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喜歡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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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我始料未及的是,自牆壁滑落的衣物竟瞬間直立於地面,兩袖同時平舉至半空中,此時袖口飄落一塊白布,其上書寫著:我以前說過,來日漫長。陳玉龍!他在此靜候我到來!

  我內心剛剛泛起此念,那塊布條驀然爆發出一團火焰,原本矗立的外套也隨之化作一團火球,我連忙後退幾步,商場保安迅速持滅火器趕來救援。他們正忙於滅火之際,我已從櫃檯躍出:「快走。」

  在我護衛白連平離去的過程中,艷玲也在努力取下那枚戒指,儘管她最終成功取下,但手指上卻留下了暗黑色的一道痕跡。

  若細細觀察,可從戒面處發現一個類似符咒般的圖案。

  陳玉龍此舉似乎在暗示,他已將目標鎖定在艷玲身上?

  劉書義看著我,又看向艷玲:「小師叔,艷玲,我有一言,不知是否應當說出。」

  「有話快說!」正值煩躁之時,我哪有閒情與劉書義客套寒暄。

  劉書義面色微沉:「師叔,你這般言語就有失妥當了。即使我輩分較你低,年齡卻比你大,能否對我講話客氣些?」

  此刻,劉書義的話瞬間點燃了我的怒火:「劉書義,你這是故意挑刺兒吧?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還在這兒無事生非?」

  艷玲扯了扯我:「陳滿,老劉說得沒錯,你別動不動就發脾氣。老劉畢竟已年過四旬,你也得給他留點顏面。」

  我強忍怒意:「你說!」

  劉書義這才直言:「我認為,你採取引敵出洞的策略是對的,只是你的方法過于謹慎。回想自接手此事以來,一直是陳玉龍在打亂你的部署,而非你打破他的節奏。因此,你總是在被動應對陳玉龍。對付陳玉龍,就是要打破他的節奏。」

  我略感愕然:「你是什麼意思?」

  劉書義解析道:「陳玉龍執意阻撓,目的就是為了不讓白連平順利完婚,一旦白連平結了婚,破解了他的桃花劫,陳玉龍的布局就會崩潰。依我看,之前那些訂婚、下聘、購買首飾的環節並無實質作用。只有真正登記結婚,才能一舉破解白連平的桃花劫,並狠狠打擊陳玉龍。你覺得這個邏輯對不對?」

  我頓時陷入沉思:我之前的思路確實局限在婚禮、下聘等傳統流程上。在古代,雖然官媒主持的婚禮受法律保護,但私約婚書同樣盛行且有效。即便現代舉行了盛大的婚禮,甚至有了孩子,在法律層面上,如果沒有登記,白連平並不能算真正結婚,也無法破解他的劫數。

  「登記才是關鍵!」我領悟到,「如果我們立即帶白連平和艷玲去民政局登記,定能逼陳玉龍現出真身,像他這樣行事極端之人,最難以承受的就是失敗。」

  然而,如此一來,豈不是將艷玲置於險境?

  我深吸一口煙,狠勁地抽了幾口:「聯繫白連平的那個女友,讓她過來登記結婚。」

  「什麼?」劉書義一臉驚訝:「小師叔,你可想清楚了,那女孩是普通人,我們這麼做會增加一個保護對象,萬一她出了意外,我們是要背負因果的。」

  我轉向劉書義,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其提起:「姓劉的,你給我聽好了,我是卷山龍陳家之人,是驅邪伏魔者,而非慈悲為懷的修行者。我在行動時,你最好閉上嘴巴。」

  劉書義瞪著我,滿眼憤怒,這時艷玲走上前來,握住我的手:「陳滿,我去和白連平登記結婚。」

  劉書義對我的決定表示強烈的反對,認為此舉將無辜之人牽涉其中,但我身為陳家人,自有擔當與抉擇。

  「你……」當我看向艷玲時,她亦堅定地對視著我,話語中透著決然:「陳滿,身為陰陽師,守護僱主,乃是我們的首要職責。一旦接手任務,便不可中途放棄。既然已攬下此活,自當堅持到底。」

  我憤然道:「半月閣究竟誰做主?當然是我說了算。」

  艷玲神色嚴肅起來,反駁道:「這不是權力歸屬問題,而是我們如何圓滿達成交易。別忘了,卷山龍同樣是陰陽師一份子。」

  「這單生意,我不做了!」我指向白連平,厲聲道:「你走,交易取消!」

  內心深處,我無法接受艷玲與白連平的結合,寧願捨棄生意,也不願面對這樣的結局。「陳滿!」艷玲憤怒地咆哮:「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你在親手摧毀你的名聲,趕走白連平,意味著你陳滿將在未來舉步維艱,無人再敢與你合作,卷山龍將會淪為江湖的笑談。」

