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是他的聲音
艾家大房已經搬走一個月了，艾家院子居然還清淨了不少，現在也就艾趙氏偶爾會訓訓王氏，王氏現在可後悔了，連帶艾慕義的心情都沒有了。
以前幹活她偷些懶都沒有關係，反正張氏和艾慕晴第二天都會做好。
現在她一個人洗一大家子的衣裳，打掃豬圈，還要餵雞做飯，尤其是艾慕義還整天纏著要她抱著，真的有點生不如死的感覺了。
她做飯又不好吃，一天到晚被艾趙氏罵，偷偷的躲在屋裡抹眼淚，艾德正也沒有給她任何一絲絲的安慰。
這要是換成張氏的話，艾德順說不定早就抱在懷裡疼了，現在看著艾慕義在床上呼呼大睡，時不時地還跟她鬧著要去鎮上買肉包子吃，說什麼以前張氏給他買過很多很多次。
她心裡恨極了，早知道就讓艾慕義在大房就好了，反正她還是每天帶著艾慕義，現在變成她一個人累的很想死，大房有秘密，她早就猜到了，能給老是給艾慕義買肉包子，絕對手頭有餘錢。
可是現在家都分出去了，她根本就沒有理由可以管得到他們，這一個月聽說大房一家子天天大魚大肉的吃著，走到溪邊去就聞見香味了。
王氏找很多人打聽過，可是都說是馬家給的銀子，她就是覺得這其中有鬼。
除了王氏痛苦，第二痛苦的應該就是艾德正了，艾老爺子天天帶著他下地，這天氣冷了，要翻翻土，免得開春了成了凍土，那可就真沒辦法種糧食了。
最重要的是每次去地里，都發現旁邊的那地，都已經被翻好了。
可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艾德順的聲音，艾老爺子也總是嘆氣，他心裡知道艾德順還是怪他的，現在也學會了躲著他，死腦筋得好好的過一段時間才能轉過彎來。
他本來想把那隻豬給艾德順送去，艾趙氏作勢又要鬧得天翻地覆，想想艾德順都放棄了，就是不想讓事情鬧大，他也就沒再過問了。
艾老爺子現在就想把種地的事兒都教給艾德正，每天給他念一遍種地要注意的是哪些，可艾德正卻一直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無可奈何之下只能跟艾老爺子說，明年開春就去書院教書，地里的活兒就顧幾個人來干吧！
艾德正這輩子也就只能書本紙筆打交道，讓他拿著鋤頭，他真的怎麼都不順暢。
今天一大早，艾老爺子還是跟往常一樣去地里，艾德正不去了，他只能自己一個人去，可是現在畢竟他的年紀大了，身子骨不行了，每天去翻地最多也就翻個不到半個時辰畝地就翻不動了，站在田埂上，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發現自家的地被人翻過了。
他猛地回頭四處張望，還是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想都不用想肯定都是艾德順替他幹的，艾老爺子調轉方向，看了下東山頭那邊升起一縷炊煙，這都一個月既然兒子不來看他，跟自己的兒子也不需要談什麼面子不面子的。
這是艾老爺子第一次來到艾德順的新房子這邊，村里倒是有不少人跟他說過，艾德順的房子蓋得又寬又大，整天都有肉香從裡面飄出來。
說是艾德順莫不是背著他們發了財了，而艾老爺子聽到這些時候，並不是跟那些人似的嫉妒，更多的是擔憂。
「咳咳！」
艾老爺子站在門口咳嗽了兩聲，見屋裡沒什麼動靜，他也確實沒有敲門，但是這些人就搬走了一個多月難不成連他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他想了想還是直接推門進去了，張氏背對著他，臉朝著太陽光下面，手上的針飛快的在布上穿來穿去，艾老爺子這才想起來，還有三天就是初十了，艾慕晴就要嫁到馬家去了。
張氏這段日子都忙翻了，沒有一刻是閒著的，從鎮上買了上好的喜布回來親手給艾慕晴做喜服，本來這門親事訂的就比較匆忙，之後有發生了那些事兒，張氏完全都把這件事兒給忘記了。
要是從定親的那天就開始準備，又足足一個多月的時間，那她完全來得及，秦蓮心出主意說是去鎮上買人家做好了的，針腳還特別好看，但是張氏就是不肯，連著幾天沒睡，就是要自己一針一線的給艾慕晴做一件衣裳。
