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你們要負責！
自從秦峰的名號從村里傳開之後，也沒有再敢說什麼了，就連艾趙氏也沒在馬家院子前出現過了。
她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八兩銀子到手之後，艾老爺子也沒多過問，他現在的心思可完全不在這上面。
這半個夏天就要過去了，離秋試的日子是越來越近了，艾德正現在沒臉去書院了，只是每天晚上盯著艾慕仁念書。
可是總是昨天考過的問題，今兒個就忘記了，艾老爺子總是站在門外偷聽，心裡也是著急不已。
馬家的活兒就干十天，加上他們關上門低調行事，這時間也是過得飛快，村子裡鎮上遠，再說這醉香居的事兒，也流傳不到他們這種平明百姓耳朵里。
相比之下這是桃花最想看到的結果，馬渚知道張氏的耳朵不好，三百六十兩銀子他本來一點都不想要，還是艾德順好說歹說，才收下了一百兩銀子，這等於馬渚在鎮上不吃不喝的做三，四年的工錢了。
艾德順把花掉的本金去掉之後，還剩下二百二十多兩銀子，加上之前剩下的，這一年不到時間，居然攢下了三百兩銀子。
這換做是以前他做夢也不敢想啊！
張氏的藥也沒停過，銀子賺到了，全家人的心頭大事兒就是張氏的耳朵了，尤屬艾德順最緊張了，每每她剛喝下去，就不停問好點了沒有。
可在張氏看來是甜蜜的，總是笑嘻嘻的點著頭，嘴裡的苦澀瞬間就消散了。
「德順吶！快出來！」
天才蒙蒙亮，艾老爺子就站在耳房門口嚷嚷著，張氏睡的淺，平時緊張慣了，一定到喊聲就立刻翻身爬起來。
順便拍了拍還在打呼嚕的艾德順，「孩子他爹，咱爹在外頭叫你呢！」
「啊？」艾德順揉了揉眼睛。
艾德順愣了一下，趕忙穿上外衣，鞋都沒有套上，光著腳急急忙忙的往外跑，「爹，這麼早出什麼事兒了？」
「你也能睡得下去，你大侄子兩個晚上都沒有回來了！」艾老爺子一夜都沒有睡，雖然艾德正跟他打過招呼了，說是現在書院裡面大家都非常緊張，不少的學子都直接住在學院裡面。
就連馬驍現在也是直接住在書院裡，秦蓮心就每天中午去給他送飯，還有換洗的衣裳，她也是心疼，馬驍自打念書以來都瘦了一圈了，就差連走路的時候也抱著書簡了。
不過聽見書院裡的先生對他的評價，秦蓮心覺得這一切都值得了。
「爹，你就放心吧，書院裡的人多著呢！」艾德順解釋道，他理解現在艾老爺子的心情，就像是當年艾德正念書的時候是一樣的，越是臨近考試，他也跟著越來越緊張。
艾老爺子搖了搖頭，「慕仁別人不知道，你還不了解啊，他爹天天看著他，都看不住的，我就怕他不在書院裡……」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艾德順這才明白過來，去年艾德正在鎮上的事情，可真是他的陰影，艾德正還好歹是個秀才老爺，可是艾慕仁從小就跟著艾德正，是一點好的習慣都沒有學到，現在這沒有人看著他，還不飛天了啊！
「那我現在看看去？」艾德順摸著自己腦袋，他在馬家做事這十天，地里的活兒本來是交給艾德正的，他昨天一去看，艾德正就一直在樹底下打瞌睡，有時候一天連人影都看不見，基本什麼都沒幹，再不去抓蟲，今年秋收的時候，可能真要所剩無幾了。
艾老爺子剛想點頭，沒想到艾德順突然說道：「爹，這還這麼早，會不會書院裡學生都還沒有醒啊？」
「也是……」
說到底艾德順去又有什麼用呢，他又管不住艾慕仁，艾老爺子在院子裡走了兩圈，拿了一把傘準備出門。
「爹，你上哪兒去？」艾德順有些納悶！
艾老爺子皺著眉頭，「天都快亮了，叫他們都起來，去田裡看看，看這天今天肯定又得下場大雨了！」
「恩，好叻！」艾德順這才擡起頭看天，突然意識到不是因為時辰早，可是烏雲太多，黑壓壓的看不到日頭。
艾老爺子一直都是沾沾自喜培養了村裡頭一個秀才老爺，他自己也覺得對看著人念書這件事頗有心得！
這個時辰那些學子早就醒了，挑燈夜戰是必然的，但是要是白天睡得太多了，那豈不是都浪費了，再說了晨讀這段時間，可是最好的時刻。
