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六章 要讓天下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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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陽教,極樂殿。

  蒙肇一個人坐在大榻之上,五心朝天,打坐調息。

  整個大殿無聲死寂,便是那畢畢剝剝的蠟燭燃燒的聲音都似乎消失了。

  他打坐了一番,翻手覆手之間,兩團黑紅色的真氣在他掌中若隱若現。

  如此反覆了幾次,他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那兩團詭異的黑紅色真氣,才消失得無影無蹤。

  「出來吧......」他忽地望著空蕩蕩的大殿,似自言自語地沉聲說道。

  下一刻,大殿之中竟真的響起了腳步之聲。

  卻是黑袍護法管道罡,自幽暗的角落中走了過來。

  管道罡朝著蒙肇一拱手道:「徒兒見過師尊......」

  「來了多久了......聽到了多少?......」蒙肇並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了出來。

  「來了......有一會兒了,浮沉子和管道通跟師尊的談話,徒兒全都聽了......」管道罡,也不隱瞞,恭敬地回道。

  「既然都聽了......那就說說吧,有什麼想法......」蒙肇似乎並不怪罪管道罡偷聽,淡淡道。

  「......額......徒兒恭喜師尊......」管道罡先是略微一愣,抱拳拱手道。

  蒙肇眉頭微蹙,擺擺手道:「我並未問這個......我問的是,你那兄弟管道通和浮沉子對我所說的話......尤其是浮沉子所言......你有什麼想法......或者,你認為有幾分可信呢?」

  「這......徒兒不好說......雖然不知道到底有幾分可信的......但徒兒總覺得有些奇怪......」管道罡眉頭微蹙道。

  「哦?奇怪?......你倒是說說,如何奇怪了......」蒙肇面無表情,似隨口問道。

  「徒兒覺得......這件事有些太過於順利了......當然,現在師尊還是不清楚丁護法的下落......可是,那穆顏卿竟然答應與師尊成親......而且還說成親之後,就把丁白的事情全部告訴師尊......這就有些奇怪了......」管道罡道。

  「呵呵......說下去!」蒙肇不置可否道。

  「是......弟子可以看出來,那穆顏卿對蘇凌可是痴迷得很,見到蘇凌身死,並未想著撇清關係,獨善其身......反而不過她的安危,當著咱們的面,拔劍要拼命,便是死也要給蘇凌報仇......這樣的人,真的就靠著浮沉子說些道理,就能改變了主意,願意嫁給師尊?這未免有些轉變的太快了罷!」管道罡細細的分析道。

  「呵呵......」蒙肇冷笑了幾聲,忽的抬頭有些嗔怪的看向管道罡,一字一頓道:「照你的意思......是覺著穆顏卿跟誰成親,也不會跟我成親了?怎麼,你師尊乃是陰陽教教主,這個身份配不上她麼?」

  管道罡聞言,一陣驚懼,忙低頭拱手道:「不不不......徒兒不是這個意思......師尊您的身份,自然可配天下絕色......何況那個穆顏卿呢......」

  蒙肇哼了一聲道:「行了......少說奉承的話......雖然你這些話說得不中聽,但倒也有幾分道理......說實話,我也是覺得這件事似乎太容易、太順利了一些......我乍聽之時,也頗感意外......」

  「師父......要不要徒兒去跟蹤那浮沉子......看看他......」管道罡忽的陰惻惻道。

  蒙肇眼神灼灼扥看向管道罡,聲音一冷道:「你說你要跟蹤浮沉子?......就為了看他是不是真的投效咱們?」

  管道罡心中一凜,知道了自己的心事被蒙肇看穿,趕緊疾聲找補道:「是......師尊明鑑,徒兒只是為了師尊,為了陰陽教,害怕咱們被浮沉子所欺騙......絕無半點私心!......」

