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薛世子腿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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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梧桐院。

  一片歲月靜好。

  江清月坐在窗前聽雨,喝著茶,自己跟自己對弈。

  綠浣過來,低聲稟報:

  「夫人,世子回府時驚了馬,暈過去了。」

  「哦。」

  江清月抬頭:「可嚴重?」

  「說不好,聽前頭說一身血污,看起來怕是不太好。」

  「嗯。」江清月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沒有半點焦急的模樣。

  「夫人,可要去看看?」

  「不急,再等等。」

  「是。」

  江清月放下茶杯,拿著棋子,剛剛落下一子,白薇回來了。

  白薇一進屋,就把妙文院的事情說了一遍,在說到褚婉兒的下場時,語氣興奮。

  「夫人你是沒有看見,那褚姨娘淋了半日雨,跟個落雞湯似的,那叫一個狼狽。

  「回屋的時候,是暈過去了,看起來已經受寒發熱了。

  「夫人也太好心了,還讓奴婢給她收拾屋子鋪好床。」

  江清月打斷了她的話,細問了褚婉兒的情況。

  問道:「可請了大夫。」

  白薇搖頭:「奴婢出來的時候還沒有,有嬤嬤給餵了一碗薑湯。」

  江清月點點頭,而後起身,對白薇道:

  「走吧,咱們去前頭看看。」

  「是。」

  又對著綠浣吩咐:「看好梧桐院,若有人來,只說我不在。」

  「是。」綠浣一開始以為夫人剛剛不去,是要等前頭來傳話,現在才發現是在等白薇回來,聽妙文院那邊的消息。

  紫蘇被留了下來,由綠浣帶著,一起熟悉梧桐院。

  江清月帶著白薇,出了梧桐院,往世子所住的書鳴院而去。

  經過無人處,江清月把白薇叫到身邊,低聲把薛非暮受傷的消息給說了。

  白薇聽完又驚又嚇,說不出話來。

  剛剛在妙文院的時候,她只聽到說世子回來了,卻沒想到還發生了這種事。

  原本以為是世子也對褚姨娘的行為看不過眼,所以才沒來,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夫人,世子可傷得嚴重?」

  江清月看她關切,不動聲色,嘆了一氣。

  「現在我也還不知道,只聽著剛剛傳話的丫鬟說了一嘴,具體情況要等去了再看。」

  「是。」

  「現在褚姨娘也病著,世子受了傷,因為褚姨娘,世子並不待見我,怕是也不願意見我。今日你機靈些,我會吩咐你留下來照顧世子,你抓住機會。」

  聽著這話,白薇一臉驚喜,立馬就要跪下給江清月磕頭,被江清月扶住了。

  「快起來吧,被人看著不好。往日裡你待我真心,現在我自然也會幫你。你知道我的性子,誰對我好我便對人千般好,但若誰對我不好,我也會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白薇感動得都要哭了,「多謝夫人,奴婢必定記著夫人的恩情,哪怕有一日得了世子的青眼,奴婢也依然是夫人的奴婢。」

  江清月笑了笑:「倒也不必如此,只你往後,別害我就是。」

  白薇心頭一跳,趕忙表忠心:

  「夫人放心,奴婢絕對不會,若奴婢有害夫人之心,叫奴婢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莫說這樣的話。」江清月等她說完,拉下她的手。

  「走吧,老夫人可能已經到了。」

  「是。」二人繼續往前走,白薇落後半步跟著。

  後面路上,江清月又囑咐了白薇一些事情,白薇認真聽著,一一記下,對江清月的話,奉若神明。

  不多時,便到了書鳴院。

  院子裡,燈火通明,下人們進進出出,很是喧囂。

  老夫人坐在外間,一臉焦急的看著內室里的大夫,面色很不好看。

  大太太在旁邊哭到不能自已,不知道的,還以為薛非暮沒了。

  江清月走到門邊,拿著帕子掩了口鼻,進了屋去,做哭泣狀,快步上前:


  「老夫人,世子如何了?清月一聽到消息,立馬就來了,心中甚是擔憂。」

  老夫人聽到江清月聲音里的哽咽,心裡更不是滋味。

  若薛非暮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對於侯府來說,幾乎就是滅頂之災。

  就在這時候,裡頭大夫出來,老夫人和江清月立馬迎上去:

