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王家異像的根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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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當年赫赫有名的李寶山,道上無人能出其右!

  然而,在他六十大壽之後,李寶山做了一件震動整個業界的事情,他挑選了一塊風水寶地,作為自己的安息之所。

  在民間有個古老的習俗:人過六十需預先擇墳。也就是說,過了六十大壽後,要提前為自己選定一塊墓地,而且目的要用四根神木立起,三根仙繩圍定,寓意此地已被預訂,未來將長眠於此。

  那時候,很多人好奇李寶山究竟會選擇何處作為墓地。

  在他尚未滿六十之時,便有人頻頻靠近,意圖窺探他的墓地選址。那會兒,只要李寶山在哪片空地上駐足,必有人搶先圈地。

  甚至有人直接問他墓地在哪。

  李寶山倒也豪爽,待到六十歲後設下一場「擇陵宴」,邀請了數位當時聲明斐然的宗師赴宴。酒酣耳熱之際,他帶領眾人一同前往山上查看墓地。待他們從山上下來時,那些宗師的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

  按常理,看過墓地後應當再設宴答謝。但那幾位宗師卻連李家大門都沒進,就匆匆離去。

  有人說李寶山過於狂傲,既然不想讓人知道墓地所在,何必大肆操辦「擇陵宴」。明明請人來觀禮,卻又領著大家去看一處「三斷三絕」的風水絕地,莫非是暗諷同行眼拙,看不出那是斷運、斷財、斷勢的絕命之地?

  選風水寶地講究的是催發運勢,旺財旺權。

  而這「三斷」恰恰就是要斷掉這三樣根基,加上絕命、絕後、絕運,那塊地簡直死氣沉沉。若有人因仇怨而將他人先祖遺骨暗中埋入,對方家族不出三年必定衰敗,五年之內必遭傾覆,十年之內更是註定絕嗣,因為「三絕」已然切斷了那家最為核心的運勢,失去了運勢,還談何轉運?

  儘管如此,外界風言風語傳到李寶山耳中,他卻毫不在意,仿佛未曾聽見。傳言未消多久,李寶山便開始在山上動工建造墓穴,這一舉動讓江湖上議論之人瞬間啞火。

  要知道,圈地與建墓不同。

  圈地,只是做個標記,若是日後發現更好的地方,只需移走原先的木樁,先前圈定的墓地便可棄之不用。

  而建墓,則是提前修築好墓室,等到人逝去,棺槨一入,便是入土為安。一旦墓穴修成,將來必然要用,否則,他家中必要有一人填補那個空缺。

  眾多陰陽先生皆無法揣測李寶山的真實意圖。直至某人不慎泄露天機,大半個業界才如夢初醒,李寶山的名字再次震動了整個江湖。

  那人透露:李寶山所建的墓穴,看似坐落在一處絕地,實則可能是直擊一條死龍的心臟。

  眾所周知,在風水學中極為重視龍脈,然而龍脈有大小強弱之分,更有死龍、病龍的區別。通常來說,絕地往往出現在死龍身上,風水越差的地方越是接近死龍心臟。活龍引皇氣,死龍滅九族,李寶山選擇的正是死龍之心。

  傳說中,明太祖朱洪武藉助龍脈之力開創了大明江山,為了防止後世有人占據龍脈,動搖朱家基業,他派遣陰陽師斬斷天下龍脈。

  那時,東北共有三條龍脈,其中兩條被陰陽師斬斷。最後一脈則是葬下了努爾哈赤的先父,這才催生了大清王朝的崛起。當然,這是後話。

  那位修士推測:或許當年朱元璋派出的斬龍陰陽師並未將龍脈徹底截斷,只是損傷了它的根本,表面上雖似斬斷巨龍,實則並未令其真正死去。

  李寶山若掌握了喚醒「活龍心」的秘術,就有能力使龍脈復甦,屆時,即便李家子孫不能登基稱帝,但割據一方,自立為王卻不在話下。

  此言一出,立刻在東北業界引起了軒然大波,不少人都想探個究竟,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敢輕易招惹李寶山。

  那位口無遮攔的修士,也意識到自己失言,急急忙忙收回前言,聲稱想要喚醒「活龍心」,必須擁有三件至寶,而這三件至寶可遇不可求,李寶山手中想必也是沒有的。

  說完這話,他帶著家人遠遁南方,從此再無音訊。

  就在那位修士離開不久,東北地區的一戶大戶人家突遭變故。一群悍匪與當地保安團激戰一場,傷亡慘重,最終闖入那戶人家。匪徒們既未殺人,也未縱火,只拆走了他家房梁三根。

  據說,那戶人家的房梁乃是雷擊木製成,恰好是喚醒「活龍心」所需至寶之一。此時,江湖盛傳此事乃李寶山暗中操控匪徒所為。然而,他們並無確鑿證據。整個江湖都在屏息靜待,看李寶山如何喚醒那顆「活龍心」。

  李寶山自掘墳塋之初便曾言:「六十載圈造陵園,六十一載立神碑,六十二載打造棺槨,棺槨需陳放三年,至六十五載方可入土為安。」


  李寶山始終遵循著這番規程徐徐推進,神碑已立,棺槨已備,然而在他六十四歲那年,卻日漸焦躁不安,口中反覆念叨:「究竟何處不妥?究竟何處不妥?」

  那一年,李寶山的滿頭青絲瞬間化作白雪,仿佛歲月在一瞬之間催老了他十數載,原本那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質蕩然無存,動輒就怒火中燒,即便是他親生兒子也畏懼得不敢與之交談。

  當那年冬日來臨之際,李寶山執意要外出遠行,那時距他的六十五大壽僅有七日,距離他為自己預定的歸宿之時亦是不遠。若此行耽誤了時日,又有誰能知曉李寶山對於身後之事的安排?

