相府的後院一直只有丞相夫人一人。」

  「好羨慕啊,若早知道,我便主動些就好了,說不得現在的丞相夫人得換人做。」

  「小妮子那時候你才多大。」

  「哎呀哎呀,就是感慨嘛,這樣好的郎君,只可惜我生不逢時,卻也不妨礙我崇拜他,丞相大人真的是夫君的表率了。」

  幾位小姐湊在一處說笑,沒有注意到,這邊氣氛已經有些劍拔弩張。

  聶千錦被當眾打了臉,面色很不好看。

  「丞相這是何意?」

  季昀之:「剛剛江小姐已經說得很清楚,也表達了不願上台的意願,但是貴妃娘娘卻一再咄咄逼人,要人上台,這是為何?」

  聶千錦:「丞相大人這是要為江大小姐出頭?」

  「本相來說一句公道話。」季昀之說得擲地有聲?

  「哦,天下那麼多事,丞相大人不去管,倒有閒情逸緻來管江小姐要不要上台表演,不知道的,還以為丞相大人和江小姐,私底下有什麼特別的往來。」

  一句特別的往來,聶千錦咬得極重,很難不讓人浮想聯翩。

  季昀之卻半點不為所動,一臉理直氣壯:

  「天底下的不平事,本相看到一件便管一件。眼下看到貴妃娘娘咄咄逼人,便先管眼下這一件。

  「本相管事,不管大小,只要不平,便要出言。

  「卻不想貴妃娘娘如此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小肚雞腸就算了,還添油加醋,直接造謠本相與江二小姐有什麼私下往來。

  「貴妃娘娘最好拿出證據,要不然本相一定上報到皇上跟前,讓皇上評理。

  「本相可以受些委屈,但卻不能無緣無故讓江小姐蒙受不白之冤。」

  「你……你……」聶千錦有些氣急敗壞。

  季昀之這話可是一點面子都沒給她留。

  大庭廣眾,居然說她是非不分黑白不明添油加醋小肚雞腸,她以後還如何在這些夫人面前自處。

  她知道皇上寵愛她,是因為她年輕漂亮又來自民間,跟那些大家閨秀不同,只是將她當一個玩物寵愛。

  若真跟丞相起了什麼衝突,她在皇上心中的印象一定會大打折扣。

  她如何敢真的去皇上面前和丞相理論。

  在外頭,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擺擺貴妃的架子,但卻不敢真的上綱上線去皇帝面前和朝臣對峙。

  她忍住心中的怒意和憋屈,陪著笑臉開口:

  「丞相大人說笑了,哪有什麼證據,是本宮聽岔了,冤枉了丞相大人和江小姐。

  「至於上台表演,也不過是和江小姐開個玩笑,江小姐不願上便不上就是。是吧,陳王妃?」

  陳王妃一下被點到,差點沒反應過來。

  趕忙接著聶千錦的話,回答道:

  「是是是,剛剛是臣婦看江小姐心情不大好,想要讓她參與一下,會開心些,倒不想造成了這等誤會,屆時我定親自上門向江小姐賠罪,還望江小姐見諒。」

  「無礙。」

  江清月應了一聲,目光看了一眼季昀之,眼中露出感激之色。

  收回來的時候,正對上東陵厭的視線。

  他的眼裡,似有歉疚之色。

  江清月只當看不到。

  以身體不適為由,請辭離開了宴會。

  人群中,曹氏看完全程幾乎咬碎了牙。

  季昀之的維護如此明顯,她哪裡看不出來。

  那一日在丞相府,她就覺得季昀之對江清月不對,今日她幾乎可以確定,季昀之就是在維護江清月。

  可恨自己的女兒還下落不明,而季昀之便為其她的人出頭。

  若這樣的心思能分一半給江佩蘭,都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曹氏暗中抹淚,對江清月恨得牙痒痒。

  現在季昀之和江佩蘭還是夫妻,她不能對季昀之怎麼樣。

  但是對江清月可以。

  她找了個藉口去了廂房,讓丫鬟寫了一張字條,悄悄讓人交給了聶千錦。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