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陽台迷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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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艷玲仍然對白連平持有懷疑態度:「白連平稱她們刻意親近他,那他對她們又是何種態度呢?白連平對任何人都來者不拒。即便他人性無恙,其品德也存在問題。」

  艷玲幾乎就要讓我放棄這次任務了。

  我也暗覺白連平此舉確實不夠磊落,我正欲開口之際,白連平如大步流星地從屋內走出:「艷玲,你可以質疑我的道德品質,但我必須告訴你,那些女子接近我,難道都是出於真愛?她們要幹什麼,我能攔得住?」

  艷玲竟一時語塞,儘管白連平的話語尖銳刺耳,但其中似乎也蘊含著某種真實性——在某些時候,男女間的所謂愛情,是否真的如此單純?

  艷玲索性不再看向白連平,而我則在短暫思索後朝張晨心招手示意,並在她耳邊低語幾句,她回應一聲「了解」,隨即迅速離開了半月閣。

  不久後,我坐在屋內,耳邊傳來老田的聲音:「看手機。」

  我取出手機開啟視頻通話,屏幕上迅速出現檔案室的畫面,持手機之人快速將鏡頭對準一本檔案,赫然寫著「陳忠厚」三個字。

  當那人打開檔案袋時,一張寫有文字的白布條飄了出來:「終於想起我了嗎?你們無法找到我,但我卻能讓你們痛苦一生。我在等你。」

  我剛讀完布條上的字句,手機屏幕中便爆發出一團火光,隨後畫面陷入混亂,待畫面重新穩定時,我只能看到滿屏的火光碎片。

  顯然,老田派出探尋消息的鬼魂已被那布條炸死。

  我緊握手機,沉聲道:「我會等你!七日內,必將你斬於刀下。」

  我收起手機,對劉書義說:「來,咱們一起研究下婚禮流程。」

  劉書義回應道:「按照常規流程,明日應當是購置五金及喜慶用品。這一環節預計不會有太大問題。我認為真正的危險會在婚禮當天,要不,我們在婚禮當天行動?」

  「不行!」我搖搖頭,「除了我們幾人,沒人知道白連平是假結婚。以白少龍的地位,即使不發放請柬,也定會有賓客前來祝賀。賓客眾多,不宜動手。我琢磨一下,該如何應對。」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我指示劉書義:「你立刻按照我說的去安排。」

  「明日,購買首飾。」

  「次日,拍攝婚紗照。」

  「第三日,前往民政局辦理登記手續。」

  「第四日,新人各自回家靜候婚禮。」

  「第五日,便是正式舉辦婚禮的日子。」

  「這五天內,我們至少要與對方較量三次。如若前兩次未能取勝,就必須取消婚禮,萬不可在婚禮現場動手。我今晚做好準備,明日按計劃行事。」

  劉書義連連點頭,而艷玲卻低聲嘀咕:「陳滿,如果……如果兩天內無法擊敗對手,我真的要和白連平去登記嗎?」

  要知道,登記結婚不分真假,一旦雙方名字簽下,民政局的大印落下,艷玲和白連平在法律上就成為了夫妻,即便是事後離婚,兩人都會成為再婚人士。除了我們這幾個知情者,又有誰能知曉他們是在假結婚?

  我怎能讓艷玲為了救白連平而陷入這般境地?

  有時,因果循環,不信都不行!

  我前一刻還在蔑視白連平,前一天還在怒斥白少龍,誰知此刻竟輪到我自己面臨同樣的抉擇。

  為了讓艷玲不必與白連平登記,我必須找到之前跟隨白連平的那個女孩代替,否則還能讓誰與白連平攜手婚姻殿堂?然而,將她找來就意味著要讓她加入這場生死遊戲。

  對於白連平對待其他女孩的態度,我雖未多言,但也無異於自我打臉,令我面紅耳赤。

  艷玲堅決地說:「如果兩天內你無法戰勝對手,那我就和白連平去登記吧,權當是個形式。」

  劉書義自信滿滿:「你們放心,這事交給我解決!不過是登記而已,我可以偽造身份證和戶口本。事情過後再辦理離婚手續,就算二婚,也只會是白連平,與艷玲無關。」

  聽聞此言,我才安心不少:「那就儘快去辦妥,辦不好,我先收拾你。」

  深夜,我將劉書義趕出門外,當我伸手關上門時,眼角餘光突然瞥見一件衣物。

  我猛地回頭,正好看到街道對面四樓陽台上晾曬的一件男裝。當我視線落在那件衣服上時,晾衣架仿佛被風輕輕吹動,緩緩轉向,只留下一個模糊的「背影」。


  瞬息間,那件衣物逐漸膨脹起來,頭部與四肢依次自其中探出,赫然正是劉書義的身影。

  「老劉!」

  我視線稍一移動,便見劉書義已從街角消失,朝著樓房背面的入口方向走去。

  「艷玲,留心照看好白連平!」我迅速向艷玲叮囑一聲,隨即疾步躍向街道對面。

  此刻老劉已然轉入街口,即使我全力以赴也無法立即追趕上他,唯一的辦法便是先行趕至樓上攔截。

  一踏上階梯,我便全力加速,待奔至樓底時,足下所爆發的力量已達極致,但並未因此停歇。我借勢在牆壁上連踏數次,身體如壁虎般沿著牆體直上數米,兩手緊握二樓陽台欄杆,驟然用力,躍入陽台,繼而向三樓攀爬而去。