  蒙肇冷笑道:「你安的什麼心,不要以為我不清楚......你當真是為了我和陰陽教考慮麼?怕不是因為那浮沉子如今天師地位穩固,在你的眼中,我又多青睞於他......所以,你心中不安和嫉妒,生怕他凌駕在你之上,所以才找了這麼個藉口......只要浮沉子稍有些你認為的異常,你便可借有我的命令,除了他......管道罡......是也不是啊!」

  管道罡見自己得心事被蒙肇全數戳破,更是不留情面的,當場被蒙肇說出來,不由的心中大驚,只得大拜,硬扛著不改口道:「不不不......師尊您誤會徒兒了......徒兒根本沒有......」


  「不用解釋......道罡啊,你跟在我身邊這許久了,你那些小伎倆,我若看不出來,你與我也白白的師徒一場了......」

  蒙肇不等管道罡說完,一字一頓地斥道。

  管道罡一窒,低頭不語。

  「先是丁白,你跟他明爭暗鬥,爭相爭寵,後來又多了個蘇凌......到現在,你又把矛頭對準了浮沉子......現如今,丁白下落未明,蘇凌已死,管道罡,你何時才能消停?」蒙肇嗔怒質問道。

  「師尊......我......」管道罡心神大動,不敢辯駁。

  「唉......要我說多少次......無論是丁白、蘇凌還是如今的浮沉子......他們與你哪一個一樣身份?你是我蒙肇唯一的親傳弟子......以前,現在,以後......只有你能繼承我的位置......這一點,從來都不會變的......不會因為多了一個看起來比你更有本事的人,我便會改變主意!......這話,還要我說多少次!?」

  蒙肇說著,瞪著管道罡,一臉怒其不爭的神色。

  管道罡頭埋的更深了,顫聲道:「師尊......徒兒知錯了!」

  「丁白與我之間,你是清楚的......他註定難當大任,何況如今又下落不明,生死難料呢,蘇凌死了,就算未死,我也不可能將陰陽教交給一個滿身疑點之人啊......還有這浮沉子......我與他之間,更多的是因為荊南和兩仙塢的緣故......才看起來讓人覺得我頗為相信他,器重他......可是,他到底不是咱們教里的人,早晚必要回兩仙塢的......管道罡,你就這麼急切,就不能再忍一忍,等一等?......」蒙肇一臉的失望和怒意道。

  「師尊......徒兒愚蠢......辜負了師尊的心意......徒兒知錯了......」管道罡顫聲叩首道。

  蒙肇嘆了口氣,擺擺手道:「罷了......我再容忍你最後一次,切莫再如此了!若再如此,可別怪為師不顧念你我師徒的情份!」

  「喏......」

  「浮沉子那裡,你無需費心......原本今夜要讓那所有的女弟子入我極樂殿......可是穆顏卿已然答應與我成親......此事也就可以再等等了......你一會兒去一趟滌塵境,告訴那些新晉的女弟子,讓她們在自己的住處安心等待......就說天機未到,待天機到時,再統一進極樂殿,修習陰陽道經......」蒙肇道。

  「是......弟子遵命!」

  蒙肇又道:「不過,你還是有些智計的,能夠察覺出今日浮沉子所言確有疑點,這一點,倒是和我想的一般無二......」

  「那師尊您還要......」管道罡不解道。

  「不監視他.....還答應放人,還要浮沉子主持籌備成親之事對麼?」蒙肇淡淡道。

  「是......」

  「很簡單......迫之太甚,那些偽裝的人,便會留心注意,便更加不會露出馬腳來......我就是要浮沉子覺得,我蒙肇已經完全信任他了,更要讓他覺得,我無比迷戀穆顏卿的美色......只有這樣,他才能放鬆警惕......馬腳才會露出來......」

  蒙肇眼中眼神流動,又道:「至於我不讓你,或者教中的弟子暗自監視他,也是怕打草驚蛇......昨夜陰陽大殿浮沉子與穆顏卿交手,你也看到了,他的修為少說在九境上......比之你管道罡,亦是不遑多讓......」