果然他才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就聽見朗朗的讀書聲，加上林間清新的空氣，艾老爺子都覺得時間一下子回到了多年前，每天早上都是被艾德正朗朗的讀書聲叫醒的，接著一整天都是好心情。
書院的大門是敞開的，院子石凳上，竹子下面，到處都站在正在苦讀的學子，艾老爺子眼睛亮的很，一進門就看見馬驍坐在石凳上，身前的桌子上還放在兩卷書，閉著眼睛朗朗的背著書。
艾老爺子沒打算跟他打招呼，但是卻想試探一下他，他走進來倒是有兩個正在打哈欠的學生注意到他，其他的學生包括馬驍在內的，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他靠近了一點馬驍，刻意在他周圍晃了晃，見他依舊沒有反應，閉著眼睛流利的背誦這手裡的四書。
說實話艾老爺子是羨慕的，如果自己小的時候能念書的思想就好了，每每想到這裡他就不忍心去責怪艾德正，因為他跟自己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總是想著每天享福虛度日子就好了。
艾老爺子在書院裡里外外轉了一圈，果然沒有見到艾慕仁的身影，出來責怪心裡更多的是擔心，他可是現在艾家全部的希望。
這書院裡他也不認識誰，無可奈何之下他也只能去問馬驍了。
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晨讀也要結束了，馬驍也正在收拾東西，準備洗把臉，回到自己的書桌上去繼續研讀。
「馬驍啊……」艾老爺子換了一副笑嘻嘻的樣子走到馬驍的身邊。
馬驍條件反射一般的，兩手平行放在身前，彎腰鞠躬行禮，恭恭敬敬的喊道：「艾家爺爺，如何來到書院了？」
「好好，真是乖孩子！」艾老爺子不是讀書人，卻特別喜歡他們這種說話的強調，覺得自己格外的受尊重，「這個你知道我家慕仁在哪兒嗎？」
艾老爺子有些不好意思，兩手的手掌不停的相互摩擦著，「我這找了一圈了，都沒有看見他，你們書院是不是還有什麼僻靜的地方可以念書啊？」
馬驍搖了搖頭，要是真有那樣的地方，早也就變得不僻靜了，書院裡這麼多人，大家都抱怨院子太小，總是會被其他人的聲音打擾到，可是也沒辦法，大家只能專注再專注了。
「慕仁，他已經好些日子沒有來書院了，昨兒個先生還問到呢！」馬驍如實回答道。
可是他這個實話在艾老爺子聽來可就不是滋味了，瞬間就黑了臉，這在書院裡面丟人可比在外面嚴重多了，也不能直說，只能抱怨著：「他沒有書院念書，你怎麼不知道來我家裡說一聲，虧你家跟我家的關係還那麼好！」
他沒說虧得你還想娶艾慕晴就已經不錯了，馬驍聽著身體一顫，生怕再惹他不高興。
「艾家爺爺，這是馬驍的不是，馬驍這幾日也都未歸家，日夜苦讀，也就是為了秋試做準備，其他的事情也就沒有顧得上！」馬驍沖著艾老爺子行禮。
這件事情根本就跟他沒有關係，這一點艾老爺子心裡清楚的很，可是自己的家裡孩子一個比一個不爭氣，看著他這個半路書生，還更是有模有樣的心裡難免嫉妒。
「哼！你們這書院也太不像話了，學生幾天沒有來學院也不知道去人家家裡通知一聲，萬一人出事兒了怎麼辦！」
艾老爺子背過身，不想看見馬驍的臉，忍不住就大聲嚷嚷起來。
「這位老爺子，您是哪位學生的……」院長剛準備去上課，聞聲就從竹班出來了，手裡的書簡都還沒有來得及放下。
「先生，我家孫子已經幾天沒有來書院了，你說要是出事兒了，這是算你的，還是我的？」艾老爺子現在氣的很，滿院子刻苦努力的學生，偏偏自己家的不爭氣。
院長立刻就會意了，把周圍上前圍觀的學生們都支開了，見馬驍有些內疚，連忙安慰了兩句，讓他也回竹班裡面去念書。
「老爺子，你是艾慕仁的爺爺吧？」院長也是一身的書卷氣，但是卻跟艾老爺子說著大白話。
艾老爺子有些不滿，「是！現在我孫子不見了，你們書院得負責！」
院長也不生氣，臉上還是帶著笑容，客客氣氣的解釋著：「艾慕仁是菊班的學生，當時他跟他父親一起在這邊念書的時候，兩個人都已經跟我們書院說好了，可以隨時來書院自己念書，不受限制！」
「什麼？」艾老爺子鬍子都吹起來了，「也……也不用跟著先生學？就自己念？」
院長點了點頭，「您兒子就是秀才老爺，他說不用我們這些先生教，我們也無話可說，畢竟大家我們書院裡的先生也都是秀才，說一起探討還行，教是教不了的！」
