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白連平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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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頭也不回:「艷玲,把這傢伙給我綁起來。」艷玲果真毫不客氣,迅速將劉書義掀翻在地並用繩索捆綁得嚴嚴實實。

  我把白連平從屋裡拖至大廳中央,隨後從自己房間找出初次執行任務時奪來的那條上吊繩,將其掛在吊燈上挽成一個繩套:「想死是吧?這裡有條繩子,你自己吊上去。」

  「小師叔,你可別亂來!白公子,別看那繩子,千萬不能看!」劉書義雖然被捆住,但由於嘴巴未被堵住,一看我拿出繩子,幾乎被嚇得魂飛魄散。

  死人樓事件中,我將屍體交還給了張老實,但卻留下了那根上吊繩。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將這根繩子占為己有。在他人手中,這根繩子無疑是不祥之物,而在我的手中,卻能變為除魔衛道的利器。我祖上傳授給我的秘籍中恰好涵蓋了一項詛咒之術,而這條繩索正好適合施加詛咒,自從得到它後,我便私下裡耗費了不少時間精心煉化。儘管,我無法如同張老實那樣,利用絞首繩操控鬼魅,但我能讓人心甘情願地將脖子伸進繩索之內。

  白連平並未認真對待我的話:「我雖不怕死,卻也無尋死之舉,你那條繩索……」

  他邊說著,邊不經意間瞥了繩索一眼。僅此一眼,他的視線便被牢牢鎖定,我不清楚他內心所想,但從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對繩索產生了異樣的興趣。

  劉書義焦急萬分地大喊:「白連平,你犯糊塗了嗎?別去看那繩索,快看向別處,別盯著繩索看!」

  白連平用力掙扎了幾下身體,試圖擺脫對繩索的注視,然而儘管身軀在動,他的眼神卻始終無法移開。

  緊接著,白連平仿佛被無形之力牽引,不由自主地朝繩索靠近,並特意搬來一把椅子置於繩索之下。

  待到白連平踏上椅子,手伸向繩圈之際,他的眼中終於閃現出恐懼的神色。

  我悠然道:「感到絕望了嗎?感到害怕了嗎?回想一下你的那些女友吧!她們就是這樣一步步走向絕路,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劉書義幾乎聲嘶力竭地呼喊:「晨心、艷玲,你們別跟著陳滿胡鬧,快救人啊!」

  張晨心正欲開口卻被艷玲制止,我眼見白連平雙手握住繩索,緩緩地向自己頸部移動:「白連平,我不知你為何無所畏懼。但我知道,你是個懦弱至極之人。自己的妻子慘遭鬼魅殺害,連報仇都不敢,哪稱得上是什麼英雄豪傑?就這一點而言,你甚至沒有資格成為一個草莽之士。那些草莽之人或許文化不高,不懂大道理,但他們懂得,誰敢動我親人,我就讓他血濺五步。哪怕明知不敵,也要拼個兩敗俱傷。你可以說他們是魯莽之人,但在我看來,你連魯莽之人都不如。」

  我語調一頓,繼續道:「所以,你就此死去吧!你死後,我定會拘捕你的鬼魂,探尋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何事?你放心,念在你曾是我同僚的情分上,你妻子的仇,我會替你報。只是你若下了黃泉,切莫提你是半月閣的人,也別說你認得我陳滿。我丟不起這個人。上吊吧!」

  在我話語落下的同時,白連平已將繩索移到了自己的頸部下方,雙腳踏在凳子上踮起腳尖。就在吊人繩即將觸及白連平頸部的那一瞬,他淚如雨下。

  人在臨近死亡的剎那,一生的回憶如電影般在腦海中回放,其中的是非對錯,只有在臨終之時才能真正領悟。

  我就是要讓白連平體驗一次真實的生離死別,當他將繩索掛上自己脖頸,雙腳猛地蹬離椅子,整個身體懸於半空之中。

  白連平剛被吊起,劉書義就驚恐不已:「小師叔,你這是做什麼?快救人啊!再不救,他就真的死了。」

  僅僅幾十秒過去,白連平在空中蹬踏的雙腿逐漸放緩,張晨心的臉色也隨之蒼白:「陳滿,是不是該把人放下來了?」

  「再等等!」我深知自縊身亡所需時間各不相同,但絕不會在一分鐘之內喪命,我要等待最終的結果。

  張晨心焦急萬分,白連平的雙腿很快垂下,面色由紅轉青,眼球凸出眼眶,然而半月閣內並無任何異常狀況出現。

  張晨心焦急地說:「陳滿,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白連平真要死了。」

  我不敢再拖延,揮手擲出一刀,卷山龍緊貼棚頂疾旋而去,刀光一閃切斷吊燈,艷玲與張晨心迅速上前,穩穩接住了墜落的白連平。

  白連平剛剛經歷了生死一線,但願他能從中有所感悟!