  劉書義也插言道:「陳滿,不過就是一個登記而已,你何必如此激動?艷玲又不是你妻子,也不是你女友,何況如今社會,結離婚的人比比皆是,你擔心什麼呢?」


  「我……」我被劉書義的話噎得啞口無言。

  艷玲一把拉起白連平:「走,跟我去做登記!」

  白連平默不作聲地隨艷玲上了車,劉書義猛踩油門,載著二人疾馳而去,只留下我孤身一人在商場外。

  我在原地抽完一根煙,隨後招來一輛計程車尾隨其後。抵達民政局時,艷玲和白連平還未開始辦理手續,工作人員正指導他們填寫登記表格。我剛準備上前搭話,手機鈴聲響起,張晨心在電話那端告訴我:「陳滿,你要查的事有了眉目。大致情況是……」

  聽完張晨心的講述,我面色驟變:「在公園後方的那座涼亭等我,即刻前往,記住帶上……」

  我迅速向張晨心叮囑幾句,旋即邁開大步走向艷玲他們。恰在此時,工作人員正說到:「若表格填寫無誤,請簽字並按手印。」

  「不准簽!」我這一聲低喝,使得整個服務大廳的人都為之一震。

  大家還未反應過來,我已迅疾跨至艷玲身旁,緊緊抓住她的手腕:「跟我離開!」

  「陳滿,你這是做什麼?」艷玲一臉愕然。

  「不准和他結婚,跟我走!」我指尖微動,便扣住艷玲的脈門,她半邊身體立刻失去控制,整個人被我拉起。

  劉書義立即衝過來阻攔:「陳滿,你知道這是破壞他人婚姻嗎?快放手!」

  「滾開!」我揮手一巴掌,劉書義應聲倒地。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立刻聚攏過來,高喊:「保安,快報警!」

  艷玲另一隻手緊抓著門把手,質問我:「陳滿,你到底想怎麼樣?快放手!」

  我猛轉頭,目光炯炯地凝視著艷玲的眼睛:「相信我,你不能登記。」

  「我……」艷玲本欲反駁,卻被我厲聲打斷:「相信我!」

  艷玲被我的氣勢震懾住,眼中流露出驚訝與委屈,只能順從地起身,任由我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一旁。

  走出幾步後,艷玲突然開口:「你們不必報警了,我不想登記了。其實,我喜歡的人……是他……」

  她所指的是我,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看著我們幾人,思索片刻後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搞不懂。算了,不用報警了,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他們大概將我們之間的糾葛當成了愛情劇,許多劇情里,婚禮現場總會有一方逃跑。登記又算得了什麼?該跑的一樣會跑,攔的人還不少。

  我把劉書義拉了起來,推他上車:「走!」

  劉書義尚不明所以:「小師叔,你到底要幹嘛?」

  「去公園後面的那個涼亭,就是上次我們幫人超度亡魂的地方!」我表情嚴峻地說:「別廢話,快點過去。」

  雖然這段時間,半月閣未曾接到大買賣,但零星的小生意還是有些。其中幾次便是幫人超度亡魂,不過並非冤魂厲鬼,只是些在陰間的貧困親戚返回陽間討要點錢財物品,焚燒些紙錢就能送走。

  那座涼亭地處偏僻,平日鮮有人跡,因此我才選擇在那裡進行祭祀活動。

  劉書義找了一會兒才找到涼亭所在,最終還是在我的指引下找到了準確位置。

  我們四人剛踏入涼亭,一片片靈符猶如門帘般從亭子四周垂落,牢牢封鎖住涼亭周遭的空間。張晨心自涼亭另一側徐徐走來:「陳滿,一切都按照你的要求準備妥當了。」

  「嗯。」我才剛應聲,王浩宇便驚詫問道:「小師叔,你這是要做什麼?」

  「不過是捉鬼罷了!」我負手而立,目光轉向了白連平:「小子,事到如今,你不想和我說些什麼嗎?」

  白連平面色稍變,回應道:「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

  我依舊負手而行,緩緩逼近白連平:「既然不明白,那我幫你回憶一下。」

  「你在大學主修的是建築設計,因表現卓越,提前一年完成學業,並拜入知名建築大師門下深造。我說得可對?」

  白連平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反問:「這難道不是眾所周知的事嗎?」

  我嘴角含笑,直視白連平:「你身上還有一些鮮為人知的秘密,據說你的導師姓劉,家族世代木匠,直至他父親那一輩,還只是個專門為人家打造家具的老木匠。直到他這一代,才轉型成為建築設計師。」

  「在跟隨他學習的過程中,你曾特意前往他的家鄉居住了數月。對外宣稱是為了撰寫一篇關於傳統建築的論文,實則你陪伴的是那位教授的父親,也就是劉家最後一位老木匠。我說得可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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