她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八兩銀子到手之後，艾老爺子也沒多過問，他現在的心思可完全不在這上面。
這半個夏天就要過去了，離秋試的日子是越來越近了，艾德正現在沒臉去書院了，只是每天晚上盯著艾慕仁念書。
可是總是昨天考過的問題，今兒個就忘記了，艾老爺子總是站在門外偷聽，心裡也是著急不已。
馬家的活兒就干十天，加上他們關上門低調行事，這時間也是過得飛快，村子裡鎮上遠，再說這醉香居的事兒，也流傳不到他們這種平明百姓耳朵里。
相比之下這是桃花最想看到的結果，馬渚知道張氏的耳朵不好，三百六十兩銀子他本來一點都不想要，還是艾德順好說歹說，才收下了一百兩銀子，這等於馬渚在鎮上不吃不喝的做三，四年的工錢了。
艾德順把花掉的本金去掉之後，還剩下二百二十多兩銀子，加上之前剩下的，這一年不到時間，居然攢下了三百兩銀子。
這換做是以前他做夢也不敢想啊！
張氏的藥也沒停過，銀子賺到了，全家人的心頭大事兒就是張氏的耳朵了，尤屬艾德順最緊張了，每每她剛喝下去，就不停問好點了沒有。
可在張氏看來是甜蜜的，總是笑嘻嘻的點著頭，嘴裡的苦澀瞬間就消散了。
「德順吶！快出來！」
天才蒙蒙亮，艾老爺子就站在耳房門口嚷嚷著，張氏睡的淺，平時緊張慣了，一定到喊聲就立刻翻身爬起來。
順便拍了拍還在打呼嚕的艾德順，「孩子他爹，咱爹在外頭叫你呢！」
「啊？」艾德順揉了揉眼睛。
艾德順愣了一下，趕忙穿上外衣，鞋都沒有套上，光著腳急急忙忙的往外跑，「爹，這麼早出什麼事兒了？」
「你也能睡得下去，你大侄子兩個晚上都沒有回來了！」艾老爺子一夜都沒有睡，雖然艾德正跟他打過招呼了，說是現在書院裡面大家都非常緊張，不少的學子都直接住在學院裡面。
就連馬驍現在也是直接住在書院裡，秦蓮心就每天中午去給他送飯，還有換洗的衣裳，她也是心疼，馬驍自打念書以來都瘦了一圈了，就差連走路的時候也抱著書簡了。
不過聽見書院裡的先生對他的評價，秦蓮心覺得這一切都值得了。
「爹，你就放心吧，書院裡的人多著呢！」艾德順解釋道，他理解現在艾老爺子的心情，就像是當年艾德正念書的時候是一樣的，越是臨近考試，他也跟著越來越緊張。
艾老爺子搖了搖頭，「慕仁別人不知道，你還不了解啊，他爹天天看著他，都看不住的，我就怕他不在書院裡……」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艾德順這才明白過來，去年艾德正在鎮上的事情，可真是他的陰影，艾德正還好歹是個秀才老爺，可是艾慕仁從小就跟著艾德正，是一點好的習慣都沒有學到，現在這沒有人看著他，還不飛天了啊！
「那我現在看看去？」艾德順摸著自己腦袋，他在馬家做事這十天，地里的活兒本來是交給艾德正的，他昨天一去看，艾德正就一直在樹底下打瞌睡，有時候一天連人影都看不見，基本什麼都沒幹，再不去抓蟲，今年秋收的時候，可能真要所剩無幾了。
艾老爺子剛想點頭，沒想到艾德順突然說道：「爹，這還這麼早，會不會書院裡學生都還沒有醒啊？」
「也是……」
說到底艾德順去又有什麼用呢，他又管不住艾慕仁，艾老爺子在院子裡走了兩圈，拿了一把傘準備出門。
「爹，你上哪兒去？」艾德順有些納悶！
艾老爺子皺著眉頭，「天都快亮了，叫他們都起來，去田裡看看，看這天今天肯定又得下場大雨了！」
「恩，好叻！」艾德順這才擡起頭看天，突然意識到不是因為時辰早，可是烏雲太多，黑壓壓的看不到日頭。
艾老爺子一直都是沾沾自喜培養了村裡頭一個秀才老爺，他自己也覺得對看著人念書這件事頗有心得！
這個時辰那些學子早就醒了，挑燈夜戰是必然的，但是要是白天睡得太多了，那豈不是都浪費了，再說了晨讀這段時間，可是最好的時刻。
果然他才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就聽見朗朗的讀書聲，加上林間清新的空氣，艾老爺子都覺得時間一下子回到了多年前，每天早上都是被艾德正朗朗的讀書聲叫醒的，接著一整天都是好心情。