  「大夫,如何了?」

  「老夫人少夫人放心,世子無性命之憂。」

  聽到這話,老夫人大大鬆了一口氣。

  「阿彌陀佛那就好那就好。」

  「傷到哪裡了,可嚴重?」

  「傷到了腿,骨頭移位了,看起來有些嚴重。」

  「那會不會落下病根?」

  說到這個,大夫有些欲言又止:「現在也不能完全確定,不過以經驗來看,只要修養得好,後面應該不會有問題。」

  大夫這話說得巧妙,這傷若好了,是他診治的功勞。若不好,便是休養時沒有照顧好。

  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休養的那麼長時間,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那就好,需要什麼藥材大夫儘管說。」

  「好好好,老夫這就去開藥方。」

  「大夫,現在可能進去看看?」

  「再等等,等裡頭收拾完。」

  「是。」

  江清月讓開了道,看向內室,看著端著一盆盆血水出來的丫鬟,緊緊的擰著眉頭,帕子放在眼下,看起來像是傷心又像是心疼。

  其實是血腥味太重,她嫌棄。

  一旁的孫氏還在哭,老夫人看她哭成這個樣子,滿眼的嫌棄,每次遇事就知道哭。

  所幸還好,不過就是休養幾個月,若是真沒了命,這孫氏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

  再看江清月,看向內室,一副擔憂狀,一言不發。

  老夫人往她身後看了一眼,問道:

  「褚氏怎麼沒有來?」

  這話江清月只當沒聽見,掩著帕子做哭泣狀。

  底下有丫鬟立馬應聲:「奴婢就要去通傳?」

  只是人還沒走出去,外頭瑪瑙便進了屋,看著屋子裡的眾人,心中慌亂不已。

  「奴婢見過老夫人大太太,見過少夫人。」

  瑪瑙話落,李嬤嬤便在老夫人耳邊道:

  「這是褚氏跟前的丫鬟。」

  老夫人面露不善:「你來做什麼,褚氏呢?」

  瑪瑙被這麼一問,心驚膽顫,微微抬頭,看向江清月,見江清月根本沒有看她,也沒有理她的意思,又飛快的看了一眼老夫人。

  而後一咬牙,對著江清月跪下,磕了個頭,開口道:

  「老夫人少夫人,褚姨娘病得厲害,奴婢可否去請大夫?」

  剛剛她過來之前,先去了梧桐院。

  這事,只要少夫人點了頭,後頭無論褚姨娘出了什麼事,都有少夫人擔責,跟她們沒關係,也不用去麻煩老夫人。

  但她一去,才聽說少夫人不在,她不得已才來了書鳴院。

  這裡老夫人也在,她不可能越過老夫人,所以兩人都問了,但卻是對著少夫人跪下的。

  老夫人正要出聲罵人,一想到褚氏得薛非暮喜歡,到底忍住了,看向江清月。

  江清月躲無可躲,直接道:

  「老夫人在這裡便老夫人做主吧,因為褚姨娘,世子已經和我生了嫌隙,褚姨娘的事,我便不過問,若不然,和世子這夫妻怕是做不成了。」

  老夫人沒想到江清月說得那麼直白,她回絕的餘地都沒有。

  江清月說的是事實,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要求江清月非要做什麼,那麼就是她不想這小兩口好了。

  江清月這一番話,直接給她將了一軍。

  老夫人心中有氣,卻不能對著江清月發。

  她看向瑪瑙,皺眉:

  「好好的怎麼就病了?」

  瑪瑙聽著老夫人不耐煩的語氣,嚇得瑟瑟發抖,「姨娘她淋了雨。」


  「不是武將世家出身嗎,淋了一些雨,怎麼就要死要活的了,喝些薑湯,再抓兩副藥喝了就行了,沒看到這裡那麼多事嗎?還來添亂。」

  老夫人不知道妙文院發生的事情,只以為褚婉兒不小心淋了些雨,在這裡沒事找事鬧嬌氣。

  她又不是薛非暮,會心疼她。一想到薛非暮都這樣了,褚婉兒還作天作地,就萬分不待見。

  後頭越說越激動,越說聲音越大,說到後面直接把人轟了出去。

  瑪瑙出師不利,看老夫人生氣,又驚又怕,不敢再停下,趕緊連滾帶爬的出了書鳴院。

  老夫人心中有氣,正要訓江清月幾句,裡頭藥童出來:

  「世子的傷口已經上好藥收拾好了,老夫人大太太少夫人,可以進去看看世子。」

  聽著這話,老夫人哪還管什麼責備人,當即三步並作兩步的進了內室。

  江清月也跟了上去,後面的孫氏還在哭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被旁邊的嬤嬤提醒,這才起身擦了淚,踉踉蹌蹌地往屋子中而去。