  「是,徒兒若不用鬼影伏形,應該勝算不大!」管道罡道。

  「所以,你監視得了他麼?你都做不到不被他發覺,那些教中的弟子,哪個又能做到......所以,監視只是徒勞,還會讓他防備......」蒙肇沉聲道。

  「可是......咱們不暗中監視他,如何知道他......」

  蒙肇不等管道罡說完,毫不在意的擺擺手道:「無論是浮沉子......還是穆顏卿,只要他們身在陰陽教,就翻不出什麼風浪來......蘇凌如何?不用我出手,他們便自相殘殺,到最後不還是死了......所以,無礙......隨他折騰......他們無論是誰,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徒兒明白了......」管道罡道。

  「再說......為師也是真心想要娶了穆顏卿,那可是元陰之體啊......她一人,可抵所有的女弟子......只要與她雙修......為師的修為不日便可直入無上宗師境......到那時,什麼蕭元徹、沈濟舟,螻蟻罷了!還有,一旦穆顏卿成了我的人,那荊南四大家的穆家必然全力支持我,其餘三家豈能不聞風而動......」


  他看著管道罡,一字一頓道:「荊南......表面上是他錢仲謀的,可是誰不知道,錢仲謀離了江南四大家族,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如今最重要的是,成親這件事情,絕對不能有任何差池......只要那穆顏卿......哼......」

  蒙肇的眼中閃過一絲利芒,朝著管道罡道:「你附耳過來......」

  管道罡趕緊走到蒙肇近前。

  蒙肇在他耳邊低低了說了幾句,管道罡連連點頭。

  「明白了?......」蒙肇淡淡的問道。

  「徒兒明白了!」管道罡拱手道。

  「那就去準備吧......」蒙肇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管道罡這才轉身,剛走了幾步,蒙肇忽地又道:「還記得我向你提過,那些女弟子中的那個女童麼?」

  管道罡一怔,停在原地,轉身拱手道:「記得......」

  「昨日我曾吩咐忘機,讓他差人將那女童帶來極樂殿.....可是這件事卻是出了岔子......不僅是忘機差的弟子,連那女童都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在那些弟子體內種的蠱,也感應不到了......此事倒是好生蹊蹺!」蒙肇臉上一片陰雲。

  管道罡聞言,先是一驚,隨後眉頭緊皺道:「難不成是忘機......」

  「莫要胡亂懷疑,忘機是絕對可以信任的!關於他的身世,你不清楚......總之,陰陽教除了為師還有一個忘機,你不能有半點懷疑!你明白麼!」蒙肇有些動怒,聲音也帶了嗔意。

  「是......弟子......明白!」

  管道罡雖如此說,心裡卻還是擰了個大疙瘩。

  「我也知道,你閒不住......若真的想查,在女童失蹤的事情上,對事不對人,找一找有什麼蛛絲馬跡,忘機那裡,不要白費心思了!」蒙肇出言警告道。

  「弟子......遵命!」

  「還有,穆顏卿那裡,撤去所有暗中監視的人,她不會走的......對她,你還是要尊敬的,那可是你未來的師娘!」蒙肇似提醒道。

  「弟子.......明白!」

  「還有一事......我想問問你的意思......」蒙肇忽地又道。

  「師尊請講......」

  管道罡以為自己可以走了,卻不想蒙肇竟又開口,只得轉身重又走了回來。

  「關於蘇凌......你怎麼看?」

  「蘇......蘇凌,他不是已經死了......」管道罡不知蒙肇為何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他有些不解的看向蒙肇。

  「人雖死了......也是咱們親眼所見,更是忘機帶人處理的屍體,自然不會有詐......我的意思是,關於蘇凌的死訊,你覺得,該不該張揚出去,讓該知道的人......都知道知道......還是......秘而不宣呢?」