書院的大門是敞開的，院子石凳上，竹子下面，到處都站在正在苦讀的學子，艾老爺子眼睛亮的很，一進門就看見馬驍坐在石凳上，身前的桌子上還放在兩卷書，閉著眼睛朗朗的背著書。
艾老爺子沒打算跟他打招呼，但是卻想試探一下他，他走進來倒是有兩個正在打哈欠的學生注意到他，其他的學生包括馬驍在內的，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他靠近了一點馬驍，刻意在他周圍晃了晃，見他依舊沒有反應，閉著眼睛流利的背誦這手裡的四書。
說實話艾老爺子是羨慕的，如果自己小的時候能念書的思想就好了，每每想到這裡他就不忍心去責怪艾德正，因為他跟自己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總是想著每天享福虛度日子就好了。
艾老爺子在書院裡里外外轉了一圈，果然沒有見到艾慕仁的身影，出來責怪心裡更多的是擔心，他可是現在艾家全部的希望。
這書院裡他也不認識誰，無可奈何之下他也只能去問馬驍了。
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晨讀也要結束了，馬驍也正在收拾東西，準備洗把臉，回到自己的書桌上去繼續研讀。
「馬驍啊……」艾老爺子換了一副笑嘻嘻的樣子走到馬驍的身邊。
馬驍條件反射一般的，兩手平行放在身前，彎腰鞠躬行禮，恭恭敬敬的喊道：「艾家爺爺，如何來到書院了？」
「好好，真是乖孩子！」艾老爺子不是讀書人，卻特別喜歡他們這種說話的強調，覺得自己格外的受尊重，「這個你知道我家慕仁在哪兒嗎？」
艾老爺子有些不好意思，兩手的手掌不停的相互摩擦著，「我這找了一圈了，都沒有看見他，你們書院是不是還有什麼僻靜的地方可以念書啊？」
馬驍搖了搖頭，要是真有那樣的地方，早也就變得不僻靜了，書院裡這麼多人，大家都抱怨院子太小，總是會被其他人的聲音打擾到，可是也沒辦法，大家只能專注再專注了。
「慕仁，他已經好些日子沒有來書院了，昨兒個先生還問到呢！」馬驍如實回答道。
可是他這個實話在艾老爺子聽來可就不是滋味了，瞬間就黑了臉，這在書院裡面丟人可比在外面嚴重多了，也不能直說，只能抱怨著：「他沒有書院念書，你怎麼不知道來我家裡說一聲，虧你家跟我家的關係還那麼好！」
他沒說虧得你還想娶艾慕晴就已經不錯了，馬驍聽著身體一顫，生怕再惹他不高興。
「艾家爺爺，這是馬驍的不是，馬驍這幾日也都未歸家，日夜苦讀，也就是為了秋試做準備，其他的事情也就沒有顧得上！」馬驍沖著艾老爺子行禮。
這件事情根本就跟他沒有關係，這一點艾老爺子心裡清楚的很，可是自己的家裡孩子一個比一個不爭氣，看著他這個半路書生，還更是有模有樣的心裡難免嫉妒。
「哼！你們這書院也太不像話了，學生幾天沒有來學院也不知道去人家家裡通知一聲，萬一人出事兒了怎麼辦！」
艾老爺子背過身，不想看見馬驍的臉，忍不住就大聲嚷嚷起來。
「這位老爺子，您是哪位學生的……」院長剛準備去上課，聞聲就從竹班出來了，手裡的書簡都還沒有來得及放下。
「先生，我家孫子已經幾天沒有來書院了，你說要是出事兒了，這是算你的，還是我的？」艾老爺子現在氣的很，滿院子刻苦努力的學生，偏偏自己家的不爭氣。
院長立刻就會意了，把周圍上前圍觀的學生們都支開了，見馬驍有些內疚，連忙安慰了兩句，讓他也回竹班裡面去念書。
「老爺子，你是艾慕仁的爺爺吧？」院長也是一身的書卷氣，但是卻跟艾老爺子說著大白話。
艾老爺子有些不滿，「是！現在我孫子不見了，你們書院得負責！」
院長也不生氣，臉上還是帶著笑容，客客氣氣的解釋著：「艾慕仁是菊班的學生，當時他跟他父親一起在這邊念書的時候，兩個人都已經跟我們書院說好了，可以隨時來書院自己念書，不受限制！」
「什麼？」艾老爺子鬍子都吹起來了，「也……也不用跟著先生學？就自己念？」
院長點了點頭，「您兒子就是秀才老爺，他說不用我們這些先生教，我們也無話可說，畢竟大家我們書院裡的先生也都是秀才，說一起探討還行，教是教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