艾慕晴其實是心疼張氏，可是要是不讓張氏親自去做，會更加傷了她的心。
桃花倒是樂得自在了，因為本來大房就存了三百多兩銀子，給艾慕晴的嫁妝也是準備的非常豐厚的，她在屋裡把玩著艾慕晴的嫁妝，有幾個髮釵還是她親自挑選的，擡頭透過窗戶就看見艾老爺子回來了，整個人都嚇呆了，趕緊把所有的首飾全都收了起來。
「爺！你咋來了！」
確認所有東西都沒有問題了，她才從廂房裡面出來了，並且是高聲的喊了出來，把艾老爺子都嚇了一跳。
「桃花，你那麼大聲幹什麼，嚇我一跳……」艾老爺子埋怨了一句，「咋的，不歡迎爺過來啊？」
張氏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放下手裡的活兒，「爹，你咋來了，快進來坐坐，外頭風大……」
艾德順今天從山上回來的早，知道張氏太忙了，就早些回來幫忙，他在幫忙生火，艾慕晴在做飯，兩個人對視一眼，把菜盛起來就也趕緊出去了。
「爹……」艾德順確實很吃驚，他一直覺得艾老爺子不可能會親自過來，除非他去請來，本想著明天去回去一趟，跟艾老爺子提醒一聲，初十那天過來參加喜事。
艾老爺子被他們四個人團團的圍住倒是有些不自在了，「你們都看著我幹啥，我臉上有花啊？」
「不是……不是……」四個人齊刷刷的搖頭。
「哎！」艾老爺子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都坐下，「你們別緊張，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們，過得好不好……這孩子離開了家，做爹的能不擔心嗎？」
「爹，是兒子不孝，應該常回家看看你老的……」艾德順沒想到艾老爺子居然是這種態度，心裡頓時就軟了下來。
說他不擔心艾老爺子那是假的，每天去翻地的時候，看著他們那三畝地，每天都是那個老樣子，後來聽馬渚說，艾德正那個混小子居然說不種地了，明年開春去書院教書去，先不說這書院收不收他了，這家裡確確實實還是有三畝地要照看著。
想來想去這個活兒最後還不是得落在艾老爺子一個人身上，他咬了咬頭，想著自己是在幫艾老爺子，孝敬親爹就帶著馬渚兩個人，幫忙把他的地都給翻了一遍。
「德順吶！爹知道你是孝順的，今天來除了來看看你們，還就是說地里的事兒，爹都知道了，不過你別擔心，開春的時候我會找人來幹活兒的！」艾老爺子皺著眉頭，一臉惆悵的說道。
「爹，我就一畝地，開春的時候我去幫你種了就是了！別請人了，家裡還有那麼多人要吃飯呢！」
艾老爺子一聽頓時就眉開眼笑起來。
桃花瞄了一眼艾德順，之前覺得艾德順突然變得太精明了，有些不對勁，現在看來還是一點沒變，太老實才是艾德順本人特性，不過現在都已經分家了，桃花覺得也沒有必要去爭著一口氣了，分了家還會去幫忙這在外人看來才是真的孝順。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親手培養出來的，懂事！」艾老爺子站起身來作勢就要走。
張氏連忙攔了攔，之前喬遷新居的時候他們沒有去叫艾老爺子，那是怕大家都在氣頭上，加上去叫艾老爺子那二房的人肯定都得跟來，想著就心煩。
「爹，你好容易才來一回，吃過飯再回去吧？」張氏詢問道。
艾德順連忙點頭，「是啊爹，我們這飯剛做好，你就留下來吧……」
艾老爺子擺了擺手，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足夠了，「慕晴馬上就就要嫁人了，你們這邊還有很多事兒要做，我就不在這裡找事兒了，再說了老二媳婦兒已經做好飯了，總不能浪費了，我就先回去了。」
「爹，你等等……」艾德順轉身就進了灶房，拎著一大塊排骨出來了，「爹，你把這個帶回去，讓弟妹給你燉了，這大冷天的你得補補身子才行……」
艾老爺子沒有接，看到這麼一大塊肉就想起鄉親們說的，瞬間臉色就變了，板著臉往艾德順腳上踢了一腳，沒使多大力氣，但是足以證明他生氣了。