  屋子裡血腥味更濃郁,江清月做了悲傷狀提起帕子蒙在口鼻子上。

  此時薛非暮還昏迷著,臉色蒼白,腿上被包了一層又一層,大太太見著這一幕又哭出聲來。

  老夫人聽著心中煩悶,

  「行了,別嚎了。」

  孫氏對上老夫人厲喝的視線,驚恐的住了聲。

  老夫人往床前坐下,看著薛非暮,抹了一把淚,兒啊孫啊的叫了好幾聲,見薛非暮沒有反應,又擔憂的問了大夫,聽大夫說只是睡過去之後,才放下心來。

  老夫人坐了一會兒,江清月伺機開口:

  「老夫人,很晚了,先回去睡吧,這裡有清月,老夫人儘管放心。」

  老夫人年紀大了,這個時間早就睏倦,今夜鬧騰了那麼久,也撐不住了。

  他看了看薛非暮,「也罷,那就辛苦你了。」

  「老夫人言重了,這是清月應該的,不辛苦。」

  說著她又對著孫氏道:「母親也回去休息吧。」

  孫氏又落淚:「不行,我要在這裡看著暮兒,不看著他醒來我不放心。」

  「母親還是先回去,世子睡了有人守著就好,若世子一醒來看到母親在哭,怕是心裡也不好受。」

  「母親好好休息,等世子醒了,清月再遣人去通傳。」

  孫氏想都不想就要拒絕,老夫人直接發話了:

  「讓你回就回去,你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就知道哭,好人也給你哭壞了。」

  老夫人看孫氏是哪哪都不順眼。

  孫氏不敢忤逆,只得應了聲。

  老夫人又去看了薛非暮一眼,出來後囑咐了江清月許多事情,這才和孫氏一起離開。

  書鳴院一下子安靜下來。

  江清月叫來白薇,就見白薇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

  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安心,在外頭坐著喝了杯茶,又問了藥童一些情況,而後進了內室。

  進去之後,沒過一會兒便哭著出來了。

  白薇趕忙上前問道:「夫人,怎麼了?」

  江清月擦著臉上的淚痕,「你去照顧世子吧,世子說不願見著我,我也不能讓他動氣怕傷著身子,今夜這裡就交給你了。」

  白薇愣愣的應了一身是,就見夫人留了幾個人供她差遣,然後帶著剩下的兩個丫鬟出了屋子。

  白薇看著夫人這般態度,有些不解,不過一想到內室的世子,便也不再去想其它,端著水進了屋。

  心中已經想好了,今夜要好好表現,一定要爭取這一回便入世子的眼。

  外頭夜深了。

  江清月出了書鳴院,臉上的悲傷瞬間消失不見。

  她一路步履不停,直接回了梧桐院。

  梧桐院靜悄悄的,門口守著人,見著江清月回院,趕忙提著燈迎上去。

  進了院子,綠浣迎上來,丫鬟們退下。

  「夫人,可冷?」

  「還好,備熱水沐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對薛非暮太過排斥,從書鳴院出來,走了那麼久,她感覺自己身上似乎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讓人渾身都不爽利。

  「是,都準備好了。」

  沐浴間,江清月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一遍,才感覺舒服多了。

  擦了頭髮,她從沐浴間的另外一道門進了屋子。

  「啊……」

  剛剛一腳踏出來,江清月腳下一空,被人攔腰抱起。

  綠浣跑過來看見東陵厭臉上一驚,躊躇著退了下去,關上了門,去前頭守著。

  屋子裡吹了主燈,只留下一盞昏黃的小燈。

  風聲迴旋著從屋檐逃開……

  半個時辰後,屋子裡靜下來。

  帳子裡,江清月香汗淋漓,對上東陵厭的目光。

  他的臉隱在一半的光影中,燈光映出他英俊的側臉,一副饜足的模樣。

  完全不見外人口中冷酷肅殺的模樣,這般樣子,反而有幾分溫良的書卷氣。

  「不許去照顧薛非暮。」

  他的語氣,不容反駁。

  「嗯。」

  「昨夜我若不回,將軍待如何?」

  「那我不介意去看看薛世子。去薛世子的房中陪你。」

  一個「陪」字,薛非暮咬字清晰,江清月腦中出現那個畫面,臉上通紅一片。

  那種事,東陵厭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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