  蒙肇說完,緩緩地看著管道罡。

  「師父......」管道罡想了許久,方喚了一聲,正色道:「徒兒覺得,此事不宜過多的張揚!」

  「哦?理由......」

  「其一,這蘇凌文采名滿天下,世間更有傳言,他乃是詩謫仙李知白的關門弟子......自李知白死後,天下文壇,隱隱有尊他為文壇領袖的意思。若是,師父將蘇凌死於咱們之手傳揚出去,這些文人學子當有如何反應?會不會因此恨上師尊和陰陽教,到時候,咱們在文人學子中樹敵,處境將更加艱難啊......」管道罡正色道。

  「說下去......」

  「是......其二,蘇凌可是蕭元徹的心腹,一旦蘇凌的死訊被蕭元徹知曉,蕭元徹必然震怒,或許會就此激怒於他......他若是為了給蘇凌報仇,不顧一切地猛攻天門關,一旦天門關失守,首當其衝直面蕭元徹的便是咱們陰陽教啊......除此之外,咱們若是秘而不宣,那蕭元徹就不知道蘇凌在陰陽教有了變故,咱們倒是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大做文章,攻他個出其不意!」

  管道罡頓了頓,又繼續道:「其三......蘇凌之死,只要不宣揚出去,無論沈濟舟還是錢仲謀,都還會覺得咱們有價值,可以借咱們的手,牽制蘇凌和蕭元徹,自然也就不會慢待咱們......所以,弟子思來想去,蘇凌的死訊,知道的人越少,對咱們越有利......」


  管道罡覺得自己說得很好,簡直無懈可擊。

  果不其然,蒙肇淡淡點了點頭,似乎是讚許道:「原以為你這許多年來,歷練不少,長進不多......如今看來,的確是比以前多了很多的智計......」

  管道罡心中一喜,剛一抱拳,要謙虛幾下。

  卻聽那蒙肇忽的仰天大笑起來,他這一笑,讓管道罡剛生出的一絲自得,消弭得無影無蹤。

  「師尊......徒兒說得不對麼?」管道罡有些惶恐地說道。

  「說得對......但我偏偏想要將蘇凌之死公之於眾,不僅如此,還要大肆宣揚,不僅是天門關,蕭元徹那裡,甚至渤海、荊南、龍台,要讓所有該知道的人,都知道蘇凌死了......又能如何呢?」

  「這......」管道罡一臉震驚,「徒兒不明白......」

  「你所慮者,我清楚......但是,你想得太過淺顯了......坐吧......」蒙肇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管道罡謝過,規規矩矩地坐了。

  「蘇凌文采滿天下不假,天下文人學子尊他為文壇領袖亦不假......可是正因為此,我才要反其道而行之,讓這天下文人學子都知道,他們推崇的文壇領袖已經死了!......」蒙肇一字一頓道。

  「這......」

  「道罡啊......蘇凌之死,是死在誰的手上呢?」蒙肇看了管道罡一眼。

  管道罡剛想回答,蒙肇卻又道:「昨夜所有在場的人,都看到了,還有那穆顏卿可也看得清楚明白,他並不是死在了我蒙肇或者陰陽教任何弟子的手上,是浮沉子殺了他!對不對......」

  「是......」

  「既然是浮沉子殺了他,那與本教主和陰陽教何干啊?我要跟穆顏卿成親,到時候穆顏卿亦可作證,浮沉子為了掩蓋罪行,甚至想要殺了穆顏卿滅口......而我,陰陽教教主頗費心力,明面上將穆顏卿押入死牢,實則暗中保住了她的性命......這是不是對四大家族,尤其是穆家來說,是天大恩情呢?」蒙肇淡淡道。