「好你個艾德順哈！我剛說你懂事，你還真就像他們說的那樣，我讓你分家出來是讓你學著作為一家之主，要怎麼讓全家過上好日子的！你就這樣天天大魚大肉的吃著啊？」艾老爺子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你就這麼吃下去，過不了過久，孩子們都得讓你給餓死了！」
艾德順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鼻頭有點酸酸了，原來艾老爺子心裡是這麼的關心他們，抹不開面子直接過來就在村里打聽，實在是放心不下了就親自過來看看，他一個做兒子的，居然還在埋怨自己的爹，真是的太不孝了。
「爹，這些你必須拿回去自己吃了……」艾德順說道。
「你的敗家的玩意！」艾老爺子情急之下四處看，「桃花，你們家掃帚在哪兒！」
「爺，你別生氣，這些肉啊什麼的都是那個……秦叔叔送來的，說是給姐吃的，但是他送的太多了，我們都吃不完！再放下去就要壞掉了，爺你就拿回去吃了吧……」
還是桃花的腦子轉的快，這些肉是艾德順親自從鎮上挑回來的，這艾慕晴就要嫁人了，身上都沒有二兩肉，這嫁過去也不漂亮，這段時間得讓她吃好點補補身體，說不定明年他就能做外公了！
艾老爺子臉色這才變好了，「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就拿走了……」說著就把艾德順手裡的排骨接了過去，既然是秦峰給的那就不吃白不吃了，他們家也就四個人，能吃的了多少，只要是艾德順不變成一個敗家子，他也就放心了。
「爺，我送你出去……」桃花沖著艾德順眨了眨眼睛，跟在艾老爺子的屁股後面就出去了。
「桃花啊！你得看著你爹，他要是花錢干大手大腳的，你就回來告訴我，聽見沒？」
兩個人走到村口了，艾老爺子還不忘叮囑著。
桃花笑嘻嘻的點頭保證著，送走了艾老爺子，她一個人蹦蹦跳跳的又往回走，遠處緩緩的駛過來一輛馬車，桃花眼睛都要看直了，這可比醉香居的都還要豪華！
難不成又是哪戶人家來山上種樹做善事？
「到哪兒了？」
馬車駛過桃花身邊的時候，從馬車裡傳來的這一個聲音，直接把桃花驚的定在原地一動不動了，是他的聲音……
以前幹活她偷些懶都沒有關係，反正張氏和艾慕晴第二天都會做好。
現在她一個人洗一大家子的衣裳，打掃豬圈，還要餵雞做飯，尤其是艾慕義還整天纏著要她抱著，真的有點生不如死的感覺了。
她做飯又不好吃，一天到晚被艾趙氏罵，偷偷的躲在屋裡抹眼淚，艾德正也沒有給她任何一絲絲的安慰。
這要是換成張氏的話，艾德順說不定早就抱在懷裡疼了，現在看著艾慕義在床上呼呼大睡，時不時地還跟她鬧著要去鎮上買肉包子吃，說什麼以前張氏給他買過很多很多次。
她心裡恨極了，早知道就讓艾慕義在大房就好了，反正她還是每天帶著艾慕義，現在變成她一個人累的很想死，大房有秘密，她早就猜到了，能給老是給艾慕義買肉包子，絕對手頭有餘錢。
可是現在家都分出去了，她根本就沒有理由可以管得到他們，這一個月聽說大房一家子天天大魚大肉的吃著，走到溪邊去就聞見香味了。
王氏找很多人打聽過，可是都說是馬家給的銀子，她就是覺得這其中有鬼。
除了王氏痛苦，第二痛苦的應該就是艾德正了，艾老爺子天天帶著他下地，這天氣冷了，要翻翻土，免得開春了成了凍土，那可就真沒辦法種糧食了。
最重要的是每次去地里，都發現旁邊的那地，都已經被翻好了。
可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艾德順的聲音，艾老爺子也總是嘆氣，他心裡知道艾德順還是怪他的，現在也學會了躲著他，死腦筋得好好的過一段時間才能轉過彎來。
他本來想把那隻豬給艾德順送去，艾趙氏作勢又要鬧得天翻地覆，想想艾德順都放棄了，就是不想讓事情鬧大，他也就沒再過問了。
艾老爺子現在就想把種地的事兒都教給艾德正，每天給他念一遍種地要注意的是哪些，可艾德正卻一直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無可奈何之下只能跟艾老爺子說，明年開春就去書院教書，地里的活兒就顧幾個人來干吧！