  經過幾番騰躍,最終我立於四樓陽台之上。透過玻璃門,我看到一位身著睡衣的人正坐於沙發之中,呆若木雞地看著陽台,上面出現的男士服裝從眼前悠然飄過——顯然他已經陷入了鬼魅之惑。

  接著那衣物飄至門口,一隻無形的手觸摸著門鎖,緩緩轉過頭來,展示出一張無面目的臉龐:「你中計了!」

  就在此刻,我背後!

  我心裡陡然一驚,從玻璃門的倒影中瞥見一件衣物從晾衣架頂端悄然滑落。

  在我抵達之前,它應是掛在晾衣架頂部,當我登上陽台時,它才從背後落下。

  我眼瞅著那件空洞洞的衣物,如同人一般從我背後伸出雙臂,朝我肩膀搭來,我左臂猛地拽開門扇,右手中的鐵桃核瞬間飛射而出,串聯成串的鐵桃核在空中翻飛,串繩剎那間斷裂,十四顆桃核宛如星辰散布,齊齊砸向那件外套。

  恰好在兩隻衣袖觸碰肩頭之際,我雙腳一點,反身向外飛躍而出,身後衣物隨之跌向陽台之外。

  在下墜的過程中,我迅速抓住腰後別著的救援繩,隨手將其拋向陽台護欄,救援繩在護欄上繞了兩圈後,瞬時繃緊如線,我抓緊繩索下滑數尺後,方在半空中穩住了身形。

  倘若沒有這條救援繩,即便我身懷武藝,從四樓直摔下去也會導致筋骨斷裂,幸好我當時機敏,得以自救。

  隨著我在空中隨繩擺動,突然感覺到背部一陣仿佛蟲爬般的異樣——那件衣物竟還貼附在我的背上?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在腦海,只見兩片衣襟向我腰部纏繞而來,如同身後有人站立,為我更衣,拉扯著衣襟試圖為我系上扣子。

  我一手緊握繩索,背後的卷山龍卻被那件衣物緊緊束縛,無法抽刀應對,只能眼看著衣物逐漸套向我全身。

  我不止一次回頭查看,背後卻空無一人,只看見從我肩頭環繞而來的領口。就在衣領即將圍至我頸部時,我開口問道:「你是陳忠厚?」

  「一個將死之人,何必知曉我是誰呢?」背後的聲音分明是一位女子:「安安穩穩地活著不好嗎?世間紛擾之事如此之多,為何偏要插手我的事情?」

  我語氣堅定地問:「你究竟是誰?」

  對方輕笑著回應:「別問了,問了我也不會說。你接觸白連平之時,就已經註定了死亡的命運,安心去吧。」

  話音未落,衣物的領口已繞至我喉部,將我喉頭緊緊勒住。

  我迅速推測道:「你是白連平的女友?」

  那一刻,我背後的衣物明顯顫動了一下,隨後更是加快速度朝我胸前纏繞而來。

  就在衣物即將收緊的剎那,我握住繩索的左手突然感受到一股震動,纏繞在陽台護欄上的救援繩砰的一聲鬆脫,我連同繩索一起從空中跌向地面。

  那時,我離地面高度僅約二樓,雖從高空墜落不至於致命,卻也讓我頭暈目眩。

  我還未起身,空中的繩索已跟隨我一同落地。

  我立刻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股熱血噴灑向繩索,厲聲道:「給我束縛!」

  這根繩子早在我施加咒術後便更具威力,一旦觸及我的舌尖血,其約束力必將更強,足以將目標牢牢吸引過來。

  不多時,我噴濺而出的血跡迅速浸染繩索,繩子仿佛有了生命般自行從地面挺立起來,繩頭宛如蛇信一般捲曲成圈,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封鎖。

  「鬼瞳,開啟!」我雙眸猛睜,眼中的血色光芒如潮水般涌動,藉助鬼瞳秘術,我窺見一名年輕的女孩正蹲在地上,試圖將繩索套在自己頸項上——難道她就是剛才為我穿衣的那隻鬼魂?

  終於逮到她的蹤跡。

  我毫不猶豫地從地上躍起,用力抓緊繩索,如同陰司勾魂使者般將其緩緩拉向我身邊。一手將繩索繞於臂膀之上,另一手則探入懷中摸尋靈符,一旦她靠近我一米範圍內,就休想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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