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渣男賤女配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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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能有什麼委屈,作為當家主母,陪著丈夫出席應對一二,不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嗎?怎麼就委屈了?」

  薛非暮越看越覺得江清月擺譜,假惺惺。

  「暮兒。」

  老夫人眼見得情況不對,出言阻止。

  薛非暮訕訕著閉了嘴,看表情,是半點都不服氣。

  老夫人看向江清月:

  「暮兒他久在邊境,不知道家裡的難處,也不知道家裡發生的事情,你別跟他一般計較,就算祖母求你,這件事一定幫忙辦好。」

  江清月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夫人一心想著要說服她,琢磨著若是來軟的說不通的話,可以用什麼威脅江清月。

  無論如何,今日這個將軍府她必須得去。

  「清月,祖母求求你了……」老夫人說著就要跪下來。

  江清月一陣惡寒,往後退一步,避開老夫人要跪下的逼迫,說道:

  「老夫人想讓我去將軍府,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老夫人半跪的腿立馬起身:

  「你儘管提就是,只要我能做到,都答應你。」

  江清月:「讓褚姨娘搬去西北角最偏僻的妙文院。」

  那是侯府最破的院子。

  前世,她在那裡住了兩年。

  拜褚婉兒所賜。

  這一世,她要還回去。

  她知道薛非暮喜歡褚婉兒,哪怕她讓褚婉兒住得遠遠的,也絲毫不會影響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說不好還會讓他們的感情越來越好。

  無所謂,渣男賤女配一對正好,她也沒想拆散他們。

  「你怎麼就這麼容不下婉兒,她連平妻都不跟你爭了,只安心做了個貴妾,你卻如此小肚雞腸,如此善妒,我還怎麼放心把侯府交給你?」

  老夫人還未說話,薛非暮先急了,一副要跟江清月大吵一架,也要維護褚婉兒,為褚婉兒爭取權益的架勢。

  江清月不理他,看向老夫人。

  意思很明顯:若老夫人不答應,那今日這將軍府,她如何都不會去。

  「一個侍妾而已,你也不必跟她置氣,若真的看不過眼,便把她的住處換去妙文院。」老夫人直接就答應了。

  在她看來,褚婉兒住哪裡,根本不重要。

  她本身也不喜歡褚婉兒,更不會為她出頭。

  現在重要的,是順了江清月的意。

  「祖母……。」薛非暮驚呼。

  老夫人對他示意了一個眼神,讓他別說話。

  而後又對著江清月道:

  「你放心,祖母答應你的,就一定會做到,現在趁著時間,先去備好禮。」

  說道這裡,她停下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再換身衣裳,畢竟是將軍府,咱們求上門,可別失了禮數。」

  說到換身衣裳的時候,老夫人特意咬重字音。

  言外之意,就是讓江清月好生打扮一番。

  江清月看著老夫人那副假惺惺慈愛的笑容,忍著心中的反胃,開口道:

  「我可以去,但是我去了卻不保證一定能說服將軍大人幫忙。若是他不幫,老夫人可不能怪到我的頭上,我一介婦人,能做的有限。」

  老夫人:「沒這事,不會。

  「只要你盡心盡力,將軍大人便一定會幫忙。」

  「老夫人也說得太絕對了,清月不敢保證,畢竟將軍大人在想什麼,如何想的,清月不知,也不敢妄自猜測。」

  老夫人皺著眉頭:「罷罷罷,你只要今日出面說幾句好話便是。其它的,自有暮兒開口。」

  「是。」

  江清月離開,薛非暮對著老夫人抱怨:

  「祖母,你怎麼這般聽她的話?怎麼她說什麼便是什麼,你也由著她。」

  老夫人看了一眼薛非暮,長嘆一聲:

  「唉,你不知道,這些年你不在府中,府中上下都是交由她打理,府中幾乎都聽她的,時間一久,我也便習慣了。」


  「反了天了,她怎麼能如此?