艾德正這輩子也就只能書本紙筆打交道，讓他拿著鋤頭，他真的怎麼都不順暢。
今天一大早，艾老爺子還是跟往常一樣去地里，艾德正不去了，他只能自己一個人去，可是現在畢竟他的年紀大了，身子骨不行了，每天去翻地最多也就翻個不到半個時辰畝地就翻不動了，站在田埂上，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發現自家的地被人翻過了。
他猛地回頭四處張望，還是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想都不用想肯定都是艾德順替他幹的，艾老爺子調轉方向，看了下東山頭那邊升起一縷炊煙，這都一個月既然兒子不來看他，跟自己的兒子也不需要談什麼面子不面子的。
這是艾老爺子第一次來到艾德順的新房子這邊，村里倒是有不少人跟他說過，艾德順的房子蓋得又寬又大，整天都有肉香從裡面飄出來。
說是艾德順莫不是背著他們發了財了，而艾老爺子聽到這些時候，並不是跟那些人似的嫉妒，更多的是擔憂。
「咳咳！」
艾老爺子站在門口咳嗽了兩聲，見屋裡沒什麼動靜，他也確實沒有敲門，但是這些人就搬走了一個多月難不成連他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他想了想還是直接推門進去了，張氏背對著他，臉朝著太陽光下面，手上的針飛快的在布上穿來穿去，艾老爺子這才想起來，還有三天就是初十了，艾慕晴就要嫁到馬家去了。
張氏這段日子都忙翻了，沒有一刻是閒著的，從鎮上買了上好的喜布回來親手給艾慕晴做喜服，本來這門親事訂的就比較匆忙，之後有發生了那些事兒，張氏完全都把這件事兒給忘記了。
要是從定親的那天就開始準備，又足足一個多月的時間，那她完全來得及，秦蓮心出主意說是去鎮上買人家做好了的，針腳還特別好看，但是張氏就是不肯，連著幾天沒睡，就是要自己一針一線的給艾慕晴做一件衣裳。
艾慕晴其實是心疼張氏，可是要是不讓張氏親自去做，會更加傷了她的心。
桃花倒是樂得自在了，因為本來大房就存了三百多兩銀子，給艾慕晴的嫁妝也是準備的非常豐厚的，她在屋裡把玩著艾慕晴的嫁妝，有幾個髮釵還是她親自挑選的，擡頭透過窗戶就看見艾老爺子回來了，整個人都嚇呆了，趕緊把所有的首飾全都收了起來。
「爺！你咋來了！」
確認所有東西都沒有問題了，她才從廂房裡面出來了，並且是高聲的喊了出來，把艾老爺子都嚇了一跳。
「桃花，你那麼大聲幹什麼，嚇我一跳……」艾老爺子埋怨了一句，「咋的，不歡迎爺過來啊？」
張氏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放下手裡的活兒，「爹，你咋來了，快進來坐坐，外頭風大……」
艾德順今天從山上回來的早，知道張氏太忙了，就早些回來幫忙，他在幫忙生火，艾慕晴在做飯，兩個人對視一眼，把菜盛起來就也趕緊出去了。
「爹……」艾德順確實很吃驚，他一直覺得艾老爺子不可能會親自過來，除非他去請來，本想著明天去回去一趟，跟艾老爺子提醒一聲，初十那天過來參加喜事。
艾老爺子被他們四個人團團的圍住倒是有些不自在了，「你們都看著我幹啥，我臉上有花啊？」
「不是……不是……」四個人齊刷刷的搖頭。
「哎！」艾老爺子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都坐下，「你們別緊張，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們，過得好不好……這孩子離開了家，做爹的能不擔心嗎？」
「爹，是兒子不孝，應該常回家看看你老的……」艾德順沒想到艾老爺子居然是這種態度，心裡頓時就軟了下來。
說他不擔心艾老爺子那是假的，每天去翻地的時候，看著他們那三畝地，每天都是那個老樣子，後來聽馬渚說，艾德正那個混小子居然說不種地了，明年開春去書院教書去，先不說這書院收不收他了，這家裡確確實實還是有三畝地要照看著。
想來想去這個活兒最後還不是得落在艾老爺子一個人身上，他咬了咬頭，想著自己是在幫艾老爺子，孝敬親爹就帶著馬渚兩個人，幫忙把他的地都給翻了一遍。
