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對邪神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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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7章 對邪神的分析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對浮士德而言,在黑霧中找到倖存的澤地人,其實也沒多難。

  他時玩血能的,自然生命身體中流淌的血液,對他而言就像是火線,眾多的火線湊在一塊兒,便是另類的火堆。

  所以,黑霧遮擋的只是視野,卻遮擋不了他的能量感知。

  當浮士德和他的騎隊,出現在這幫倖存的澤地人面前時,看到的是一幫持著簡陋武器,相互依偎著,嘗試進行最後抵抗的可憐人。

  他們瘦弱乏力,他們驚恐頹喪,那絕望的氣氛當成是符合愁雲慘澹萬里凝的詩句比喻。

  浮士德在馬上睨視著這幫災民,情緒並沒有太大的波動。

  類似的慘狀他見過,他自己也曾是其中一份子,所以他發誓要掌握力量。而遇到羅教士,是他一生最大的幸運。

  「今日能遇到我,也是你們一生中為數不多的運氣!」

  塔希爾很知機的站出來,大聲對這些人宣告拯救的到來。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丟掉了手中的武器,跪伏在泥地里,向浮士德磕頭,然後更多的人有樣學樣,很快就跪滿了一地。

  「我接受了你們的臣服,將武器都撿起來,你們的人生,主要還靠你們自己守護,我只是你們前進道路上的引路人。」

  塔希爾大聲翻譯了浮士德的話,人們高呼感恩,且有感情了許多。

  說的好,不如做的好。

  浮士德明白這道理,因此接下來就是開倉放糧,治病救人。

  具體自然是超凡版的。

  他提供的食物,比能量棒還給力,很快就能讓人生出氣力。

  他雖然不會生命系的治癒之法,血能注入也因為需要拯救的太多而給不起,但他的黑暗之術能夠以毒攻毒。

  身體有病,往往是因為有壞東西,都拿掉,是不是就只剩虛弱了?來點超凡救濟糧,是不是就捯飭過這口氣,能行能走了?

  能行能走就好,立刻組織遷徙隊,扶老攜幼,腳踏御水光環,離開這黑暗之地。有什麼家當,都扔下,以後有機會再來撿拾。

  就這樣,數千人,被浮士德一夜之間拉出死地。

  等回到浮士德之前預定的地點,斯普林的工程法師已經工作了有一會兒了。

  他們仍舊是空天戰艦過來的。

  就這批難民的規模,振個災啥的沒有難度。

  不過在這之前,有兩件事要做。

  第一件就是明正典刑,由於被困在黑暗之地難以脫離,難民據點中反生了許多地獄級的惡事,包括但不限於直接或間接吃人。

  浮士德對此的態度是一刀切。

  不管什麼理由,沒能守住做人的最後底線,那現在就得死。

  這種人不死,這個群體的人心就廢了,不能再稱之為文明。

  儘管奴役也是變相的吃人,但遮羞布必須得有,這就是文明。

  浮士德對文明的理解,就是從某種角度講,大家都假裝一切還算好,一切會更好。至於倒究能多好,儘量努力。裝也好,真也好,都是向著這個方向去的,這叫積極,正能量,裝都不肯裝一下,那不行!