  然而李寶山去意堅決,他離家出走的那晚,一場大雪封門,積雪高過門戶,人皆無法出門,更遑論尋找李寶山蹤跡。

  待到雪稍融些,家中人才得以清理出路,這才發現李寶山已然逝去,就在離李氏家族不遠處的一片雪地之中,他端坐其中,雙目圓睜,氣息全無。

  彼時,李寶山駕鶴西去,只剩下其妻李夫人主持大局。李夫人耗盡重金將李寶山的棺槨送至山上。當時,江湖中眾多名震一方的風水先生紛紛聞訊趕來,李夫人雖極力驅趕,卻終究難以抵擋,只得任由他們尾隨其後。上百號人在山上苦苦尋覓兩天兩夜,竟未能找到李寶山選定的那塊絕佳葬地。

  那些風水先生中不乏聲名顯赫之輩,手持羅盤、法器等物,遍尋山野,但那塊李寶山認定的龍脈之地仿佛消失於無形,他們用盡渾身解數也無法找到。

  李夫人無奈之下,只能將李寶山的棺槨運回自家後山安葬。李寶山下葬當天,棺槨剛落定,李夫人便毅然服毒追隨而去。

  李氏夫婦相繼離世後,不少心懷叵測之人對李家的子女虎視眈眈,匪徒、軍閥紛至沓來,將李家眾人盡數捕獲。李家五子中,有三人死於軍閥牢獄,一人被匪徒撕票懸屍山口,僅剩年紀最小的老五僥倖逃生。當時,這位小兒子尚且年幼,連羅盤都不識,更別提尋覓李寶山所選的墓地了。於是,李寶山選定的那塊神秘墓地就成了永遠的秘密,李家也在江湖上逐漸淡出人們的視線。

  後來,李寶山的小兒子成家立業,育有一子,但其命薄如紙,未及三十便撒手人寰。他的兒子則由妻子拉扯長大,還誕下了孫子,也就是現在的王書娃。然而,王書娃的父親同樣壽命短暫,早早離世。王書娃的母親帶著他改嫁他人,從此他便改姓為王。

  老田說完這一切,笑眯眯地看著我:「小子,琢磨出什麼眉目了嗎?」

  我沉吟道:「你的意思,那魚有問題?」

  老田笑呵呵地道:「這是你自己猜測的,可別賴在我頭上。我只賣消息,其餘不知道。」

  我頓時醒悟,站起身來,鄭重其事地道:「那就多謝田前輩指點迷津了。對了,李寶山的墓是否也在那個村落里?」

  「確實在!」老田點頭道:「王家老太太是帶著祖宅改嫁的,李家的祖墳,就在她家後院之內,我估計現在恐怕已被夷為平地了吧?」

  我雙眼陡然圓睜,疾步上前向老田深施一禮:「多謝田前輩告知真相!老劉,咱們趕快回去!」

  劉書義跟著我上車,啟動車後說道:「小師叔,這麼急什麼事?」

  「立刻返回!」我急切地說:「倘若老田所言屬實,那隻道行高深的鬼魅只怕就藏匿在老王家地下,什麼煞氣化血,全是障眼法。老王家井水自帶陰氣,化血之舉只是引誘我們把注意力集中在煞氣之上。實際上,屋內之水是否化血,並非取決於煞氣,而是源自於水本身。我們必須儘快回去,萬一張晨心他們飲用了那水,屆時想救人都來不及了。」

  假如那道鬼真在王家地下操縱井水,那麼王家流出的每一滴水都將變為致命劇毒。

  儘管陰陽師在執行任務時常常自備飲食,以防惡鬼暗中投毒,但對方既然決定下手,必會設法讓張晨心他們飲用井水。更何況,張晨心他們攜帶的水不多。

  我們不到半個鐘頭就回到了李家村。

  進門後,三眼門的人疑惑地看向我時,我厲聲道:「張晨心在哪裡?」

  吳江龍起身回應:「你找晨心何事?」

  劉書義正欲上前解釋,我卻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淋浴噴頭灑水的聲音。我立即轉身,直奔浴室方向,而後一腳踢開大門,看向浴室,而張晨心的聲音也從我的側後方傳來:「陳滿,你這是要幹什麼?」

  確認張晨心安然無恙後,我淡然退了出來:「老劉,你說。」

  劉書義將我們去找老田的事情原原本本敘述了一遍,吳江龍清了清嗓子,客套道:「各位特意趕來告知王家的消息,我三眼門感激不盡,日後必有重謝。」

  我微微眯起眼睛,吳江龍這番話分明是在暗示:我們知道情況了,你們可以離開了。這種態度不僅讓我生氣,連一貫圓滑世故的老劉都氣得渾身顫抖:「好心被當作了驢肝肺,真是什麼東西!小師叔,咱們走,這裡的事兒甭管了,讓他們三眼門自生自滅吧!」

  我看向滿臉通紅、尷尬至極的張晨心,她對吳江龍的話感到極度不滿,卻又無法在吳江龍面前表達,只能用歉意的眼神看著我,向我拼命使眼色。

  吳江龍平靜地說:「陳滿,我們的事情結束了,緣分也就到此為止。這點你儘管放心。至於王家之事,我們會自行處理,大師兄已帶著高手前來。如果你想見大師兄,那就多留一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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