「德順吶！爹知道你是孝順的，今天來除了來看看你們，還就是說地里的事兒，爹都知道了，不過你別擔心，開春的時候我會找人來幹活兒的！」艾老爺子皺著眉頭，一臉惆悵的說道。
「爹，我就一畝地，開春的時候我去幫你種了就是了！別請人了，家裡還有那麼多人要吃飯呢！」
艾老爺子一聽頓時就眉開眼笑起來。
桃花瞄了一眼艾德順，之前覺得艾德順突然變得太精明了，有些不對勁，現在看來還是一點沒變，太老實才是艾德順本人特性，不過現在都已經分家了，桃花覺得也沒有必要去爭著一口氣了，分了家還會去幫忙這在外人看來才是真的孝順。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親手培養出來的，懂事！」艾老爺子站起身來作勢就要走。
張氏連忙攔了攔，之前喬遷新居的時候他們沒有去叫艾老爺子，那是怕大家都在氣頭上，加上去叫艾老爺子那二房的人肯定都得跟來，想著就心煩。
「爹，你好容易才來一回，吃過飯再回去吧？」張氏詢問道。
艾德順連忙點頭，「是啊爹，我們這飯剛做好，你就留下來吧……」
艾老爺子擺了擺手，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足夠了，「慕晴馬上就就要嫁人了，你們這邊還有很多事兒要做，我就不在這裡找事兒了，再說了老二媳婦兒已經做好飯了，總不能浪費了，我就先回去了。」
「爹，你等等……」艾德順轉身就進了灶房，拎著一大塊排骨出來了，「爹，你把這個帶回去，讓弟妹給你燉了，這大冷天的你得補補身子才行……」
艾老爺子沒有接，看到這麼一大塊肉就想起鄉親們說的，瞬間臉色就變了，板著臉往艾德順腳上踢了一腳，沒使多大力氣，但是足以證明他生氣了。
「好你個艾德順哈！我剛說你懂事，你還真就像他們說的那樣，我讓你分家出來是讓你學著作為一家之主，要怎麼讓全家過上好日子的！你就這樣天天大魚大肉的吃著啊？」艾老爺子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你就這麼吃下去，過不了過久，孩子們都得讓你給餓死了！」
艾德順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鼻頭有點酸酸了，原來艾老爺子心裡是這麼的關心他們，抹不開面子直接過來就在村里打聽，實在是放心不下了就親自過來看看，他一個做兒子的，居然還在埋怨自己的爹，真是的太不孝了。
「爹，這些你必須拿回去自己吃了……」艾德順說道。
「你的敗家的玩意！」艾老爺子情急之下四處看，「桃花，你們家掃帚在哪兒！」
「爺，你別生氣，這些肉啊什麼的都是那個……秦叔叔送來的，說是給姐吃的，但是他送的太多了，我們都吃不完！再放下去就要壞掉了，爺你就拿回去吃了吧……」
還是桃花的腦子轉的快，這些肉是艾德順親自從鎮上挑回來的，這艾慕晴就要嫁人了，身上都沒有二兩肉，這嫁過去也不漂亮，這段時間得讓她吃好點補補身體，說不定明年他就能做外公了！
艾老爺子臉色這才變好了，「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就拿走了……」說著就把艾德順手裡的排骨接了過去，既然是秦峰給的那就不吃白不吃了，他們家也就四個人，能吃的了多少，只要是艾德順不變成一個敗家子，他也就放心了。
「爺，我送你出去……」桃花沖著艾德順眨了眨眼睛，跟在艾老爺子的屁股後面就出去了。
「桃花啊！你得看著你爹，他要是花錢干大手大腳的，你就回來告訴我，聽見沒？」
兩個人走到村口了，艾老爺子還不忘叮囑著。
桃花笑嘻嘻的點頭保證著，送走了艾老爺子，她一個人蹦蹦跳跳的又往回走，遠處緩緩的駛過來一輛馬車，桃花眼睛都要看直了，這可比醉香居的都還要豪華！
難不成又是哪戶人家來山上種樹做善事？
「到哪兒了？」
馬車駛過桃花身邊的時候，從馬車裡傳來的這一個聲音，直接把桃花驚的定在原地一動不動了，是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