  「師尊......說的極是!」管道罡眼前亦是一亮。

  「可是,天下才子文人,既知蘇凌死於浮沉子之手,浮沉子乃是兩仙塢二仙之一,你說,他們要恨,恨得人是我,還是兩仙塢的策慈和浮沉子呢?」蒙肇陰惻惻道。

  「到時候,天下才子文人必將矛頭對準兩仙塢,那兩仙塢可是一貫以天下第一道門自居,壓我陰陽教一頭,可是在天下文人才子的口誅筆伐之下,他們天下第一道門的地位可還保得住?再有......兩仙塢一直與荊南錢仲謀互為表里,一旦兩仙塢捲入此事,那錢仲謀還願意跟兩仙塢扯上關係?」蒙肇不等管道罡說話,又緩緩的說道。

  「不錯!到時候,那錢仲謀定然怕引火燒身,肯定千方百計地與兩仙塢劃清界限!」管道罡眼前一亮道。

  「而,此時,我陰陽教全伙南下江南......那錢仲謀會慢待輕視咱們麼?」蒙肇淡淡笑道。

  「是!師尊智計,神鬼莫測!徒兒汗顏!」管道罡拱手道。

  「再來說各方勢力,沈濟舟和龍台那裡,知道了蘇凌死訊,定然明白是本教主和陰陽教,為他們除掉了一個心腹大患,更是讓蕭元徹損失了一個臂膀,他們豈能不感念咱們的好?渤海沈濟舟定然會更加的拉攏咱們,畢竟他還要用咱們對抗蕭元徹,咱們明面上也要依靠他,如此,雙方的合作,豈不更加的牢靠了?」

  「再者,那龍台......恨蘇凌和蕭元徹者,上至天子,下至王侯公卿者眾矣,我以蘇凌死訊,向他們示好,他們豈能不懂投桃報李?咱們正可以此跟龍台那股勢力搭上關係......豈不是又多了一條出路?」

  蒙肇一臉風輕雲淡,卻滔滔不絕道。

  「師尊運籌帷幄,一切盡在師尊的掌握之中!」管道罡恰到好處的逢迎道。

  「再來說一說那蕭元徹......蘇凌的死訊,就算現在他不知道,以他的能耐,還有他麾下的暗影司,想要瞞,也瞞不了多久。所以,他探查清楚知曉,倒不如賣個好,將這消息送於他,只需點名是荊南和兩仙塢做下的,你說......蕭元徹是恨咱們陰陽教多些,還是荊南和兩仙塢多些?」

  「自然是恨荊南和兩仙塢多!」管道罡忙道。

  「如今天門關外,蕭元徹虎視眈眈,那呂鄺......呵呵,你覺得他能抵擋住蕭元徹的兵鋒?一旦天門被攻破,從此處直入渤海望海城,一路再無天險關隘可拒蕭元徹,沈濟舟敗亡亦在不久......沈濟舟既敗,蕭元徹下一個對手,會是何人?」蒙肇看著管道罡道。


  「那自然是南下,攻打錢仲謀!」管道罡道。

  「嗯......真就有了些本事了......不錯,正是錢仲謀,若再有蘇凌之死這一把乾柴,蕭元徹對錢仲謀的怒火將更大,到時候必然全力攻伐錢仲謀。而我們,則可趁天下亂局,大有可為啊!」蒙肇一字一頓道。

  「原來如此!弟子敬服!師尊您真的是算無遺策......」

  「當然,除了這些大好處之外,宣揚蘇凌的死訊,眼下最大的好處,就是看一看,那蕭元徹的反應......到底是傷心呢,還是無動於衷......」

  蒙肇的嚴重閃過一絲冷芒,陰惻惻道:「若是傷心......便好理解了......可若是無動於衷嘛......」

  「那便要將蘇凌的墳挖開,看一看了......」蒙肇的眼中,霎時,滿是殺意。

  「師尊的意思是......徒兒終於明白,為何師尊不讓我去調查忘......」

  管道罡還未說完,蒙肇投來一道利芒,沉聲道:「有些事情,心裡清楚......無需講出來!」

  「喏!......」

  蒙肇這才又仰天大笑,眼中滿是野心和欲望。

  「蘇凌之死,不但要大肆宣揚,本教主還要在短時間內,讓這天下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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