  否則,我這一番苦心可就付諸東流了。待白連平醒來後,我才對他說:「白連平,我這人說不來什麼大道理,只知道有恩必償,有仇必報。你已親身經歷過生死。如果你由此悟透了一些事情,不妨與我分享。倘若,你仍認為現狀最適合你,那麼你也可以繼續保持沉默。」白連平滿目困惑地凝視著我許久,突然掩面痛哭起來,待他情緒宣洩得差不多時,我才遞給他一支煙,緩緩地道:「你究竟知道些什麼?全都說出來吧。」


  白連平重重地抽了一口煙:「在我追求夢夢,也就是我的初戀情人的時候,也有另一個人在追求她。夢夢對他並無好感,卻對他頗為畏懼。那個人無論論家世、背景還是個人才華,雖都不及我,我也並未將他放在心上。然而,夢夢卻總希望我避開他。為了夢夢,我一直儘量避免與他有任何瓜葛。夢夢卻始終擔憂我們會起衝突。最終,我無法忍受他持續糾纏夢夢,便派人去教訓了他一下。自那以後,那人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

  白連平說到此處,艷玲適時插話詢問:「你究竟是怎麼教訓他的?是不是傷殘了他,或者逼得太狠了?」

  「都不是。」白連平搖搖頭,「我只是找人揍了他一頓。」

  白連平接續道:「自從那個人消失後,夢夢才真正安心下來,決心與我共度一生,我們約定畢業後立即結婚,甚至利用假期拜見了雙方父母,還定下了婚約。就在訂婚後的第二天,我突然收到一封信,是那個人寄來的,信中揚言要讓我的喜事變為喪事。」

  「當時我以為這只是對方出於怨恨的無稽之談,隨手就把信丟掉了。可萬萬沒想到,夢夢真的遭遇了不幸。原本,我們已經計劃一起去拍婚紗照。但她……」

  白連平眼中泛起淚花:「夢夢離世後,我又收到了那個人的來信,他說:夢夢只是個開始,他要讓我孤獨終老,凡是接近我的女人,他都不會放過。」

  「我立刻報了警,但警方卻未能找到他犯罪的確鑿證據。最終,我在警局大鬧一場,幾乎被拘留。吳先生,不知你是否體驗過那種在絕望中渴望瘋狂的滋味。」

  「絕望、憤怒、屈辱,使我幾近崩潰。唯有近乎瘋狂,才能暫時忘卻那份卑微。我……我難以用言語描繪當時的感受。」

  「從那時起,我對復仇產生了執念,認為只有復仇才能洗刷冤屈,才能漠視世間一切。但實際上,那是我在掩飾內心的痛苦。我想隨夢夢而去,卻又必須活下去,為夢夢報仇。」

  艷玲沉聲質疑:「憑你們白家的實力,要除掉一個人應該不是難事吧?」

  這世界上從來不乏亡命之徒,有的時候,金錢確實可以買人性命,而白家最不缺的就是財富。

  白連平答道:「我嘗試過,僱傭過地頭蛇,也找過職業殺手。但他們都沒能找到那個人,仿佛他從人間蒸發了一般,儘管如此,我深知他一定在某個角落窺視著我。」

  艷玲冷冷地說:「所以,你開始頻繁更換女友,試圖以此引出那個人?你不清楚這樣做的後果嗎?」

  白連平坦承:「在接觸第二位女友時,確有此意。她在遇害後,我便不敢再主動接近其他女性。後來那些女子都是主動接近我的。」

  艷玲聲音越發冰冷:「她們主動來找你,你就不能拒絕嗎?」

  「我想拒絕,但我同樣渴望復仇。」白連平解釋道:「同時,我也想驗證一下,是否有人能找出那個人……」

  「別說了,聽著煩!」艷玲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白連平。

  我轉向白連平追問:「你說的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何時何地?」

  「他叫林無夢,是我們母校——曙光大學美術學院的學生。」白連平補充道:「我曾請私人偵探調查過他的底細,但是一無所獲。」

  我微微點頭:「老劉,你陪白連平先休息一下,我們商量一下對策。」

  劉書義帶著白連平進了房間,隨後我在老田的茶壺上輕敲兩下:「田叔,幫我查查大學檔案室里是否有林無夢的檔案。」

  老田輕晃茶壺,表示明白。

  艷玲瞥了樓上一眼,然後問我:「陳哥,你覺得白連平的話可信嗎?」

  此刻,我正思索著同樣的問題,白連平的話語雖然邏輯通順,但在其中幾個環節仍讓人感到疑惑不解。

  艷玲繼續分析:「白連平聲稱對初戀深情不已,立志為其復仇,這一點無可厚非。他再次接觸另一名女子,以圖引出林無夢也是說得過去。但後面那些女子又該如何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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