  「那更不該答應她,以前沒辦法,現在我都回來了,今時不同往日,祖母,你怎麼還怕上她了。她這個主母的身份是侯府給的,若不是侯府,她一個庶女哪裡來的好日子,怎麼能如此風光。現在她還拿上喬了,好大的臉面。」

  薛非暮說著說著就拔高了聲音,一副要打壓江清月的氣焰,要和江清月一分高下的模樣。

  「祖母也不是怕她,主要是現在確確實實需要她幫助,咱們有求於人,是該低低頭。」

  「她算哪根蔥,要讓我們低頭,她現在是要鳩占鵲巢了?祖母,你就是太好說話了,若是我在府中,我絕對不會讓她如此囂張。我不讓她幫,我自己也一樣能可以。」

  「不可,在這件事情上,你一定要聽祖母的,祖母不會害你,今日你一定忍著,等好生換了職位,你在朝中安定下來再說。

  「韓信能忍胯下之辱,你現在給她三分面子,是為侯府,為你自己,不可乘一時之能。」

  薛非暮氣沖沖:「祖母,我真的不懂,為什麼一定要她去……」

  他話還沒說完,老夫人便嚴肅的打斷了他的話:

  「此中確實有事,不過現在不能告訴你,此事不必再提,其它的祖母都可以依你,唯有這件事必須聽祖母的。」

  薛非暮表情變幻,老夫人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只得聽從:

  「是,孫兒知道了。但孫兒事先說好,等這件事解決,孫兒便要婉兒住回來,那妙文院地處偏僻,又遠又破又舊,實在不宜居住。」

  老夫人聽他說這話,皺了皺眉頭,到底還是應了:

  「隨你隨你都隨你。

  「你喜歡那褚婉兒,祖母沒有意見,但是一定要記著:一個女子,遠遠沒有你的前途和侯府的將來重要。

  「切莫為了一個女子誤了前程。」

  說到前程和將來,薛非暮自然也知道輕重:「是,我聽祖母的。」

  「還有三日後的接風宴,我想要讓婉兒也跟著一起操持,多學習學習,從前她一直在邊境生活,在京城也沒有相熟的朋友,以後她總要在京城生活,人際交往必不可少,多認識一些人也有好處……」

  薛非暮說了一大堆,聽得老夫人直翻白眼,心口發悶:

  「先把眼前的關過了再說吧,這些小事你就不要操心了。若是官職換不了,這個接風宴也沒有必要。

  「現在,你在朝中還未安定下來,後宅最好不要出事。」

  薛非暮臉色一僵:「只要她不找我的麻煩,做好她份內的事,我自然也不會和她過不去。」

  「祖母知道你不喜她,但是她到底是侯府主母,是你三書六禮,八抬大轎娶回來的妻子。該給的體面臉面都要給,不能太過分了。」

  「可是我……」薛非暮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

  「好了,祖母知道你的意思,不必再說了,祖母答應你:只要官職能換了,你在朝中能穩定下來,以後你想休妻也好,你想另娶也好,祖母都隨你。」

  「祖母當真?」薛非暮不知想到什麼,一臉驚喜。

  「當真,把眼下這件事解決再說。」

  薛非暮聽著這確切的答案,笑道:「是,孫兒一定好好和將軍大人說。」

  「嗯,現在去換身衣裳,準備一下,不可失禮。準備好馬車,先去府門口等著,等清月那邊收拾好了,便可直接出門,不要耽誤時間。」

  「是,孫兒聽祖母的。」

  薛非暮轉身出了門。

  離開的時候,心道:為了婉兒,他便受些委屈。

  只要他在朝堂中穩定下來,過個一年半載,等婉兒生下個一兒半女,他便想辦法休妻。

  就江清月這般善妒的性子,他連休妻的理由都已經找好了。

  如此想著,他腳步輕快的往書房去。

  屋子裡,老夫人一陣長吁短嘆,端著茶喝下整整一杯,才長長的緩出一口氣。

  李嬤嬤見老夫人唏噓,欲言又止的樣子,試探著開口:

  「老夫人別急,世子現在只是一時糊塗才會被那褚姨娘迷著了,以後經的事多了就明白了。」

  老夫人嘆氣:「希望他真是一時糊塗,而不是一直糊塗,若不然,這褚氏,可真就是個禍害。


  「罷了,不想那麼長遠,若真到了那一日,我也有的是辦法。褚氏不過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妾,我還能讓他拿捏了暮兒。」

