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艷玲遇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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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淡然一笑,「實際上,我之所以能夠對白連平採取行動,還得多謝你的警示。若非你提醒我不可被對方牽制,我恐怕還未想到如何打破僵局。」

  「你企圖讓我關注白連平身邊的女性,從而忽視真正的關鍵人物——白連平本人。然而,我偏不遂你意,反而選擇直接對付白連平,料定如此你便會主動現身。因此,此刻我們相見了。」

  我悠然自得地問道:「陳忠厚,我一直困惑不解的是,為何你沒有除掉白連平。能否請你解答一下這個問題呢?」

  陳忠厚陰冷地嗤笑回應:「你以為你在審問我嗎?你似乎對自己過於自信了,你想知曉的事,我並不會隨你心愿透露。此外,我也得告訴你,那半月閣中的兩位女子已危在旦夕。你究竟是選擇留下救白連平,還是火速趕回去救她們倆?」

  我背著手,邁步向前踱了幾步,「陳忠厚,你低估了那兩位姑娘的實力,僅憑你那點能耐,還無法取她們性命。不妨試一試聯絡你旗下的那些鬼魅吧?」

  離開酒館後,我特地朝半月閣的方向走了幾步才轉入巷子,那時,我注意到半月閣的燈火依舊明亮。那是我和張晨心事先約定的信號,燈火通明即代表張晨心已經回到半月閣,我們的計劃已然啟動。

  在我與陳忠厚對話期間,他的手下鬼魂果真找上了門。

  艷玲氣得雙眸圓瞪:「陳滿這傢伙,定了計劃也不提前知會我一聲,真是氣死人了!」

  張晨心則安慰道:「陳滿的計劃必須保密,一旦泄露就會失效。你看,我們要怎樣才能引誘那個夢夢上鉤呢?我覺得她不會輕易中計。」

  正當張晨心言語之際,手機鈴聲響起:「請問是張晨心嗎?您的快遞到了。」

  「你放到超市就行!」張晨心正說著卻又改口道:「你送到半月閣門口吧,我在門口等你。」

  掛斷電話後,張晨心向艷玲遞了個眼色,然後徑直走向門口,只拉開門一半,門外果然是個快遞員:「您是張晨心?這是您的快遞。」

  張晨心接過快遞的同時,目光始終緊盯著快遞員的臉龐。快遞員被她盯得有些不安:「小姐,您這樣看著我有什麼事嗎?」

  「沒事!」張晨心一手接過了快遞:「現在都晚上八點了,你們還不下班嗎?」

  「這是同城急送,寄件人要求必須送達!」快遞員遞過簽收單:「麻煩您簽個字。」

  張晨心詢問:「快遞是從哪裡寄過來的?」

  「不清楚,物流站那邊沒說!」整個過程,這位快遞員表現得相當正常。

  張晨心並未察覺有何異樣,只好將包裹收下。然而就在張晨心剛關上門時,那位送快遞的人隔著大門喊道:「小姐,您穿的這件紅衣服真漂亮!」

  張晨心頓時一愣,因為她穿的分明是一件白衣!

  當張晨心欲再次開門時,卻聽到外面那人又說:「您沒聽說過,燈光下布衫顯白,夜色中布衫現紅嗎?」

  「您身穿白衣站在燈光下,若是燈光在您身上映出紅色,便意味著您將遭遇血光之災。您不妨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究竟是紅是白?瞧仔細了!」

  就在張晨心下意識低頭查看時,眼角餘光瞥見原本穿著綠色上衣的艷玲,此時竟換上了一襲大紅衣裳坐在沙發上。

  她記得剛才與艷玲交談時,艷玲分明還穿著綠色上衣,怎麼轉瞬之間就變成了紅色?

  張晨心猛然回頭之際,手中的快遞包裹突然爆裂開來,一件大紅色的衣服瞬間滑落在地。

  包裹中跌落的衣服甫一落地,猶如活物般展開雙臂,自下而上緊緊抱住張晨心的雙腿。張晨心毫無防備,身體猛地撞在了門上。

  張晨心尚未來得及穩住身體,背後的門就被推開了一半,有人在門邊伸出一隻手,握住了張晨心的手腕:「你不是急於想知道我是誰嗎?現在,我可以讓你見識一下了。」

  當那人開口講話時,從門縫中悄然露出面孔,從張晨心的視角恰好能瞥見半面臉龐逐漸貼近門扉。

  「艷……艷玲……」張晨心顫抖著聲音呼喚:「艷玲,快離開這裡!」

  「不必再叫了,再喊也無濟於事!」那人冷笑著回應:「我在半月閣已逗留兩日,堂內每一件衣物都已被我做了手腳,除非你們選擇不更衣,否則無人能夠逃脫我的掌控。」那人陰惻惻地笑道:「人吶,最在意的就是衣食之事,你們即便再如何提防,又怎能料到防範至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呢?嘿嘿……」


  話音剛落,空中驀地響起兩聲鋼絲斷裂的脆響,張晨心首先擡首望向天際,她尚未辨清從高空墜下的黑影究竟是何物,一股刺骨的寒氣已然逼近鼻尖,倏忽間擦過,緊接著便是刀刃切割織物的聲音在腳下轟然作響。