  人類之所以高貴於動物,就是不甘於只當動物,而一直在向著真文明前進。

  所以這不是他個人要立威,而是要將這幫三觀滑向獸類的人,從泥坑裡帶出來。

  第二步就是大消毒。

  大災之後,要注意防範大疫。

  所有人都要來一次從內到外的清洗和消殺,毛髮都剃掉,皮膚病解決一下……

  斯普林所搭乘的這艘空天戰艦,其實是醫療船,連同人員,醫務衛生方面是專業的。

  難民們倒是挺聽話,狼人們展示的技術上高大上,浮士德的鐵血和強勢,以及明顯是真心為眾人好的實際行動,形成混合重擊,很多人到現在都還在懵圈,疑似做夢。

  畢竟有不少澤地人從出生到現在,都沒穿過這麼好面料的衣服。

  救災服就是棉毛混紡,但因為紡織水平和印染水平較高,確實是澤地的許多小貴族的衣服也比之不及,更別說普通澤地人。


  清理和病檢之後,就是區分進食,病號和常人分開,然後是休息。

  在此期間,浮士德簡單定下了難民的組織構建。

  五戶人家為一伍,設伍長一名。

  兩伍為一什,設什長一名。

  十什為一屯,設屯長一名。

  這是結合澤地人的勞動生活習慣,和舊時的組織規模而略加改動形成的。一百戶人家,說是村也行,農莊也行,屯也行。

  以每戶五口為均數,一個屯就是五百人,這次帶出來的難民,十幾個屯,各有落點,早早的將之規劃好,方便展開新的生產生活。

  新生活其實也還是海蚌澤養為主導的產業。

  就像現代地球人對生豬的養殖和利用一樣,澤地人對海蚌的利用也達到了某種高度。

  並且他們養殖的澤蚌,跟大多數人認知的也不同,差異比地球現代的野豬和家豬的差異還要大。

  蚌肉和水藻,就是他們的主要食物。

  而在這個對大多數而言,生存是第一課題的時代,一切社會活動都圍繞食物展開,這顯然很合理。

  不是不能改,只不過成本很高昂,以絕大多數澤地人的基礎素養,很難將新的勞作方式干好,至少不是幾年之內能做到的,幾代人或許還差不多。

  考慮到了這樣的客觀情況,浮士德最終認可了難民們依舊繼續養蚌的生存模式。

  當然,也要結合現實,做一些應對。

  譬如說,遭受災禍,小災往屯裡逃,大災往城堡里逃。

  在王國生活的人們,基本都有這個認知。

  而現在,就是在組織構架建立的基礎上,將該種機制落實到位。

  讓每個人都清晰的認識到該怎麼做。

  這事貌似不難,但真的做到,光說是不夠的,得練。

  但浮士德對這類治政方面的工作,完全沒有興趣。嫌煩。

  因此他將之丟給斯普林。

  斯普林倒也沒推脫,但告訴浮士德,他要帶人讓這個新鎮穩下來,至少需要七天的時間,在此期間,無法回應浮士德的新召喚。

  浮士德表示明白,他決定多花些時間研究黑霧,而不是急著開闢下一個避難地。

  救人如救火?

  道理沒錯。但浮士德並不是站在拯救蒼生為第一要務的角度上考量問題。

  如果真是為了救人,他現在就應該將自身權限利用到最大,從黑暗森林那邊調集儘可能多的戰力,然後多管齊下,在澤地撈人。

  他沒有這麼選,其實就是未將拯救生命放在第一位,他放在第一位的,是如何較好的完成羅教士賦予的任務。

  偵察,最好還能遏制,而又不至於徹底引爆。

  不過,浮士德也懂得站在敵人的立場去思考問題。

  他的老師羅教士,十年苦功,徹底斷掉了黑暗者的大計劃。

  如今黑暗者似乎只能龜縮在深地的被羅教士稱之為『里世界』的地方,舔舐傷口以及醞釀新的行動。

  而就在羅教士徹底功成之後,大焰山和澤地就都出事了,就算實際上比羅教士功成提前了一些,也前的有限。基本可以理解為,確認黑暗者不行了,這二位開始支棱了。

  那麼,這兩者背後的邏輯倒究是怎樣的呢?

  浮士德的認知偏向於『既怕大哥苦,又怕大哥做教主。』

  都是邪神,甚至還可能是同源,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情緒大約是有的。

  但要指望他們能關鍵時刻拉兄弟一把,那也不現實。邪神的字典里就沒有共同進退這類概念。

  也沒有知恩圖報的說法,繼而不會雪中送炭,落井下石還差不多,而錦上添花,實際上往往也是為了分一杯羹。

  不過自從大焰山邪神維度事件之後,浮士德每每回想過往,梳理來龍去脈,他一次次確認,這個邪神其實過的很悽苦。

  五名邪神之子,大概率是其安排的。

  倒究是閉關憋大招,還是較低消耗苦熬,這個他說不好。

  但五名邪神之子活的可是挺寒酸。

  環境感受上,也還行,遊蕩的黑暗之力不差,破壞法則之力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然而,邪神之子守著的那個血池,也就是後來巨獸化的那玩意的存在,一下就將形象給敗了。

  當時情況緊急,容不得胡思亂想,事後他慢慢琢磨,漸漸品出味道來了。

  他不相信,邪神一系,連個拿得出手的攝取游離超凡力,乃至法則之力的法門都沒有。

  也就是說,邪神之子們完全可以從環境中汲取力量,廢墟不廢墟的,又不妨礙它們『自由呼吸』。那麼,它們為什麼要守著血池呢?