  「現在你親自去一趟,去暮兒書房外等著,等他出來直接讓他去大門口備馬車等著清月。若不然,就怕他不知輕重又去看褚氏,一來二去浪費時間壞了大事。

  「讓人看著褚氏,不要讓她起么蛾子害了爺們。

  「還有梧桐院那邊,你也親自去一趟,好好提點一二,要麼不去,要去就要起作用的。」

  「是,老奴這就去。」

  老夫人看著李嬤嬤離開,這才低頭看向自己身上這一身衣裳。

  神色僵硬,眼中滿是失望。

  在她接到薛非暮說要為她請誥命的信時,便幻想著這一日,也一直期待著這一日。

  昨兒知道薛非暮今日進宮,她喜得一夜都沒睡著,只眯了一個時辰,天蒙蒙亮就起來了,梳妝打扮穿衣花了一個時辰也不覺得累。

  可是……

  她抬手撫向抹額上的紅寶石,長嘆一氣,進了內室,叫來丫鬟替她更衣。

  走這一路,手一直放在衣上撫摸著,實在捨不得換。

  只盼著江清月今兒去一趟能起大作用。下次還能再穿一回。

  書房,薛非暮換了衣裳。

  準備出門前去一趟褚婉兒的院中。

  剛剛出門,就被李嬤嬤攔住了。

  李嬤嬤滿臉堆著笑:「世子爺,老夫人已經讓管家準備了馬車,世子夫人那邊也差不多了,還請世子爺去門口等一等,眼看著午時將近,誤了時辰就不好了。」

  薛非暮看了看天,又看了看一牆之隔的院落,輕嘆一氣,只得作罷。

  想著從將軍府回來再說。

  換院子的事情,他也是被逼無奈。婉兒那般善解人意,一定會理解他的。

  李嬤嬤親眼看著薛非暮出了外院,又讓小廝在門口守著,這才回了慈松院回話。

  一進屋,看到老夫人換了衣裳,低下頭只當做沒看到。

  一五一十的把剛剛的情況一一說了。

  老夫人聽完一陣慶幸,還好自己有所準備,讓李嬤嬤先去守著了。

  「這褚氏還真是個禍害。」

  「一會兒,等暮兒他們離開之後,你親自去一趟,讓她搬了院子,多派幾個人,速度快些,在他們回來之前便要把這件事情辦成,也免得梧桐院的那位說我們言而無信,後頭不好安排事。」

  「是。」

  「梧桐苑那邊呢,可催了?」

  「老夫人放心,已經催過了,世子夫人說不會誤了時辰。」

  「嗯。要你說的話都說了嗎?」

  李嬤嬤上前一步:「說了說了都說了,該說的老奴都說了,老夫人放心,老奴姿態擺得很低,世子夫人看起來也聽進去了。」

  「嗯。」老夫人看著門外,心中莫名緊張。

  挨著辰時末,忠勇侯府的大門口,薛非暮坐在馬車裡等著。

  門內一直沒有動靜,他不時撩開車簾,往外頭看看,眼中露出不耐,讓小廝去催了又催。

  再催到第三次的時候,終於聽見一輛馬車從側門緩緩而出,馬車行駛到並排,薛非暮聽到對面馬車中傳出江清月的聲音:

  「世子走吧。」

  薛非暮撩開帘子,不等他說話,一旁的馬車便往前駛去。

  薛非暮氣得咬牙切齒,趕忙讓車夫加快速度。

  他等了那麼久,江清月一句道歉都沒有。

  也不下馬車跟他行禮,不跟他同乘一輛馬車,這些都算了,居然還敢走在他前面,實在是膽大包天,無法無天。

  他以前只覺得江清月無趣且身份不高,現在覺得這江清月,實在不可理喻。

  馬車快步往前跑,很快就超過了江清月的馬車。

  所幸江清月也沒和他爭,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往將軍府而去。

  馬車行駛了大約兩刻鐘,到了將軍府門口。

  薛非暮先下馬車。

  對著旁邊說了一聲:「到了。」


  車簾被撩起,下來的是綠浣。

  綠浣隨意的對著薛非暮行了個禮,也不等薛非暮說話,徑直上前去敲開了將軍府的門,遞上了帖子。

  侍衛收了帖子又關上了門。

  將軍府的大門口歸於平靜。

  薛非暮乾巴巴的等著只覺尷尬,想和江清月說話,但是江清月沒有下來,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咳咳……咳咳……」

  薛非暮都咳幹了,馬車裡依然毫無動靜。

  他失了面子,又不能訓話,氣得胸悶氣短。

  腦子裡想好了一百種回了侯府要江清月好看的法子。

  終於,在薛非暮腳都要麻了的時候,門開了,管家出來。

  「原來是忠勇侯府世子。」

  「管家有勞。」薛非暮諂媚的笑著回了一禮。

  管家拱了拱手,往前再走了兩步,對著馬車裡的人笑道:

  「世子夫人,我家將軍有請。」

  一旁的薛非暮聽著這話,看著這一幕,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

  管家對江清月,似乎比對他還熱情。

  ……

  就在他琢磨的時候,綠浣撩開車簾,他抬頭看到車簾中的人,霎時如遭雷擊,腦中空白一片,挪不開眼。

  眼中,滿是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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