  原本緊緊束縛住張晨心雙腳的衣物,在那奇異聲響過後即刻鬆脫無力,如同兩片廢棄的布片般堆積在地上。待張晨心視線回歸地面,只見地上赫然多出一把倒插的黝黑鐵質剪刀,方才自天而降的正是這把剪刀。

  長達半尺的剪刀切斷捆綁張晨心衣物後,勢頭依舊強勁地直奔地面,深入地板約半寸後倒立其中。

  同時掉落的剪刀並非僅有張晨心眼前的這一把,艷玲所在的位置也有一把剪刀落下,精準無比地釘在了艷玲腳前,令其瞬間驚醒過來。

  艷玲的第一反應並非去援助張晨心,而是側身沖向窗戶。街邊的窗戶哪能抵擋住艷玲的力量,剎那間被撞得粉身碎骨,艷玲也隨之借力躍入街道之中。

  張晨心沒等門外之人有所反應,便立刻反手抓住對方手腕,用力將其拉入門內,對方隨即跌撞進門中。

  被張晨心拉進來的仍是那位快遞員,只是此刻他雙眼緊閉,失去了知覺。

  張晨心首先察覺到的是附在快遞員身上的鬼魂消失了,待她再次擡頭時,艷玲已站立在門口,她的匕首正牢牢壓制住一隻女鬼的頸項。

  艷玲手持匕首步步緊逼,迫使對方一步步退回半月閣內部。

  張晨心欲施法收鬼之際,女鬼卻突然用脖子磨向艷玲的匕首。艷玲和張晨心皆沒想到女鬼會選擇自行了斷,還未及阻止,那隻女鬼便已在匕首上割開脖頸,瞬間化為一團磷火消失。

  「自殺!」張晨心震驚當場,身為陰陽師,她深知鬼魂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選擇自盡,因為那意味著魂飛魄散,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將喪失。

  艷玲收起匕首分析道:「看來我們遇到了勁敵,陳忠厚絕非易於對付的角色。否則,他的御鬼也不會寧願死亡也不屈服。不知道陳滿那邊情況如何?」

  張晨心安撫道:「不必擔憂陳滿,他亦非易於對付的角色。他在半月閣掛剪子的事,我們都不知情。那個陳忠厚恐怕難以勝過陳滿。」

  在張晨心和艷玲交談之時,與我對峙的陳忠厚臉色也發生了變化,他無法與自己的御鬼取得聯繫。

  我含笑嘲諷地看著陳忠厚:「是不是喚不應人了?」

  陳忠厚厲聲威脅:「我在半月閣的衣物上下了功夫,那兩個女子絕不可能發現,你就等著瞧吧!她們的人頭很快就會擺在你面前。」

  我冷笑回應:「你能暗中使詐,難道我就不能嗎?明知你是裁縫,我若不做些應對,那才是真正的愚蠢。你以為,我每日檢查一遍半月閣的預警法器,僅僅是為了檢查?其實我也做了手腳。」

  「裁縫行有祖師,賣剪刀的行當也有祖師。張小泉雖名聲不及軒轅黃帝,但他的剪刀卻能克制你的衣物手法。我在布設半月閣靈符時,特意在屋頂懸掛了幾把剪刀。」

  「門口一把,艷玲她們常坐之處掛了四把,沙發和廚房門口各一把。你的人若想動手,絕對離不開這四處範圍。試想一下,若是剪刀突然落下,你的那些小伎倆豈不是不攻自破?」

  我並無預知未來的能耐,掛剪子就如同撒網捕魚,網撒得足夠廣,總有幾條魚兒會上鉤。艷玲和張晨心平日喜好在固定位置久坐,我在那裡掛四把剪子,實則是在設置一個陷阱,靜待有人自投羅網。

  陳忠厚顫抖著聲音說:「就算你拿起了剪刀又能怎樣?你依然無法動我分毫,我意欲取陳紹元性命……」

  不待陳忠厚話語落地,在其心神微亂的一剎那,我疾速拔刀而出:「哪戶人家正吹送著招魂的紙錢?」

  刀光如暴風中翻飛的紙錢般鋪天蓋地席捲向陳忠厚,令他驚駭至極,慌忙回手護住自己的頸部,意圖在我刀鋒逼近之前先行割斷老劉的咽喉,提前結束他的生命。

  怎容他如此輕易得逞?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卷山龍法所化的刀影已無數次掠過老劉的身體,雖刀勢狂猛、刀風悽厲,卻僅將老劉的衣服割裂成碎片,未觸及他絲毫肌膚。待我收刀之際,老劉裸露著身軀立於棺木旁,愣愣望著周遭,啞口無言。

  收刀之後,陳忠厚那陰冷的聲音自遠處響起:「陳滿,今日之事未了,我們日後定會再相見。」

  我將外套脫下拋給老劉:「快把衣服穿上,把艷玲和張晨心叫過來。」

  我俯身將散落一地的布片逐片拾起,仔細翻檢。

  我要查明陳忠厚是如何在我們的衣物上下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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