  尤其後來還像駕駛載具一般合力御使巨獸,那種御使方法,明顯是將之當能量補充設備用。

  他當時與之廝殺時,對此沒有太多感觸,快速充能嘛,就像是外掛血包,不但能及時補能,還更利於施展禁咒。

  可再往後,當他破壞了巨獸,邪神之子們的打法立刻變得摳搜,束手束腳的,仿佛沒有足夠的力量支撐之前的那種戰法。

  這一情況,他當時注意到了,但同樣沒往心裡去,那時候他巴不得敵人又傻又虛弱。

  再然後,他更勝一籌,打崩了對方的形態,使之被迫合一,卻原來是封印體,一旦融合,邪神就會被喚醒。

  現在像來,那五個傢伙真可憐,肩負的責任重大,它們的工作乾的好與壞,直接關係到邪神能否達成休養或醞釀的目的,一旦它們失敗,邪神只能被迫中斷固有進程。

  而就是有著如此重要工作的存在,在邪神的領域,卻沒有麾下可用,只有彼此。

  或者說,它們曾經也是有麾下的,但都死的死,散的散。

  它們不但沒有爪牙骨幹可駕馭,連它們自己的日子,也過的捉襟見肘,守著那口血池,也只是守著,不捨得用,出了大狀況了,才將之化作巨獸,駕馭對敵。

  而它們明明自身法力不濟,除了巨獸,卻沒有準備其他的回法手段,以至於跟巨獸斷開,打法也不得不變得保守,而不能在恣意釋放火力。

  並且,作為神衛,且是守在邪神國度的神衛,它們的實力也低的不正常。

  這種低,現在像來,就好像自銷格位,以降低消耗。

  它們在法則的利用方面,說是聖域聖靈水平,也說的過去。

  但它們的格位不夠,很多複雜的手段,施展起來就十分費力,尤其與高手交鋒時,變得不再實用,於是只能重複單調的使用破壞光束。

  如果這樣理解那五名邪神之子的窘境,那麼再返回頭再看邪神維度充斥著的黑暗之力和法則之力,浮士德有理由相信,那是邪神休養,又或維持邪神維度的最低需求。

  必須保持邪神維度的穩定,必須保證邪神的休養順利。因此,邪神之子們只能節衣縮食,因此,見到他之後,邪神之子們二話不說,就要弄死他。

  因為他就是吸納黑暗之力為己用,他掌握的就是破壞法則。

  之前也說了,破壞法則是羅教士十年清理夢維度污所得染收穫的一部分,自己用不著,就給予了他,成為他的立道之基。

  也就是說,只要他在邪神維度汲取黑暗之力、收集破壞法則信息,那麼他就干擾到了邪神。邪神之子們自然要除他而後快。

  甚至,如果能除掉他,他還會是很好的邪神祭品。不說是奶邪神一大口吧,也相當於一塊緩解久未進食而口苦的糖。

  隨著他的成功脫離,羅教士及時出手接盤,直接將邪神維度當作一個巨大囚籠,開始了緩慢的收押。

  而直到目前為止,那邪神貌似也沒有施展反制手段。

  就那麼看著羅教士連它帶囚籠,一起搞定。

  這不禁讓浮士德想到了黑暗者。

  羅教士一個又一個的拔除黑暗者在夢維度辛苦建立的據點。

  按理說,這般生揪硬扯的拔毛行動,早就該給點其他反應了,而不只是以污染區為根基,與之對抗。

  畢竟一次次的敗北,已經充分說明,僅是如此,干不過羅教士。

  可黑暗者施展其他自救手段了麼?

  並沒有!

  將近十年啊,就這麼一點點的看著羅教士硬生生將它拔成了無毛豬。這是不是很不合理,很奇怪?

  可要是告訴你,黑暗者也被關在籠子裡,它在夢維度做的,已經是唯一能做的事,就像用毛髮結成一條條鞭子,探出監獄的囚籠搞事。

  邪神維度的邪神一系很可憐,黑暗者也沒好多少,只不過它將觸手巧妙伸進了常規存在無法前往的夢維度,然後靠著歲月積累成了勢。


  甚至於,浮士德懷疑,這黑暗者,怕還是邪神之中的大哥,靠著某種神秘聯繫,能壓榨其他同類。

  故而,它才能在夢維度興風作浪。

  而隨著它的元氣大傷,其他邪神擺脫了其壓榨,有了自己的動作。

  邪神維度,大約是邪神之子們不甘寂寞,玩起了跨界操控,灰矮人就被其慫恿和驅使,繼而又跟火灰龍合作。

  邪神之子們守著的血池,說不得就是其辛勞所得,是灰矮人們的獻祭結果。結果沒攢多少,就被一次性揮霍空了。

  那按照這個思路,澤地這邊呢?是不是也是外強中乾?

  抓住機會,就瘋狂劫掠,妄圖給自己補上幾口血食?

  如果是這樣,那他不但應該開戰,還應該狠狠的打,打掉邪神從籠子裡探出的爪子,打掉其賺取的利潤乃至本錢,讓其短時間內沒辦法再伸手,只能幹瞪眼。

  所以,繼續保守策略,還是試試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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